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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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博玉聽他又要把話頭扯出去二里地,連忙將點(diǎn)心碟子往前一推:“吃?!?/br> 第199章 送欠條 蘇名泉很不滿地吃了塊糕,嚼著嚼著,感覺酸酸甜甜,滋味很好,一時(shí)忘記自己說到哪兒了。 “我說哪兒了?” 劉博玉道:“你說你這輩子都不上船了。” 他已經(jīng)沒了親弟弟,家里其他人全都隔著一層肚皮,端著他的碗,吃著他的飯,還居心叵測的要把他弄倒,就只剩下一個(gè)蘇名泉,他還能說說心里話。 要是蘇名泉再沉到海里去,他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蘇名泉立刻露出一副我沒說過,但是我不跟你計(jì)較的神情,再次往嘴里塞了一塊糕。 “對了,”劉博玉去書架上拿一本《計(jì)然篇》抖了抖,沒能從中抖出什么,“這回多虧了鄔瑾,我也送他一份大禮?!?/br> 他又接連拿下來幾本抖動(dòng),最后從《陶朱公生意經(jīng)》里翻出來鄔意的欠條:“送去鄔瑾家里。” “真還了?” “夫憑妻貴?!?/br> 劉博玉上下打量蘇名泉,不知莫聆風(fēng)有沒有養(yǎng)面首的打算。 蘇名泉讓他看的毛骨悚然,喉嚨一動(dòng),咽下口中糕點(diǎn),抓著欠條就往外走,見大雨一時(shí)沒有停的意思,便懷了欠條,穿戴了蓑衣斗笠,大聲叫人牽馬。 劉博玉在屋子里聽他要騎馬,嘆息著搖頭——大傻子,這么大的雨,就不能趕輛馬車出門? 蘇名泉像個(gè)俠客似的穿戴整齊,騎馬走了半截,便后悔了——腦袋和上半身還干著,屁股底下卻是濕透了,馬也淋的蔫頭耷腦,走的很痛苦。 一人一馬頂著雨到了十石街,蘇名泉卻發(fā)現(xiàn)馬進(jìn)不去。 他只能下馬往里走,對著鄔家敲了半晌的門,總敲不開,結(jié)果對面腳店的門倒是開了,掌柜告訴他,鄔家已經(jīng)舉家搬到了白石橋。 蘇名泉登時(shí)皺起眉頭,毫無辦法地走出十石街,再往白石橋走,一邊走,一邊覺得自己忘了什么,思來想去半晌,忽然愣住——馬沒了。 馬消失的悄無聲息,過于自然,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是騎馬來的。 “他娘的——”他出師不利,破口大罵,“偷你爺爺?shù)鸟R!明天就端了你的賊窩!也不看看你爺爺干什么的……” 邊罵邊走,等他沮喪地走到白石橋時(shí),渾身已經(jīng)濕透。 他穿著沉重的蓑衣,頂著濕漉漉的斗笠,一家家找過去,看到一家門外掛著“鄔宅”的門楣,心中一喜,連忙上前拍門,又怕雨大,鄔瑾聽不見,便把門拍的震天響。 里面的人睡的正熟,讓他吵醒,天怒人怨地打著傘出來,見了他就罵:“敲敲敲!敲你娘!誰啊你!” “我找鄔瑾?!碧K名泉往里看了一眼,“鄔瑾呢?” “我看你是找死!”男子暴跳如雷,“天底下只有他一家姓鄔是不是!一天都不消停,要罵要打上他家去!別在我家門前使勁,我們家跟那無恥小人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蘇名泉十分驚訝,張著嘴看男子,在男子的罵罵咧咧聲中,毫無預(yù)兆地抽出刀,捅入男子心口,一刀將其殺翻在雨中。 雨水沖走了血,帶走了氣味,尸體迅速變得冰涼,眼睛始終不曾閉上。 “不是鄔瑾還這么囂張,死騾子,把我的手都弄臟了?!?/br> 他拔出刀,隨手丟在地上,這一路上的坎坷和不快終于找到了宣泄之處。 嫌惡地看了看手指上的血點(diǎn),他彎腰把手插進(jìn)滿地亂躥的水流里洗干凈,直起身來,繼續(xù)去找鄔瑾。 雨夜無人,他一直走到白石橋街尾,才再一次看到了一座鄔宅。 這一次,他先叫了兩聲鄔瑾,才去敲門,又暗暗告誡自己:“這個(gè)也可能不是鄔瑾,不要?dú)??!?/br> 門開了,他抬頭一看,這回真看到了鄔瑾。 “嘿”地笑了一聲,他很想把自己一路的波折告訴鄔瑾,然而怕自己說的忘了時(shí)辰,干脆閉口不言,把潮濕的欠條往他手里一塞,扭頭走了。 鄔瑾皺眉看著這個(gè)面目藏在斗笠陰影下的人離開,再垂頭看手中欠條,退回門內(nèi),關(guān)上門打開傘,踏著滿地積水回到廊下。 家已經(jīng)是兩進(jìn)宅院,于他們一家四口而言,闊大而且寂靜,他與鄔意住在前院,父母住在后院,清靜到了令人不適的地步。 回到屋中,他點(diǎn)起油燈,細(xì)看手中墨跡開始氤氳的欠條,心知?jiǎng)⒉┯癫粫话l(fā)善心。 莫聆風(fēng)找過他了? 必定是如此,也必定是為了王知州一事——他們二人,正在以不同的手段,辦著同樣的事。 他將欠條壓在桌上,什么都沒想,就這么坐了半晌,正要去吹滅油燈時(shí),忽然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婦人的厲聲尖叫,穿透大雨,直刺人心。 誰都沒想到,針對鄔瑾的這一場流言蜚語,竟然終結(jié)于一場兇殺案。 傳聞?dòng)腥思祼喝绯?,冒雨前來殺鄔瑾,卻敲錯(cuò)了門,殺了一個(gè)同樣姓鄔的男子。 兇手丟下尖刀,逃之夭夭,大雨把一切痕跡沖刷的干干凈凈,衙門束手無策,寬州城中眾人為表清白,全都悻悻地閉緊了嘴,一個(gè)“鄔”字都不往外吐露。 又三日,莫聆風(fēng)也回了堡寨。 喧鬧的寬州城徹底靜了下來,金虜卻出人意料,孱弱的儲君逆勢而上,掌握了朝局,登基為帝,年輕君主休養(yǎng)生息,不曾大舉來犯,算得上是開戰(zhàn)以來難得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