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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男主的病秧子哥哥在線閱讀 - 第92節(jié)

第92節(jié)

    自從被賀文璋教導(dǎo)過怎么說話后,賀文璟最近變了許多。不再跟侯夫人頂嘴,也不再常常糾纏央求。只偶爾拿來些新奇的點心,待侯夫人吃過并表示喜歡后,說一句:“是蓉蓉做的,知道您喜歡酸甜口,特意研制的。”

    “這衣裳的樣式母親可喜歡?是蓉蓉設(shè)計的?!?/br>
    “聽聞母親最近睡眠不好,這是蓉蓉做的香,點上就睡,我試過了,母親也試試看。”

    侯夫人當然察覺到小兒子的變化,也知道小兒子這樣殷勤都是為了什么。

    她感嘆一句,十分為難地道:“璟兒,母親不想讓你難過。但陸姑娘的家世,實在不宜與你為妻。”糾結(jié)半晌,她道:“若你實在喜歡她,并且不怕她委屈,便納她做妾吧!”

    侯夫人非常不喜歡納妾的事。

    在她看來,這就是亂家之相。除非當家主母不能生,為子嗣計,納兩個好生養(yǎng)的。

    否則,日后嫡子和庶子爭斗,家中可有安寧?

    再說,陸姑娘是個不錯的孩子,侯夫人也覺著做妾可惜了些。因此說這話時,她的語氣并不很確定。

    而賀文璟則是一口否決:“那怎么行?”

    蓉蓉怎么能給他做妾?一定要當他的妻子才成!

    他也開始按賀文璋教的那樣,對侯夫人苦苦懇求道:“母親,我搶了哥哥的襲爵資格,已經(jīng)很對不起哥哥了。若是再娶一個比哥哥好的妻子,別人要說母親偏心的?!?/br>
    又說:“蓉蓉性子好,嫁進來后一定會孝順母親,尊敬兄嫂,使咱們家中和睦?!?/br>
    侯夫人只是冷笑:“你娶個不孝順父母的攪家精來瞧瞧?我收拾不了她!”

    總之這事仍舊是沒有進展。

    賀文璟如何頭痛,賀文璋卻不管他了。

    安二哥要大婚了,他和于寒舟往安家跑了兩趟,想看看有什么幫得上的。

    安大哥不在家,安小弟尚不夠穩(wěn)重,賀文璋這個女婿就派上用場了。他為人持重,彬彬有禮,待人接物都進退有度,在大婚當日幫著招待客人,幫了很大的忙。

    安大人非常高興,從前覺得他是個嬌客,現(xiàn)在卻體會到了“一個女婿半個兒”了。

    之前安家嫡女嫁忠勇侯府病秧子的事,在京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人人都以為安家嫡女要年紀輕輕守寡了,誰知那病秧子好起來了!還是一表人才,腹有詩書的模樣。

    安大人被同僚們夸贊會教女兒,安夫人這邊則被人恭維,說女兒是福星,是好命的,嫁誰旺誰,就連賀文璋這樣被斷為活不過二十歲的人都能被扭轉(zhuǎn)了運道。

    還有人靠近于寒舟,要跟她說說話,還有的要她的帕子荷包等物,想蹭蹭喜氣,給肚子加點運道。

    于寒舟能應(yīng)的都應(yīng)了,帕子荷包都舍出去了,大家便贊她溫婉大方,不僅給她添足了名聲,安夫人也覺得十分長臉面。

    待得宴席散了,賓客送走了,于寒舟和賀文璋也要回去了。

    安夫人還拉著女兒悄悄問:“圓房沒有?”

    于寒舟攪著帕子,說道:“沒呢,常大夫說了,明年春季才行?!?/br>
    安夫人心說,瞧著女婿這身板,這氣色,沒毛病了呀!但她想著,既然人家大夫說了,就還是聽大夫的吧。

