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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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懷著慷慨赴死的決心,準備將月兒和姝兒狠心趕走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桃竹一句夾雜著玩味的“為何戰(zhàn),又為何逃?” 我當即心里躥出一股煩躁忿忿的火氣來。 都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沒看人家都要取你性命了嗎? 真是胡鬧! 我正要斥責回去,卻緊接著聽到了桃竹寡淡的聲音:“他們昨日就來了?!?/br> 砰得一聲,我感覺我的腦子也好,心也罷,在這句話中炸了個稀巴爛,登時就木楞楞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還是姝兒銀鈴般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什么?昨日就來了?那你....” 聞言,我也半信半疑地看向桃竹,在看清她若有若無的將視線飄到房檐時,我才恍然大悟。 宅子里新染的血腥味,院落屋子里零零散散的暗衛(wèi).... 原來是這樣。既然桃竹還好好的站在我面前,院子里尚未散去的血腥味,想必就是那群山匪了。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卻隨即惱怒起來。 那先前她問我傷勢也好,看著我同月兒和姝兒爭吵也罷,竟然,竟然都是在戲弄我們! 看我斥責她倆,擺出一副生死無畏的樣子想必在心里嬉笑我愚笨吧! 可笑,可笑之極!枉我赤子心誠!枉我?guī)Р≈|!枉我殫精竭慮!卻到頭來,不過是她眼里的一場笑話嗎?! 我看著她依然靜若寒潭的臉,卻莫名地從不起波瀾的潭水中瞧見了虛無縹緲的輕笑。 她在譏笑。 還真是真令人心寒笑容。 我合上眼皮,緊緊地將手指鉆入手心,一個旋身就朝門外跨去,再不想看見這個玩弄人心的人。 可我終究沒能離開,就在我一只腳抬起正欲怒然跨過四指高的門檻的時候。她冰泉般透徹的聲音悠悠響起:“你的命。” 只三個字就將我熊熊心火冰封,將我抬起的腳凍結(jié),再不能往前跨一步。 命? 呵,給你又何妨? 我收回邁出的腿,頭也不回的一把抄出閃著嗜血寒光的長劍,反手一拋穩(wěn)穩(wěn)地插在桃竹面前地上,惱怒道:“我一言九鼎決不食言,要殺要刮,悉聽尊便?!?/br> 眼見我剛說完這句話,月兒和姝兒又不安分起來,我也無心再多說,只一記眼刀過去,將她們剛升起的苗頭壓了回去。 一時間,大堂落針可聞,安靜得不成樣子。 過了不知多久,是桃竹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她順手將拆在地上的劍拔出,發(fā)出“嚓”得一聲,然后緩緩的向我走來。 要動手了嗎? 我自嘲地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這即將來到的死亡。 可記憶卻走馬燈般卷來。 一走五年,不聞不問,一封家書將我召回,卻陰陽兩隔,十載朝夕到底是南柯一夢。 無碑墓,無頭墳,我一無所有被她收留,卻恩將仇報,一朝恩情爛骨枯。 真是混賬。 死了....也好。 若有來世,我會一一償還。 她走的很慢,仿佛閑庭信步一般,臨近的腳步聲像是緩緩落下的刀劍,卻最終駐足于我的面前,許久不曾動作。 我不解地睜開雙眼,看到的卻不是仇恨的雙眸。 她仍是靜靜的,古井無波,雙眸深邃,明明映著我的身影,卻總讓人覺得她看得不是我,而是陳舊的經(jīng)歷滄桑的往事。 可惜這是表象。 我對人的氣息很敏感,她裝得再怎么平靜,氣息卻是躁動的,狂暴的,也是興奮的。 我不知道她再隱忍著什么,但我絕不懷疑下一刻她就會一劍穿透我的心臟。 她一定很想要了我的命。 我釋然地露出一抹笑,閉上眼睛,微微抬頭,將脆弱的咽喉挺立出來,等待她奮力地一擊。 可是沒有。 我不耐地睜開眼,蹙著眉頭看她,卻不想她卻輕輕一笑,用力的手驟然一松,肅殺的長劍就這樣摔在了地上,發(fā)出咣當一聲。 “你這是何意?”我有些驚訝,更多不解的問,畢竟剛剛她所展露的殺意絕非假象。 她玩味地挑起一根手指,抵在我的心口,戲謔道:“這般殺了豈不可惜?” 然后不顧我忿忿不平咬牙切齒的樣子,走至我身側(cè),在我耳邊廝磨:“好好養(yǎng)傷,我們來日方長?!?/br> 翌日,張府。 砰砰砰,“有人嗎?有~人~嗎?”瀾兒快將大門給錘倒了卻依然沒有人開門,她哭喪著臉轉(zhuǎn)頭看向桃竹,“小姐,不給開門怎么辦?” 桃竹斜頭看了看我,然后又扭過頭,淡淡地叫了一聲:“蜻嵐?!?/br> 我滿頭疑問,總感覺我被嫌棄了。 一直在暗中跟著我們的暗衛(wèi)頭子突然從對面的房頂跳了下來,單膝跪在桃竹的身后,恭敬道:“屬下在?!?