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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薛蟠之閑話紅樓在線閱讀 - 薛蟠之閑話紅樓_分節(jié)閱讀_6

薛蟠之閑話紅樓_分節(jié)閱讀_6

    “爹,蝌兒今天來了啊。”薛蟠走進(jìn)正院,就看見薛父在和薛蝌講故事,兩歲的薛蝌倒是喜歡聽故事,也不是愛鬧騰的性子。

    “哥哥,伯伯給我講了牛牛的故事,說是牛乳很好吃,是真的嗎?”邊說還閃閃眼睛看著薛蟠,分明就是在說,好像吃啊。

    薛蟠一把抱起了團(tuán)子薛蝌,看上去一個小娃抱著另一個的場面有趣極了,這也是虧得薛蟠練了功夫,不然才沒有這樣的力氣能把一個胖娃娃抱起來?!澳俏覀兙统运掷遥裉焓甯负蛬鹉餂]有來嗎?”

    “他們?nèi)|城看花展了,讓我們照看薛蟠半天,等晚食前來接人。這個蝌兒,我明明和他說的是老黃牛耕地的事情,都能拐到牛乳上,也不知道是隨了誰?!闭f著打趣著看著薛蟠,這個喜歡吃的愛好說不定就是他這個做哥哥的養(yǎng)出來的。

    “那就讓廚房上一道糖蒸酥酪膏,那個東西也適合小孩吃?!毖唇ㄗh著,讓后廚看著上一點(diǎn)牛乳制品。

    不多時,就端上了幾樣吃食。其中一個裝在淡粉色蓮花碗里的就是有如凝脂的酥酪,奶白色的半流動膏體上面綴著少許的果仁、葡萄干等,是常用的八寶用料,紅白青紫可以說是相得益彰。

    “來蝌兒自己試試,舀一小口嘗嘗,當(dāng)心燙?!毖Ω溉∵^了一個小一號的勺子,遞給了薛蝌,讓他自己動手。薛蝌倒是穩(wěn)穩(wěn)的拿著勺子挖了一塊酥酪,入口即化的感覺,再咬了咬上面的葡萄干,果然是濃郁的香味夾著一絲酸甜味?!安?,哥哥,好吃,你們也吃啊?!?/br>
    薛蟠夾起了邊上盤子上的一個奶卷,薄薄的一層酥皮包成了一小段,夾著一些碎果仁,里面還有流動的奶酪,一口咬上去,里面的牛乳還能流出來。

    “這個奶茶也不錯,用牛乳和糖熬制成的雪白湯汁,倒是真的微甜而不膩?!毖Ω付似鹆艘槐滩?,這東西倒是養(yǎng)胃潤人的,一般家里遠(yuǎn)得不到,“我記得這次的牛乳算多的,往他叔父家里和夫人那里送一點(diǎn)后,薛平你家里也用一些,還有給蟠兒的四個小廝也嘗嘗?!?/br>
    薛平聽了連忙笑著,“謝謝老爺,我等會就去分配?!?/br>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說是薛母為什么沒有去和薛父他們一起吃下午點(diǎn)心呢?這還不是被徐嬤嬤劫了道,也不能說劫道,而是她正好來找薛母說事情,這和曹老頭還沒有關(guān)系,那件事情瞞的好,上上下下沒有風(fēng)聲透出來,徐嬤嬤也就蒙在了鼓里,這頭是聽說了薛蟠還有三天居然要去蘇州的事情,就急忙趕了過來。

    還一邊埋怨著,薛蟠瞞的倒是好,她一個薛蟠的奶嬤嬤都不知道這事情,她也不想想,主子沒有向她一個下人稟告行蹤的必要性。

    “我說夫人,你怎么也不勸勸啊?!遍_口的一句話就把薛母給問的一愣,要她勸什么東西。“聽說老爺和大爺就要去蘇州拜會林府了,這不是亂套了嗎?”

    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難不成去哪里要你來決定,還沒等薛母質(zhì)問呢,徐嬤嬤就倒豆子的把原因講了出來,“夫人和王夫人可是親姐妹,這話老奴不應(yīng)該明說,但是王夫人您的親meimei和她的小姑子不是很親近,這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大爺去了蘇州,可會讓您尷尬起來,以后會京城看到大小姐這不是更難堪嗎?”

