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藏碧靈珠
他們依舊是在一個山洞里,不過這一次山洞的格外通亮,頭頂上的山石密密麻麻的小洞口。漸秋抬眼望去,每一個黑暗的小洞口里微微有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睜得圓大。 “這一次是要引出他們嗎?”漸秋困惑道,他回頭看了看石壁,似乎沒有任何字眼提示。 徐凝低聲道:“先拋一個藏碧血試試,打在洞口。” 漸秋輕輕一彈,將藏碧血珠輕輕彈在洞口。半會,那洞里慢慢爬出一只碗來大的黑蜘蛛,身上長著細(xì)毛,八對螯牙須肢,瞪著一雙珍珠般的大眼睛。它趴在碧綠色的藏碧血上,而后,慢悠悠地吐著沫白色粘稠的汁液,頃刻間又凝結(jié),開始慢慢悠悠地結(jié)網(wǎng)著。 漸秋又向第一個洞口的旁邊的洞口拋了一顆藏碧血,又有一只蜘蛛緩緩結(jié)網(wǎng)。兩只蜘蛛最后還結(jié)成一張網(wǎng),網(wǎng)比之前第一張的網(wǎng)更為厚實堅固許多。 漸秋向成千上萬洞口拋了藏碧血,瞬間氣喘吁吁地累趴在徐凝身上,臉色蒼白地抱住徐凝。徐凝緩緩地將靈力推入漸秋的身體,側(cè)眼凝視著漸秋,關(guān)心道:“還暈嗎?” 漸秋低聲哼哼嗯嗯著道:“我不怎么用藏碧,主修的是綰靈術(shù)。不過即便是綰靈血,這么多我也會累?!?/br> 兩人靜靜地等待著成千上萬的蜘蛛結(jié)網(wǎng)。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面前歷歷在目的是一張龐大的蜘蛛絲網(wǎng),上面寫著:“散福關(guān),食福者,承而散?!?/br> 字符一展現(xiàn)出來,通亮的山洞瞬間坍塌成煙。眨眼間,他們又重新回到那一動不動的蟒蛇身邊,只是眼下他們動彈不得,仿佛是被什么神秘而強悍的力量束縛住。 漸秋身上沒有一處能動,甚至連血脈都動彈不得。他心急如焚,想看看身邊的徐凝如何。他擔(dān)心徐凝出事,勝過自己。 眼前的龐然大蛇原先一動不動,可如今,那像石頭雕塑般的大蛇開始動彈起來。它緩緩懶懶地游動著,一雙獰厲的紅眼瞪著漸秋與徐凝。張嘴間,利嘴的毒液汩汩下墜,地上的石頭頃刻腐蝕泛著綠沫。猩紅的信子快速地吞吐著,朝向徐凝的肩膀飛快張嘴咬住。 漸秋整顆心都慌得痛,想要沖破禁錮,可是怎么也沖不出去。喉嚨深處泛著苦水,眼眶紅腫著,氣憤地瞪著那蛇。 徐凝似乎能動了,須臾間長號出聲,肩膀處血水淋漓不斷,肌膚開始泛濫著綠水。陰暗的山洞里回蕩著徐凝的悲號聲。徐凝將靈力傾注在左肩膀上,護住心脈。抬眼處,見那大蛇張嘴即將咬下漸秋,符采劍銀光亮影破空而出,劍光洶涌,與大蛇的滔滔巨浪在空中形成強烈的勁風(fēng),撼動著整座山洞。 大蛇猛厲吐著惡寒冷冷的信子,毒液迸濺而出,傾盆大雨般千萬把利劍吐納出去,滾滾毒液迸濺過去。徐凝開著文嵐結(jié)界堅固頂住,但是神識越來越弱,就連肩膀上的傷口也越來越疼,疼到他全身血脈不通,五臟六腑撕裂。他宛若一根浮萍隨著疾風(fēng)拋擲出去,狠狠地被砸在山洞壁,陷入昏迷。 那蛇張嘴咬住漸秋的肩膀,而后緩緩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乖乖地睡著。漸秋痛得全身顫抖起來,五臟六腑仿佛快要爆炸。漸秋猛地沖破封印,踏身飛去抱起昏迷不醒的徐凝。自己身上的毒液還未消除干凈,他沒發(fā)為徐凝消除毒液。 很痛很痛,痛到漸秋在清除時仿佛置身于當(dāng)年的萬惡xue一般,恨不得把自己撕碎以緩解痛苦。他快速地清除著,快速地運行著乾元之氣,把毒液逼出體內(nèi)。身上的毒液一清除干凈,他立馬割下自己的血,喂進徐凝口中。 