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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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繼續(xù)朝著隧道深處走去,因為先前的“突如其來的飛蛾”也不敢點火,只得一路抹黑抓瞎往前探去。 “你說要是有別的陷阱被我們不小心碰到怎么辦?”,許離黎被剛剛的飛蛾群嚇得不輕,至今仍心有余悸道,“這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到,怪嚇人的。” “應該不會吧?!蔽艺嬲\的祈禱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剛剛那飛蛾估摸著是有毒,我總感覺身子里的力氣正在逐漸流失,如今我連內力都不敢亂用,生怕一個搞不好加快了毒素的蔓延,就此昏倒過去。 “有岔口?!碧抑裢蝗煌O聛恚o靜道。 “岔口?”我跟上去定睛一看,果然隱約看到往兩個不同的方向延伸的隧道。 仔細辨別的話會發(fā)現左邊的隧道里隱隱傳來一股難聞的腐爛氣息,其間參雜著一縷格格不入的生澀的新鮮氣息。 沒猜錯的話這格格不入的味道應當是曾謄□□上的,想必剛剛他趁亂跑進了左邊隧道。 而右邊則平常的多,除了略帶潮濕的水汽之外什么也聞不到。 “左邊有一股新鮮的氣味,應該是曾謄分,他估摸著逃去了左邊的隧道了。不過里面有一股很難聞的味道,讓我潛意識覺得很危險,還是不要去比較妥當。右邊嘛....好一些,不過有些潮濕的水汽,估計有水?!蔽夷笾亲臃治龅?。 “難聞的味道?”,許離黎走上前來,探著頭往左邊嗅了嗅,“我怎么沒聞到?” “那是你嗅覺不靈敏。怎么,你害怕我騙你,趁機害你性命不成?”我不悅地撇了撇嘴,真心懷疑許離黎是故意挑刺膈應我的。 “沒,不是,我就是沒聞到,問問罷了....”她有些心虛愧疚的低下了頭,似乎再為先前點火害我受傷的事情而自責。 但實際上,我一點也不想原諒她,總覺得這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樣,這讓我很不舒服。 “行了,那就先去右邊看看吧,盡快救出瀾兒才是此行目的?!碧抑翊驍嘣S離黎的話,率先一步摸索著石壁,往右邊隧道深處去。 見桃竹已經進了右邊,我也趕緊跟上去,而許離黎即便是不情愿,也不可能放下主子不管,也只好跟著去了右邊。 越往深處走,空氣中的水汽越多,甚至連抬腳踩在地上,都能感覺到微微的冰涼濕潤,我仔細嗅了嗅空中濃重的水汽,嫌棄道:“好端端的地洞,怎么滲了這么多水?莫不是挖斷了誰家的水井?” 當然不可能真的挖到水井,我不過開一個玩笑。這些水多半是故意為之,可....弄這么多水到地下干嘛? “水牢。”,桃竹冷冷道,“這里多半是一座水牢。” “???水牢?水牢是什么?”我不解道。 桃竹卻沒再說什么,但我能感覺得到,她周身的氣勢越來越凌冽,似乎并不太愿意將這個問題繼續(xù)下去,并且還有點....小生氣? “嘩啦~”耳邊突然傳來撥水的聲音,嚇得我一個激靈,即刻拔出了苗刀,忍著蛛絲般蔓延的疼痛與脫力感,勉強道,“這附近有人!” “有人?”許離黎也趕緊亮出了嶄新的匕首,護在桃竹的身旁,“在哪?” 我閉上雙眼,仔細感知周圍的一切,過了好一會,我終于聽到了伴隨著撥水聲,鐵鏈碰撞聲而來的虛弱□□。 “救....救我....救我....” 我猛得睜開眼睛,尋著聲源往前跑了數十步,在一面黑魆魆的石墻前停下。將耳朵緊貼在冒著水汽的墻上,清晰的聽到有微弱的聲音從墻內往外傳來。 就是這里沒錯了。 “怎么了?”桃竹跟上來雙手在漆黑中胡亂摸索,吧唧一下摸到了我的臉上,捏了兩把然后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石墻后面有人?!蔽业难劬Ψ褐?,使勁盯著這扇石墻,渴望能看出什么端倪。 “有人?是瀾兒嗎?”許離黎問,比起剛開始,她似乎對于我的嗅覺和聽覺較為信任了些。 我搖搖頭,然后才想起周圍黑黢黢的一片她們看不見,便開口道:“聲音太過微弱,分辨不出來。”言罷,繼續(xù)一邊摸索一邊打量著這扇石墻。 突然啪嗒一聲,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我聽到了齒輪沉悶的轉動聲音,石墻似乎在緩緩移動。 