    薛母倒是硬憋下了一口氣,合著在你那里,王夫人比我的兒子重要,當(dāng)場把水杯‘啪——’地一摔,碎得滿地的渣子,厲聲說道,“徐嬤嬤!你不會忘記這里是薛家吧!薛家干什么還要看我meimei的臉色,只聽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聽過嫁人的meimei,還要管著jiejie家里的事情的!你最好清醒點(diǎn)!你的主子以前是我,現(xiàn)在是蟠兒,和她王夫人,賈府老二的夫人,半文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br>
    徐嬤嬤被薛母的疾言厲色嚇了一跳,明顯她就沒怎么見過薛母發(fā)火,看著薛母凌厲的眼神,倒是被避退了兩步,弱弱地辯解,“我這是怕賈府的人不高興么。”

    “賈府!她王夫人就是賈府了,我倒是沒聽過老太君把賈府改姓王了,再說不就是個二房,連有正經(jīng)爵位的大房還沒發(fā)話,你倒是跟風(fēng)的快。林家怎么了,賈敏不是老太君的女兒了,難不成一個媳婦比女兒還親。”薛母不給徐嬤嬤說話的機(jī)會,直接差人把她趕了回去,她這廂也是不清楚曹老頭的事情呢,不然估計按照薛母的脾氣,直接辦了她都可能。這也是薛父和薛蟠想在查查當(dāng)年的事情。

    徐嬤嬤灰頭土臉的回了別院,倒是沒有什么人在,薛蟠還在正院沒有回來。徐嬤嬤一肚子怨氣也憋著沒有地方出氣,倒是嗓子冒火的感覺,就看見在桌上的那碗糖蒸酥酪膏,也沒問過端起來就像吃。

    “這是給甘草的。”廚房來的小廝連忙開口說,誰不知道大爺賞罰分明,在這上上面沒有誰占了誰的,哪怕只是一碗酥酪,也是主子的賞賜,沒有就是沒有,有就是有,是上面的獎勵,也是一種認(rèn)可。

    徐嬤嬤這頭被薛母劈頭蓋臉一陣罵的氣還沒有消呢,就被一個生臉的小廝給斥責(zé)了一句,頓時就是去了理智。想到甘草平時不聲不響的樣子,吃他的一晚酥酪怎么了。

    “怎么大爺可是吃我的奶長大的,現(xiàn)在不就是一晚乳酪也不行,他甘草算個什么,這樣的東西,也能吃,現(xiàn)在我就吃了,你能怎么著吧?!闭f著就把乳酪三下五除了二吞了下去,也沒能嘗出什么味道。

    小廝暗自深吸一口氣,什么東西,說的是你自己吧,他只是搖搖頭往正院走去,徐嬤嬤沒見過他不奇怪,那是薛父廚房里剛進(jìn)來的新人。轉(zhuǎn)身就把事情告訴了薛管家,等薛父送走了薛蝌,薛管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他可是知道薛家父子早就想要辦徐嬤嬤了,末了加了一句,“聽說夫人那里今天摔了杯子,就是徐嬤嬤去的時候?!?/br>
    薛父這一聽立馬起身去了薛母那里,聽得了那番賈家王夫人的理論,差點(diǎn)沒再摔一個杯子,好得很,看來就算有一個和賈家里應(yīng)外合的人也更像是徐嬤嬤。

    “爹,我也是這樣想的,等會就好好問問徐嬤嬤,那年是不是見過賈府的人。曹老頭在牢里不是已經(jīng)說了,他來金陵的一些打點(diǎn)就是二姨媽那頭幫忙的嗎,可能八九不離十?!?/br>
    薛蟠想著才得到的消息,曹老頭搭上了徐嬤嬤的線,這事情也有王夫人的功勞,她聽說曹老頭和當(dāng)年與自己親近的徐嬤嬤是親戚,要去金陵,還關(guān)照了一二,這可不是那個無利不起早的二姨媽的作風(fēng)。不過,薛蟠覺得可能她也就是想要賣個好,畢竟金陵和京城甚遠(yuǎn),兩者沒有什么交集,多個熟悉的人也是好的,當(dāng)然要是那個嬤嬤還是向著自己就更好了。