    否則,萬一有什么差池,他們可承擔(dān)不起。

    于寒舟扶了微醺的賀文璋上了馬車。

    坐進馬車里,車輪轱轆轆行駛起來,賀文璋往媳婦身邊湊了湊,說道:“我沒多喝,就喝了幾杯?!?/br>
    “嗯?!庇诤埸c點頭。

    賀文璋又湊近了幾分:“岳父大人忙不過來,我不喝不行,在客人面前就失禮了?!?/br>
    這是叫于寒舟別怪他喝酒。

    “知道了,本來也沒說你什么。”于寒舟便道。

    賀文璋頓時心滿意足,不再說什么了。

    回到家后,兩人徑直往長青院行去,使人去正院說了一聲,晚上便不過去用飯了。

    這點子小事,侯夫人才不會計較,還使人送了醒酒湯來。

    兩人在安府忙碌了一日,身心俱疲,都沒有多話。吃了醒酒湯,又用了些飯,便洗漱歇息了。

    半夜時分,賀文璋醒了,腦子似乎是清醒的,又似乎不是。仿佛什么也沒想,只是下意識地磨蹭進了媳婦的被窩里,從后面擁住了媳婦,然后閉上眼睛,繼續(xù)睡了。

    次日清晨。

    于寒舟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跟人抱成一團。她有些驚訝,揉了揉男人的臉,待他哼唧幾聲,便問道:“你幾時擠過來的?”

    賀文璋聽著她說話,就醒了。睜開眼睛,見兩人抱成一團,回想了下,搖搖頭:“不記得了。只是覺著被窩里很冷,就擠過來了?!?/br>
    “是嗎?”于寒舟斜他一眼。

    賀文璋的眼神清明幾分,點了點頭,將她抱得緊了緊,說道:“是。舟舟,我們以后睡一個被窩吧?我覺著一個人睡,很冷?!?/br>
    “那可不得了!”于寒舟故作驚訝道,“年輕男子最是體熱,你竟然覺著冷,莫非是身子又有什么問題?”

    作勢要起身喚人給他請大夫。

    被賀文璋紅著臉拉回來,重新按回了被窩里:“我沒事!”

    于寒舟便窩他懷里咯咯地笑。

    兩人鬧了一番,才起了床。去正院請安不提,回來后,賀文璋便使人拿了筆墨來,開始作畫。

    他要開一間書局,為自己和媳婦賺名聲,便需要不少銀子。

    這些銀子哪里來?自然不能問媳婦要。他的私庫之前都給媳婦了,如今手里沒什么存余,需要重新賺。

    只寫話本,未免不足。想著那位豪客狂刀客的闊綽,賀文璋打算畫一幅畫,送給他。

    那人出手闊綽得很,性子又俠義,必不會白要他的畫。

    第099章

    賀文璋花了半日時間,繪出一幅俠客圖。

    這幅畫既然是為了討狂刀客的喜歡,那么必當投其所好才是。賀文璋想著,那狂刀客起個這樣的稱號,又為人疏狂俠義,那么必當喜歡做一名俠客。因此,他繪出一名身材高大,氣質(zhì)豪爽,長刀橫于身前的俠士。

    并題字兩行:“江湖紛紛擾擾,我自橫刀長笑?!?/br>
    待墨跡干了,他提起這幅畫,觀賞兩遍,滿意地點點頭。又另取一張紙,在上面寫道:“不日即出新書,望君捧場?!?/br>
    他送狂刀客一幅畫,若是什么也不說,未免叫人莫名。但是說得多了,又不夠清高。

    因此,簡單說了一句,既是答謝狂刀客之前的捧場,又希望他繼續(xù)捧場。

    他的畫這樣好,懂畫的人自會珍藏,不懂畫的人也會覺著畫得極好,心生歡喜。既如此,自當繼續(xù)支持他的新書才是。

    使人將畫送去了書局,指明給狂刀客,然后賀文璋便開始了繼續(xù)寫話本。

    之前的魔尊和小嬌妻的故事,已經(jīng)寫到第一個大轉(zhuǎn)折,即小嬌妻被魔尊誤傷,肺腑盡碎,命不久矣。魔尊說:“若你敢丟下我一個,我便殺盡這天下人!”

    這一部分已經(jīng)送去了書局,叫人去印了,是為第一冊。他提起筆,寫下第二冊的開頭:“小姑娘臉色蒼白,一雙眼仁仍舊漆黑發(fā)亮,她吃力地抬起手,握著了魔尊的衣角,斷斷續(xù)續(xù)地道,‘你不要再殺人了’,便口涌鮮血,眼看要斷氣?!?/br>
    魔尊大急,不顧一切地將內(nèi)力輸送給她,吊住她一口氣,然后急點她周身要xue,使她閉氣封脈。保留最后一絲生機,將她好好存起,而后滿天下尋醫(yī)。

    小嬌妻昏迷了五年,他便尋了五年的名醫(yī)。有人愛慕他癡情一片,上門來求春風(fēng)一度。魔尊的性情,見一個就要殺一個。但是想起小嬌妻之前的請求,便沒有下殺手,而是將這些女人都賞給了他的手下。

    一日,小嬌妻醒了,卻失去了記憶,宛若稚子。魔尊狂喜,根本不介意她失去記憶的事,學(xué)著之前她對待他的方式,說道:“你是我的愛妻,之前受了傷,終于醒來了?!?/br>
    他哄著小嬌妻,有俊美的外貌和強橫的武功加持,很快俘虜了失憶的小嬌妻。然而兩人甜美了沒多久,就被有心人給捅破了:“他不是你夫君!是你的仇人!當年就是他把你打傷,還把你爹的腿打斷了!”

