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珠玉_分節(jié)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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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賈母見了一旁的黛玉熙玉姐弟二人,便道此番兄長離京,府中尚缺當家的,加之先生年邁,府中下人難免懈怠。此番令了這姐弟二人留在府中難免寂寥委屈,不若此番便令她姐弟二人居于榮府,榮府人多,正可好生照料她姐弟二人。煦玉聞言尋思片晌,只道是若將姐弟留于榮府,此處有賈珠照管,他自可放心。遂便也點頭同意,然只道是此番黛丫頭自是可留于此處,托了老祖宗照管;然熙小子需得跟隨杜世銘進學讀書,且府中尚有先生在,便于敦促指導(dǎo),遂需回林府居住。 賈母聞言面上雖表示甚為遺憾,然到底心下真正惦記的惟有黛玉,遂勸說一陣之后便也并未反對,心下只道是有黛玉居于榮府便好。 隨后煦玉自是又道了番有勞老祖宗多加管教,將黛玉托付與了賈母;賈母聞言自是樂呵呵地應(yīng)下,只道是闔府除了她這至親祖母,還有誰來疼惜這外孫女兒。之后黛玉又隨之上前向了賈母行禮,道是有勞費心了。之后眾人又閑談幾句,珠玉便攜了黛玉熙玉退下了。 ? ☆、第五十回 秦可卿死封龍禁尉(三) ? 此番待黛玉與珠玉二人單獨一道之時,知曉分離在即,心下亦是萬般不舍,遂禁不住拿了絲帕掩面而泣,一面哽噎著對煦玉道曰此行請千萬保重。 煦玉見狀亦是將黛玉摟了在懷,心下萬分凄楚。然仍是勉力按捺下心中悲愴細細囑咐道:“此番為兄前去亦不過三載便會歸來,你無需過分傷懷。如今老太太留你在府中,便是因了心下疼惜,深恐咱府中照料不周。她乃是你外祖母,便也斷不會令你委屈。何況此處還有你珠大哥哥,便是因了有他在此,為兄方才得以安心。此番便是這府里他人俱難以依靠,他亦是那可信可靠之人,你諸事俱可尋他相助,亦如尋了自家兄長一般。若是思念熙兒,大可告知你珠大哥哥一聲,領(lǐng)了奶娘丫鬟回了府里,亦可敦促管教一番,略盡長姊之責。此外莫忘常往了先生公子跟前承歡盡孝,恭聆他老人家圣教。若是家中所有之物,俱遣了人送來,便也莫要給這府里破費……” 一旁賈珠則對煦玉說道:“你萬事放心,meimei在了我跟前,便也斷然不會令她委屈……至于你府里,我亦會親自前往照管一番,屆時便領(lǐng)了meimei回去。想來如今先生上了年紀,便也愈加不理俗事,府里乏人,便也萬事不可懈怠了……” 煦玉聞罷頷首:“如此萬事便也拜托珠兒了?!?/br> 如此議定,又對黛玉吩咐了一番,閑談幾句,煦玉便也告辭,與了賈珠一道,攜了熙玉回了林府,待明日啟程出發(fā)。 此番回到林府,煦玉又領(lǐng)著熙玉前往應(yīng)麟小院,又將杜世銘喚了來,鄭重將熙哥兒托付與二人。此番杜世銘前來,亦已知曉了煦玉放了學差一事,遂忙不迭地拱手對煦玉道喜:“恭喜賢弟,年紀輕輕便也為朝廷外放了學政。此去大有可為,為地方取些有真才實學的士子,莫不是為地方造福。歸京之后不懼不會高升!” 煦玉聞罷則還禮謝過。 而賈珠聽了這話打趣道:“杜兄莫言造福地方,我看玉哥此去并非好事~他向來眼高于頂,萬人皆不入眼,屆時莫將人駁得連科考下場的信心均沒了才好~~” 一旁應(yīng)麟對于此番煦玉點了學政之職倒是無可無不可,倒是更為憂慮煦玉獨自前往湖北地方,背井離鄉(xiāng),山高路遠,身畔亦無親友隨行,屆時有能得何人悉心照料。 隨后他們幾人商議一陣,煦玉先是將了府中弟妹二人鄭重托付與應(yīng)麟與杜世銘,隨后又打點府中上下事務(wù),再次檢視一番行裝并了跟隨的人手。此番賈珠令煦玉攜了林簡士隨行,便于總理他的一切外務(wù)。