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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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主薄為人老練圓滑,在主薄這個位置上多年,雖然一直未曾再進(jìn)一步,卻也歷任多位縣令而屹立不倒。他能做到這點,自然也是有所依仗的。 而張主薄所依仗的,無非就是四個字:小心謹(jǐn)慎。 只可惜,他再小心謹(jǐn)慎,謝瑜揚以有心查無心,近十天下來還是讓他查出了些許的端倪。 林雨時聞言精神一震,抬頭看向謝瑜揚。 謝瑜揚見她這幅模樣,又忍不住覺得一陣手癢。他連想都沒想就一巴掌按在林雨時的頭頂揉搓了一通,氣得林雨時伸手要打人這才避讓開。 林雨時一邊整理著頭發(fā)一邊問道:“查到什么了?” 這個時候路上行人不多,謝瑜揚略微壓低了些聲音就把查到的事情說了個清楚。 他說得簡單,卻聽得林雨時有種心驚rou跳的感覺。大約也就是一年多前,縣中有家人蓋房子的時候在樹下挖出來一個箱子,箱子里面旁的東西也就罷了,最最讓人在意的是一尊如同三四歲孩童手掌大小的白玉菩薩。那菩薩玉料通透細(xì)膩,最為讓人稱贊的莫過于菩薩眉間的一粒紅點。 那紅點與整個玉料渾然一體,雕刻這尊菩薩的工匠大約就是從這紅點上得了靈感,這才有了這尊菩薩。 當(dāng)時這消息并未傳開,除了主家之外,只有當(dāng)時請來做工的一人知道。主家花了大價錢打發(fā)了那人,卻沒想到那人心懷不忿,覺得那一箱子?xùn)|西都是他挖出來的就理應(yīng)是他的。 這人知道城中一富商信佛,又恰好有生意耽擱在了稜縣,就把這消息給賣了出去。 那富商幾次三番上門想要買下玉佛,偏偏主人家也信佛,想要留著傳家。幾次商討不成,富商只好作罷。誰知道,自從挖出了這尊玉佛之后,這家主人就事事不順?biāo)臁?/br> 漸漸的就有了那尊佛像不詳?shù)恼f法,也有說是那戶人家翻新房子的時候動了風(fēng)水,那佛線是邪佛,埋在地下就是為了鎮(zhèn)著它的。 這般風(fēng)言風(fēng)語多了,加上這戶人家頻頻不順,四周鄰居都忍不住暗暗議論。主人家原本也是不信的,誰知道不過又三五天的功夫,家里剛?cè)龤q出頭的小孩子出去玩就淹死在了一個無主的池塘里。 孩子的娘親自從生了這孩子就傷了根本,一時沒挺過去也病倒了。之后孩子還沒下葬,她人就也跟著去了。 再之后是家里兄弟幾人,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讀書的都紛紛被人找了麻煩。不過月余的功夫好好一個家?guī)缀跻⒘艘粯印K赖乃?,傷的傷,下獄的下獄。 謝瑜揚就是在謄寫卷宗的時候,看到了那家做生意的老大下獄的卷宗,抽絲剝繭之下才查出了這樁舊案。 林雨時聽得心驚rou跳,半響才憋出來一句話。 “真是破家的知府,滅門的縣令,一個小小的主薄竟然能夠造下這般……這般……”雖然這樁事情與她沒有半分干系,然而聽著謝瑜揚說連帶下來幾條命人都?xì)г诹藦堉鞅〉氖种?,特別是那個還不知事的稚齡小童的死,實在是讓林雨時又氣又怕,渾身發(fā)顫。 要不是小吃攤上的凳子每日都擦,說不定那一天傷著了客人就是禍端了。而她要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只怕也如同那挖出來玉觀音的一家人一樣,連著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手。 細(xì)想起來,林雨時只覺得不寒而栗,此時更是后怕不已。 謝瑜揚見她真的嚇到,就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低聲道:“無礙,有我呢?!?/br> 張主薄的手段不算什么,唯一值得讓謝瑜揚側(cè)目的就是那隱晦的手段。若不是先前早有懷疑,縱然是他也不見得一時三刻就能從一個看似沒有多大問題的案子中聯(lián)系到張主薄。 那玉觀音最后還是之前那位富商給買了去,這富商在稜縣遇到了些許問題,張主薄幫忙調(diào)和。之后張主薄生辰,那玉觀音就自然而然落在了張主薄手中。 最后這結(jié)果,知道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只謝瑜揚心中存了懷疑,這才查出了結(jié)果。 那富商之后生意也未見好轉(zhuǎn),幾次三番遇到些許小事,最后只能收攏了在稜縣的生意走了。依著謝瑜揚看,只怕那富商最后遠(yuǎn)離稜縣,這其中也是有張主薄的手筆的。 