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公主為帝_分節(jié)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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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被太平的話給弄糊涂了,順勢坐在床沿上,望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卻不說話。太平丟開手中揉皺的書冊,執(zhí)起他的手,輕輕吻了吻他帶繭的指腹,嘆息著說道:“薛紹,你什么都不知道?!?/br> 你不知道我們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什么,也不知道我們曾經(jīng)有過怎樣的誓約。 如今我于你,不過是一個見了兩面的陌生人。 她伸手解下羅帳,低垂著頭,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薛紹明顯感覺到了,臉上騰地?zé)似饋?。他不過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少年,雖然早已經(jīng)從書里看過幾回,可若要真的……卻是頭一次。 他、他真的要……zy 薛紹忽然后悔剛才沒有多喝兩壺酒。 太平候了片刻,卻不見薛紹有動作,禁不住有些驚訝。她抬起頭,望了他片刻,指著外頭燃燒的紅燭說道:“新婚之夜,燭火是不能熄的。” 薛紹低咳一聲,心中愈發(fā)窘迫,面上卻絲毫不顯。 太平又靜靜地望了他片刻,終于抬手撫上他的眉際,低聲說道:“若是你累了,可不必拘泥于今夜。阿娘那里,由我去說?!彼浀盟R走時的匆忙,還有從婢女口中聽來的那場鬧劇。 薛紹略略松了口氣,又解下另一邊羅帳,低聲說道:“多謝公主。” 太平嘆息一聲果然是累了,便順勢踢開鞋子,自己往里頭挪了挪,給他讓出一些空間來。更漏已經(jīng)指向了亥時,他們不過略歇上三兩個時辰,就要起身去應(yīng)付另一波人。太平煩亂地想著心事,不自覺地朝那邊多靠了一些,枕在了薛紹懷中。 她墨色的長發(fā)散落在他的雪白中衣上,熠熠的燭光籠罩下,像一幅寧謐雅致的水墨畫。 薛紹睜開眼睛,低頭看著懷中的妻子,目光漸漸變得溫柔起來。 他想,公主似乎并不難相處。 ☆、第4章 空間 一夜紅燭燃盡,只剩下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殘蠟。 太平昨晚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一覺醒來,卻不見了枕邊人。她起身下榻,走到銅鏡前,望著鏡中十五歲時的自己,嘴角彎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這世上的女子,就沒有哪個不希望自己重回年少的。 如今這張臉是真的,屋中殘留的紅燭是真的,連昨夜的駙馬……也是真的。 感慨這一回,倒還真是上天垂憐。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海棠端著溫水和琉璃絲巾,帶著三兩個府中的小丫鬟,前來服侍她盥沐。太平?jīng)_她們點(diǎn)了一下頭,執(zhí)起楊柳枝咬開,沾了青鹽擦牙。雖說晨嚼楊柳木這種事情很是風(fēng)雅,但時下青鹽貴重,卻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承受得起的。她這位駙馬,還真是名副其實的一門顯貴。 “公主。”海棠取出一支步搖問她,“這支珍珠的可好?潤澤通透,恰與您的膚色相襯?!?/br> 太平吐掉漱口的蘭花露,搖搖頭,說道:“替我梳高髻,上品級大妝?!?/br> “公主?!”海棠嚇了一跳。今天不過是新婚第二日,就算要拜見兄嫂(舅姑),也要等到三日以后。再說了…… “今日阿娘會派人過來?!碧窖院喴赓W地說道。 “不、不能罷?”海棠嚇了一跳。公主昨夜新婚,哪有今日就回宮覲見的道理? “你忘了昨夜那場亂子么?”太平耐心解釋道,“阿娘性子多疑,又不喜歡節(jié)外生枝。昨夜那場變故,想必早已經(jīng)傳到她的耳朵里去了。我想阿娘很快就會派人過來,傳我進(jìn)宮問話?!?/br> 她這位天后阿娘,不但秉性多疑,還極為護(hù)短。昨夜那場變故,被女官宮人們添油加醋地一說,還不知道會傳成什么樣子。昨夜她雖然吩咐芍藥提前回宮,卻并不能保證穩(wěn)住事態(tài)。 海棠噢了一聲,又從太平手中接過絲巾,眼角余光瞥到太平手腕,禁不住輕輕“呀”了一聲。 那一截皓白如玉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柳葉形狀的紅痕。紅痕只有半寸來長,淺淺的并不明顯,被玉鐲一遮,便幾乎看不出什么來。海棠看了一眼紛亂的床榻,又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公主,暗想大約是昨晚公主睡相不好,才將床頭的花紋壓在了手腕上。 太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瞧見了自己腕上的柳葉狀紅痕,忍不住呆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自己昨晚睡得安穩(wěn),不可能在床榻上壓出什么痕跡來。可這柳葉狀的紅痕附在她的手腕上,脈絡(luò)清晰,倒像是畫上去的一般。她試著碰了碰它,竟然微微有些發(fā)燙。 太平很清楚,無論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她身上都沒有什么柳葉狀的胎記。 可這紅痕,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 太平將指尖壓在紅痕上,皺著眉,沉默不語。 海棠從妝奩取出一套完整的瑪瑙頭面,又加上一副紅翡吊墜和鎏金牡丹釵環(huán),細(xì)細(xì)地替公主上妝。她調(diào)了一會胭脂,忽然覺得顏色不正,便親自帶人去外頭摘一些花瓣來增色。 太平一個人坐在銅鏡前,指尖摩挲著紅痕上的細(xì)小的脈絡(luò),暗想:這到底是什么呢? 在她指尖摩挲下,原本微燙的紅痕漸漸變得guntang起來,后來竟像是烈火灼燒一般令人難受。太平抬起手,想要浸到?jīng)鏊镂嬉晃妫鋈谎矍耙换?,接著狠狠地摔到在了地上?/br> 她從房間里,摔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里的天空是澄澈的翡翠色,地面長滿了大片的小草。那些草葉又細(xì)又長,通體翠碧,泛著細(xì)微的瑩光,倒有幾分仙草的味道。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還開著一簇淡黃色的花。 這里不是薛府,不是大明宮,甚至不像是大唐任何一個地方。因為無論天底下的那一處,天都是湛藍(lán)湛藍(lán)的,斷然不會出現(xiàn)這種奇妙的翡翠色。 這里是冥府?不,冥府的天空是昏紅的,地面上也開滿了大片紅色的曼殊沙華,不會像這里一樣,天色碧綠,遍地長草。 那這里是仙境? 可誰家仙境里,連只活物都沒有? 太平早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并不十分害怕。她站起身來,四下張望,希望可以找到出去的地方。忽然之間,她眼角余光瞥到了自己的手腕,竟愣住了。 那一枚柳葉狀的紅痕已經(jīng)淡去,若不是脈絡(luò)仍在,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來。她試著用指尖輕輕按了一下,入手冰涼細(xì)滑,與方才那種微燙的感覺迥然相異。在那一瞬間,她忽然有了一種錯覺,就是這枚古怪的紅痕,將她帶到了這個地方。 可她要怎么出去才好呢? 這個地方不但天古怪,地古怪,連地上的草也十分古怪。那些草不但開著黃花,還結(jié)了一種淡紅色的圓圓的果實,樣子有些像蠶繭,又有些像菟絲子開出來的花。太平平素不認(rèn)得什么花草,所以無法分辨出這種草的品種,便也不再多想,而是隨意擇了一處方向,慢慢往前走。 她走了沒多久,便看見遠(yuǎn)處影影綽綽地矗立著一座樓閣。 有閣樓,就可能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