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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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錦瑟忘記自己那天是怎么回答長公主了,但苦思三日,終在成婚前一晚想起來了。 因為見到了傅東離。 這廝潛入夜,跟賊似的,拉了小椅子坐在床頭,看她的眼神分外繾綣,差點把半睡半醒的趙錦瑟給再次嚇出豬叫聲。 “你干啥啊,這眼神兒,我瞧著還以為是小兒子哭唧唧守著病重老父親呢。” 傅東離在她睡時滿腔深情無處宣泄,見她顧自醒來了,一時歉意,也想表達下自己自長大以來沉寂僅存的澎湃感情,但話還沒出口就被趙姑娘這臨頭一盆糟糠水澆了個頭頂。 誒,莫非當(dāng)年她對自己的小心愛慕都是錯覺? 若是當(dāng)年看穿她骨子里是這樣的臭丫頭,他應(yīng)該不會再..... 罷了,臉有點腫,不提也罷。 第87章 .成親 趙錦瑟本以為傅東離這心肝黑還假正經(jīng)的人今晚肯定要吃她一些豆腐占些便宜的,沒想到傅東離只讓她管自己睡。 今夜這人是吃錯藥了? “怎么, 不想睡覺?” 不等趙錦瑟回答, 傅東離眸色微暗, “想做些其他的?” “我才沒...” “你有也沒用,我不會滿足你的?!?/br> 誒你這不要臉的!趙錦瑟氣急了,腮幫子鼓起來跟小河豚似的。 “我沒那意思, 你少污蔑我?!?/br> 傅東離頷首,“那你今夜沒那意思,便是攢著日后了?也好。” 也好?也好什么? 趙錦瑟的臉漲紅了,卻也知道自己說不過這個搞刑偵的, 就嘟著嘴不說話了。 傅東離從前以為自己喜愛她張揚若昭陽的模樣,可后來又覺得自己也稀罕她這張揚后憋悶小可憐的樣子。 大概是什么都喜歡了。 “你不說便是默認(rèn)了?!彼旖青咧Γ?nbsp; 輕撫她小腦袋, “睡吧, 我守一會就走, 明日來接你?!?/br> 明日來接你, 短短一句話道盡了他平生最得意的氣派——他要來娶她過門了。 趙錦瑟瞧著他面若冠玉艷若桃李,額,用詞不對, 反正就是冰山玉色,遠松高雅的模樣,讓人心癢癢, 卻又穩(wěn)當(dāng)當(dāng)。 他讓她心里穩(wěn)當(dāng), 或許從第一次因那墻中尸接觸的時候, 她便慢慢信了他。 始于皮囊美色的好感,忠于信任的落落歡喜。 最終讓她脆生生應(yīng)下了。 “好。” 他始終沒問她是否愿意嫁他,因為沒意義——莫非她不愿,他就肯不放手么? 既然她愿不愿意都是要嫁的,索性就不問了。 她也始終沒說自己愿不愿意。 因為不管愿不愿意~~好吧,其實還是愿意 。 趙錦瑟側(cè)臥著,如同蝦米一樣蜷著,大概是最近真的太忙了,累極,睡眠本就昏沉,所以她沒多許就真的睡著了,但她沒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揪住了床榻邊上人的一片衣角。 傅東離本想看她睡著就走的,見到自己衣角被她纖細青蔥小指頭揪著捻著一小片,就那么一小片,些許小乖巧,些許不安分,還有些許的頑皮。 像極了她這個人。 活靈活現(xiàn)的。 見慣了這人間千人萬種惡行,活似百鬼夜行。 獨獨她于他是不一樣的。 既予他陽光,又容他陰暗。 良久,傅東離伸出手來... —————————— 一夜好眠,趙錦瑟是自己醒來的,因為外面有動靜,是府內(nèi)人都開始忙動起來了,丫鬟嬤嬤都在忙,但因距定下的時間還有一會,也沒人來叫趙錦瑟——凡事求一個穩(wěn),沒必要急匆匆的,得自家小姐睡個飽,這一天的事兒可有的她忙了。 所以她醒來時也沒見著每日必來喚她起床的林雨,倒是先見了外面的一縷晨曦微光,似乎天剛亮,這第一道光先光臨了她這閨房。 是,大概也是最后一日的閨房了。 趙錦瑟下意識想用手指去把玩下這一縷陽光,卻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指尖已有了東西。 一片衣角,被裁剪了下來的一片,也是規(guī)規(guī)整整的,又透著一股不安分跟頑皮。 她怔了好一會,卻也在腦海里勾勒了月光下那人坐在床前低頭安靜裁下衣角的樣子。 內(nèi)心一片柔軟,她捂住嘴角,淺淺笑了。 像是偷吃了燈油的小松鼠,又像是地頭拱到了大番薯的小鼴鼠。 —————— 轎身紅幔翠蓋,龍鳳呈祥,四角絲穗迎風(fēng)飄搖,五乘的豪奢花轎顯露的不單單是豪氣,更是一種底蘊,而長長的迎親隊伍明朗體統(tǒng),井然有序,街道上也有不少百姓順道歡呼慶賀,竟有不少人呼喊傅東離官秩,真心誠意慶賀似的。 “老爺,我這聽著您的吩咐,從傅大人迎親隊伍出來后就一路跟著觀察過來,本想預(yù)防意外,卻見到不少人在感恩歌頌傅大人,我依稀認(rèn)得幾家,好像家里都是沾上過官司的,要么是苦主家,要么就是被冤翻案?!?/br> 都是趙富貴得力的人,也算是看著趙錦瑟長大,對此倒是有些感慨。 “老爺,這新姑爺別的不說,在為官上是確實沒得挑的?!?