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論女主的戰(zhàn)逗力_分節(jié)閱讀_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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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帶路黨就是快,在那老人的帶領下,夏元熙在九曲回腸般錯綜復雜的山洞里暢通無阻,簡直跟逛自家后院似的。 終于,一行人來到山腹內最深處,也是存放血液的地方,眼前豁然開朗。 寬闊的血池如同一個中型湖泊,里面存放了大量粘稠的暗紅色液體,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難以想象這樣污濁的東西竟存在于每個人身體中,感覺像是自己整個都已經(jīng)腐爛了。 此外,血池中還隱隱有著什么東西在蠕動著,它們偶爾浮現(xiàn)的一鱗半爪根本不像是一個生物的外表,更像是由各種畸形的臟器、血管草率拼合而成的東西,顯得詭異又邪惡。 血池中央,一個紅珊瑚島礁精細雕琢成的平臺浮于水面,華美帳幔下似乎躺著一人,他皓首紅袍,即使像是在沉睡,也讓人感覺到一股渡劫仙人的威壓。 果然是陷入睡夢中的幻劫嗎? “血河老祖……”玉重樓咬牙切齒,雙目血絲暴起,瞳孔卻散發(fā)著妖異的金光,耳朵和白發(fā)也不受控制地暴漲出來。 “誒誒誒,注意影響?!毕脑蹩粗蠼幸宦?,立刻縮到角落中的老頭,提醒他。 “你知道我等這天多久了嗎?十多年啊……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樣取了這狗賊性命!” “然而并沒有什么用,血水里貌似還有東西,首先你要能過去?!毕脑鯘娝渌?。 “不錯,這污血一盞即是常人全身血液凝煉而成,兼以秘法施加詛咒,用以長年累月腐蝕封印。如果用在人身上,沾上一點就能污損仙體,也只有血河宗的血影**才能利用它修煉。再加上它也不知存在了幾千年,池中誕生了一些異種生物,如果想要凌空過去,它們未必會放玉公子通行。”薛景純也贊同道。 “難道就要我這樣看著?”玉重樓怒道。 那罩著血河老祖的帳幔精芒隱現(xiàn),一看就是防御法寶加上陣法布置而成,如果不湊近細觀,就憑他們的修為,很難對癥下藥,破除渡劫仙人留下的機關。如果拖下去,難保沉睡中的血河老祖不會突然醒來,畢竟幻劫總是時睡時醒,所以玉重樓才如此心急如焚。 “這個嘛……還是從長計議為好?!毖凹儾痪o不慢的聲音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讓玉重樓騰地就憤怒了。 “你們正道弟子自視性命精貴,干大事而惜身,非成事之人。也罷,我就去走上一遭,也不用二位協(xié)助了!”他急著要報仇,當下也不管夏元熙、薛景純二人,就要一人沖上去。 “且慢。”夏元熙攔在他面前。 “怎么?你們貪生畏死,還要讓我也一并膽小怕事不成?”玉重樓怒道。 夏元熙懶得和他吵,轉而向薛景純問:“師兄,有什么辦法能過去嗎?” 薛景純早在她攔下玉重樓時候就有預感。果然,當那對清澈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他不由得在心中輕輕一嘆。 他并不是沒有辦法過去,但不想現(xiàn)在就用。 至少,在玉重樓死之前不想。 現(xiàn)在萬事俱備,大量魔修都被集中在血河宗,只要取走東西,離開前啟動血池噴涌,一定能把他們溺斃很大一部分,所以,這位極情宮少主的作用也到此為止了。 之前,他與玉重樓曾立下心魔誓,確立了并不牢固的盟友關系,僅僅約束互相照應,不得暗算內斗等等,卻不包括必須救他。 現(xiàn)在,是玉重樓急著要殺血河老祖,自己愿意涉險。以他元嬰之身,踏進血河宗精心布置數(shù)千年的血池,注定十死無生,真是絕好的機會。 但是,被夏元熙坦蕩的眼神看過來時,薛景純心中卻沒來由地一悸。 記得小時候,曾經(jīng)十分討厭每個舉動都有著各種算計的叔伯兄弟們,現(xiàn)在,連自己也變成同樣的人了…… 想要除去玉重樓的想法很簡單,因為他是魔修,所以不可信任,如果沒有用處,最好殺了為妙。 萬事萬物中,薛景純唯獨討厭變數(shù)。他也從來不會相信什么,畢竟以前曾那么想要讓這個世界遠離魔道,最終卻被一切生靈的貪欲背叛。而那比所有東西都堅定的道心,也被他親手斬落。從那以后,薛景純就從來就不憚以最險惡的用意來揣測人,一直到現(xiàn)在。 然而,他從夏元熙那雙信任的眼睛中,似乎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不想讓她也變成同樣內心丑陋不堪的人。 