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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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風(fēng)輕云淡地脫下面具,可我們卻覺得異常尷尬。 我一直以為,她漂亮如銀月般的發(fā)絲下,應(yīng)當(dāng)是一張絕美的容顏,不說傾國傾城的禍國妖妃級別,至少也應(yīng)稱得上清新脫俗,讓人為之傾倒。 可我錯了。 她面具下的容顏跟美貌沾不上一點邊兒,甚至可以說是千瘡百孔,想摔碎的瓷瓶一般。 她嫩白的臉上被硬生生剜了一塊rou,留下比拇指還大的深可見骨的洞。平展的額頭上,高挺的鼻梁旁被烙印上了繁復(fù)丑陋的文印,那是罪人的刻章。 以為這樣就夠了嗎? 不,還沒有。 縱橫交錯,她剩余完好的部分被匕首劃地縱橫交錯,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疤痕。 很丑,很讓人厭惡。 就像我們逼她以面示人的行為一樣。 “對不起?!蔽液芾⒕蔚氐拖铝祟^,心里忐忑不安,面上驚慌失措,而口中則是語無倫次,“我不知道你的臉....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你長什么樣子,沒有,對不起,不是憐憫....” 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但我的頭不曾抬起來。因為我不敢看她,也害怕她看到我微紅的眼眶,以為我可憐她。 我沒有,我只是,心疼罷了。 桃竹也渾身不自在,她也沒有惡意。但結(jié)果卻是糟糕的。 她尷尬地別開了視線,嘴唇蠕動,輕飄飄吐出了兩個字:“抱歉?!?/br> “噗嗤,哈哈哈?!保翋炗謱擂蔚臍夥毡汇y發(fā)女子的笑聲打破,她笑得絲毫不參假,而且十分沒心沒肺,:“你....你們哈哈哈,太好笑了?!?/br> 我:.... 好笑你大爺?。?/br> 我這么細心的關(guān)照你的脆弱心靈,結(jié)果你把比石頭還硬的心靈狠狠砸碎了我的自尊心,你好棒棒啊。 嘖。 更尷尬了,我感覺自己耳朵已經(jīng)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偷偷瞟了一眼桃竹,她還好。 “我說你們這么正經(jīng)干嘛?又不是你們弄的。太好笑了?!?,她笑得花枝亂顫,皓白的貝齒都露了出來。 大姐,別笑了好嗎?白大俠現(xiàn)在非常非常的尷尬,恨不得把自己活埋了的那種。 她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笑,一邊笑的跟個傻逼一樣,呸,一邊笑得開懷,一邊將我底下的頭扶起來。 “行了行了,別一副拜堂的害羞樣子了,感覺起來吧。”她勾著唇,啪嘰一下彈了我的額頭一下。 疼。 我抿了抿唇,輕輕揉了揉有點疼的額頭。 誰要嫁給你?嫁誰也不嫁你啊。 “你這怎么弄得?”桃竹繼續(xù)揭人家傷疤,我深刻懷疑她是故意的。 “啊,這個有三四年了?還是五六年來著?”,她皺了皺眉,認真的思考,最后使勁甩了甩頭,“記不清了,反正是個仇人弄得。目前正在復(fù)仇?!?/br> 我在她說話的時候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發(fā)現(xiàn)她似乎真的十分不在意的時候笑,深深地松了口氣。 其實我最壞怕她佯裝不在意,那樣會讓我良心難安。 “仇人?”我追問道,覺得這個問題應(yīng)該很重要。 果不其然,提到仇人兩字,我看到銀發(fā)女子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兇戾。 她譏諷地勾了勾唇,故作輕松道:“一個將死之人,不足掛齒?!毖粤T,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rou狠狠地咬了下去。 ....行吧。 我摸了摸鼻梁,也夾了塊rou吞下。 好吃。 “合作的事情如何?”桃竹問。 銀發(fā)女子頓了頓,戲謔地看著桃竹:“合作?不知道我能幫上桃姑娘什么?” 我聽到這里不禁豎起了耳朵,一邊夾菜一邊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桃竹接下來的話似乎是對著我說的:“借我點兵?!?/br> “借兵?”,銀發(fā)女子挑了挑眉,裝傻充愣,“桃姑娘什么意思,在下不太懂啊,我一個殺人越貨的人,哪有什么兵?” 桃竹放下了筷子,面無表情道:“程羅將軍,是您的人吧,公主殿下?!?/br> 公主....殿下?她在說什么? 我悄咪咪的看著銀發(fā)女子,明顯看到她聽到這句話,夾菜的手明顯一僵,然后不動聲色道:“什么?桃姑娘可不要亂說哇。我一屆外族女流,如何認識程羅將軍呢?” 桃竹搖了搖頭:“還要裝傻嗎?逑文珥公主?!?