此外同行前往的還包括了執(zhí)扇、詠賦、作歌與誦詞一干小廝,以便貼身服侍煦玉。待這一日打點妥當,便先將行禮等物命了府中家人運出城外,煦玉自己則領(lǐng)著跟隨的家人在明日出城南下。 當日夜里,賈珠自是隨了煦玉歇在林府。此番分別,二人是格外難舍難分,尤其是煦玉,只道是此次分別,怕三年之內(nèi)無法相見,遂只不欲明日來臨。而賈珠雖知煦玉此番前往湖北難以久待,然此次分離他二人亦非短期之內(nèi)便能得以重逢,進而亦覺哪怕只是一日的別離均令人心下難以忍受。于是此夕歡愉,風清月朗,狂蜂浪蝶,笑他恣肆行云雨、夢高唐。只將賈珠折騰得腰酸腿軟,明日怕是難以起身。 次日天明,賈珠雖覺身體疲軟,萬難起身,然念及今日煦玉離京,自己尚且需得出城送行。遂亦只得強撐著下榻打點諸事。 之后煦玉又前往應(yīng)麟處辭行,應(yīng)麟則謹又細細囑咐一番。告別出來,煦玉與賈珠領(lǐng)著熙玉一道出城。此番賈府這邊便是來的是寶玉賈璉,此外翰林院諸同僚并了孝華柳菥二人以及欽思亦前來送行。眾人在城外灑淚亭道別,待賈珠與煦玉話別畢,又抱著灑淚的熙玉對著煦玉揮手,目視著煦玉登了車。此番南下湖北,煦玉走旱路前往,便是為避免走水路暈船。待煦玉的車隊在視線之中消失不見,賈珠方才清晰地覺察到心下的悵然若失之感,暗道此番分別,他二人怕是至少半年難以相見罷。雖曾多番叮囑煦玉千萬寫信回來,亦暗自令了執(zhí)扇寫信將煦玉之事無論巨細俱詳細匯報與自己。 此番待將熙玉送回林府,賈珠方才回到榮府。往了府中各處請安并回稟煦玉之事,歸來之時卻正巧撞見從鳳姐兒小院出來的賈瑞。賈瑞亦未料到此番會撞見賈珠,慌張之下只得唯唯諾諾地垂首行禮。賈珠則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跟前這賈瑞片晌,心下暗道此人向來趨炎附勢、假公濟私,將那家塾管得是一團糟。若非他祖父賈代儒上了年紀,對于賈瑞的管束亦是有心乏力,情況或許不會如現(xiàn)下這般糟糕。而此人如今又色膽包天地垂涎上鳳姐兒,只不料這鳳姐兒最是心狠手辣、逞強顯能之人,遇事總欲顯出三分手段,遂此番面對這輕薄自己的賈瑞便也絕不放過。然這賈瑞卻偏生色心不死,為鳳姐兒作弄得重病纏身,便是在病中亦不忘意yin,最終只落得個縱欲過度、精盡人亡的下場。念及于此,賈珠只道是對這賈瑞亦應(yīng)略施懲戒,方才與以點化,令其從此戒了這yin|欲色心方是。遂此番見到賈瑞亦不提醒,不過招呼一陣便也去了。 待此番鳳姐使計將賈瑞鎖在那夾道中凍了一夜之后,賈瑞灰頭土臉地回了家,又被代儒撞見狠命教訓(xùn)一通。打了三四十板子,又不許吃飯,令其在院中罰跪。遂賈瑞直凍了一夜,此番又遭了苦打,真真苦不堪言。 而另一邊,賈珠自是從旁聞知了此事。隨后便也領(lǐng)著千霰潤筆坐車前往代儒家拜訪。此番代儒賈瑞見賈珠親身前來,大感意外,忙地前往迎接,將賈珠迎入前廳。 ? ☆、第五十回 秦可卿死封龍禁尉(四) ? 雙方禮畢,賈瑞從旁作陪。代儒夫人上茶,賈珠起身謝過了。待賈珠飲畢,代儒便開口詢問賈珠此番前來是所為何事,賈珠則答是為兩事前來:“首先是欲與老太爺商議一番家塾之事?!闭f罷賈珠頓了頓方才接著說道,“關(guān)于家塾之事珠兒近日亦是有所耳聞,尋思一番,只覺如今家塾之中弊病叢生。珠兒雖不才,此番亦欲針對家塾之中的現(xiàn)有問題,進行一番改良……” 代儒聞言亦是點頭對曰:“珠兒所言有理,如今家塾之中不乏附讀之人,然大多數(shù)子弟不過來此混些茶飯,虛度時日,卻并非有心進學念書……” 賈珠則道:“的確,如今族中子弟愿學上進之人太少,加之族長亦不加約束干涉,遂只得由著他們胡來。然若是長此以往這般下去,任那不學無術(shù)之人將家塾學風帶壞了,對于家塾之中真正欲求學上進之人反倒是百害而無一利……” 代儒聽罷問道:“如此說來,此番珠兒有何對策?” 