當下心中一喜,正準備開口告訴身邊的兩人,卻不想電光火石間從半開的石墻里突然躥出了一把刀,狠狠的穿過我的右胸膛,隨之而來的令人熟悉無比的氣息。 是曾謄分!濃重的水汽蓋過了他身上的氣息,我剛剛竟然判斷失誤了! 來不及多想,求生的本能使我以雷霆之勢猛然拔刀,快若驚雷的揮斬過去,只可惜手背上的劇痛使我偏離了方向,這勢不可擋的一刀轉眼間斬斷了他的胳膊,熾熱的鮮血迸發(fā)而出,灑滿了我的胸膛。 “?。。?!”他后知后覺的慘叫傳來,在漆黑一片的隧道陣陣回響,仿若厲鬼的嘶吼,十分可怖。 彼時,一口血腥涌入我的嗓子,我沒忍住“噗嗤”一口吐了出來。 “誰?!怎么了!”身后的兩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慌里慌張的胡亂摸索,卻沒發(fā)現曾謄分就要往里逃去。 嘖!真沒用! 我二話不說,倏然而動,強行提起內力,快速追入石室。 就在這時,兩道凌厲的箭風如脫韁之馬向我襲來,我急匆匆的半途轉身,卻受制于黑蛾的毒素,慢了半拍,使那箭直穿入我的手臂。 又一陣劇痛發(fā)了瘋的沖擊我的心神,我下意識松手,苗刀也隨之掉落。 不好!我的刀!中計了! 果然,那邊假意逃跑的曾謄分看準了時機,突然調頭,發(fā)了狠的向我沖來,嘴里還吐露著憤恨的話語:“看我殺了你個婆娘!” 還不待我反應過來,三枚銀針破風而來,從我的頤間擦過沒入曾謄分的胸膛。但可惜銀針太過細小,大概也射歪了,只稍稍阻擋了曾謄分拼命的腳步一瞬。 而我卻因強行提起內力遭到反噬,毒素加快蔓延,身子僵硬無比又提不上力氣。 “彭”,曾謄分堅硬的左拳用盡全力砸到了我受傷的胸膛,力氣之大不僅讓我當場吐了一大口血,還讓我隱隱覺得肋骨被他砸斷了幾根。 強烈的疼痛感使我痛不欲生,仿佛千萬只螞蟻在我的心頭啃食,額頭間的青筋痙攣般跳動。 疼!??! 我感覺自己快疼死了,白大俠何時如此狼狽過?區(qū)區(qū)小人竟把我弄成這副模樣! 怒氣躥上我的腦袋,這一刻我仿佛來自地獄的惡狼,只想將面前之人食其rou啖其血。 我忍住劇痛,再次強行透支內里,雙手鉗制住曾謄分一用力將他拽過來,唇齒磕上了他脆弱的咽喉。 然后狠狠的咬了下去! 霎那間,咽喉寸斷,鮮血飄飛,腥臭的血液沿著舌頭滑入我的喉嚨,嗆得我咳嗽不止,腹部也有強烈的嘔吐感翻涌,但我仍然不曾松口。 翻飛的血液和他顫抖的身子激發(fā)了我骨子里的戾氣。 我像一只捕食獵物的狼王,用盡力氣,拼命撕咬,直至獵物徹底放棄掙扎,一動不動,才撕咬下他脖頸間的血rou,一口吐了出去。 “白....沐?”一道充斥著畏懼的聲音將我從復仇的血的快感中拉回。我粗暴的喘息著回頭,猩紅的怒目中引入一道閃爍的火光,我費勁的抬起手遮擋刺目的光芒。 過了許久,模糊的光亮才漸漸清晰,我看到了許離黎一手拿著明亮的火折子,一手顫抖著將嶄新的匕首對準我,而她身后則是同樣微微發(fā)抖,止不住后退的桃竹。 看清楚兩人的一瞬間,我充滿鮮血的雙眸閃耀起來,興奮的爬起來,想要沖過去,好好告訴她們我打敗了壞人,保護了她們。 享受她倆崇拜又滿是依賴的目光,卻不想我才剛剛動身,許離黎就打了雞血般沖我吼叫:“別過來!”手中的匕首也發(fā)了狠的劃拉兩下,頗有警示的意味。 仿佛有人從我頭頂澆灌了一盆冷水一般,將我所有的愉悅和期待都潑滅了。 “桃,竹?”我恍惚地向前挪了一步,干澀的喉嚨發(fā)出一聲參雜著血味的忐忑聲音。 可桃竹卻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驚得連連往后退了兩步,她充滿恐懼的目光像鋒利的箭簇,讓我切實感到了“穿心之痛”的滋味。 她在看一個怪物。 我自嘲的笑了一聲,一低頭,就看見胸前猙獰的血跡中間插著一把匕首,鮮血從刀口出緩緩流出將我的衣衫浸染了大半。抬起插著利箭的右臂往臉上一模,摸到了滿臉的粘稠血液。 怪物嗎?也是。 一刀一箭,千百只帶毒的飛蛾,這樣都殺不死的我,不是怪物又是什么呢? 渾身的力氣如抽絲般被抽走,血液伴隨著悲慟從咽喉中大片大片的的涌出。 我就像一座搖搖欲墜的宮殿,在這一刻被砍斷了最后一根立柱,轟然倒塌。 直到最后我的視線歸于漆黑的混沌,也不曾有人靠近我,將我從冰涼的地面上扶起。 真是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