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章二十五 昨晚睡前許常猶豫很久想溫郁金開口說自己明天還想去上班。 溫郁金倒沒什么特別大的反應(yīng),只點頭說:“嗯,可以?!?/br> 許常晚上哭了一場,到睡覺的時候倒是干干脆脆地就睡著了,只不過一直做噩夢,睡得不安穩(wěn)。半夜三點半他就醒了。 醒來的時候,許常剛從一個噩夢里逃脫出來,他心跳很快,深深地呼吸著。上一秒還在夢里苦苦掙扎,下一秒夢里夢到的就變得模糊。 這樣的夜晚對許常來說他度過很多次,每天都睡得很多,卻睡不好,所以總是很困,沒有精神。以前的醫(yī)生給他開過安眠藥,他吃了之后到?jīng)]什么催眠作用,只是睡得好一些,沒有夢了,或者在夢里就已經(jīng)忘掉了。 他這幾天清醒一些,回過頭去看自己之前的事,感覺怎么會任由自己就那么掉下去。 他用愛情這個美麗的包裝住自殺的念頭,再用臆想捏造一個莪術(shù),都不是他喜歡的模樣,卻被他想成愛自己的人。 淡淡的煙草味,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這就是他自己期盼的愛情嗎? 許常皺皺眉,決定不再往下想,自己坐起來半靠著床,點亮手機漫無目的查看各個社交app上的信息。 六點四十的時候,他的房門被溫郁金敲響了。他有些詫異,平時上班時間都是九點,再怎么早起也不必這么早。 許??戳艘谎燮聊簧系臅r間,輕聲讓他進(jìn)來。 溫郁金穿著一套運動服進(jìn)來了,許常更加詫異了。 晨練嗎? 果然溫郁金讓許常去洗漱,換衣服,兩個人下樓跑步。 許常臉都皺成一團,小小聲問:“可以不跑嗎?” 溫郁金只說:“你的臉色太差了?!?/br> 態(tài)度很是堅決,許常只好磨磨蹭蹭去洗漱。 終于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許常一邊換鞋一邊說:“……真的要跑嗎?” 溫郁金蹲下來幫許常系另一只鞋的鞋帶:“是慢跑?!?/br> 許常還有些不太愿意,溫郁金就微微拉著他的胳膊,帶他出門。溫郁金今天打算帶著許常繞他們小區(qū)慢慢跑一圈看看情況。 到了路上,許常鼻子吸到一股冷風(fēng),響亮地打了個噴嚏,太響了,大早上的都沒什么人,顯得更響,許常不太好意思的縮著脖子。 溫郁金在一旁看著他,嘴角翹起一些。 他帶著許常做了熱身運動,開始跑步的時候讓許常伸出手,給他手腕扣上一塊運動手表。 許常第一次帶這種,有些好奇的按來按去,不知按到哪里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嚇得他一時間胡亂揮手,溫郁金趕緊抓著他的手腕,幫他把警報關(guān)掉。 “對不起對不起?!痹S常忙不迭道歉,覺得自己真是太笨了。 溫郁金則是搖搖頭。 又推推許常肩膀示意他往前開始跑步:“跑起來就不冷了?!?/br> 許常只得邁開步子跑步,溫郁金在他前面,離他五六步的樣子。才沒跑多久,許常抬起手看手表上的公里數(shù),還不到八百米,他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 溫郁金放慢了速度,和他平齊,讓許常放慢速度但別停下,一邊又讓許常學(xué)習(xí)他的呼吸節(jié)奏。 繞著小區(qū)跑了快四分之一,許常就開始胸口悶痛,雙腿沉重,手也酸重得抬不起來。 “……郁……金…………我…………我跑不動了?!?/br> 溫郁金看了看公里數(shù),改變了讓許常繞行小區(qū)一圈的計劃,他讓許常慢慢減速到停下來。 許常一停下來仿佛得到解脫,他彎下腰手上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還沒喘上幾口氣,溫郁金又把他拉起來。 “我…………我真的…………跑不動了。” “剛跑完步別停,走一下?!?/br> 于是許常只好邁腿,他力氣都快沒了,一半靠自己走,一邊靠溫郁金拉著他的手牽著他走。 終于可以休息的時候,許常喉嚨都冒煙了。溫郁金遞給他水,讓他小口小口的喝。又蹲**,拉起許常的一只腿幫他按摩。 剛運動完,溫郁金的掌心很熱,許常感受到溫郁金有力的手覆著自己的小腿,或重或輕地揉著,掌心的溫度傳到他的皮膚上,燙得許常想往回縮。 他彎腰拉住溫郁金的手,說:“我,我自己來?!?/br> 溫郁金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會按,我來吧。”許常只好作罷,紅著臉喝水,不知道是跑步紅了臉,還是什么。 運動完兩個人慢慢走回房間,許常注意到溫郁金自然地牽著他的手,這個舉動讓他不停側(cè)目地看著溫郁金,但又不敢問,怕自己的手心又變得空落落。 回了家,兩人各自回房間洗澡。 熱水淋在身上的時候,許常發(fā)出了舒服的喟嘆。 等他收拾好自己,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溫郁金已經(jīng)西裝革履地坐在餐桌前等他了。 他加快腳步走過去坐著,溫郁金看他來了,兩人才開始吃早餐。因為早上運動了的原因,許常久違地多吃了一點。 他感受著自己有些沉甸甸的胃,覺得滿足又開心,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單純因為吃東西而帶來的滿足感了。 許常沒能開心多久,等到了車上,頭就開始一垂一垂的,他醒得早又被拉去跑步,吃了早餐之后困意就開始上頭。溫郁金看到之后,靠近許常挪了一點,微微按著他的頭,讓許??恐募绨蛩?/br> 許常這分鐘困得話都說不出來,努力睜了下眼睛:“唔…………?” “睡吧?!?/br> 聽完這句,許常就墜入夢鄉(xiāng)了。 往常在床上他都不一定睡得那么沉,結(jié)果竟然在搖晃的車?yán)锟恐鴾赜艚鸬募缢没璩痢?/br> “許常,許常。” “許?!搅恕!?/br> 他聽到有人叫他,睜開眼往上看,就看到溫郁金低著頭叫他。 許常睜著眼睛和溫郁金對視,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剛睡醒的呆樣,一下子就醒了。他猛得坐起來,大力地揉了揉臉。 “……我睡了很久嗎?” “沒有,走吧?!?/br> 溫郁金拍了拍許常的頭,先他一步下車了。許常在車?yán)锟粗谋秤?,寬厚又穩(wěn)重,他剛剛還靠在那肩上睡覺,久違地睡得好。 他暗暗后悔過好多次與溫郁金結(jié)婚,又如同現(xiàn)在這般,慶幸過好多次自己決定與他牽手。 溫郁金向前走幾步,發(fā)現(xiàn)許常還沒下車,他側(cè)了側(cè)身:“怎么了?” 許常如夢初醒,推了車門下車。 “來了!” 他好久沒笑,嘴角揚起一點快步向溫郁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