    “老爺,大爺徐嬤嬤帶過來了?!毖ζ桨研鞁邒邘У搅苏?,示意后面的徐嬤嬤快點(diǎn)過來。

    整個正廳的燈點(diǎn)的通亮,薛母并不在,只剩下了薛蟠、薛父還有管家,以及不知何時回來的甘草。

    “徐嬤嬤,你在薛家也有年頭了,這些年來蟠兒的身子不好也是苦了你了。”薛父打破了詭異的平靜。這話讓徐嬤嬤松了口氣,她以為是今天酥酪的事情,就說沒有那么大的事情吧,她微微瞪了甘草一眼,而還沒等她放下心來,下一句話就讓她如遭雷擊,“倒是謝謝你背地里不知道說了蟠兒多少的閑言碎語,怎么那是你京城的主子,讓你那么干的!”

    作者有話要說:  原糖蒸酥酪一詞 紅樓第十九回

    見于清《東華瑣錄》,《清稗類鈔》

    ☆、12、春來入蘇州

    徐嬤嬤被薛老爺?shù)馁|(zhì)問一驚嚇,便跪到了地上,“冤枉,我冤枉啊,這都是誰的傳言啊,從來都沒有的事情?!毙鞁邒呗税肱牡拈_始喊冤,這叫聲像是要把屋頂震塌了似得。薛蟠皺了皺眉,他很是討厭這樣的雜音,薛父看了揮揮手,馬上有人上前把她的嘴巴堵上了。

    “真是一個德行,嚎什么嚎,你這是打算把狼招來?!毖Ω笡]有打算過能聽見徐嬤嬤承認(rèn)那些個事情,“你要問誰傳的話,也就不用問了,反正多的是人看見,也沒有必要找人來作證了。單單是今天下午一件罔顧主子的命令,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你就可以從這里滾出去了。牛乳酪可不是什么尋常的東西,京城里頭也是宮中主子平時賜給家中人的吃食,這東西的精貴,那么仰慕京城的你想必一定是知道的,這和貪了錢財沒有什么兩樣的。今天可以一個不順心吃點(diǎn)什么,明天你的一個不順心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徐嬤嬤拼命地扭動身體,奈何制住她的可是兩個大漢,她可是半分爭辯的機(jī)會都沒有,就聽到薛父繼續(xù)著,“這些年你既沒有功勞,更別談什么苦勞。在蟠兒病的時候,我容忍你,是不希望節(jié)外生枝,你倒是反而添亂,弄了個什么曹老頭進(jìn)來。對了,忘了說,他和你的侄兒,因為偷盜主家的財物,已經(jīng)在牢里了,也指認(rèn)了是你在給他撐腰,才敢這么做的?!?/br>
    聽到這里徐嬤嬤的臉色刷的更白了,這可是沒有的事情,她猜到曹老頭混,沒想到會這樣,也不想想自己都為那個侄兒倒貼了那么多的錢,曹老頭是他的爹,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的。

    “這些個事情吧還不是主要的?!毖Ω刚f道了這里停了好長一會,直直地看著徐嬤嬤的頭頂,就在徐嬤嬤急的要抓耳撓腮不知道下面會是什么的時候,突然薛父幽幽的說道,“其實,你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自己忙活著,那個王夫人也沒來個人和你接洽吧,除了這回,把你侄兒送到金陵來,倒是盡了力?!?/br>
    徐嬤嬤乍一抬頭,這不是么,她是向著賈府,或者說是向著王夫人,但是也真的沒有做什么啊。當(dāng)下她又不能開口表忠心,只能急急地不斷點(diǎn)頭,又想到曹老頭的事情,卻也不知道這頭是不是該點(diǎn)下去。

    只是那邊薛父與薛蟠具是沒有了看下去的心情,“薛平,把她扔到莊子上,就按那些個犯了事的辦。”

    徐嬤嬤聽了大驚失色,這下是把發(fā)髻都給要搖晃亂了,那可是要天天受到管制,干的都是停也停不了的臟活,這種日子,她這輩子都沒有想過。徐嬤嬤只能先是朝著薛蟠看去,可是薛蟠已經(jīng)開始喝茶,就像是沒有她這個人在眼前似得,又是向著薛母的院子方向看去,可惜她被堵了嘴巴,連一個討?zhàn)埖脑挾颊f不出。

