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八
溫郁金到家的時候,許常還沒下班,他一進(jìn)門就看那束玫瑰被許常拿一個玻璃花瓶裝著。 那個好像是他們搬進(jìn)新家之后一起去家居城買的,當(dāng)時他們經(jīng)過那個擺著各種花瓶的貨架。溫郁金腳步?jīng)]停,許常卻站住仔細(xì)挑了兩個。 他記得當(dāng)時許常說的是看著挺好看的,就算不放花,拿來放其他的也不錯。 但買回去之后就放著了,溫郁金再也沒見過,仿佛在記憶里從沒存在過,現(xiàn)在一看竟然想起來了。 那花瓶里還是滿當(dāng)當(dāng)插著玫瑰,有兩支開始謝了,掉了幾片花瓣在桌上,他走過去準(zhǔn)備把花瓣丟掉,大門卻有了動靜。 是許常回來了。 他開了門,手里拿著兩支玫瑰,放在門邊的鞋柜旁,就彎腰換鞋,沒注意到溫郁金。 溫郁金走過去,彎下腰把另一只拖鞋遞給許常,許常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到他,笑了。 “你回來了?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不讓我去接你?” 溫郁金只嗯了一聲,沒回答他的問題,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那鞋柜上的玫瑰上。溫郁金伸出手點(diǎn)點(diǎn)鞋柜頂,又看向許常。 “啊!是我自己買的?!痹S常有些窘迫地笑了笑。 溫郁金卻有些奇怪:“…………我送你的還不夠嗎?” 許常沒理這個問題,只徑直走到那束花前,把謝掉的玫瑰抽出來,又將自己買的兩只插進(jìn)去。 “你回來得太晚了,玫瑰都謝了?!?/br> “但……我又想你回來得時候,花一直都開著,就偷偷換了幾只…………沒想到一回來就被你撞見了?!痹S常皺皺鼻子,干笑了一下。 溫郁金看著那束盛開的玫瑰,愣愣地沒說話。 “你回來了?!痹S常突然開口說。 溫郁金喉結(jié)上下滑動,他開口,卻覺得喉嚨干澀,過了一瞬,或是過了很久,他終于說:“嗯我回來了?!?/br> 許常走上前,用手抱著他的腰,把臉貼到他的胸口,囁嚅著:“好想你?!?/br> 溫郁金慢慢環(huán)抱住他:“嗯?!?/br> 我也是,他總算好一些。 吃飯的時候,許常在溫郁金對面坐著,他看著許常微微低著頭吃菜,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許常瘦了一些。 他發(fā)現(xiàn)許常握著筷子的手背青筋更明顯了。 “怎么瘦了?” “?。縿偣ぷ髀?,有點(diǎn)累。沒關(guān)系的?!痹S常抿抿嘴,笑了下。 溫郁金看著許常的笑,感覺笑得有些勉強(qiáng),耳邊突然響起他母親修剪花草時的聲音,一聲接一聲,在他腦子里翻攪著。 他干脆把手里的東西放下,手臂支在桌上,用手扶著額角,皺著眉頭輕輕的柔。 許常看了有點(diǎn)嚇到,趕緊走到他旁邊,微微彎著腰去看他:“怎么了怎么了,不舒服嗎?” 溫郁金從嗓子里憋出一個音節(jié)算是應(yīng)了,許常伸手摸上他的額角輕輕幫他揉,溫郁金移開了自己的手。 “頭疼嗎?” “是不是出差累到了?還是時差沒倒過來?”許常放輕聲音,手下稍稍使力。 溫郁金他沒答,只是伸了手?jǐn)堊≡S常的腰,拉他帶著靠向自己。 許常貼過去,順著就讓溫郁金把頭靠著他的腹部,給溫郁金揉著額角。 才不到半分鐘,溫郁金突然伸了另一只手環(huán)抱住許常的腰,把臉埋進(jìn)許常的肚子里,許常抬著兩只手有些不知所措。 溫郁金突然覺得自己無法忍受,環(huán)在許常腰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力氣,但他不想弄痛許常,強(qiáng)忍著控制著,手指曲著,指節(jié)都有些泛白。 他重重地呼吸著,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好像隨著呼吸,他更加不能控制自己,他感覺自己要失控了,立即,馬上。 那棟房子他在里面住了那么多年,他的人生幾乎都在那里度過,可它一直是暗色的,他母親冷淡的神情在他眼前打著轉(zhuǎn),平靜的語氣張口就是否定他,否定他的一切。 他一直能都聽,他聽了到目前為止的人生,為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又覺得難以忍受。 「你不該結(jié)婚?!?/br> 「你不適合許常?!?/br> 夠了夠了,住口住口! 那股痛又涌上來,痛得他一窒,想要逃卻待在原地?zé)o法動彈。 許常的手抱住他的后腦,又一下下扶著他的背。 感覺溫郁金環(huán)著他的手稍稍松了力,他就蹲下來,抬著頭看著溫郁金,雙手撫上他的臉,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溫郁金的眼下。 “沒關(guān)系的,郁金?!?/br> “沒事的,郁金,不開心的話,你還有我啊?!?/br> 他靠過去,親了親溫郁金的嘴唇。 溫郁金愣了一下,一瞬間他感覺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zhuǎn),搖晃著,震動著,越來越模糊,最后蒙上一層白霧。 