第039章:少年郎情
漸秋隨便給風絮穿了一身衣服,想趁著盼華不注意偷偷出去。哪知,漸秋剛跟風絮走出房門,盼華便從隔壁走出來,一臉驚悚地看著漸秋與一名少年走出來。 漸秋訕笑道:“我出去一趟?!闭f著,漸秋抓起風絮的手直往外急匆匆地走去。 盼華跟在后面,絮絮叨叨道:“jiejie,你怎么可以這樣?才剛離開我姐夫,就找個少年去你房間,我姐夫知道……啊……姐夫……你來了?!?/br> 漸秋回頭無語地白了盼華一眼,道:“你成天想這些有的沒的,我都懷疑陸云橋是你姐?!?/br> 風絮搖了搖漸秋,冷聲冷氣地哼了一聲。 漸秋嫌棄地瞪了一眼風絮,大聲道:“我在跟別人講話,你打斷我……”話都沒有說完,漸秋看到一臉陰沉沉的陸云橋用極其哀怨的眼神怒瞠他,身后幾個服飾一致的文嵐弟子。漸秋憨憨一笑,趕忙放開風絮的手,轉移話題道:“嘿,徐公,好久不見,又英俊了許多?!?/br> 陸云橋的眼神猶如火山迸發(fā),怒火在騰騰燃燒,咬牙切齒道:“少年郎。” 漸秋搖搖頭,堅定道:“不是,哎呀,你怎么知道我在……”漸秋話還沒有說完,陸云橋猶如排山倒海般沖了過來,抱起漸秋,縱劍飛去,彈指間,絕塵而去。 盼華擔憂道:“姐……姐……” 居敬嘆了一口氣道:“盼華,你還是好好反省你自己吧,又私自下山,你一出門,宗主就知道,為了你的安全,回文嵐吧?!?/br> “宗主不會又要罰我吧?不要,我不被關在泠泠泉。居敬師兄,怎么辦?”盼華一想到那冰冷的泉水,渾身就發(fā)抖。 一陣清風來卷地,煙塵四起,天氣明明萬里無云,但卻莫名云霧繚繞,如置身仙境中。 “叮鈴叮鈴……”耳邊傳來好聽的鈴鐺聲,是熟悉的鈴鐺聲,盼華好奇地環(huán)顧四周,明明居敬是在面前的,卻忽然消失不見。一輛馬車帶著赤火疾馳而來,盼華看清了車上的人,一只戴著鈴鐺的小手伸了出來,盼華欣喜地伸出手,跳了上去。 云霧迷蒙,鈴鐺聲越來越遠,才慢慢消散開。居敬看著消失不見的盼華,自責了一番,囑咐幾個師弟道:“哎呀,盼華又溜了,快找?!?/br> 風絮愣神地看著消失不見的人,聳了聳肩,便悄悄離開。 漸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陸云橋禁錮住,想破口大罵出來,嘴巴被陸云橋狠狠堵住,濡沫相交。兩人輾轉深吻著,驚魂未定,便滾入一片蘆葦蕩里,滿身都沾滿葦絮,如白雪絮絮,粘粘發(fā)梢。 陸云橋符采劍深深插在蘆葦松軟地上,他解開腰帶,把漸秋雙手抬起,緊緊綁在符采劍,漸秋奮力掙扎著,卻動不得符采劍分半,開口大罵:“混蛋,你還是不是仙門楷模,小徐公,什么卓爾不群,都是披著羊皮,偽君子,道貌岸然。把我綁著,又想著情欲之事?!?/br> 陸云橋怒氣道:“罵夠了嗎?” 漸秋雙腳撲騰,踢著陸云橋,怒火騰騰道:“沒有,我還繼續(xù)罵,罵到你清醒為止,你干嘛非得惹我,我都不喜歡你了,我就是喜歡少年郎,怎么了?你這個老臘rou,有啥好的,床上活都比不過人家少年郎。” “你與他真……” 漸秋兇狠地瞪著陸云橋,毫不猶豫地回答:“對,怎么了?” 陸云橋俯身親吻著漸秋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將所有的不悅重重壓在這交匯的柔唇中,一道符文落在漸秋身上,一道符文揮向天際,便肆意地啃咬著漸秋的嘴唇,舌尖在漸秋口中嬉戲游蕩著。