也罷,這些齷齪的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吧。不過是個元嬰,就算玉重樓起了異心,自己稍微付出點代價,也不是沒有法子收拾他。 “紺碧琉璃寶珠,你還帶在身上嗎?”薛景純認命似的問道。 那枚寶珠是俱蘭吒華留下的東西,也是金翅鳥一生食用無數(shù)毒龍凝結出的天下至毒之物。 “有啊,怎么了?”夏元熙小心取出一個盒子,這東西毒性太大,她也不敢徒手去碰。 薛景純接過它,又找玉重樓要了一小壇醉仙釀,將珠子投入其中。 “滋滋滋。” 壇里像是煮沸了一般,一股青碧色的氣體蒸騰而出,被薛景純手疾地用禁制封好。 盞茶時間,他才用搬運法將珠子攝出,原封不動放回盒子,還給夏元熙。 “這是?”玉重樓目瞪口呆。 “迦樓羅金翅鳥**留下的寶珠,天下至毒,這一壇毒酒也夠殺死池中異怪了。玉公子請小心使用,不要吸入氣體?!?/br> 以玉重樓的機敏,現(xiàn)在怎么不知道薛景純之前的想法,他深深看向對方,接過壇子,一字一頓道:“我不會感謝你。” “不必客氣,在下也不需要玉公子的感謝?!?/br> “哼?!庇裰貥且痪涑爸S的冷哼,轉而向夏元熙躬身一禮:“方才多有冒犯,謝玄璣姑娘援手,今后若有需要,叫重樓一聲便是。” 夏元熙被他謝得莫名其妙,等他沿著池邊傾倒毒酒,越走越遠,才悄聲問薛景純:“師兄,這人是不是有毛???為嘛對你橫眉豎眼?明明我只是打醬油的,卻來謝我,真是怪人?!?/br> “他應該謝你,不過原因你不必懂……就連我,也應該向你道謝吧?”后面一句微不可聞,幾乎像是被風吹散一般。 謝謝你毫無保留的信任,讓我覺得自己似乎也不再那么污穢不堪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說。 夏元熙疑惑地看著突然對她露出超溫暖微笑的冰山師兄,更加一頭霧水。 不過,反正又不是發(fā)火要教訓她,所以怎么樣都隨意了,比起這個還不如關注一會怎么做了血河老祖。 不一會,玉重樓已經(jīng)往血池周圍倒入整整一壇毒酒,不斷有奇形怪狀的生物,像是長滿眼睛的腸子、有著骨凸尖刺的心臟之類的東西一動不動,浮出水面。 金翅鳥體內凝結的劇毒威力讓夏元熙暗暗咂舌,它們一定都是食物中毒死去的,絕對是! 等到血池表面密集到可以踩著異怪尸體隨意散步的程度,終于不再有新的rou塊出現(xiàn),也意味著玉重樓可以報仇雪恨了。 他急不可耐地一個遁法,瞬間掠過半空,來到紗帳前,開始著手破去它。 血河老祖似乎沒有料到有人能這么快渡過異怪看守的血池,來到自己存放rou身的地方,禁制設得并不困難,在沒有人維持的情況下,玉重樓廢了幾件專門破界的寶物,這才把看似輕薄,其實牢不可破的紗帳擊碎。 再做這一切的時候,血河老祖也安靜地沉睡著,rou身中元神安安靜靜,毫無異常。 “老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玉重樓手持一柄恨海劍。彎曲魚腸形狀的利刃是在情天恨海鑄造而成,最能迷惑人心,只要中了此劍身亡,元神就會被吸入情天恨海,受世間癡男怨女悲情束縛,永世不得超生;就算僥幸不死,傷口也永不愈合,日日淌血,轉世重修則會受各種情債纏身,幾乎不可能破解胎中之謎。 這是玉霓裳以往的隨身佩劍,只是那天合該她遭劫,剛把此物放在極情宮心悅泉中溫養(yǎng),就急匆匆來奪寶,否則也不至于輕易就中了血河老祖暗算。好在魔道門都以為血河老祖奪了此寶,不然玉重樓不交出它,還無法全身而退。 只見三道凄涼的胭脂色劍光閃過,血河老祖的rou身就被齊刷刷分為了四段??蓢@一個渡劫真仙,在天劫作用下,竟毫無還手之力,睡夢中就被人奪去性命。 忽然,一個人影撲上來,對著血河老祖的殘肢狠命撕咬,一看竟是剛剛領路那老頭,大概是踩著異怪的尸體走過來的吧? “總算死了!這老魔頭,欺壓我多年,妻兒無緣無故慘死,就靠著這份仇恨,我才活到現(xiàn)在??!”他一邊啃咬,一邊含混地咒罵道。 收他這一激,玉重樓也想起往日母親的音容笑貌,猶自不解恨,要繼續(xù)再剁。 薛景純攔住他:“時候不早了,其他魔宗沒發(fā)現(xiàn)血河老祖,很快就會趕過來,先走才是?!彼粨P手中的儲物袋,“玉兄忘了我臨行前的話了嗎?‘就算這數(shù)十個魔道宗派同去,沒有我出手,最終他們還是拿不到寶藏。’我們就先出去將這些寶物分了,從此各奔東西,隱姓埋名,讓他們空歡喜一場?!?/br> 玉重樓眼中深深地疑惑一閃而過,最終還是跟他一同離開。 偌大的血池中央,只剩下那個被仇恨支配的老頭,正瘋狂地像食尸鬼一般啃咬著珊瑚床上的血rou。 良久,他才抬起頭,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