溫郁金從椅子上跌下來,雙腿跪坐在地板上,他急切地,用力地,吻上許常。 他一只手扣著許常后腦,另一手環(huán)住許常的腰把他拉向自己。 許常不敢動,他感受到溫郁金的呼吸打在他側(cè)臉,有些癢。 溫郁金伸出舌頭舔舔他的唇縫,似乎想讓他張嘴 。許常順著他的意思溫順地張開嘴,齒關(guān)剛開,兩個人貼得更緊了。 他們呼吸交纏在一起,溫郁金陷在許常發(fā)間的指腹微微使力摩挲著,許常的手纏繞上他的脖頸。 這個吻他們吻了很久,兩個人都想分開一點(diǎn),下一刻又迫不及待得貼上去,兩片軟軟的皮rou碰在一起,吮吸,摩擦,口水不受控流下來,兩個人下巴都有濕了一些。 許常微微拉開點(diǎn)距離,溫郁金有些著急想靠上去,許常卻親上他的下巴,把那晶晶亮的唾液舔掉,微微用力吮著,溫郁金下巴還有些胡渣,許常舌頭舔過去還有些刺罵,之后他自下而上又親上溫郁金的嘴。 許常的手往下落到溫郁金的皮帶扣上,而溫郁金的手指也在許常襯衫邊緣,時不時能虛虛一晃摸到底下的溫軟皮rou。 許常抬起眼,眼角有水光看向溫郁金。 “要做嗎?” “可以嗎?” 之后的一切都被溫度模糊,纏繞的人不知怎么上的樓,許常跌進(jìn)床里,是溫郁金的床,他丈夫的氣息包裹著他,他卻不滿足,他要人,要炙熱的,急切地溫郁金。 許常急切地起身幫面前的人解襯衫扣子,才解掉一半,就聽到一個東西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他分出余光去看,原來是溫郁金解了皮帶直接抽開丟在了地上。 溫郁金把許常放在他扣子上的手拉到自己腰上,自己又摟住許常,親上去,帶著許常又跌進(jìn)床里。 他沒脫許常的衣服,只是把衣服撩上去堆在胸口,一只手墊在許常后腦,一只手順著許常的腰背來回?fù)崦枪?jié)溫軟的皮rou。 親了一會溫郁金嘴唇移了地方,他去親許常的眼角,耳垂,頸窩,又舍不得許常的唇似的,親一會折回和許常接一個吻。 他的手順著腰往下走,摸到許常的胯,許常腿間鼓起一團(tuán)溫郁金不去碰,卻往后去揉捏許常的臀。 許常微微抬起胯蹭蹭他,嘴里哼哼幾聲,想要溫郁金摸他。 “郁金,郁金?!彼难劾锞Y著點(diǎn)淚光,語氣也濕濕嗒嗒,溫郁金順從地把手移了位置。 他碰到臀間陷進(jìn)去的地方,卻并不深入,轉(zhuǎn)而去摸許常的腿根。 那處的皮膚軟軟的,很嫩,沒有腰背那處的力量感,軟乎乎的,溫郁金覺得自己手指都要陷進(jìn)去,順著深入,他的指腹卻傳來凹凸不定,有些粗糙的感覺。 溫郁金意識到什么,他親吻許常的動作停下來,頓住,與許常對視。 他的眼里充滿了不知所措和惶然,許常從沒見過,原來迷蒙的眼神也逐漸清明。 溫郁金手指又動了動,還是一樣的感覺,他直起上身,許常的腿還與他的交纏著,雙腿微微岔開。溫郁金微微低頭,視線移到許常的腿根處。 溫郁金又抬頭看了許常一眼,許常好像意識到什么,也想坐起來,溫郁金的手又摸了下許常的腿根。 他抬起頭,許常眼里全是失措,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溫郁金想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那本該柔軟細(xì)嫩的腿根布著交疊著的一道道細(xì)長疤痕,還有一些橢圓的,半圓的傷疤。 “我…………這……我不是…………” 許常坐起身,一邊吸氣一邊顛三倒四地想說什么。 溫郁金感覺一陣巨痛襲擊了他,他眼前一片黑的白的晃著,刺目眩暈 “郁金……郁金…………我…………”許??煲蘖?,卻忍著,顫抖著撫上溫郁金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郁金?!?/br> 許常終于哭了,他的手摸著溫郁金的臉不肯放下,臉埋在他的肩頭,顫抖著,壓抑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嗚……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我也不想…………對不起,對不起。” 許常抱著他哭,一聲聲,那么清晰,那么傷心,溫郁金心里一片頹然。 這就是痛苦嗎?這就是和許常相伴了這么多年的痛苦嗎? 太痛了太痛了,怎么會這么痛,這么痛,他的心被牽扯著,被刀片胡亂割劃,被燒灼著。 溫郁金覺得自己呼吸一來一往都帶著毒,順著他的氣管流進(jìn)他的肺泡,滲入他的血液。 他從前不懂痛苦,現(xiàn)在卻清晰地觸摸到了痛苦。 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了。 這就是痛苦嗎?它具現(xiàn)化地出現(xiàn),藏在許常最柔軟的地方。 溫郁金的世界一陣轟鳴,他的世界開始下雨,傾盆大雨,將他淹沒。 「你不該結(jié)婚?!?/br> 「你也不適合許常?!?/br> 溫郁金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抱住許常。 ※※※※※※※※※※※※※※※※※※※※ 如果被鎖,就走論壇 突然更新,突然開車,突然砸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