淙淙鮮血涂抹在腐蝕的傷口,徐凝似乎在顫抖,臉色泛白慘淡,看得漸秋心疼難受。漸秋往徐凝身上傾注靈力,身上汗水直流。 漸秋大喊著:“徐凝,徐凝,拜托醒醒,醒醒……” 他扶起徐凝但眼前的幻境又開始晃動,他不知道又會去哪里,急忙揮進靈鏡里。兩人滿身血水地癱倒在地上,鏡寧與居敬飛奔過來,查看情況。 “砱礫,進湖。”漸秋慌忙大喊著。砱礫急慌慌地卷著兩人滾進靈鏡湖水深處。湖水迸濺出來,頃刻又恢復(fù)平靜。 靈鏡外面?zhèn)鱽碇ㄖㄎ穆曇?,甚至有什么東西在敲打著靈鏡。整片天空轟隆轟隆,天雷滾滾一般,又蒙上一層黑色霧氣,仿佛面臨著烏云密布而末日之悲壯一般。 漸秋緊緊抱著徐凝,見著徐凝的氣息慢慢回過來,他那吊在嗓子眼的心總算回歸。他低頭輕吻著徐凝的額頭,心疼得眼淚直流,喘氣道:“真是難為你,陪我這么久。很疼吧,你好好在這里養(yǎng)傷,我出去就好,別擔(dān)心。毒,我可以承受,但你不能。你受一點點傷害,我都心疼。等我回來,陸云橋?!?/br> 漸秋快疾地游出靈鏡湖,濕漉漉地踏在地上,鏡寧與居敬圍觀上來,急切的眼神看著漸秋。居敬道:“先生怎么樣?” 漸秋道:“沒事,他醒了,自然會起來,別去打擾他?!?/br> 居敬關(guān)切而堅決道:“徐甘,我陪你出去吧。就你在外面,我不放心?!?/br> 鏡寧點了點頭,懇切道:“鏡寧愿效綿薄之力?!?/br> 漸秋搖搖頭笑道:“得了你們,一群小孩,幫我看著徐凝。他要是醒了,估計心情不好。鏡寧,找砱礫,給他吃點蜜餞,就說是我說的。” 天邊傳來轟隆隆的巨響,漸秋不知道眼下會是什么東西。他的心中暗自:“散福關(guān),食福者,承而散?!泵加罹o緊地擰成一股,手膽怯地抖了起來。他知道肯定又要出去受罪了。 他脫下自己的外袍,靈劍隨意地扔在地上,深深地呼吸一口氣,一口氣沖出靈鏡。 鏡寧等人看著漸秋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心里更加擔(dān)憂起來。一念蹲在受傷的幾個少年身邊,抬眼望著天邊,不安地看著漸秋離去的身影,眼淚汪汪。 有沒有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知道肯定是受了許多苦難。 外面?zhèn)鱽頋u秋痛苦的哀嚎聲,每一聲都如同生命盡頭的悲號痛哭,加倍地凄厲著,震得人心尖不安,惶恐與害怕。剖肝泣血般的悲慟,仿佛穿透少年們的心頭,以至于他們往后的幾十年都不會忘記,曾經(jīng)有人為他們付出著沉重的哀嚎。 漸秋剛出去便被那些毒蝎子啃食著身子,蟄刺著。全身每一個毛竅腠理都滲透著劇毒,仿佛全身有千千萬萬根針緊緊扎根著,甚至一個毛竅有無數(shù)根針鉆著,被撐大。他運行著乾元之氣,身體動彈不得,被某種莫名的力量封印住,只能承受著,挨疼著。 他全身都在顫抖著,藏碧血慢慢地滲出肌膚,身體快要被撕裂,快要爆炸了。他知道,他的身體是要反復(fù)地承受著苦難,仿佛從一出生就是如此。 漸秋痛得嚎啕大哭著,心里又暗自得意,好在徐凝沒來,我太聰明了,把徐凝放回靈鏡,不然他會受不了的。 想想徐凝,想想他,我就不疼了,不疼。可是巨疼,好疼。 徐凝,快抱抱我。我受不了了,徐凝,我要抱抱,就不疼了。 漸秋痛哭著,雙目赤紅,甚至滲出綠血,身體每一處開始腐爛,泛著綠色的血水。毒蝎子慢慢地散去,消失在眼前。漸秋穩(wěn)定住自己的血脈,慢慢地運行著乾元之氣,循環(huán)反復(fù)著,將一切難受的惡心的毒液聚集在體內(nèi)。整個身體宛若一個綠色的大水池,蓄滿了所有毒液,腫脹鼓鼓,快要爆裂。 綰靈血慢慢地擠進身體里,每一滴仿佛回蕩著千千萬萬痛的回?fù)?,讓他全身劇烈痛著。他深深地喘氣著,眼淚直流。他又不敢嚎得大聲,害怕徐凝醒過來。他急促地喘氣著,哽咽著,眼淚簌簌墜落,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貓,發(fā)出嗚嗚的悲鳴聲。 