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二
章二十二 溫郁金看著許常認真的神情,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被說動了。 他把文件收起,先通知了其他人下班,自己才關了電腦準備下班。 直到坐上車,溫郁金看著許常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問:“還是去醫(yī)院吧?家里不知道有沒有藥。” 溫郁金愣了楞,才搖頭說:“不了,回家?!?/br> 從辦公桌上下來,坐到車里,生病帶來的不舒服一下子涌了上來,他頭很痛,嗓子又干又痛,鼻息間都是熱氣,手腳卻很冰涼。 溫郁金想想,自己似乎很久沒生病了,記憶深處對于這種不舒服早就忘掉,突然生病,十分適應不了,他都不知道該擺個什么表情出來,干脆用手扶著額頭靠著閉眼休息了。 許常在他旁邊,時不時側頭看他一眼。聽著溫郁金沉重的呼吸聲,還是去醫(yī)院好了,再問一次?但他看著溫郁金緊閉的雙眼和皺緊的眉頭不知該不該開口。 他們回去得晚,路上很暢通,很快到家了。許常先跑去開門,溫郁金行動有些遲緩地跟在他后面。 進了家,他直接脫了外套坐到沙發(fā)上,手肘撐在膝蓋上,頭扶著額頭,不知在想什么。 許常忙不迭開了地暖,和房間里的空調。又跪坐到溫郁金腿邊,輕聲開口:“郁金,去房間躺著吧,我給你拿藥上來吃。” 溫郁金從鼻子里吐出一個嗯,揉了揉額頭,站起來上樓了。許??粗谋秤?,慢吞吞的,直到溫郁金進了房間再看不見,他才移開視線去給溫郁金找藥。 他雖然在家閑了兩年,但也是終日發(fā)呆無所事事,現(xiàn)在連個藥箱都找了半天。他繞著一樓找了好幾圈終于在電視機柜里找到了藥箱。 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東西還挺齊,許常用手撥了撥找到退燒藥和感冒藥,又看了看有效日期,點點頭,拿著藥瓶握在手里去給溫郁金倒水。 許常推門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溫郁金的房間甚至沒開燈,只有外面的月色透過來勉強看到房間里的擺設。 他拿著藥和水,去找溫郁金,發(fā)現(xiàn)溫郁金只脫了外套,領帶才扯了一半,就這樣睡在床上。被子一半勉強蓋到他的肚子,一半被他的腿壓著。閉著眼皺著眉頭,還時不時咳嗽兩聲,看著狼狽又可憐。 許常無端端覺得心頭酸軟一片,他把手里的東西放在床頭柜上,湊近溫郁金去幫他解領帶。剛摸上領帶結,一只guntang的手就握住他的。 “干什么?” 他低啞的嗓音燙得許常一抖:“幫、幫你解領帶?!?/br> 溫郁金轉了下手,用手背輕輕推開許常的手。自己慢騰騰坐起來,重重地出了一口氣,伸手自己解了領帶,又把襯衫松開兩??圩?。許??此麆幼?,抬在半空的手虛虛握兩下,抿抿嘴,慢慢縮回了身后。 溫郁金轉過頭看著他,對他說:“你去休息吧。” 許常微微睜了眼睛看他,搖了搖頭,又彎腰拿了溫度計,讓溫郁金躺下,量了量他的體溫。 38.6度,發(fā)燒了。 許常拿了退燒藥給溫郁金服下,自己則坐在床邊的地上借著窗外的月光看著溫郁金側臉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溫郁金沒睜開眼,只開口說:“你去休息吧,我沒事了?!?/br> 許常立起身體去看他,見他額頭微微汗?jié)?,伸手去碰了碰,還是很燙,他站起來匆匆出了房間。 溫郁金見他出去,以為他去休息了,松一口氣,匆匆脫了上衣褲子,只留一條內褲便轉進被子里。 他閉著眼睛在等,等自己適應頭疼,適應干熱的喉嚨,酸痛的身體,等著自己睡著。 這是他剛剛才想起來的,小時候的經(jīng)驗。 咔噠一聲,房門又開了,許常端著盆熱水,盆邊搭一張毛巾,一步一步地走到床前。他見溫郁金蓋好被子又閉著眼,以為他睡著了,輕輕的把等水盆放下,又把毛巾浸濕,擰干。 許常微微立著身體,拿著毛巾靠近溫郁金。剛碰上溫郁金就睜眼了,頭還微微往后偏了偏,沒說話只看著許常。 許常結結巴巴地說:“擦一下,會舒服一些。” 溫郁金剛想開口,他又說:“中午睡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困?!痹S常很緊張生怕被拒絕趕回去睡覺,捏著毛巾指節(jié)都泛白了。 溫郁金這種時候其實習慣一個人,雖然他生病的次數(shù)不多,但也足夠讓他習慣一個人挨過去。 他盯著許常,看著許常臉上有些忐忑的神情,他打的熱水還放在一旁,使得周圍空氣變得溫暖濕潤,溫郁金的原則好像也被軟化掉,到底沒說拒絕的話。他只又閉上了眼,說了聲:“麻煩了。” 說完之后又補充一句:“擦完就回去睡吧?!?/br> 許常點了兩下頭,身上都充滿了勁。他用柔軟毛巾幫溫郁金擦著額頭脖頸的汗,一下一下,很輕微,微風拂面一樣。 溫郁金輕松一些,到底很累,很快便睡著了。 盆里的水變冷一些,許常又走出去換了新的,燈第二盆水也變得微涼才停下動作。 許常趴在床邊,像貓一樣把頭擱在床沿,仔仔細細地看溫郁金,發(fā)現(xiàn)溫郁金眼皮微動。 是在做夢嗎? 要做個好夢啊。 許常迷迷糊糊地想著,還趴在床邊上,就那么睡著了。 ※※※※※※※※※※※※※※※※※※※※ 珍惜這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