賈珠頓了頓,清了清喉嚨答曰:“珠兒此番所定之計有二:首先,家塾每日進學實施簽到制,若是無故曠課遲到早退之人,攢夠一定次數(shù)之后視為自動放棄進學機會;其次,定期考核,考核成績在末尾之人限期將落后的功課補上,否則亦是強行勒令退學……” 代儒聞言不答,皺著眉頭尋思。 賈珠見狀則道:“此番珠兒前來尋了太爺商議此事,便是看此兩條整改措施是否可行,若是可行,便由珠兒再行回稟了老爺并了族長敬老爺?!?/br> 代儒則道:“在我看來,珠兒所提措施倒也有些道理,只是這對于族中子弟而言是否太過嚴厲了一些?……有些族中旁親因了家境貧寒,千方百計方才湊了些束脩前來附讀,若就此令其退學,怕是有些許不近人情……” 賈珠聞言嘴角輕揚浮出一縷微笑對曰:“太爺?shù)念檻]珠兒知曉,然而可知此等措施正是為了勉勵族中子弟勤學苦讀。若是家境貧寒之人則更應(yīng)珍惜了此等附讀的機會,發(fā)奮刻苦,便是刮垢磨光亦要力爭上游,如此方成大器!何況師不嚴無以成高徒,想必太爺亦是認同此理。珠兒料想此番若是施行了珠兒所提兩條措施,那因了無法達到要求而被迫退學之人,定非那等家境貧寒而上進愿學之人,這等便是退了學亦無甚影響,反倒能還愿學之人一片安心習學的凈土?!?/br> 聽罷賈珠這般話,代儒方才點頭首肯:“珠兒此言有理,我亦是認同,可盡快將此二則條例付諸實現(xiàn)?!彪S后代儒又詢問賈珠此番所道的另一事。 此番賈珠亦不急著回答,而是兀自端起手邊茶盞淺酌一口,之后將茶盞放下,稍稍轉(zhuǎn)頭瞧了身旁陪侍的賈瑞一眼,眼神戲謔,只令那賈瑞心下沒來由地一凜。 隨后只聽賈珠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此番我欲說的第二件事正與了一旁的瑞大爺有關(guān)~” 賈瑞聽罷這話忙地賠笑著對曰:“我不知平素有了甚失禮之處,還累及珠大爺此番親身前來指教的……” 賈珠則道:“此番怕不是對我有甚失禮之處,怕是那璉兒嫂子……”說到這里卻按住不說了。 此話一出,一側(cè)的賈瑞便已駭?shù)妹鏌o人色,生怕他祖父聽出甚端倪而引他懷疑,忙地便拿話來支吾:“瞧珠大爺說的,我一介外男,又系旁親,何德何能與那璉嫂子牽三搭四的?敢情大爺是聽了外頭那起小人的閑話,方才誤會了……” 賈珠只不以為然地笑笑說道:“是不是誤會瑞大爺自是較我更為清楚?!闭f著便又探出身子靠近賈瑞低聲說一句,“瑞大爺如今不會還念著去尋了璉二嫂子吧~” 賈瑞聽罷這話自是一驚,一旁代儒已是肅然開口問道:“瑞兒此番怎的牽扯上了璉兒嫂子,珠兒可需將話說清楚了!” 賈珠聞言并未回答代儒,而是徑直對賈瑞說道:“事到如今,瑞大爺不會仍是心存幻想,一廂情愿地以為璉二嫂子對了你真有甚非分之想罷?她不過給了你幾分笑臉,你便以為她對你有意,你也太過小瞧璉二嫂子的手段了!她令你前去,不過欲借機給你幾分顏色看看,教訓(xùn)你一番,不料你竟不思悔改、執(zhí)迷不悟……” 一旁代儒聽罷亦是大致猜到事實,登時急怒攻心、火冒三丈,對跟前賈瑞呵斥道:“畜生,你竟行出這等寡廉鮮恥之事??!還不跪下!” 賈瑞見狀亦不敢分辯,只依言跪下了,亦是深垂著頭,不敢抬眼偷覷代儒一眼。而代儒早已氣得渾身亂顫,理智全無,不顧賈珠尚在跟前便欲教訓(xùn)賈瑞一番,從一旁的書案之上拾起一根戒尺便劈頭蓋臉地向賈瑞身上招呼。賈珠見罷忙地上前,只用單手便攔住了代儒欲揮下的戒尺,說道:“還請?zhí)珷斍f息怒,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此番瑞大哥之事教訓(xùn)一頓便是,無需大動干戈!……” 此番代儒為賈珠攔住,無法再行上前,遂只得放下戒尺,捶胸頓足地嘆道:“家門不幸,出了這等丑事,令珠兒見笑了!想來同為玉字輩子孫,你家老爺卻從未為你紅過臉,此番我卻養(yǎng)出這等不肖之子……”說著亦是慪得上氣不接下氣,隨后又猛咳一陣。 