綰靈血慢慢地回來,慢慢地擠進綠色的大染缸中,泛著漣漪,涌動起來。它們開始慢慢地穿梭著身體,穿過五臟六腑,穿過毛竅腠理,浸透著每一滴藏碧血,直到盡悉完畢。 漸秋不知道自己疼了多久,仿佛過了一百年那般長長久久,不知年月。他痛得暈倒在原地,四肢百骸,仿佛支離破碎一般孱弱不堪。 漸秋醒來時自己已然置身與第四棵大樹面前,此刻沒有徐凝在身邊,他難受得要死。漸秋喑啞喊道:“徐凝,你醒了嗎?” 徐凝坐在靈鏡湖邊,聽著漸秋哀嚎了整整一個時辰,又煎熬的等待著漸秋醒來。他紅腫的雙眼抬起來,好想沖出去,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出去。他不顧一切地大喊出聲:“在,我在,我在?!?/br> 漸秋只是試探著把徐凝放出來,卻不料徐凝真真的出現(xiàn)在他眼前。徐凝沖上去,緊緊抱住漸秋,難受得嗚嗚咽咽起來,仿佛是十年前大荒流空中的那種絕望,好痛苦,好難受。 “為什么不等我?我等到快瘋了,很恨很恨你為什么把我困起來?!?/br> 漸秋虛弱地摸摸徐凝的臉蛋,全身滿是汗水。他累到想睡,想癱在徐凝的身上,再也不起來。 “我沒事了?!?/br> 徐凝淚珠點點落下,低頭親了親漸秋的額頭還有紅透的眼睛,冰冷的臉蹭著漸秋的臉。他難受得哽咽著,心有余悸,只想好好地抱住漸秋。 徐凝摸了摸漸秋的身體,急切道:“哪里痛?我看看好不好?” 漸秋調(diào)整了一下身體,坐在徐凝身上,緊緊地抱住徐凝。他深呼吸著,親了一口徐凝的脖子,輕笑著:“就這樣,就這樣,我好愛你?!?/br> “嗯,我也是?!?/br> 靈鏡里面的少年聽到這對話爆炸起來,個個瞪大眼睛地看著天空緩緩傳來了的四個字:“嗯我也是”。這就仿佛天空就刻著“嗯我也是”四個字一般。 鏡寧嚴(yán)肅道:“安靜!” 居敬面色慘變,不敢相信地抱住腦袋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先生真的喜歡徐甘……不可能,不能,一定是為了安慰徐甘才說這樣的話?!本泳磁苓^去,抓住鏡寧,慌忙問道:“不可能對不對?鏡寧,先生怎么可能喜歡他?一定是為安慰……不對,鏡寧,你怎么一點都驚訝?難不成你早就知道?” 鏡寧抿了抿,對著那一旁正在偷聽他們講話的永樂等人瞥了一眼,厲聲道:“安靜,不然現(xiàn)在就罰。” 居敬一掌疾風(fēng)拍過去,所有人都乖乖回去打坐凝神著。砱礫咕嚕咕嚕地爬上鏡寧,親熱地蹭了蹭溫?zé)岬溺R寧道:“你家先生早就喜歡我家君上?!?/br> 鏡寧思慮一下,低聲道:“我覺著徐公子……可能是小秋jiejie?!?/br> “哈?”居敬尖叫出聲,不可思議地看著鏡寧,一旁打坐的師弟們好奇地張著腦袋,想要知道到底有什么秘密。 砱礫撇嘴道:“什么jiejie,我君上本來就是男兒身,神魂只不過入了女兒身體罷了?!?/br> “哈?”居敬目瞪口呆地看著砱礫與鏡寧,感覺自己的頭腦發(fā)熱,忽然想到之前盼華說徐甘是他哥哥,他當(dāng)時還嘲笑了盼華一番。如今,他仿佛置身于一個晴天霹靂中,在震驚中久久不能緩神過來。 居敬回想起之前在劍麟道太阿廂園,徐甘與先生擁抱著的場景。先生為了徐甘處罰自己去藏書閣擦?xí)?。還有為留聲,非語等幾位師弟療傷時要他們轉(zhuǎn)身過去,當(dāng)年小秋jiejie給他治傷也是要他閉眼睛。 不知道為何,如果是徐甘,他接受不了。但是一想到徐甘是小秋jiejie,又覺得也不是不可以,頓時就釋懷了。 鏡寧摸了摸砱礫,欲言又止道:“砱礫,你家君上可是云紀(jì)神君?綰靈山神君?” 砱礫低身附在鏡寧耳朵道:“我偷偷告訴你,是的?!?/br> 鏡寧身體顫一顫,明明心中有答案,但是得到肯定又有些興奮,他咽了一口氣,囁嚅道:“那那那……沈云上是青華神君下凡嗎?” 