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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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時起身把他按到了鏡子前面,開始給謝瑜揚通頭發(fā)。 謝瑜揚的頭發(fā)又黑又亮,解下來還頗為順滑,看的林雨時都忍不住嫉妒了。她壞心眼用了些力氣,見謝瑜揚唇角一直噙著笑意就覺得沒意思了。 “等到快過年了,還是要走動起來?!彼吐暠г沽讼?,“臘月開始就不得清閑了,秦嬤嬤跟我說的?!?/br> 林雨時瞥了謝瑜揚一眼,接著才道:“秦嬤嬤說如今家里人手不夠,我們總這般兩邊跑,加上莊子里重要的東西不少,難免會被人惦記。而每次留她和兩個小丫鬟在家里,也不夠安全?!?/br> 秦嬤嬤建議林雨時買幾家人,最好是拖兒帶女的那種。這樣的人相對比較穩(wěn)妥一些,有拖累,又有賣身契在林雨時手中,不容易生出異心來。 不過,這樣一家人自賣自身的,要不然就是犯了錯大戶人家趕出來發(fā)賣的,要不然就是家鄉(xiāng)遭災(zāi)了逃難出來的。 第一種不知道對方究竟犯了什么錯,林雨時也不敢輕易用。第二種,其實就跟張嬸還有水生,以及柏楊村莊子里的那些莊戶有些像。 這樣的人家不是沒有,只是還要慢慢調(diào)教,也不是個輕松的活。 秦嬤嬤倒是傾向于第二種。 “主要是用來看守門戶,灑掃一些粗活。只要不讓他們近前伺候咱們,規(guī)矩倒是好學(xué)一些?!?/br> 林雨時重復(fù)了秦嬤嬤的話,內(nèi)心還是有些別扭。但是她清楚知道,隨著以后他們家業(yè)越做越大,這是完全沒有辦法避免的。 每次買人她都會別扭一段時間,原本以為家里人手齊全了,然而秦嬤嬤卻說還不夠。 她想起到梧州這半年來,人手確實有些捉襟見肘,因此猶豫了許久還是把這樁事情說給謝瑜揚聽了。 謝瑜揚知道她的心結(jié),伸手抓住她的手把人拉到了跟前,低聲道:“你若是不愿意,就把柏楊村莊子里的人再調(diào)過來一些。那莊子里原本就農(nóng)戶多了些?!?/br> 柏楊村的莊子大約比梧州的莊子大上兩倍,但是林雨時當(dāng)年收留了不少難民,雖然其后一部分人離去回鄉(xiāng)了,如今那莊子人相對正常莊子來說,也多出不少。 “從柏楊村那邊調(diào)人過來?”林雨時猶豫了下。 謝瑜揚捏著她的手指,干脆把人摟入了懷中,笑著解釋:“這些人原本就是你當(dāng)初救下來的。他們都是簽了身契的,經(jīng)過耿滕這些年的經(jīng)營,如今莊子里的人大多知恩圖報,不會做出什么恩將仇報的事情來。用他們,比外面買來的更讓人放心。” 當(dāng)初在京中缺少人手,若不是離柏楊村太遠(yuǎn),謝瑜揚其實也更愿意從那邊調(diào)人過去京城的。 林雨時沉默了許久,最后兩人都躺下了她才道:“那收了土豆之后,我給義母送過去些,只當(dāng)提前送了年禮。順帶再去一趟莊子里,挑些人過來?!?/br> “我挑兩家人,應(yīng)當(dāng)足夠用了吧?”林雨時覺得還是有些不妥。 謝瑜揚卻道:“如今莊子里種了土豆,消息以后只怕會越來越不好瞞。這里不比柏楊村,有著村子里的人幫忙盯著。你去之后,就挑五戶人家一并過來。最好是家里孩子都在十一二歲,能夠幫著干活的?;蛘吒笠恍┮埠谩!?/br> 謝瑜揚沉吟了片刻,給林雨時解釋:“選五戶人家,到時候城里府上也要挑幾個人過去,男女不限,莊子里也要留人。” 他沒有說得太過于仔細(xì),免得林雨時心中不快。 依照謝瑜揚的想法,五戶人家過來,必然是不能全部在一起的。青壯年大多要留在莊子上,婦人大多是要送去梧州城里。 只是這樣,讓林雨時看大約會覺得讓一家人分開不好。 林雨時最終聽了謝瑜揚的建議,這才沉沉睡下。 第二日天氣晴好,林雨時就帶著人去了種土豆的那一片地里去了。侯玉跟著去主院蹭了一頓早飯,聽聞這個消息也跟著去了地里。 她去了,身邊的齊嬤嬤還有丫鬟,甚至連著馬夫都跟著去了。 林雨時看了一眼謝瑜揚,見謝瑜揚沒有任何表示,就知道那馬夫只怕才是侯大人真正重用之人。 一群人一并到了地頭,林雨時不太想下地,她對于農(nóng)活實際上也并不擅長。謝瑜揚遲疑了下,最終還是叫了個人下去先把第一棵土豆給扒出來。 被叫的是個莊子里的漢子,聽了謝瑜揚的話立刻進(jìn)了地頭然后就按照林雨時的說法先是如同收花生一般順著留下的藤蔓用力往上扒。 因為這一片土地之前被認(rèn)真耕過好幾遍的緣故,土地松軟。男人常年干農(nóng)活自然也會順著力氣扒。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他就提溜著一串土豆站在了眾人面前。 