漸秋見狀立馬狠心咬下,卻被他識破,退了出來,漸秋咬到自己的舌頭,疼得直蹙眉。 陸云橋抱著漸秋,輕輕地捏捏他的下巴,道:“疼嗎?伸出來我看看。” 漸秋憋屈地咬緊牙關,凌厲的雙眸狠瞪著陸云橋。無論如何,今天都不能心軟。 陸云橋冰冷的鼻子蹭了蹭漸秋泛紅的臉蛋,極其溫柔道:“甜甜,別生氣,再生氣也別拿自己舌頭開玩笑?!?/br> 漸秋心里難受極了,明明該生氣的是他,他卻在安慰自己。漸秋沉默著,就是不張嘴,鐵了心要不理他。 陸云橋的手格外的溫暖,輕輕柔柔地碰著漸秋的臉,為他撫開臉上的葦絮,冰涼的薄唇像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小心翼翼地落在漸秋的臉上,生怕驚動了漸秋。 “為什么要走?”陸云橋好聽如泉鳴的聲音在漸秋耳畔輕聲道,聲音魅惑極了,吐氣納息間,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聞來如癡如醉。他委屈道:“是我不好嗎?我改,好不好?” 漸秋周身隱隱地悸動著,淚眼朦朧地望著陸云橋,憋勁警告道:“你放開我,不然,那你這輩子就別想再看到我?!?/br> 陸云橋手中的動作忽地停下來,凝重的眼神陰沉如墨,緊緊皺著眉頭。他脫下那圣白的文嵐符文素水袍,四周頓時猶如清水流光溢彩,燁燁蔓延開。 漸秋支吾地反抗著,身體卻不聽話地喜歡他的觸碰,渴望著被深深地愛著。漸秋反抗地搖晃著身子,雙腿用力地撲騰。身上的紅衣與陸云橋的白衣交糅相疊,鋪蓋在身下。 不遠處傳來一群少女的嬉笑聲,嚇得漸秋立馬愣住身子,靜下來緊緊盯著不遠處那一群郊外游玩的少女。一顆不安的心撲通撲通,懸在嗓子眼,哽咽出聲。 陸云橋卻不管不顧,親密地吻著她的臉。兩人陰雨濃云,山抹微云,天連衰草,銷魂纏綿。 那些少女越來越近,甚至停駐在蘆葦蕩旁,直接在蘆葦蕩旁的空地休息,嬉戲打鬧著。漸秋被弄得神識都錯亂,重吟沉哦,心慌意亂,求饒道:“別別,陸云橋……求你……” 但陸云橋陰沉著臉,眼睛通紅,驚濤雪浪里撥蜜雨,跋山涉水直入泉眼,根本不理會漸秋的求饒。 漸秋吃疼得瞪大雙眼,身體不斷地悸動著,搖搖頭,低低啜泣如春日清穹下綠柳吐煙雨,求饒道:“陸云橋,別……有人來……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陸云橋?!?/br> 漸秋慌亂地聽著蘆葦外的一群少女的談話,雙手被禁錮住,身下是狂風入xue,深入淺出,只好用腿緊緊箍住陸云橋,不準亂動,卻被陸云橋弄得失魂落魄,神志不清。 “咦,jiejie,你聽蘆葦蕩有什么在動?” 少女們玩耍大鬧了一陣,meimei忽然指著蘆葦蕩,不解問道:“jiejie,蘆葦蕩那里怎么一直在晃?是風嗎?” “還真是,我們?nèi)タ纯??!?/br> 漸秋死死握住符采劍,委屈地哭出來,仿佛有千百只螞蟻在輕輕咬著,酥酥麻麻,宛若置身于軟綿綿的白云上。漸秋興奮得長吟一聲,嗔怒道:“有人來了……陸云橋……我不要被人看到?!睗u秋想死的心都有,自己的聲音控制不住地叫得極其大聲。 陸云橋親吻著漸秋泛淚的紅頰,低聲道:“只管大聲,我喜歡聽?!?