賈瑞見狀亦是忙不迭地上前從旁與賈珠一道扶住代儒,將之扶到一旁坐下。 賈瑞說道:“太爺息怒!此番皆是瑞兒之過,莫要氣壞了身子。在此之后瑞兒定然、定然痛改前非,再不往了那璉二爺?shù)募抑腥チ恕?/br> 代儒叱道:“混小子,你、你此番還敢說!皆是你做的好事!老夫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平日里令你念書你不好生念,竟學著在外沾花惹草地鬼混!我恨不得代你去了的爹揭了你的皮!……” 賈珠亦從旁勸道:“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略施懲戒便是,只要瑞大哥能夠明了事理,痛改前非,太爺又何必定要處以嚴懲峻法?”隨后又轉(zhuǎn)向一旁的賈瑞說道,“此番還請瑞大爺能就此收手,可知回頭是岸之理,莫要再對了璉二嫂子再有甚非分之想。否則今后吃虧的定然是瑞大爺。何況如今太爺年歲已高,瑞大爺便多令他省心些許,亦算是為人子孫的盡得一份孝心了……我言盡于此,希望瑞大爺三思。”之后又對代儒落下一句“我此番便前往將家塾整改一事稟明了敬老爺并了家父,隨后還請?zhí)珷斨覍⑵鋵嵤┴瀼叵氯ァ薄?/br> 言畢,賈珠便也提出告辭,領(lǐng)了潤筆千霰二人一道去了。賈瑞本欲起身將賈珠送出家門,賈珠見賈瑞眼中躲躲閃閃地隱藏著幾許郁郁不平之色,便也止住他,令其莫要送了,在家陪著代儒便好。 ? ☆、第五十回 秦可卿死封龍禁尉(五) ? 而一旁跟隨的千霰潤筆見了,便也心生不滿,遂待他三人行出了代儒家,便也說道開去。只聽潤筆道:“那瑞大爺真真是個不知好歹的,自個兒行出這等丑事,活該受些教訓(xùn)。我們大爺如此禮待他,他竟也不知心存感激,還擺那臭臉色!便是依了他在家塾里行出的那桿子事,通共告知了老爺,他還能行那代管家塾之職嗎?不過是我們大爺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賈珠聽罷倒也不以為意,一笑了之:“揭了人短處,即便是再過好心,怕別人亦不肯給好臉色的。卻說瑞哥兒調(diào)戲璉嫂子那事說大也不大,我自是可以放任不管。然只怕他是執(zhí)迷不悟,屆時只會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平白搭上一條性命。大家皆是賈氏子弟,我不過盡我所能幫他一把罷了。正值現(xiàn)下大少爺離了京,我手邊事少,尚且有著幾分余力管一管此等閑事……至于他在家塾之上管理不善之責,我正可借以這新定下的兩條規(guī)矩通通給矯正了。想來他家太爺年事已高,我若將我所知的俱告知了太爺,還不將他老人家氣個仰倒。何苦為難人家,一把年紀了……” 千霰則沉吟說道:“話說這家塾之事本也只是依照了府中歷代的慣例,如今既輪到賈老太爺掌塾,這家塾的諸事便應(yīng)他一手料理。如今族長敬老爺不管,頭上咱家老爺亦是不理。咱大爺當初亦未曾上那家塾,而是家中請了西賓,隨后又是跟從的邵先生習學,較那家塾自是好了許多。如今卻也攤上家塾這些雜事,平白費了許多心進去……” 賈珠聽罷嘆息一聲說道:“想來你二人跟隨我一道亦是時日不短了,咱府里之事難道還不曉嗎?這府里諸位掌家爺們皆是能不管事便不管事,怎么偷閑享樂怎么來,何人對這府里的前程憂心過片晌?然如此下去亦不是辦法,總需有人挺身而出去改變這一切……而這家塾本屬于族中照料貧寒子弟進學的一種福利,令無錢聘請先生的弟子讀書。奈何族中有心上進之人太少,致使塾中風氣日下,不得已我方才尋思了這兩條整改措施。若是在此處施行有效,我欲去信金陵將此法告知了吟詩。如今原籍產(chǎn)業(yè)規(guī)模日益擴大,每年所賺錢銀不少,正可進一步完善原籍的各項產(chǎn)業(yè)投資并生存居住的規(guī)章制度。在原籍之中興辦義學亦是我早便擁有的一項計劃,若這二則條例可行,我便也仿照此例在原籍義學中實施。