    兩個人便糾葛起來。經(jīng)歷了三拋三棄,九逃九追,才終成眷屬。

    這是賀文璋寫的最長的一個故事,足足有六冊。他之前的故事,最長的也不過兩冊罷了。

    他每寫一冊,便使人拿去印了賣,收獲了許多讀者的信件。有人罵他,越寫越不知所云了。有人問他,是不是家中窮困,無法維持生計,不得不出來騙錢?如果是,他們可以籌錢給他。

    當然,還有很大一部分讀者說好看,催他快快出下冊。

    總之這是賀文璋銷量最好的一部書,為此管事跟書局重新寫

    了契約,由買斷稿費改為分紅抽成。賀文璋拿四成。

    期間,狂刀客也寫了信來。賀文璋接到他的信件時,非常高興,把其他信件都放在一邊,先拆的狂刀客的信。

    然而拆開一看,只有兩張信紙,并無銀票在里頭。

    他略有失望,隨即想到,難道那畫并沒有到狂刀客的手里?帶著疑慮,他讀起了狂刀客的信。

    狂刀客收到了他的畫。不僅收到了,而且十分喜歡。

    他告訴賀文璋,如果沒銀錢使了,可賣畫維生。他有許多朋友,看過那幅俠客圖后,都很喜歡。如果他再有畫作問世,可寫信告知他,他可幫忙售賣。

    讀完狂刀客的信,賀文璋心中涌過暖流。這是個講究人,怕直接給他銀錢,刺痛他這個“貧寒人士”的心,所以提出買他的畫。

    這倒比他初時想的還好些,賀文璋心想。單單賣話本,雖然也賺錢,譬如那本魔尊的故事,每一冊賣出去,他都能分個二三百兩的抽成,但是性價比卻不高,因為寫一冊書,要花費他十來日的工夫。

    作畫就不一樣了,他一天可以畫好幾幅。

    他要開書局,購置書籍是一筆不菲的花費,后續(xù)還要搭進去筆墨紙張等,陸續(xù)不停地往里填,這都是銀子。所以,賺錢的路子越多越好。

    他這樣想著,便開始作畫。畫山水,花花鳥魚蟲,畫美人等。

    于寒舟見著他這樣忙碌,也不阻止。

    她知道他為了什么而忙碌,人有點事情做,總是很充實的。在他忙碌的時候,她也在跟丫鬟們商量事情。

    賀文璋的身體好多了,不再需要丫鬟們時時照看著,如此一來,長青院的丫鬟們就有點多。

    于寒舟察覺到丫鬟們的不安,便給她們出了個主意,閑來無事可做點女紅,放在她的嫁妝鋪子里售賣。賣得銀錢,她抽兩成。

    丫鬟們都很感激,有的做帕子,有的打絡(luò)子,有的做鞋襪等等,漸漸心安下來。

    心安下來的丫鬟們,也沒有懈怠了差事,仍舊認真當差,把兩位主子伺候得舒舒服服。

    這一日,賀文璋挑出了十幾幅畫,打算使人捎給狂刀客,讓他幫忙售賣。

    于寒舟攔住了他,說道:“什么東西多了都不值錢。你畫這樣多,別人便要挑挑揀揀。不如只拿出兩三幅,叫人搶去?!?/br>
    他畫得這樣好。但是再好的東西,一旦多了,別人就沒那么珍惜,要開始挑挑揀揀了。

    賀文璋聽著有道理,便抽了三幅畫出來,使人給狂刀客送去了。

    等到狂刀客回消息來,要不少時日,賀文璋便放下這件事,繼續(xù)寫話本,并且還心血來潮,在其中配了插圖。

    高大男子擁著嬌小女子,恩怨交織,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大奶奶,夫人請您過去一趟。”這一日晌午過后,櫻桃來到長青院傳話。

    于寒舟聽了,便起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