/br> “jiejie,不會有什么野獸吧?” “沒事,我們偷偷看一眼就回來。” 漸秋控制不住地仰頭喘氣,聲顫聲吟,悠長綿綿,身體血脈僨張著,腦袋里有絢麗的煙火綻放出來,細汗淋漓。 陸云橋緊緊抱住漸秋的身子,合縱扶搖,共踏飄飄乎云霄;交錯綢繆,齊墮蒙蒙乎紅塵。陸云橋紅唇細細地摩挲著漸秋潮紅的臉頰,細汗瀝瀝墜滴在漸秋酡紅帶潮的臉上,長松一口氣,輕聲道:“卿卿,我停下來了?!?/br> 漸秋眼里淚花婆娑,漣漪泛起,胸口喘氣得浮沉起來,哽咽道:“有……有人來了……” 陸云橋輕輕摩挲著漸秋的兩處醍醐,聲音格外魅惑,聽得漸秋心尖癢癢的。他低沉的聲音說道:“沒事,我們是夫妻。” 漸秋全身痙攣著,繡口蕾舌哼著鶯歌燕語,嗚咽道:“我不要,會被看到的,你解開我,帶我走?!?/br> meimei天真問道:“jiejie,怎么沒有動靜了?” jiejie笑道:“是風吧?” “舒服嗎?”陸云橋嗤笑一聲,伸出舌頭,舔了舔漸秋的耳垂,又將舌頭探入漸秋的耳朵,又輕輕地咬著。一手指腹如嫩芽新葉,輕輕探進涓流潺潺的泉眼,幽幽光nongnong霧的靈眼星眸深情款款地納其云姿曼妙盡收眼底,如錦繡山河,華辭黼藻妙語難以言喻。 漸秋見姐妹走去了,便松了一口氣,卻被他的動作弄得又周身顫抖,如同千年根深老樹,一朝被連根拔起,換得新生綠植。漸秋生氣道:“不舒服?!?/br> 陸云橋蹭了蹭漸秋的臉,溫柔道:“剛剛求饒的示弱呢?” 漸秋緊緊握住拳頭,沙啞著嗓子道:“你快停下!” “那你再喊她們過來。”說著陸云橋把漸秋翻了過去,讓漸秋以一種跪在地上屈辱的姿勢對著自己。 漸秋大概知道這樣是什么意思,立馬示弱下來,喊道:“不要不要,陸云橋……” 陸云橋是鐵了心要這般折騰他…… 漸秋徹底放下面子,嬌嬌柔柔地喊了一聲:“夫……夫君,夫君,夫君……” 陸云橋愣神地看著漸秋,輕笑道:“夫人真是識時務?!?/br> 漸秋趴在地上抽噎起來,梨花帶雨委屈地說道:“太過分,明知我臉皮薄,還讓我這么羞恥。” 陸云橋把手抽出來,溫柔地安撫著漸秋,討好道:“好,不讓你羞恥”說著陸云橋?qū)⑺ё?,坐在自己懷里?/br> 漸秋臉紅得幾欲快滴出血,羞得別過頭,漸秋羞赧道:“你的衣服會臟的,快起來。” 陸云橋關切問道:“沒事,這樣你可以嗎?” “不可以,你放開我?!?/br> “不行,我怕你又想上次那樣,你有靈力為何不跟我說?傷得嚴重嗎?我一直以為你那是巫術,就那種以血為獻祭,古書記載的那種巫術。” 漸秋緊緊抱住陸云橋,抽噎起來,心里內(nèi)疚極了。因為喜歡,所以不愿意再折磨下去了。 “是不是傷得重?” 漸秋哽咽道:“不是巫術,你是傻子嗎?我都傷了你,你還這樣對我。” “你傷怎么樣?” “陸云橋,終有一天你會討厭我的,我不想騙你。” 陸云橋焦急道:“到底是什么?你告訴我,我與你分擔?!?/br> “好,你解開我,我告訴你?!?/br> 陸云橋猶豫了片刻,便解開符采劍上漸秋的手。 陸云橋定定注視著漸秋慌亂不堪的模樣,想要開口,漸秋穿好衣服,卻先開口道:“我……我是喜歡那少年郎,他叫風絮,當年我墜入大荒流后,他救了我,我跟他朝夕相處,足足十年,我忍不住?!?/br> “我不信,他不過是個少年,十年,呵……” “他不是凡人……不然又怎能救我于大荒流。