屆時正可借以義學鼓勵培養(yǎng)原籍的賈氏子弟進學讀書,繼而參與科舉取試……” 一旁千霰潤筆二人聞言無不嘆服,直贊賈珠所思所慮俱是高瞻遠矚之見。 隨后三人便回到榮府,賈珠自是前往向賈政稟告了家塾的整改方案,賈政聞言倒也不置可否,惟點頭以示知曉。之后賈珠再行前往東面寧府將此事稟告了族長賈敬,而出身進士的賈敬聞罷倒也首肯,直夸賈珠此舉乃是大有益處,對改善家塾學風很有裨益。待將此事談妥,賈珠便也告辭而去。賈敬立于書房門口目視著賈珠離去的背影,心下暗自惋嘆,只道是賈政雖是文字輩子嗣中最為年幼的一位,卻偏巧是他那房的長子最有出息。如今便是連賈赦那房的璉二哥在榮府對外的生意之上亦是混得風生水起。念及當初賈赦那房本亦有個長房哥兒,年幼讀書,若是如今尚還活著,怕亦是早已成器?,F(xiàn)下看來,惟有自己這長房的長子尚未出息,不久之前又鬧出那等丑事,落入各房那等嘴碎嚼舌根之人口中還不知怎生為人編排了去。思及于此,心下便也止不住怨忿叢生,對了自家長子頓生恨鐵不成鋼之感。 卻說自賈珠前往代儒家中將賈瑞之事告知代儒知曉之后,代儒對于賈瑞的管制約束便也愈加緊嚴,素昔里便斷然不許賈瑞擅自外出,更不令其踏足榮府,生恐其私自前往榮府生事。惟將之拘于家中讀書,但凡外出俱令了家人陪同看管。如此一來賈瑞因了再難與鳳姐相見,久而久之便將思慕鳳姐之心漸漸地淡了下去。心中雖未免因了此事埋怨賈珠多管閑事,然到底好過就此將自己性命賠了進去。 而另一邊,家塾自施行了賈珠的兩條整改條例之后,學堂中諸多附學的子弟為了保持在此讀書的權(quán)利均是不敢怠慢。而家塾中頭個以身試法之人正是薛蟠,在塾中失了興趣之后便連素日里的點卯亦懶怠前來。累積多次之后賈珠便做主將薛大公子開除了學籍,道是薛大爺若有甚意見不平之處,盡可前來尋自己理論。而薛蟠本也無心習學,遂對于自己為家塾開除之事便也渾不在意。而因了此項條例,便連寶玉與秦鐘亦不得不收斂,每日里按時前往進學。而其余子弟無論是滿或不滿,亦莫敢口出怨言,只得按例行事。如此這般學堂風氣自是有所提升,而為長留家塾習學的子弟便也莫不發(fā)奮,不愿就此居于人后。長此以往,倒也有些子弟發(fā)奮圖強,終至于學成而出。 ? ☆、第五十回 秦可卿死封龍禁尉(六) ? 倏忽之間年末又至,此時距離煦玉南下湖北出任學政已逾三月。賈珠從執(zhí)扇的來信中得知煦玉在南下的途中一直體質(zhì)欠佳,又犯水土不服之癥,幾近是強撐著到達湖北境內(nèi),之后又臥床將養(yǎng)了十數(shù)日方才大愈,期間境況自是無限凄涼。這頭賈珠聞知是兀自心疼憂懼不已,心下只不斷埋怨頭上一波翰林官員好死不死地尋誰出使不好,偏生指派了煦玉前往。孰不知煦玉乃是先天體弱,多年以來又系府中嬌養(yǎng),俱是小心伺候。若是離京,是萬事不便,外出折騰一回指不定便折騰出人命來。此番回信賈珠便惟能多番責令了執(zhí)扇等人好生照料煦玉,便是遍請湖北名醫(yī),成日間拿那人參當飯吃都使得。莫要吝惜錢財,在當?shù)囟噘I些丫鬟小子來伺候,將入住之處自費改良一番俱是使得的。而煦玉自己來信之中卻又只字不提他病重一事,所道最多之事便是沿途風物圣人遺跡之類,待到達湖北之后又多番指斥當?shù)貙W風學子的弊病陋習,只道是自己此番前往正可大展身手,好生改革一番該地的不正之風。除此之外便是他在途中所作大量詩詞曲賦,多是抒寫離愁別緒并了漂泊無羈之感。而賈珠見了煦玉寫與自己的情詩別賦,道是二心遠隔千山,兩影別恨重重,耳聞子規(guī)泣血、猿鳴斷腸,滿目只覺寒月蒼煙、慘霧愁云。賈珠讀罷更覺思緒萬千,心下只愈加愁悶,別離恨重。然饒是如此,賈珠面上仍是裝作若無其事之狀,更不敢將煦玉病況告知了黛玉知曉,在她跟前惟報平安罷了。 如今冬底剛至,林海來信曰身染重疾,特意寄書前來接黛玉回去。賈珠聞罷此事,心下只盼望著林海莫要先行去信與煦玉便是。