    等把徐嬤嬤差了出去,薛父摸了摸薛蟠的腦袋,有這么個煩人的東西在身邊,這幾年也是難為他的兒子了?!翱磥懋?dāng)初和探子接觸的是曲嬤嬤,這人為父是沒有趕錯,只是現(xiàn)在看來誰才是她背后的主子,到是真的不清楚了。”

    薛蟠怔怔地看了片刻的茶杯,他想要開口問一句,薛家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但是又看見薛父不像是有太多憂慮的樣子,把這個問題又咽了回去,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總有一日都會知道的吧?!暗?,沒有什么大問題吧?!?/br>
    薛父笑了笑,搖搖頭,“放心吧蟠兒,在金陵這里,薛家也就是生意大了點(diǎn),讓人眼熱,還能有什么事情呢。京城那頭不論是誰,也是想要銀子罷了,都是聰明人不會殺雞取蛋的?!?/br>
    薛蟠暗想這是因為還沒有狗急跳墻,不過看看自己的小孩樣,現(xiàn)在的第一件事還是找個好先生,好好學(xué)習(xí),慢慢來吧。左右當(dāng)今的圣上還能有點(diǎn)年月的。

    完事了之后,薛蟠和甘草回了別院,末了對甘草說,“你的那碗酥酪早就給你留著了,別忘了吃?!?/br>
    甘草點(diǎn)頭謝著,只是低頭輕聲地說著,“前頭徐嬤嬤喝的,已經(jīng)加了腐心草?!?/br>
    薛蟠頓了頓腳步,“她安分著,就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不然……”

    “爹怕是不會留著一個知道薛家許多事情,又那么混的人的?!?/br>
    叛主的奴才,從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

    李白的那句煙花三月下?lián)P州,倒是說盡了春日去江南的愜意。乘著大船,薛家三口帶著幾位下人,在春雨迷蒙中來到了林海任職的蘇州府。姑蘇多風(fēng)流,而閶門口岸更是當(dāng)下紅塵里一等的富貴之地。薛蟠從馬車窗看著車外的風(fēng)景,各種店鋪應(yīng)有盡有,茶館、面館、飯館、酒館,脂粉鋪、古玩鋪、西洋玩意鋪、雜貨鋪,筆墨店、書店、布店、糧店,顯得是那般的鱗次櫛比,看著這人流如織的場景,和金陵也是不相上下。

    倒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大慶的七分富貴出自于江南,江南富則天下富。

    “這閶門從宋朝以來就是姑蘇的水陸交通總匯之處,天南海北的商賈也好,還是游學(xué)的人,或者是慕名前來的人,都在這個碼頭下船卸貨。這幾年西洋那里有著一些貨品過來,就真的是國內(nèi)海外的貨物都在這里聚集了?!毖Ω杆麄円彩菑拈嬮T的岸口下的船,帶著給林家的禮物和一眾用品,拉著幾車入了姑蘇,只是他們這樣的隊伍放在了閶門真的是小的可以,沒看見周邊的那些都是幾船幾船的卸著貨物么。

    “上自帝京,遠(yuǎn)至交廣,以及海外諸洋,梯航畢至?!毖脆哪钪墒且姷搅诉@個被譽(yù)為最后的繁華的場景了,這個時候西洋諸國還在困于內(nèi)戰(zhàn)之中,而他腳下的這片土地卻是到達(dá)了一個繁榮的頂峰,不同于唐的頂峰那般的霸氣,也不是宋的頂峰那樣的詩意,這個時候是一種交融并和的富貴風(fēng)流。

    后來,當(dāng)他去到那個世界的時候,只余留繁華過后的蒼涼,和掩蓋不住的斑駁。

    薛蟠在人流臉上的笑容中,在人聲鼎沸的叫賣聲中,再一次覺得他的決定是正確的,留在這個世界,在一切還沒有成為不可逆轉(zhuǎn)的定局時,再奮力一搏,哪怕是輸也無怨無悔。

    “蟠兒可是見著那些個招牌了?!毖Ω钢钢赇佭吷蠏熘哪切┬涯康拇笞郑袑懼欢r’、‘童叟無欺’、‘公平交易’的,“這里的老字號不少,新開的店也有,都打著不同的名號呢,平日的競爭也是相當(dāng)?shù)募ち业?。?/br>
    薛蟠看到了規(guī)模不小的那些個店鋪,都有不同的標(biāo)語,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廣告詞了,能在商店如林、市招繁多的姑蘇生意興隆下去,可不是一個容易的活?!暗?,我們家的店鋪也在這邊嗎?”