/br> 都說他刻薄陰損,為人無情,卻也沒人說他于司法上是個貪贓枉法的,說最多的便是斷案如神。 這斷案越入神,便是救了不少人。 趙富貴面有得色,“那是,瑟瑟是好姑娘,當(dāng)配的這樣的好郎君,且還仔細點,別出了什么岔子?!?/br> 趙家仔細,傅東離的人更仔細,明面暗面都有人,其實世人都知道就算有人看不慣這門親事,也不敢在明面上鬧出來——怕被查。 最尷尬的莫過于邯煬趙家,滿城上下都在看他們笑話,倒是讓本來在都城勛貴里面不出挑的趙家一下子出了名。 這里里外外被人嘲諷過,趙家人自然怨憤。 “那小賤人才是什么出身,竟也得到這潑天的富貴!” “傅東離是瞎眼了不成!” “老爺您為何不讓我動些手段,就憑著那小賤人在陵城的胡作非為,就夠她名聲臭掉的!” 趙家大夫人一想到自己最近在邯煬官婦圈里遭受的侮辱,就恨不得把趙錦瑟給生撕了。 “你要是再提那七個什么表哥,你當(dāng)咱邯煬的權(quán)貴們都是不長腦子的,他們會沒查過這趙錦瑟來頭,都是小打小鬧不當(dāng)回事,你偏要拿出來作戲,弄不好自己還得惹一身腥!” 趙大人其實也恨,但他更理智一些,不會腦子一熱就干出蠢事。 “老爺,我說的可不是那什么表哥,而是~~您莫不是忘了那小賤人幼時曾在橫水燈街河畔遭遇的?雖外人不知,可咱們是知道的——那小賤人貪玩好吃,甩了自家的仆役顧自去,卻是失蹤了一兩個時辰,后在人煙稀少的河畔偏處被找到,渾身溺斃似的,差點就沒了?!?/br> 趙大人皺眉,“自知道這件事,當(dāng)時還是他府里有我們的人,偷傳了消息過來的,不過那趙富貴后來就處置了家丁,把我們的人也都裁掉了,也未知后續(xù)如何?!?/br> 他很敏感,盯著自己妻子若有所思,“你知曉?” “我不知曉,但可以讓其他人知曉——那小賤人當(dāng)時可也有十歲了吧,十歲的姑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那橫水燈街周遭多的是勾欄瓦舍,青樓妓館的,浪蕩子不知道多少,便是五六歲的雛妓也是暢銷得很,那小賤人從小長得一副狐媚子樣,那失蹤一兩個時辰,焉知被做了什么下賤事兒,你想,若是那傅大人知曉~~若是君上知曉~若是這滿城人都知曉,我就不信那傅大人還能讓她享了富貴!” “可今日這婚事都要成了~” “便是要讓她先成婚了才好,依著那傅大人的刻薄,知道自己新婚妻子這般不堪,還能讓她好好活著?不得折磨死她,才直接尋個理由處置了,日后再聘一妻子就是了?!?/br> 區(qū)區(qū)商女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趙大人一聽也覺得靠譜,兩夫妻就著外面熱鬧的迎親炮仗跟鼓樂算計著陰謀。 —————— 成親隊伍到趙府,因趙家就趙錦瑟一女,因此免了那些風(fēng)俗上的兄弟刁難新郎環(huán)節(jié),雖在外人看來這種沒有兄弟的出嫁女是最好欺負(fù)的,但想到賜婚的內(nèi)情,既是男方請賜婚,那就沒有女方好欺負(fù)一說。 “再深厚的娘家底蘊,也比不上郎君對她一片真心?!鼻搴涌ぶ魇沁@樣感慨的,也大概是滿城宗室親眷們心有戚戚然的原因——她們的婚事十有八九都是聯(lián)姻,少有男方出自本意強求的。 可趙錦瑟不是,她是被傅東離請賜婚“強求”而來的。 別人怎么想,趙錦瑟顧不得,她本是有些緊張的,從上花轎開始,她就很緊張,生怕哪里出了錯,又怕自己見著了傅東離會不夠穩(wěn)重丟了臉——反正她是不會承認(rèn)自己今天很歡喜很樂意很得意的。 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 ——紅蓋頭蓋著,見個鬼的人!走個路都跟瞎子似的得林雨帶著。 倒是分別的時候,趙富貴兩眼發(fā)紅,哭得不能自己,活像是別人家嫁女兒的女兒他娘。 當(dāng)?shù)?dāng)娘的爺們不容易啊,傅東離冷靜多年,還是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有了愧疚之心。 您這嬌寵多年的女兒,將來可歸我了。 他暗暗想,然后一邊勸慰一邊毫不猶豫十分迅速得奪了自己未來媳婦的小手帶走。 再拖下去,他怕這死丫頭不肯走了。 ———— 趙錦瑟暈暈乎乎的,上花轎坐花轎繞了不知道什么圈過了很久才到地方。 傅東離已被剔除宗祠,自然沒有什么公侯府讓她進門。 但他根基很深,原來的清雅小居自然是不能住了,畢竟太小,不宜成家之所,所以他另購置了一宅門府邸,也算寬闊氣派。 新郎新娘也不算是見面,隔著紅蓋頭,趙錦瑟見不了他的面,只聽到他的聲音,冰涼涼的,但透著一股子刻意掩飾又沒法掩飾好的喜氣。 后入門。 拜堂。 其實很多人想過這兩夫妻若是拜堂,拜的是誰? 既剔除宗祠,就意味著傅東離跟太昌侯已經(jīng)絕了父子關(guān)系,所以拜的必不是他,那莫非是宮里的君上? 便是今日來喝喜酒的幾位親王也未必沒有這方面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