此番煦玉身子剛愈不久,若是令了煦玉知曉,煦玉定會不辭辛勞地從武昌府趕往揚州,屆時指不定便是疲于奔命、舊疾再犯。不料卻聞?wù)f此番林海在寄信來京之時亦同時去信與煦玉,而煦玉接信之后便向吏部告了假,即刻出發(fā)前往揚州。 而這邊榮府眾人聞知,賈母雖心下愁郁,然亦是少不得命人為黛玉打點了行李起身。同時此番去往揚州林海還命攜了幼弟熙玉一道。而寶玉見黛玉將離,心下亦是老大不自在,然亦是爭不過父女之情。起初賈母與賈政均不約而同地指定了由賈璉護送姐弟倆南下,只道是賈璉身無官職又是榮府玉字輩子孫之中除卻賈珠之外最有能耐之人,待料理完諸事之后再將人一并送了回來。而賈珠知曉此番煦玉亦將前往揚州,耐不住分離之苦便只欲親身前往揚州與煦玉相會,遂便自請由自己親自護送林家姐弟倆南下?lián)P州。與此同時,煦玉亦有此意,專程來信指定由賈珠領(lǐng)著弟妹去往揚州。遂此番因了珠玉二人堅持,賈母并了賈政方才允了。 隨后賈珠便也亟亟地向吏部上書陳情,道是林家與己有恩,此番林公病重,自己作為旁親亦是責無旁貸。而當今亦是大倡孝悌之道,遂吏部便也準了賈珠的長假。此事既定,賈珠便打點行裝、置辦土儀,又前往林府將此事詳細稟告與應(yīng)麟則謹。應(yīng)麟便也占了一卦,卦象顯示此番前往,林海大抵兇多吉少。命賈珠前往定要代了自己并則謹好生問候一番,并隨時來信匯報林海的病況。賈珠聞言自是應(yīng)了。待將熙玉行裝打點妥當,便將熙玉接去了榮府與黛玉匯合。之后賈珠并了黛玉姐弟攜了千霰潤筆剪紙以及眾家人仆從便擇日起身,不在話下。 而賈珠在出發(fā)之前特意將賈璉喚至跟前面談一番。思及自己離去之后府中將發(fā)生的諸事,此番因了是自己護送黛玉姐弟而賈璉留下,而賈璉在此期間需替代自己料理府中事務(wù)。遂便先行將諸事交待了,隨后又交與賈璉一個錦囊,倒是若是府中發(fā)生大事,需用到家廟鐵檻寺之時,便將錦囊拆開來看,其中有教授府中諸人祛災(zāi)避禍的方法。之后又強調(diào)了數(shù)回,只道是千萬莫要忘了此事。 待告誡了一番賈璉,賈珠又將千霜喚來,畢竟千霜乃是自己親隨之中最為倚重信賴之人。此番府中生意若是單純只交由了賈璉料理,只怕會因失了管制,憑空又生出事端來,令他人有空子可鉆。遂特意囑咐千霜在此期間斷然不可掉以輕心,需得多番留意自己在京城之中的各項生意。隨后又將留在府中的洗硯潑墨叫來,吩咐洗硯定要時刻留心府中各處的動向,謹防府中小人在自己離府之后在背后搗鬼。又責令潑墨從旁協(xié)助洗硯千霜二人,并為他二人做好內(nèi)外的聯(lián)系銜接工作。待將身邊諸事均安排妥當,賈珠方才放心些許,一心一意地攜了黛玉姐弟南下?lián)P州與煦玉重逢。 卻說待賈珠離京后不久,一日夜里,鳳姐在睡至三更之時,便朦朦朧朧地夢見秦氏前來辭行。還未待鳳姐明了此乃何故,便聞見二門上傳事云板連叩四下,將床上的鳳姐賈璉夫婦驚醒。之后便聽家人回曰:“東府蓉大奶奶沒了。”鳳姐聞聲,念及夢中之景,自是嚇出一聲冷汗,徑自出了一回神。隨后為身旁的賈璉喚回神來,方才忙忙地穿了衣服,往王夫人處去了,而賈璉則徑直去了寧府。 次日,賈氏子弟并了秦業(yè)父子以及尤氏的親戚皆已聞訊趕至寧府,喪葬諸事自有賈敬在上統(tǒng)籌安排,一面請了欽天監(jiān)陰陽司來擇日,一面設(shè)壇超度亡靈。而因了有賈敬在此,此番賈珍自是不敢再特意尋了那潢海鐵網(wǎng)山的檣木來打造棺材,只得按例擇了上等杉木作為板材解據(jù)糊漆。隨后賈珍倒是與了賈敬商議是否替賈蓉捐個官,如此一來按品級出殯之時,在外人眼中到底也光彩些許。賈敬聞言亦是同意,遂二人便與前來吊唁的大明宮掌宮內(nèi)相戴權(quán)商議欲為賈蓉捐個前程的話。戴權(quán)會意,給足了賈家面子,以一千二百兩開出一張五品的龍禁尉的票,倒也令了賈敬父子感激不盡。隨后忙命人將寫有“防護內(nèi)廷紫禁道御前侍衛(wèi)龍禁尉”的銷金大字大牌豎在了門外。 