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桃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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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周筑傳來書信,皇城周遭突然涌出五萬人馬,偷襲匈奴,懷疑是劉瑞藏匿的人。 匈奴折了一萬余人,目前還剩下七萬不到。 我立馬跟逑文珥飛鴿傳書,吩咐她集結(jié)所有人馬駐守朔方。同時分兵三路合圍匈奴。 派出十萬大軍饒過渭水河上游,直取金城,斷掉匈奴西北退路。又將剩下的三十萬大軍一分為二,左右包抄駐守在長安城前的匈奴主力。 這次盡管皇位已是我發(fā)囊中之物,但仍十分小心,不曾將昏迷不醒的沐兒帶上,將她托付給師父一行人照顧。 半個月后,大漢兵敗。除去城中的一兩萬士兵,再無其他威脅。久攻不下的長安城已經(jīng)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被攻破。 時機(jī)成熟,三路大軍也全部到位。 不再拖延,當(dāng)晚丑時,我率領(lǐng)十五萬大軍同染冬率領(lǐng)的另外十五萬同時動手。 “放箭!” 一聲令下,千萬支燃著熊熊火光的箭簇宛若流火,從漆黑的天邊傾瀉下來。 星點的火光逐漸蔓延,在一頂頂帳篷中慢慢擴(kuò)散,形成沖天的烈焰。平靜如水的黑夜悄然崩潰,火聲,斷木聲,馬匹和人們恐懼又焦急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喧鬧異常。 “救火!” “水!水!” “快跑!” .... 我坐在躁動不安的馬匹身上,冷眼旁觀著手忙腳亂的景象。 “大人,染將軍那里準(zhǔn)備好了?!币幻④姶颐^來,半跪在馬匹一側(cè)。 我抄出雪白的襄紅的雪梅刀,刃指皓月,“殺!” 戰(zhàn)鼓擂響,十五萬大軍隨之涌出,一把把閃著煞氣的銀光忽明忽暗,高昂的士氣隨著腳步的加快而愈發(fā)昂揚,鮮血淋漓交疊著低吼,令人血脈僨張,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我對著月光擦拭雪梅刀,透徹的刀面照出我古井無波的雙眼。 靜靜地,我吻了上去。 今日的戰(zhàn)爭,她既然來不了,那就讓我替她參加! 奮力甩了一下韁繩,馬兒吃痛狂奔,銀月之下,我?guī)е徒o她的刀,沖進(jìn)了亂成一團(tuán)的匈奴軍營。 * “胡鬧!”,周筑拖著我身子,急沖沖跑到了我軍的軍營,將我扔在了軟榻上。 “你來干什么?!好好在后面待著不行嗎?!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及時救下你,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他沖著我一頓怒吼,把旁邊的軍醫(yī)都嚇得一個哆嗦。 我打了個哈欠,眼皮都沒抬一下,“說完了嗎?說完了一邊去,別打擾軍醫(yī)給我療傷?!毖粤T我沖著巴不得縮在角落的軍醫(yī)招了招手。 “你你你!”他怒其不爭地瞪著我,但腿上還是老老實實退開一旁。 “你沖進(jìn)去干嘛?就這么想....”這么想送死?我從他氣沖沖的眼神里看到了未言明的話。 “士兵在拼命,你就讓我看著?”我白了他一眼,心里將這愣頭青罵了不止一頓。 “行,行!我說不過你!我去找瀾兒!”言罷他就甩袖子走人。 我一邊按照軍醫(yī)的話,伸出了手,一邊白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 說來有些丟人,我才豪情萬丈地沖進(jìn)去沒一刻鐘,就遇到了兩個膀圓腰粗的匈奴左右夾擊。 這讓我如何打? 更別說雪梅刀細(xì)得才二指寬,人家輪著大錘子大刀,我都害怕雪梅刀會被我給弄斷了。 所以才束手束腳的,再說了,我又不是將軍,不用上陣殺敵。 當(dāng)然,這時的我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白沐一人闖入匈奴軍營連殺數(shù)千人的事情,也選擇性忘記不用上陣殺敵卻非去不可的人是誰。 這場仗打得很快,也很勝利。天將明,匈奴的七萬人,已經(jīng)剩下一萬不到。 他們借著夜色策馬奔騰,迅速向金城涌去。 只可惜他們并不知道金城此時早已被我收入囊中,去便是死路一條。 天明,我穿上金云盔甲,腰間別著雪梅刀,問候了諸位將領(lǐng)。 值得一提的是,染冬倒是挺有調(diào)兵打仗的才能。這場戰(zhàn)爭從提出到詳細(xì)的謀劃,都少不了她的參與。 “沒想到當(dāng)初那個偷我糧食的小丫頭,如今竟已經(jīng)儀表堂堂了?!蔽易谥魑簧?,端起一杯參水的酒,“來,染將軍,我敬你一杯?!?/br> “不敢不敢,恩人言重了?!彼蜌庵认乱槐?,“當(dāng)初若是沒有恩人的糧食和錢財,我和阿姐大概已經(jīng)活不成了?!?/br> 阿姐?我意外地挑挑眉,想起了那日她扶一名女子上馬車的樣子。記得當(dāng)時白沐還打趣我:“小丫頭用我的錢財偷偷跑路?!?/br> 真是....相當(dāng)久遠(yuǎn)的記憶了。 “將軍幾日可攻下長安城?”我道。 她思量了片刻,謹(jǐn)慎道:“大人要坐上皇位?” 我正了正神色,“沒錯?!?/br> “那我們就不可強(qiáng)行攻打?!?/br> 我當(dāng)然明白她的意思。如今我們不依靠京城的勢力,強(qiáng)行攻打,傷財傷力不說,還是出力不討好的辦法。 但我并不覺得,劉瑞會看不出我此時出手的目的。更何況他還手握各個世族的力量,這些....我們輕易動彈不得,至少在皇位沒坐穩(wěn)之前,不可輕易為敵。 “咱們只需要圍而不攻,要不了半個月,那些只注重自身利益的世族肯定會跟大人接觸?!?/br> “到時候,我們只需要挑選一家,便可一舉登基?”我順著她的話茬接下去。 她笑著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日,我給士兵們放了好幾天的假,在長安城外舒舒服服地圍著長安城。 三日后,吳雀那邊傳來消息,匈奴退回了金城,企圖從西北一帶逃跑,卻被我們設(shè)的埋伏殺了一半有余。 剩下的余孽紛紛逃至朔方,被逑文珥手下的程將軍全部絞殺。 十日后,城樓上發(fā)生□□,駐守城門的將軍被殺害,替換成另一波人馬,城門開了。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開城門的竟然是我熟悉的人——周至。 “桃姑娘?怎么是你?”他搶先一步,問出了我想問的問題呢。 “稱帝?!蔽业幕卮鸷啙嵜髁?。 他沉默了半響,才艱難道:“....我知道。” “你呢?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守在皇宮嗎?”雖然他被架空了,但畢竟是個大將軍。我毫不懷疑劉瑞會在這個危難關(guān)頭,啟用周至,來個玉石俱焚,或者突圍。 畢竟還手握一萬余人馬,打我們個措手不及,逃出生天,還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這幾日,我故意給士兵放假,為的就是誘敵深入。 卻不想,第一個跟我們合作的竟然是周至本人。 真是戲劇。 “他扣押了茵茵?!彼鏌o表情道。 茵茵?我恍然大悟,原來是何尚書的女兒,周至的妻子啊。 怪不得,怪不得。 “劉瑞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真是個蠢貨?!蔽液敛涣羟榈某爸S,沒想到他竟然以為扣押了何茵茵,就能同時掣肘大將軍和何尚書兩人了嗎? 愚昧無知。 他此行恰巧是加深矛盾的一步,自取滅亡。 “她人呢?”我問。 周至咬了咬唇,別開臉憋出幾個字:“后宮。” 我送到口中的茶水差點一口噴出來,“他....對她出手???” 不會吧,這難道只是知道大限將至,想要及時行樂??? 周至見我誤會,臉都?xì)饧t了:“不是!”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我松了口氣,剛剛體會到了三觀即將崩塌的感覺。 “行了,你手里多少人,他又有多少?”我問。 “我手里有一千,他的話,差不多有一萬人,全部分布在皇城內(nèi)外?!?/br> “好,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把茵茵救出來?!?/br> “對了,我確認(rèn)一下,你的態(tài)度可以代表周家和何家的態(tài)度嗎?” 他對此表示肯定。 那就行了,有何家和周家兩大支柱,怎么著也能站穩(wěn)腳跟了。 當(dāng)天,我派出自己的三十個暗衛(wèi),瞧瞧潛入皇宮將何茵茵提前救了出來。 本來打算一并收拾了劉瑞,卻沒想到劉瑞身邊也有不少暗衛(wèi),一個個功夫也是了得。所以不僅沒能順利抓住劉瑞,反而打草驚蛇了。 不過還好,劉瑞沒抓到,皇后許鳴雪倒是給順帶抓了回來。 “你便是她的生母?”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笑容似是而非。 她顯然十分聰慧,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判斷出我說的就是她的女兒——劉潭。 她抬起眼看著我,努力壓抑著激動與不可置信,緊張地問:“你....認(rèn)識潭兒?” 潭兒,潭兒,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我真是又感慨又憤怒。 在皇宮她叫劉潭活得碧波蕩漾,在白家她叫白沐生得春風(fēng)沐雨。 她仿佛天之驕子,一直都活得瀟瀟灑灑,惹人疼愛。 就算我親自將她拉下神壇,她也能用一顰一笑多走我的心。 真是....敗給她了。 “沒錯,我認(rèn)識她?!蔽易哌M(jìn)跪在下面的皇后,“不僅認(rèn)識,我們還....好得很!” 皇后眼睛一酸,兩行清淚就滑了下來。 她捂住嘴唇,哽咽:“她....她過得好嗎?” 我垂了眸子,頓了片刻,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好啊,當(dāng)然很好。好到雙腿不能行走,好到肋骨斷裂,好到消瘦得跟快死了一樣?!?/br> 我并沒有夸大其詞,反而句句屬實。每一句話,我感覺都像是用血說出來的一樣,嗓子一股子腥臭味。 我是有怨的,我當(dāng)知道面前的女子是她的什么人,也自然明白十幾年前的事情跟她這個女人沒什么關(guān)系。 可我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去遷怒她,折磨她。 這樣做沒什么意義,但我無法無動于衷。 我不甘心。 在我故意的刺激下,她哭得近乎崩潰,匍匐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求饒,想要我放過她女兒一馬。 她甚至卑微到試圖吻我的腳尖,被我一腳踹開了。 她越是這樣,我越有復(fù)仇地成就感與滿足感。雖然很幼稚,但她不舒服,我就開心了。 最后,我在她哭不出來的時候,告訴了她我的身份與目的。 在她潰散的雙目中,我最后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放心,在我玩膩之前,不會隨意放手的?!?/br> 然后就一揮手,讓人將她關(guān)了起來。 “染冬!” “屬下在!” “即刻出兵,生擒劉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