而這其中,最為巧合的是,他們?nèi)缃褓I下的那個小院子就是那富商當(dāng)初置辦下的。 想起那小院子鬧鬼的傳說,謝瑜揚覺得怕也是另有內(nèi)情。不過林雨時未曾往下問,他也就沒有提及這樁巧合之事。 他查出了端倪卻也沒有貿(mào)然行事,反而還是如常一般在縣衙里做事。張主薄原本心中還有些芥蒂和防備,誰知道謝瑜揚入了縣衙之后并未尋事,一手字又工整漂亮減輕了他不少負(fù)擔(dān),時日長久竟然對他還生出了幾分好感來。 謝瑜揚卻寵辱不驚,只踏踏實實做事。他這番姿態(tài)倒是讓榮縣令私下贊了幾次,說他有讀書人的風(fēng)骨。 張主薄只覺得牙疼,那點兒好感在幾次示好對方無所應(yīng)之后全然不見了蹤影,這會兒只覺得那所謂的風(fēng)骨就是不識趣。 偏偏榮縣令夫婦跟著了迷一樣,一個對謝瑜揚稱贊有加,一個明明過了孕吐期卻還是對林雨時喜歡得不得了,就差視如己出了。 不說旁的,只說在縣衙后宅動土蓋灶一事就讓張主薄頗為驚訝了。這就算是自家子侄,也沒有這般寵的吧,說建灶就建灶,又是買磚又是拉土的,還買了一些細(xì)長的甕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張主薄只覺得林雨時和謝瑜揚兩人邪性,不自覺就對這兩人的一舉一動留了心。聽聞林雨時那灶蓋好了,他還厚著一張老臉,笑呵呵地說要隨榮縣令一同去看看。 榮縣令自然不好推辭,干脆把縣丞、縣蔚和謝瑜揚一起叫上,干脆于午間設(shè)下一個家宴款待這些同僚。 林雨時得到這消息的時候還愣了下,今天開窯,她原本就想烤個面包之類簡單些的東西。然而榮縣令要是設(shè)下家宴的話,面包肯定是不行了。 李mama這邊也有些慌,自從孫氏那次嘔吐之后她就被嚇到了,這會兒竟然如同沒了主心骨一般看向林雨時等著她做決定。 林雨時想了想,又在廚房里轉(zhuǎn)了一圈,決定做個烤排骨,一個烤雞。那窯蓋得不算小,同時烤兩道菜問題不大。 “余下的菜品,李mama看著置辦就是了?!绷钟陼r一邊腌制排骨和雞,一邊對李mama說。 李mama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拍了下腦袋,“這就準(zhǔn)備起來?!?/br> 巧雨大約是已經(jīng)回過孫氏話了,這些日子只要林雨時在她就跟在林雨時身邊打轉(zhuǎn),端茶送水打下手,姿態(tài)放得頗低。偶爾遇上什么不太明白的事情,也比李mama更張得開口問。如今林雨時把宴席的大部分菜品都交給李mama來置辦,她在一旁咬了咬下唇,上前一步道:“林姑娘既然累了,就在一旁歇著好了。我給李mama打下手,順道也試著做兩個菜?” 她說著一雙眼睛就盯著林雨時。 林雨時見她神色緊張,忍不住笑了笑,“你準(zhǔn)備做什么菜?” 巧雨雙眼一亮,立刻大聲道:“雖然如今夫人胃口好了不少,可她畢竟是孕婦,這宴席上的菜也不可能都可著她的口味去做。我原就是伺候夫人的丫鬟,自然是按著夫人的口味做兩道小菜放在她跟前就好了。” 她心中算盤打得清楚,這會兒開口也不全然跟李mama搶功。畢竟是招待客人的酒宴,李mama也不能面面俱到。巧雨的這個要求雖然會在孫氏跟前露臉,卻也沒有擋住李mama的路。 李mama臉上的不快一閃而逝,道:“那感情好,我也輕松些。” 巧雨見狀笑著道:“那我就做一道雞湯素面,然后再做一道素菜好了?!彼夭怂x得很是普通就是芹菜炒百合,這道菜清淡爽口,很是適合這個時候吃。 真正麻煩是是那道雞湯素面。 林雨時外面把面包窯燒了起來,巧雨卻不急著做面反而幫著她生火。等窯內(nèi)火焰高漲,她這才看著林雨時眼中帶著些許希望。 “林姑娘,那雞湯素面,你可教我做?” 林雨時見狀拉了個凳子坐在一旁,沖著巧雨一笑。 巧雨還愣了下,倒是一旁的李mama反應(yīng)過來,拍了她一巴掌,“還不快拜師?!?/br> 這話聲音不小,如同驚雷一般。不要說是又驚又喜的巧雨了,連林雨時都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沖著李mama笑道:“李mama可真是中氣十足……” 她話還未曾說完,巧雨就反應(yīng)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巧雨給老師磕頭了?!闭f著咚咚咚三聲響頭,她再抬頭的時候額頭上就紅了一大片。李mama端了一杯茶過去,遞給巧雨。巧雨膝行上前端著茶送到林雨時跟前,“師父請喝茶?!?/br> 林雨時一開始被這架勢嚇了一跳,這會兒低頭看著送到跟前的茶水緩緩接了過去,看向跪在腳邊一臉期待的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