/br> 見銀發(fā)女子仍然不說話,桃竹繼續(xù)道:“我原先還不以為意,以為你只是他國派來的人,劫賑災(zāi)糧草,散布代郡有糧食的謠言,還不知用什么本領(lǐng)勾走了邊北軍?!?/br> “可我看到你容貌的那一刻,我就全明白了。十年前匈奴繞過月氏國入侵大漢卻反被擊退,被迫割舍十座城池。他們打不過兵力強悍的大漢,就對月氏起了心思。” “月氏國作為大漢的附屬國第一時間向大漢求助。可惜,彼時新皇等級不過數(shù)年,根基不穩(wěn),便對月氏國王的求助視而不見?!?/br> “于是,匈奴便大肆出兵吞噬了月氏國?!闭f到這里,桃竹深深的看了一眼銀發(fā)女子,“我曾聽聞月氏國有一公主天生銀發(fā),流風(fēng)回雪,翩若驚鴻??稍率贤鰢蟊阆Р灰娏恕!?/br> “如今看來,大概是淪為階下囚了吧。” 銀發(fā)女子,不,應(yīng)該說逑文珥公主,聽到這里也不再裝傻。她好奇的看向桃竹:“有趣,桃姑娘怎么如此清楚十年前的事情?父王一直以為銀發(fā)為不詳,從不許我出去,月氏國幾乎沒幾個人見過我,你又如何認識我?” 桃竹笑了笑:“自然是道聽途說?!?/br> 逑文珥哈哈大笑:“好一個道聽途說?!?/br> 她靠在椅背上卷起一指銀發(fā),漫不經(jīng)心道:“所以你想跟我合作什么?能給我什么好處?順帶提一下不管如何,如果你想要程羅,那就免了吧,他可是個人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應(yīng)該懂?!?/br> 桃竹點了點頭:“這我自然知道,我想要你攪亂北方一片,吸引朝廷一部分兵力。” “攪亂北方簡單,吸引兵力就恕難奉陪了?!彼圃懙男α诵?,“你這跟直接問我借邊北軍有什么區(qū)別?別給我玩文字游戲。” 桃竹被揭穿也不在意,繼續(xù)道:“行吧,把邊北軍給我,或者為我效力?!?/br> 逑文珥不屑的嗤笑一聲:“我憑什么為你效力?都說了肥水不流...”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桃竹打斷:“如果我能恢復(fù)你的容貌呢?” 逑文珥一頓,猶豫了片刻又搖了搖頭:“我確實很在一容貌的問題,但....不值得。為了區(qū)區(qū)容貌就要我兩萬精兵?” “幫你報仇雪恨?!碧抑裼值?。 “報仇?”逑文珥不以為意,“不用你的幫助,我也很快就能抓住那人了?!?/br> 桃竹搖了搖頭:“我說得是滅國之仇。” 滅國?!桃竹這句話語畢,不止逑文珥,在場所有人大概都被驚到了。 如果沒聽錯的話,是匈奴滅了月氏吧,那這個報仇.... 難道去找匈奴?? 我想到這里不禁咽了咽口水,支棱著耳朵心不在焉的夾菜。 逑文珥募地瞪大眼睛,然后又迅速冷靜下來,半信半疑道:“你可知你在說什么?現(xiàn)任冒頓單于可是橫掃二十多國,統(tǒng)一草原的狠角色。你有什么實力跟他斗?” 桃竹:“這你不需要知道,我只問你愿不愿意答應(yīng)我?” 逑文珥擰著眉頭思量了許久,她瞇著眼睛道:“你真有本事對付匈奴?” 桃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多久?你多久能滅了匈奴?” 桃竹伸出五根指頭:“五年之內(nèi),必定能幫你滅掉匈奴,再建月氏國。” 逑文珥眉毛一挑,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特別像江湖騙子?” 桃竹靜靜的看著她,并不作答。我個人猜測她這是默認了。 我看著她倆一來二去,心下覺得合作的事情十有八九要黃,畢竟五年之內(nèi)滅掉一個鼎盛的帝國,桃竹要真有這本事不早就造反了嗎? 咦,不對,她現(xiàn)在不就在造反? 逑文珥喝了杯茶,然后淡然一笑:“富貴險中求,好,我就幫你這個忙。”她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先前說好的恢復(fù)容貌的事情還算數(shù)吧?!?/br> 桃竹點了點頭:“這是自然?!?/br> “多久?”,逑文珥吞了口口水,一只手緊緊攥著,顯然容貌于她并不是無所謂的事情。 也是,嘗試過富裕的日子如何能習(xí)慣貧窮?更何況是本來就擁有,本來就屬于自己的容顏呢? 不過這次,桃竹卻并沒有說出一個準(zhǔn)確的時間,她倒是深深地打量了逑文珥臉上的傷痕。 “怎么?莫非你是哄我開心的?”逑文珥臉色明顯有些不悅,語氣也沖了起來。 不過桃竹倒是并不在意,話語間仍是淡然一片:“烙印好說,削掉就好。疤痕和剜掉的rou就比較麻煩了,淺一些的抹些祛疤藥膏就好,比較深的就比較麻煩了,可能有些痛,你受得了嗎?” 逑文珥滿不在意道:“被那人劃成這樣都過來了,還有什么過不來的?”說著,她自嘲的摸了摸臉上的傷疤。 桃竹還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一副“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見此,我嘴角抽了抽,有道理個屁! 不過總之,逑文珥這攤子事算是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