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淵之火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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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Aeolos(5) 下午六點,誠州支隊在一片陰郁的氣氛中下了班。夏炎一整天都沒出現(xiàn),周恒宇走的時候往夏炎緊閉的辦公室門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唉,咱這怕是要變天了?!绷ⅠR被何蓉踹得一陣哀嚎。 張弛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關(guān)了燈準(zhǔn)備離開,他剛剛走出院子沒多遠(yuǎn),電話就響了。 屏幕上閃動著“夏隊”倆字,張弛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按下了接聽鍵:“夏隊,你這一天都去哪兒呢?大家伙都很擔(dān)心你,案子怎么樣了?” “唉,別提了。出來陪我喝一杯吧,以后大概沒這個機(jī)會了?!?/br> 夏炎的聲音壓得很低,透過聽筒傳出來,顯得尤為沉重,說完,他還長長嘆了一口氣。 張弛見不得夏炎長吁短嘆的模樣,立馬回道:“沒問題,你現(xiàn)在在哪?” “你往右邊看一下?!?/br> 張弛順著指示往右看了一眼,夏炎撐著一把黑傘站在窄巷的另一頭,沖他揮了揮手。天色已經(jīng)暗了,路燈的光暈范圍內(nèi)清晰可見雪花飄落的軌跡,雪花觸地即化,和其下方藏污納垢的地面融為一體。夏炎背著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張弛朝夏炎那邊走過去,地上滿是積水,他走得很緩慢,腳上的硬牛皮靴鞋跟與地面碰撞,發(fā)出有沉悶的“噠噠”聲,一聲一聲,在狹窄地空間中變得悠揚綿長。 他走到一半,忽然在中間岔路口前方停下了。 夏炎握緊了手中的傘,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絲急躁:“不打傘還走這么慢,趕緊的,我車就停在旁邊?!?/br> 張弛沒答話也沒有動,他站在原地,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花依舊簌簌飄落,張弛的肩膀和頭發(fā)上落了晶瑩的水珠。兩人中間隔了厚重的暮色和紛紛揚揚的大雪,誰都沒能把對方看清。 一個像等待獵物落入圈套的獵豹,一個像小心翼翼逡巡的野貓。 張弛突然開口了:“夏隊,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酒吧,就在我后面不遠(yuǎn),我們走過去就行了?!?/br> 夏炎搖了搖頭:“不,正好我有個非去不可的地方。” 張弛輕聲笑了:“看來,是談不攏咯?” “是的?!?/br> 尾音還未落下,夏炎就看到張弛右手上多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向自己。 夏炎深深吸了一口氣,手里的雨傘脫力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在張弛前面不遠(yuǎn)處的岔路口埋伏的兩隊訓(xùn)練有素的武警收到訊息,立刻沖進(jìn)窄巷,還沒等他作出反應(yīng),就將他隔離在包圍圈內(nèi),十幾支槍齊刷刷對著他。 張弛掃視了一圈,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可每個人眼里似乎都潛藏著某種不知名的火苗,一雙雙晶亮的眼睛連成一片熊熊烈火,仿佛帶著某種攝人心魄的力量。張弛只覺得心里那只在黑暗中豢養(yǎng)已久的小獸突然在這目光中無處遁形,它熟悉的一片暗色天地突然間分崩離析,射進(jìn)了一道道致命的陽光。 張弛的右手忍不住一陣顫動,手里的槍掉在了地上。他聽到夏炎輕聲說了句“帶走”,然后點了支煙轉(zhuǎn)身離開了,連地上的傘都沒去撿。頭發(fā)上一滴融化的雪水順著臉頰鉆進(jìn)他的脖頸,他才后知后覺地抱怨了一句:“真冷?!?/br> 由于身份特殊,張弛被連夜帶到了區(qū)公安進(jìn)行審訊,區(qū)領(lǐng)導(dǎo)特批夏炎參與審訊工作。 在明亮的審訊室再相見的時候,張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精神看起來相當(dāng)不錯,甚至還研究起了審訊室的裝潢,就差沒對著攝像頭微笑了。夏炎和區(qū)偵查科的梁頌一起走進(jìn)審訊室,把手里一杯咖啡放在張弛面前:“嘗嘗,區(qū)里的咖啡味道不錯?!?/br> 張弛看了眼咖啡又看了眼夏炎,伸手把杯子推到夏炎面前:“夏隊,我不用,你眼里全是紅血絲,你喝吧?!?/br> 夏炎懶得跟他客氣,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大口,然后大力把空杯子放回桌面,桌子隨著他劇烈的動作猛得一顫。 夏炎突然大聲吼道:“說,你在傀儡師里的代號是什么?” 這一聲咆哮陡然提高了分貝,和他輕聲細(xì)語的上一句之間沒有任何過渡,把旁邊的梁頌和記錄員連帶監(jiān)控室內(nèi)觀摩實況的一干人全都嚇了一跳,劉耀文揉了揉耳朵,對鄭興說:“你們夏隊嗓門真大?!?/br> 鄭興努力扯了扯嘴角沒敢說話,一個勁兒地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不怪監(jiān)控室的暖氣太足,打從下午楊銘過來問他要一隊人去抓張弛的時候他就一直這樣了,他還沒能消化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張弛就是殺害陳志峰的兇手且是傀儡師潛伏在警方的重要人員。 如果這件事是假的,夏炎的職業(yè)生涯算是到頭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么職業(yè)生涯有危機(jī)的就是他自己了。誠州支隊左右都不能好了,鄭興一路靠自己打拼上位,一點后臺也沒有,除了擦冷汗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 審訊室內(nèi),夏炎那一聲咆哮對張弛的威懾力顯然不足,他很快恢復(fù)了平靜,甚至無奈地笑了笑,“夏隊,您今天唱黑臉是吧?這位同志,您姓?” 梁頌禮貌地回了句:“我姓梁?!?/br> 張弛:“好,梁警官您負(fù)責(zé)唱白臉,您說說,我們隊長自己接下的爛攤子,時限到了沒法給人交代,卻臨時把我抓來頂鍋,這算什么事兒?” 梁頌約莫三十多歲,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眉眼不深,長相完全稱得上“清秀”二字,高鼻梁上架了一副金屬眼鏡,整張臉看起來十分有書卷氣。他穿著警服,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把旁邊的夏炎襯得像個流氓。 梁頌推了推眼鏡,用他特有的彬彬有禮的語氣回道:“話不能這么說,要是沒證據(jù)也不敢請你來這兒喝咖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