不光是拔土豆的他神色驚訝,站在外面的人更是一臉震驚。 “這這這……”其中一個馬夫甚至忍不住上前跳入了地中,不等謝瑜揚說話就去拔一旁的另一株土豆。 馬夫也是干力氣活的,然而跟種地的莊戶還是不一樣,他用力過猛直接就扯斷了土豆地下的一部分根莖。然而就算是這樣,扒出來的土豆也不少。加上能夠看到明顯的斷裂,也知道地里還有土豆在。 他又連忙跟人要了一個鋤頭,幾下就把松軟的地面給刨開,露出了遺留在里面的土豆。 “這……這可真是驚人!”這人忍不住驚嘆了一會兒,而侯玉這個時候已經(jīng)眉頭緊皺了。她不知道土豆有什么驚人的,只知道此人的做法非常不妥。 她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呵斥道:“你這是做什么?!” 馬夫這才醒過神,連忙放下手中的土豆對著謝瑜揚行禮。 “小人一時驚訝,行為不當(dāng)還請謝大人責(zé)罰。” 謝瑜揚輕輕嗯了一聲,然后才緩聲道:“這莊子是我夫人名下的,這地里的東西也是她所種。這話,你當(dāng)同她講才是?!?/br> 林雨時瞥了一眼謝瑜揚,覺得這是推了一個燙手山芋到自己面前。 那人行為孟浪,她確實不喜??扇羰秦?zé)罰,豈不是傷了侯府的面子? 林雨時瞪著謝瑜揚,卻見他飛快沖自己眨了下眼。她一愣,有些懷疑領(lǐng)會錯了謝瑜揚眼神中的意思。 大哥這是想要讓她……罰這個人? 林雨時眉頭微微蹙起,再看向地中的那人一時有些躊躇。 那人已經(jīng)干脆利索認(rèn)錯了,然而林雨時因為謝瑜揚那個眼神有些糾結(jié),一時猶豫著沒有開口。這就讓人覺得,林雨時是真的生氣了。 侯玉人還小,雖然平日里挺機靈的,如今見氣氛不妙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忍不住伸手輕輕拉了下李嬤嬤的衣衫。 林雨時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靈機一動這才開口。 “你這般舉動實在是太過于魯莽了?!彼f著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侯玉,道:“若是我家的仆人,我自然會重重責(zé)罰。不過,你既然是跟著侯小姐來的,該怎么責(zé)罰還是侯小姐說了算吧?!?/br> 侯玉臉色變了幾次。 林雨時之前都叫她侯姑娘的。雖然姑娘跟小姐,聽著似乎沒有什么多大的問題,可她隱約還是感受到了林雨時的不悅。 侯家小姐是她的身份。 她是主子,帶著的奴仆犯了錯,丟人現(xiàn)眼惹得主家不快,她就要做出決斷。 侯玉腦子頭一次這般清醒,立刻就意識到了林雨時這話中的意思。 她目光轉(zhuǎn)向站在地里的車夫,緊張得一雙手緊緊抓著袖子,努力讓聲音平穩(wěn)下來。 “縣主娘娘請放心,侯家家規(guī)素來嚴(yán)謹(jǐn)。如同他這般魯莽的仆從,李嬤嬤,按照規(guī)矩來該如何處罰?”她最終還是把鍋扔給了一旁的李嬤嬤。 李嬤嬤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倒是不氣惱侯玉的甩鍋。 她上前一步對著林雨時屈膝行禮,道:“縣主娘娘,按照我們侯家的規(guī)矩,這樣的奴才是要杖責(zé)十,罰月銀三個月的?!?/br> 這責(zé)罰不算太重,不過算是落了侯府的面子。 林雨時抿著唇,一時間沒有說話。倒是謝瑜揚往前一步擋在了林雨時身前,笑著道:“夫人素來心慈,不過這既然是侯府的規(guī)矩,我們也不好插手阻攔。” 他說著還扭頭沖林雨時笑了下,道:“這樣吧,我們讓人去請了大夫過來,免得人傷得太重了耽誤醫(yī)治?!?/br> 這話等于完全把侯府的人給架了起來。 最重要的是,大夫是謝瑜揚他們請來的,那就不能打得太過于輕了,甚至不能弄虛作假。李嬤嬤心中明白這其中的關(guān)鍵,轉(zhuǎn)頭叫了另外一個車夫的名字,“陳老二,你來行刑,十板子不許留手?!?/br> 陳老二見狀遲疑了下,把目光落在了侯玉身上。 侯玉臉色不太好,仿佛沒有注意到這其中的關(guān)鍵一般木著一張臉并不說話。 陳老二這才上前把地里的人給拉了出來,然后找莊戶借了板凳讓人趴上去。莊子里自然是沒有打人用的板子,他借了一副挑水的扁擔(dān)過來勉強用著。 林雨時咬著口腔內(nèi)部,甚至不敢讓人看出來她內(nèi)心的緊張。 她略微上前了一些,抓住了謝瑜揚的手。謝瑜揚立刻回握了她的手,然后低頭在她耳邊問道:“不然夫人先回去休息?” 林雨時眼神中帶著倔強,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