    薛父當(dāng)讓如此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向著東邊的方向指過去,那邊的一家鋪?zhàn)尤∶胶!?,外觀最為顯著的就是門口掛著的那盞玉雕的物件,看上去像是一朵浮在祥云上的蓮花。在匾額的右下方,還能看清一個薛字。“那就是我們在山塘街的店了,好認(rèn)的很。你看,再過不遠(yuǎn)處,那邊上就有一座順拱橋,也是個近水通人的好位置?!?/br>
    薛蟠知道這個是家中賣著各式精巧物件的店名,里面倒是不拘于一格,有古時東西,也有天南海北的好物,更是有從西洋來的玩意?!俺诉@邊,還有別的分店?”

    “那是,姑蘇的生意可不只這一個地方,沿著七里山塘邊上的這條河,劃著一葉小舟,穿過了些許個橋洞,在舟上嘗口點(diǎn)心,喝口香茶,不久之后就能通到虎丘那地,也是個極其熱鬧的地方。過幾天,就帶蟠兒去看看,那里自然也有薛家的鋪?zhàn)印!?/br>
    說話之間,馬車就在一條青石鋪路的街口緩了下來,在一看林府已經(jīng)就在跟前了。待前頭的人去敲了門,通告一聲薛家的人到了,就看到大門緩緩打開,有個老管家模樣的人迎了出來。

    薛蟠一家人下來了車子,就看到了林府的管家上前來,“這可是薛老爺、夫人和大爺了,今天我家大人衙門里的事情結(jié)束的早,已經(jīng)在正院等著幾位了,這幾日下小雨,幾位從水路來的,怕也是沾上了不少濕氣,快請進(jìn)吧?!?/br>
    林管家一邊說話,一邊把人引進(jìn)了門。薛蟠打量著林府,里面的花草樹木倒是顯得清幽雅致的感覺,和自家的精致華貴倒是不太一樣。

    就看見一個長的風(fēng)雅俊秀,身穿著青色長袍的男子站在了正廳的門口,想必就應(yīng)該是林海姨夫了。老管家前來迎客,主人起身相接,林海對薛家也到真算的上是親近了。

    “林大人,蟠兒他姨夫,你真是太客氣了,還特意在門口等我們一家人,這天上還下著小雨呢,快別這么了?!毖Ω感χ土趾柡颍銛y著薛母與薛蟠一起入了正廳。

    “都是自家親戚談不上什么客氣,可算是見到薛老爺?!绷趾R彩菨M臉的笑意,卻把視線落在了薛蟠的身上,就看到了一個氣質(zhì)溫潤的小男孩,雖說還有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龐,卻已經(jīng)能從他的身上看到那股子堅毅的勁道來。

    廳里的賈敏也是起身招呼起了薛母,“這就是蟠兒吧,真是討人喜歡,說起來也是薛夫人的好福氣。快快坐下?!?/br>
    “姨夫好,姨母好?!毖捶謩e給兩人問了個安,就被賈敏托住了,像是要仔細(xì)看看他。

    “蟠兒吧,我們兩家人,倒還是第一次見面,姑蘇和金陵離得也不遠(yuǎn),以后就能常常見面了,不用那樣的生分?!辟Z敏邊說的時候,林海也示意下人們退下了,全當(dāng)這次的見面是自家人的會面,不去在意那些個禮節(jié)和排場,這也和他自己的清減的性子相合。

    “薛老爺,也別叫我林大人了,聽著也是別扭,我表字如海,比你小幾歲,就叫一聲如海也是可以的?!?/br>
    “也是,自家人之間我們也別那樣生分了,我名肎,以前家父也給起過表字藏舟,倒也是許久沒有人這么叫喚我了。”