砱礫輕聲道:“對呀。不過不可以告訴別人,君上在追查殺害神君的兇手呢!” 漸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從徐凝身上醒來時,腰酸背疼。徐凝側(cè)頭看著剛剛醒來的漸秋,自己的雙腿枕得發(fā)麻,卻又不敢動。漸秋慢慢地站起來,雙腳雙手發(fā)麻,站不起來,立馬坐在地上。 徐凝慢慢緩過勁,伸手替漸秋按摩著手腳,輕聲問道:“這樣可以嗎?好點了嗎?” 漸秋點了點頭,扭扭酸疼的脖子,抿了抿嘴唇,靠近親了徐凝的嘴唇一下,輕笑道:“看,我們都到最后一關(guān)。這一關(guān)過了,我們肯定能出去。等出去了,我要好好洗個澡,吃飯,喝酒?!?/br> “好,都答應(yīng)你?!?/br> 第四棵樹的青光泛了很久,上面寫著:“造福關(guān)”。漸秋伸手觸摸了一下,此時并沒有天轉(zhuǎn)地轉(zhuǎn)的暈眩感覺,只是第四棵樹的造福關(guān)的青光很輕柔,柔到漸秋覺得好熟悉。 那樹上緩緩飛來一個小人兒,揮著薄如蟬翼的翅膀,青光柔柔地籠罩在她身上,好似一只蝴蝶,蹁躚起舞。那小人兒手里拿著一個翠綠的玉瓷,cao著嬌嬌柔柔的嗓子道:“神君降臨,樹樹有禮。這是最后一關(guān),造福關(guān)?!?/br> 漸秋道:“要如何?” 樹樹道:“對神君而言輕而易舉,這一關(guān)這是制造出絕世的福氣,您的福氣自然是藏碧血,給樹樹您的一滴藏碧血,樹樹將打開幻境之門?!?/br> 漸秋咬破手指,將藏碧血滴進翠綠玉瓶中,綠瓶瞬間青光綻放出來。 漸秋道:“青華神君的神靈呢?” 樹樹嬌聲道:“自然在此!”話罷第四棵樹的樹干打開,青光耀眼的藏碧靈珠燁燁生輝地綻放著柔光。 漸秋手中的綰靈血淋淋地照在藏碧靈珠之中,頓時紅光與青光相交輝映地沖出,赫赫烈烈,璀璨漫天。 空中傳來細(xì)細(xì)柔柔的呼吸聲,漸秋能感覺到兄長微微的呼吸聲與心跳聲。他激動得哭出來,跪在樹面前,哽咽道:“哥哥,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br> 那藏碧靈珠放著強烈的光芒,隨著呼吸起伏忽明忽暗著。廣漠之野的瞬間草香花芳,逐漸蔓延著,眼前是綠茵茵的美景,鮮花嫩草搖曳著,再也不是陰森森而蒼茫的一片。 樹樹在空中鞠躬,驚呼道謝道:“多謝神君恩賜,藏碧靈珠恢復(fù)如常,瑯琊鏡裂縫恢復(fù)?!?/br> “我要帶這瑯琊鏡走?!?/br> “自然可以,您現(xiàn)在就是瑯琊莊之主!”話罷樹樹將瑯琊莊的上主玉笛交給漸秋,樹樹道:“您有這個上主玉笛,以后就是瑯琊莊上主,瑯琊莊所有人都聽命于您?,F(xiàn)在我將所有笛譜傳給您?!?/br> 漸秋接過那紅綠斑駁的玉笛,一股強大的力量震撼住漸秋的血脈,沒有一絲痛苦,只有安詳柔和。漸秋心里松了一口氣,抱住玉笛,熱淚盈眶。 他真的沒想到,沒想到會這次遇到二哥的藏碧靈珠。之前所受的苦難,即便再受一次他都甘之若飴。 “樹樹,你是哪位神官手下?” “青華神君座下第十八神官瑯琊座下的樹精。神君神位坍塌后,藏碧十八神官難逃一死,瑯琊神官便派我手持瑯琊鏡在人間守候神君靈珠?!?/br> “你可知我兄長十年前死去?” “樹樹知道,但神君并不知道這里還有靈珠?!睒錁涞妮p柔云煙般的身子緩緩融進樹里,輕聲道:“神君與樹樹交給您保護。” 漸秋沖過去興奮地抱住徐凝,喜極而泣道:“徐凝,我太開心了,我哥哥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br> 只要等,說不上是什么時候,但是只要等待,一定能見到他。那么溫柔的人,值得再一次燦爛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