而此番內(nèi)宅之中尤氏因了秦氏之事心有芥蒂,遂亦是以舊疾又犯為由推卻了宅中事務(wù)。由此寧府中無內(nèi)當家之人,賈敬父子一時之間亦是無人可用。寶玉聞知之后便薦了鳳姐代為料理,賈珍聽罷倒是頗為何意,一旁鳳姐更是心下雀躍不已,只等不及大展身手,然面上卻兀自佯裝事不關(guān)己、淡定如斯之狀。而此番賈璉亦在一旁,自是代了自家媳婦再三推諉謙讓。王夫人心中亦是遲疑,賈珠當初便勸說王夫人莫要令了熙鳳獨攬大權(quán),恐生事端。又念及熙鳳年輕,未經(jīng)喪葬之事,怕其料理不清,惹人恥笑,遂便也遲遲不肯應(yīng)承。然而終是耐不過賈珍再四請求,說得是情真意切,又有寶玉從旁相勸,再問鳳姐本人,亦是一力擔保,便也不做聲了。賈珍見狀便當鳳姐允了,忙從袖中取出寧府對牌,命寶玉交與鳳姐,全權(quán)料理府中之事。王夫人則只吩咐鳳姐遇事莫要自拿主意,需打發(fā)前去詢問敬老爺并了哥哥嫂子要緊。熙鳳面上自是恭順應(yīng)下,實則暗地里早已自有主張。 隨后的時日里,鳳姐倒也是榮寧兩府兩廂往來,期間料理寧府諸事亦是不辭辛勞、有條不紊,很有一番作為。而素有陋俗的寧府眾下人此番聞罷內(nèi)里委任了鳳姐管制,均不敢怠慢,較了素昔賣力勤勉了十倍不止。遂正因了如此這般,寧府秦氏的喪葬諸事一應(yīng)俱是安排得井井有條,眾人便也只待七七之后出殯停靈鐵檻寺便可。 期間寶玉與秦鐘因了彼此感情正篤,便商量那讀夜書之事。卻說往日里寶玉讀書俱在二門內(nèi)的內(nèi)書房之中,如今欲與秦鐘一道讀夜書,便需得在外再建一外書房。百般央告了鳳姐兒取那對牌支領(lǐng)東西去。卻說榮府之中賈珠的小院亦是他的外書房吟風賞月齋的所在,素昔便是他與煦玉一道居住,遂占地頗廣。而寶玉這外書房收拾出后正位于賈珠小院近旁,寶玉生恐在賈珠近旁讀書被拘得緊了,遂待這外書房收拾妥當之后,亦不情愿前往讀書。待秦鐘離了之后更因了無人相伴讀書,寶玉便也愈加不樂意待在該處了。此番則按下不表。 ? ☆、第五十一回 兩情依依揚州重逢(一) ? 上回說到秦氏病喪并寧府料理喪葬諸事,此番則先說賈珠領(lǐng)著黛玉姐弟南下前往揚州之事。卻說賈珠一行人從京城出發(fā),因了賈珠一直憂心煦玉身子欠佳卻連日奔波,恐其又生舊疾,遂一路俱是亟亟趕路,只恨不能插翅飛往揚州相見。期間行程花去二十七日方才到達,到達之日巡鹽御史府上自是遣了家人車輛來接。而賈珠則見前來迎接之人之中并無煦玉的身影,遂忙地尋了一名領(lǐng)頭的家人詢問此番大少爺可是已到揚州。該人答曰大少爺早已到達,然此番身染急癥,數(shù)日里均無法起身,遂不得前來迎接。賈珠聽罷頓時心急如焚,忙不迭登車與了眾人一道先回巡鹽御史府探視。此番雖是初次來到揚州,然因了心下有事,一路上亦無心欣賞沿途風景。 待眾人到達府邸,賈珠并了黛玉姐弟便依禮先行前往后院正堂之中林海臥房請安探視。待入了房中,賈珠先行上前見禮問好,又代了應(yīng)麟則謹并了榮府眾人問候一回。隨后便詳細詢問林海病況,多番勸解林海千萬保重,謹遵醫(yī)囑吃藥就診。如此這般絮叨了半晌,賈珠道曰聞?wù)f煦玉亦是染病在身,此番便欲前往探視一番。之后又特別提出可否允他單獨面見煦玉,林海首肯,只道是待賈珠見罷煦玉之后,再令黛玉姐弟二人前往。 隨后賈珠跟隨府中丫鬟一道前往煦玉臥房。期間那丫鬟對賈珠道曰在此之前大少爺已是多次喚人詢問大爺一行人有無到達,將何時到達,大少爺怕是太過思念弟妹了。而賈珠聞言面上賠笑,心下則暗自酸楚不已,只道是煦玉何嘗只是因了思念弟妹,那種戀人分離而生的刻骨相思,煦玉又何嘗不是與自己一樣呢? 此番賈珠前腳堪堪踏進屋內(nèi),便見榻上煦玉正勉力撐起身,艱難地伸直了手臂夠那方案上的茶盞。剛一觸到,便聞見了推門的聲音,煦玉忙地抬首一看,卻不慎便將案上茶盞推到地面,摔了個粉碎。