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跟你說我不喜歡了你,我不想說得如此明白。男女之事本來就是你情我愿,我控制不住。每次與你在一起,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就連剛剛也是,我害怕你發(fā)現(xiàn)他,傷害他。陸云橋,我……我真的愛他,憐他,我想去找他……” 陸云橋怔怔地看著他,明亮的眼睛里閃著淚光,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只能陰沉慘白地看著漸秋。溫柔的聲音帶著幾分酸澀,顫抖道:“我再問一遍,這是真的?” 漸秋堅定地看著陸云橋的眼睛,艱難地咽了一口氣,點點頭。 陸云橋惘然地凝視著漸秋,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慌神極了。 漸秋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露出喜悅的笑容道:“謝謝你,陸云橋,謝謝你這么多年的等待,是我不好,辜負了你?!?/br> 良久,陸云橋穿好衣服,啞聲道:“秋秋,跟我回文嵐好不好?” 漸秋搖搖頭,很平淡道:“真的不行?!?/br> “回到文嵐,我們可以朝夕相處?!?/br> “陸云橋,忘了我吧,真的,以后我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與你一起,我已經(jīng)……很對不起他,再這樣下去,我會受不了,這般折磨我,我很想一死了之……” “不要,我答應你,我……我答應你,只要你活著。”陸云橋走近身來,嚇得漸秋立馬向后退,驚慌地抱著自己。但陸云橋始終沒有動靜,漸秋睜眼一看,他正給漸秋解開剛剛封印靈力的符文,一手揮過,頭頂隱形的結界形成文字符文,紛紛掉落。 陸云橋提起符采劍,冰冷的聲音響起道:“我送你回去?!?/br> 一路上,陸云橋沒有一句話,也無話可說。 漸秋一直忍著情緒,天空冷風吹得眼睛都睜不開,他只好低頭,努力轉移注意力。 陸云橋只是把漸秋放在客棧門口,漸秋立馬跑進客棧,消失在陸云橋眼前。 漸秋回到客棧,見風絮點了滿桌青菜,道:“這些都不好吃?!?/br> 漸秋眼眶濕潤著,抓起筷子吃了一口,塞了一口,努力咽下去,卻堵得心里難受,眼淚直流。 風絮不解道:“難吃也哭?” 砱礫土手土腳纏著風絮,示意風絮不要亂說話。 漸秋啜泣著,趴在桌子上哭起來,實在難受極了。拿出靈鏡,沖到鏡湖里去。 砱礫自責道:“是不是我錯了?我就不該幫君上恢復男兒身?!?/br> 風絮道:“這是遲早?!?/br> 砱礫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盡悉告訴風絮,風絮敲了敲桌子,怒道:“土娃娃,就是你的錯?!?/br> “真的呀,那怎么辦?” “為何把我牽扯進去?”風絮怒氣騰騰,想沖進靈鏡里面,與漸秋質(zhì)問,但除了漸秋,沒人能進去?!昂?,以后我再算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