    “藏舟,‘夫藏舟於壑,藏山於澤,謂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負(fù)之而走,昧者不知也?!鲎浴肚f子集釋》內(nèi)篇,令尊倒是一個不固守成規(guī)的人,胸有溝壑的人?!?/br>
    “哈哈!”薛父喝了口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林海,還是他第一個打交道的書香世家的人,見面就夸獎了他的名字一番,這種話還沒有人說過呢?!拔乙彩遣恢渲械膹潖澙@繞,明人跟前不說暗話,我一個商賈,這里頭的典故懂得倒是不多,不過家父說的做生意也是要時刻關(guān)注變化,不能固守成規(guī)的道理還是學(xué)了的。經(jīng)過林兄這么一說,還真是有點(diǎn)這個味道在里面,看來以后蟠兒的表字也要取個有深意的,到時候也請如海兄參詳一下?!?/br>
    林海點(diǎn)頭應(yīng)允,替薛蟠取表字,也真當(dāng)是兩家親近的表現(xiàn)了。

    那邊賈敏和薛母也聊著天,“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們先用過晚飯,你們就在這里安心住下,以后慢慢談?!?/br>
    ☆、13、奉茶拜恩師

    待那頓接風(fēng)宴后,薛蟠一家就在林府暫住了下來,也就十來天的日子,兩家人到像是認(rèn)識了很久般,相談甚歡了。這里頭當(dāng)然不乏薛父會做人,薛母的通情達(dá)理,林海與賈敏的包容與接納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兩者之間的近親絕非一方的付出。

    林海對于薛蟠的學(xué)問尤為滿意,這日飯后他與薛父在花園里散步,兩人談著關(guān)于為薛蟠請先生這件事情。

    “藏舟兄,你把蟠兒教導(dǎo)的不錯,他這個年齡已經(jīng)能把書經(jīng)讀出這樣的味道來,假以時日定當(dāng)聞達(dá)天下。”

    薛父聽到別人夸獎自己兒子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但也知道不能表現(xiàn)的太驕傲了,他可沒有忘記林海到現(xiàn)在還沒有孩子的事情?!叭绾P?,你可不要在他面前那樣夸獎他,傷仲永我還是懂的,雖說蟠兒年少懂事,但我也怕他小兒氣盛,畢竟我在學(xué)問上懂得不多,還是要有一個讓他心服口服治得住他的老師才好。這還讓你多多費(fèi)心了?!?/br>
    “三歲看老,蟠兒小時候經(jīng)歷病苦,心智不同于尋常孩童。再看你們夫婦兩人對他也非嚴(yán)父慈母,具是慈愛有佳,蟠兒也是孝順親近,倒不是一般的恭敬而不親,這般也讓我羨慕?!绷趾_@次見了薛蟠,心中有一個孩子的希望更甚了,倒不是一定有子嗣傳承,而是想要有個能傳承自己的學(xué)識衣缽的人。

    薛父這幾日和林家人相處,只能說不愧是五代書香,謙遜有力,張弛有度,只是萬事不可盡善盡美,林家在子嗣上不豐,一直都是單傳?!叭绾P郑@事情也是靠緣分的,你們也別太為難自己?!?/br>
    林海也就惆悵了片刻,也就不去想著這些了,畢竟他和賈敏也是和睦,家中其它的妾氏也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從上次的庶子病逝后,后院諸人也請大夫看過,他自己也沒有諱疾忌醫(yī),只能說是緣分未到。“不說這些了,我為蟠兒請了一位先生,半年前他的老父過世了,現(xiàn)在丁憂在江南,這人說出來你也一定認(rèn)識,是天下聞名的觀海居士,前任戶部侍郎宋詮。”

    薛父的眼神亮了起來,這人他還真的知道,宋詮以其別具一格的治學(xué)態(tài)度聞名于世,不迂腐、不清談,是個做實事的人物。“這宋先生能來教蟠兒嗎,不是許多人想要拜入他的門下都沒有成功嗎?”