賈珠見狀驚喚一聲“珣玉”,隨即一步上前步至榻邊,坐在榻沿將煦玉扶起。只見此番煦玉病得是神思恍惚,雙目迷離,見賈珠到來,尚還不敢確信,遂遲疑地問了句:“可是珠兒?” 賈珠見狀滿心煎熬、悲從中來,幾近酸淚盈眶,握住煦玉的手撫在自己面上說道:“玉哥,是珠兒!是珠兒!珠兒來了……” 煦玉聞言方才確信,蒼白的面上撐出幾許笑意,伸臂將賈珠攬進懷里,口中喃喃道句:“腸千斷,淚萬絲,情百轉(zhuǎn),意相連;玉笛懷昔年,瑤琴憶斷弦;離別始知離恨重,相思透骨形影憐!……” 賈珠聽罷終是淚如雨下,回抱住煦玉不管不顧地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加上今日,我們一共分別了一百六十三日,我每日里都在數(shù)著日子,只怕數(shù)過了那一千零九十五個日夜都還見不到你!……” 煦玉聽了這話有氣無力地對曰,雙頰已是燒得通紅:“好在……你我總算又重逢了……” 賈珠聞言方才念起煦玉之病,忙將眼淚抹了,思及此番煦玉正值病重體弱,不可這般坐著,欲令他躺下。眼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地面的瓷器碎片,忙地抬頭,見罷剛進屋的呆愣在旁的丫鬟不禁怒從心起,叱道:“都傻了不成?!此番怎么照料大少爺?shù)??還不重新倒了茶來!少爺在屋里病著,竟一個留守的丫鬟都沒有,茶竟還需少爺自己動手!……”說到這里賈珠竟是越說越氣,不管自己乃是身在他人府中,此舉是否僭越,只怒曰,“若是這內(nèi)宅中的丫鬟都不會伺候人,便給我將少爺挪到外院去,拿爺?shù)男P來使喚!……” 隨后進屋的兩名丫鬟雖從未見過賈珠,然見罷賈珠這通身的氣派,已是嚇得不輕,一個丫鬟忙地又斟了茶來。賈珠伸手接過,正待端了喂與煦玉,然在見了茶水之后便猛地將茶盞往案上一撂,說道:“這是何物?毛尖?少爺愛喝龍井,你們難不成不曉?重新沏了茶來,要明前的,若是這府里沒有,便去二門處令執(zhí)扇去買!現(xiàn)下先倒一杯白水來!” 方才倒茶的丫鬟聞罷忙地沏茶去了,另一丫鬟則將白水倒了來。賈珠接過杯盞,先自己試了溫度,隨后方才端著喂煦玉飲了。待那丫鬟將明前端來,煦玉又喝了幾口,之后重又躺下。賈珠仔細為煦玉掖好被角,又令丫鬟將火盆放了新炭,將湯婆子灌了水放進煦玉被窩里暖著。知曉此番煦玉乃是高燒不退,便也令其捂著發(fā)汗。心中只憂懼方才煦玉未蓋被子涼了一會兒,是否會因此而令風寒加深。 賈珠待煦玉躺下后便又說道:“姑父那處并了府里交與我便是,好歹我亦是這府里的親戚,幫著料理一番責無旁貸。何況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只莫要擔心,安心將養(yǎng)著便是。” 煦玉聽罷并未反對,只道是自己本為這府里的長男,老爺病重,自己當應(yīng)挺身而出全權(quán)料理,奈何此番未曾幫上忙卻還仰賴他人照料。 賈珠只寬慰道:“好了我的大少爺,此番你只將你自個兒將養(yǎng)妥當便是幫了眾人大忙了,闔府都還指望著你呢!莫要令我擔了這心!” 煦玉聽罷這話便也不說了,賈珠又握住煦玉的手勸慰幾句,煦玉便也闔眼睡了。 待煦玉睡著,賈珠又陪著坐了片晌方才悄然起身離了這屋。隨后將屋里負責伺候煦玉的丫鬟通共喚了來,一共是三名,分別喚作雨情、雨夢并了詩荷。此番因了林海病重方才匆忙將煦玉喚來揚州,煦玉來此突發(fā)急病,遂府中只得臨時調(diào)派了丫鬟前來伺候。又因內(nèi)宅主母賈敏亡故,林海又并未再娶,遂內(nèi)宅乏人,惟有林海的一方貴妾夏姨娘代為主事。諸事繁瑣,難免有調(diào)派不到之處。加之今日黛玉姐弟并了親戚到來,夏姨娘便也將二等三等丫鬟調(diào)去打掃收拾客房,遂煦玉身邊便也暫缺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