/br> 我撇了撇唇,這蜻嵐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將小廝壓下去的“會功夫的侍女”,我昨日才知道原來她就是暗衛(wèi)頭子。 心里不由得暗自悔恨,也不知道我那日大殺四方,將暗衛(wèi)殺個一干二凈的時候這蜻嵐在哪,竟然被她逃過了一劫。 當真是造化弄人。 “將大門打開?!碧抑窨匆膊豢此?,直接吩咐道。 但聽一聲“是”,那蜻嵐就一個閃身,躍入張府,然后....從里面開了門。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說實話,我真沒想到這一身殺伐之氣的暗衛(wèi)頭子,竟然真的就乖乖的去把門給打開了! 我還以為她定是要冷漠又利落地將大門強行斬開! 不由得唏噓: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 再次進入張府,我下意識就扭頭向那一園婀娜寒梅看去,卻不想入眼一片糠糟! 原本攝人心魂,美得不可方物的梅樹,如今倒的倒,斷的斷,生生將我翹首以盼的初雪照寒梅給破壞的切樹倒根。 “這里遭土匪了嗎?”我看著殘破的梅園,痛心疾首的問。 “哦?我還以為是你又發(fā)瘋將這里禍害了呢。”瀾兒陰陽怪氣地說。 自打昨日我同桃竹“來日方長”,瀾兒就十分不滿,一有機會就想方設(shè)法的挖苦我。 我氣沖沖地瞪回去,切齒道:“你才發(fā)瘋呢!” 她也不服氣,惡狠狠地瞪回來,開口欲言,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小姐已經(jīng)先走一步進了屋子,才悻悻作罷,小跑跟了上去。 我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 “所以,我們今日到底來這里干嘛?”我進了屋子,不解地問桃竹。 桃竹卻并不回答,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而是打量起了這間屋子。 我見她又恢復(fù)了這般冷冰冰,想發(fā)作,卻想起我還殺了她三十個人,現(xiàn)在還是待罪之身,這才悻悻捱下了沖動,也打量起這屋子。 這里正是上次我來時的大堂,只是完全沒有了原先干凈整潔,富麗華貴的樣子。 桌上的茶具一掃而空,軟絨絨的地毯也被人卷走,墻上門上但凡有點值錢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被打翻的茶水,摔碎的花瓶和凌亂的摔在地上的木椅。 我一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這架勢,別說,還真挺像遭人搶劫了。 啪唧一聲,我聽到了瓷瓶摔碎的聲音,下意識就呵斥:“誰!” 與此同時,跟著我進來的蜻嵐在我面前一閃而過,沖向了昏暗的角落里,不一會就提著一個小廝回來了。 “饒命,饒命??!姑奶奶饒命??!”那小廝被蜻嵐毫不留情扔在地上,然后也不起,直接趴在地上就開始求饒,還意圖向我們?nèi)鋭?,被瀾兒一腳踹了回去。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張夫人呢?”桃竹皺著眉頭問。 “這....”那小廝畏畏縮縮地看了看我們,兩只賊眼來回亂瞟,卻不說,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 我剛想教訓(xùn)一下他,卻被桃竹搶了先。她手一擺,蜻嵐就一腳踩住那小廝的手,然后抬劍就剁了小廝的小指。 那小廝當即眼珠子都快嚇得掉了出來,眼淚刷刷刷就流下,他拼了命地搖頭惹的淚水被一滴滴甩飛,求饒道:“我說!我說!前兩日府上的仆人有人看見家主被人給劫走了,都在傳家主招惹了山匪,大概性命不保了,鬧得府上人心惶惶。府上的奴仆都害怕山匪不肯罷休,都逃命去了。夫人不相信,今早去老宅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饒命??!我真的是句句屬實!絕無隱瞞!”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張乙安跟土匪頭子做交易,還稱兄道弟!怎么可能被土匪給劫走?簡直是一派胡言!”我聽了小廝的話,慍怒道。 “小的發(fā)誓,絕對沒有說謊??!大家都這么說,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逃命去了!姑奶奶明察啊!”見我反駁,小廝趕緊顫著身子保證道。 桃竹見了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蜻嵐,而蜻嵐則....羞愧地低了頭? 什么情況?這兩人在打什么啞謎? 不等我想明白,這邊桃竹就擺了擺手,讓蜻嵐放了小廝。 小廝點頭哈腰,涕泗橫流地一溜煙跑了,跟腳底抹了油一樣。 “去張家老宅?!碧抑窨戳丝次覀?,然后就率先一步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