    “這個就要看蟠兒自己的了,我向觀海先生推薦了蟠兒,但是也要能通過他的一番考校才能有定論。不過,以我來看應(yīng)該不成問題。”

    何止是不成問題,薛蟠與宋詮簡直就是一見如故。

    這日林海帶著薛蟠前去宋先生的府邸拜會,為薛蟠引薦了宋詮之后,就留著他二人單獨(dú)的敘話了,用宋詮的話來說是要好好考究薛蟠一番。

    “我聽如海說了些你的學(xué)習(xí)情況,那片論水利的文章做得算是不錯,只是篇幅過于短小。不如現(xiàn)在你與我說說對于農(nóng)事這上面的說法?!?/br>
    宋詮問著薛蟠,他想起了在文章中薛蟠對于水利的說法,對于人力引水的事情倒也算是清楚,他根據(jù)了不同的河流地段給出了不同的水利工具,比如劣勢與淺池與小水溝,無法放置大的長的水車,只能用數(shù)尺的撥車,而湖泊與池塘水邊,沒有地勢高低而流動活水的地方也能用牛力牽引帶動輪盤轉(zhuǎn)動。

    這盤的因地制宜,分門別類也是清晰了,最為關(guān)鍵的是,薛蟠可以畫出相關(guān)的圖示,這也距離紙上談兵進(jìn)了一步。

    看著這個穿著月牙色白袍的美大叔,最多不過四十的年紀(jì),薛蟠倒也想知道以務(wù)實而聞名的宋先生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皩W(xué)生以為農(nóng)事一事為治國之本,這句話不只是一句空談,而是實實在在的。大慶的地府遼闊,每個地域的氣候地形不同都會形成不同的農(nóng)耕習(xí)慣與規(guī)律,簡單的生搬硬套是絕對不行的。我的年歲還小,卻因喜歡吃食,多少更關(guān)心一點(diǎn)農(nóng)事,知道土地收成真的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的一場旱災(zāi)與洪災(zāi)就把幾個月的努力都白費(fèi)了,此事由古至今不能根絕。而學(xué)生別無他法,現(xiàn)在除了多溝通之外,就是適當(dāng)?shù)膶ふ倚碌氖澄锓N類。”

    “哦?你說的多溝通指的又是何時,要知道農(nóng)民多固守一地,也不識字,如何讓他們之間相互溝通?再說一江之北與一江之南的土壤也會不同,套用他人的經(jīng)驗未免不太牢靠?!?/br>
    “當(dāng)然不能照葫蘆畫瓢,學(xué)生是想《齊民要術(shù)》這本綜合性的農(nóng)書問世至今也有幾百年的時間了,其中增添了不少新的作物,也有一些農(nóng)法變更了,但是從宋至今卻并沒有一本更詳細(xì)的,更貼近農(nóng)民的書出現(xiàn)了。而農(nóng)書中的問題時,不太能讓農(nóng)人讀懂,也不是每章都有直觀的配圖讓人一目了然,文字固然能說清一件事情,但是圖像更為直觀,也不會出現(xiàn)后人望文生義,不知其真實的狀況為何了?!?/br>
    宋詮摸了摸長須,要更通俗的去編譯農(nóng)書,配以圖畫倒是可行,關(guān)鍵是薛蟠有這個志向就不錯,他希望自己的學(xué)生從最基本的做起,不比全部精通,但是不能五谷不分。

    而薛蟠那頭卻是為了這個世界歷史變化中產(chǎn)生的一切變化而遺憾著。明之一代所出現(xiàn)的實用的著作類似于《天工開物》與《農(nóng)政全書》等都是利于推進(jìn)當(dāng)時的農(nóng)耕與手工業(yè)發(fā)展,也對后朝產(chǎn)生了深遠(yuǎn)的影響,而可惜的是這里這樣的書籍沒有被編撰出來。因此,他最想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編撰一本這樣的書籍,不只是站在一個文人對于農(nóng)事與工技的角度上,更是要取之于民,將這樣的技術(shù)與知識用更貼近于民的方式表達(dá)出來,并傳承下去,這也算是一大貢獻(xiàn)了。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很好,寬泛一點(diǎn)的說,我朝至今也不過五六十載,才算是剛剛穩(wěn)定下來,只是北有外敵仍不安于現(xiàn)狀,而西南的苗疆也為完全的臣服,再說海外諸國你有什么想法嗎?”薛蟠的言辭間不像是一個剛剛進(jìn)學(xué)的孩子,穩(wěn)重而不輕浮,這讓宋詮不知不覺就問的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