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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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溪落在最后面,對同樣有意放慢腳步的張無憚道:“幸好幸好……” 若非張翠山的五臟六腑都被狂喜之情充滿了,他未必會沒留心到俞岱巖說話時眉宇間的異樣。 張無憚點點頭,如果用后世心理學來解釋,正因為這事兒一旦掀開,便是天崩地裂之勢,張翠山的潛意識會對他進行保護,讓他會不自覺忽略掉不是太明顯的蛛絲馬跡。 正值盛夏,谷中有大片奇花開放,彩蝶紛飛,美不勝收。張無憚卻全然沒有欣賞美景之意,他一門心思向外遠眺,看到蝴蝶谷最深處,有一個茅草房,冒著縷縷青煙。 草房門前的地里種著各式各樣的草藥,有兩個童兒正在拔除雜草。 張無憚不覺在田間蹲了下來,他在冰火島上,對島上的花花草草還是很感興趣的,還親自制過毒。 可惜后來回了中原,有那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張無憚便把這些養(yǎng)花弄草的愛好放下了。 他也不需要制毒,會下毒就可以了,現下手中雖然沒有合適的制毒強人,但這不是殷素素已經找到王難姑了嗎? 張無憚笑了笑,找小童問了些草藥的問題,估摸著里面差不多了,便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茅草房空間不大,張松溪讓跟著的弟子都守在外面,所以圍著俞岱巖的人并不多。 張無憚一眼就看到一個面容有些消瘦的中年男子正給俞岱巖解外袍,而殷素素和一個秀眉粉臉、頗有姿色的中年女子正向屋外走,以示避嫌。 怕這位便是胡青牛的妻子王難姑了,張無憚對著她二人頷首示意。 殷素素同俞岱巖相見后,只覺重獲新生,有一肚子的話想同兒子說,卻不想打擾胡青牛診斷,便使了個眼色,示意張無憚先進去。 張無憚輕手輕腳在張翠山身邊站定。 胡青牛檢查了俞岱巖的四肢,又查了他的其他骨骼,眉頭漸漸皺起了:“張五俠曾說,俞三俠是被少林金剛指所傷,此當無虞,但絕不是嵩山少林,而是西域少林的一脈分支?!?/br> 他對自己的醫(yī)術判斷極有信心,口氣篤定無疑。只是料想武當諸俠怕一時間難以接受,還想費一番口舌,卻見除了張翠山有些詫異外,張松溪和俞岱巖都是一臉的“我就知道”。 ——媽蛋,你們這群人知不知道能一口篤定不是嵩山少林所為,這需要多么毒辣的眼光嗎?怕連那幫禿驢自己都不知道他們的金剛指同西域少林的有何不同!你們知不知道我剛才露了多牛逼的一手? 胡青牛揪揪小胡子,他是堂堂蝶谷醫(yī)仙,自然不能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說“你夸我啊你快來夸我啊”。 他只能若無其事繼續(xù)說道:“西域有一路外加武功,我本就疑是少林旁支,既然他們掌握有少林不傳之秘大力金剛指,怕是少林旁支無疑了?!?/br> 胡青牛說著,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俞岱巖的傷口:“這門派手法極其怪異,斷人之骨,無藥可醫(yī),只有本門的不傳之藥‘黑玉斷續(xù)膏’可救?!?/br> 胡青牛還等大家齊聲反問“黑玉斷續(xù)膏?”呢,卻見俞岱巖急急道:“只要有了這個,我的傷便有救了嗎?” “……”胡青牛想了想,著重強調道,“這藥只有他本門派的弟子會配置,我從未在其他地方聽到過。這支少林分支人數也極少,不知道傳人在哪兒?!?/br> 俞岱巖看向張無憚,張無憚點頭道:“還需要時間,但我想問題不大?!?/br> 他不能打包票說一定能拿到黑玉斷續(xù)膏,萬一陸小鳳放了他鴿子呢? 這下胡青牛用很古怪的神色看著他,似乎這才看到跟進來這么個半大孩子:“這位是……天鷹教紫微堂副堂主?” 兩年前張無忌隨著爹娘來此,胡青牛見過他幾面,此時再見到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張無憚,一眼就猜透他的身份了。 張無憚雙手做火焰飛騰之狀,放在胸口,笑道:“外祖時常向我提起,不死不救胡青牛號稱醫(yī)仙,他妻子王難姑號稱毒仙,賢伉儷醫(yī)毒兼修,在各個領域都為天下先,實乃我教模范夫妻?!?/br> 胡青牛平生兩個軟肋,一個是他妻子王難姑,一個是他對明教極有歸屬心。 天鷹教離開明教已久,現在張無憚以天鷹教隱形繼承人的身份,以明教教徒之禮同他相見,又特意稱贊他妻子王難姑的毒藝,兩下都正戳中了爽點。 胡青牛瞬時大悅,把看他不順眼的小情緒都拋掉了,登時忘卻前嫌,笑道:“張?zhí)弥鳠o需如此客氣,我倒還想問呢,這‘黑玉斷續(xù)膏’一事兒,張?zhí)弥魇菑暮翁幹獣缘??又打算向何處去????/br> 到了此時,胡青牛當然看出來這顯然是張無憚提前跟張松溪和俞岱巖打過底了。他是真的很好奇,連他都不甚清楚的西域獨門獨派,怎么張無憚知曉得如此清楚?莫非這短短幾年間,天鷹教的勢力都已經發(fā)展到西域去了? 張無憚笑了笑:“不是晚輩敝帚自珍,只是八字還沒一撇呢,如何敢在師伯長輩們面前胡吹大氣?” 他不想說,胡青牛也不強求,主要是張無憚生就長了一張靠譜的臉,看他這么有把握,料想拿到藥膏也不會太長時間。 胡青牛只道:“只要你把黑玉斷續(xù)膏拿來,我立刻便可為俞三俠續(xù)骨?!?/br> 殷素素為他把王難姑尋回來了,胡青牛欠她一次,他生性不喜歡欠人人情,倒當真希望張無憚能盡快找來黑玉斷續(xù)膏,好讓他跟殷素素把賬清算了。 雖然俞岱巖的傷不能立時治好,但終究是看到了希望,武當派諸人人人面帶喜色,歡欣不盡。 殷素素重新進來,也是跟張翠山相視而笑,只覺心中重擔放下了,渾身輕松。 此時卻聽胡青牛道:“張?zhí)弥魃砩嫌袀€當好生休養(yǎng),我讓小童取些靈藥給你?!?/br> 張無憚雖然用兜帽將額頭護得嚴嚴實實,但他也知道這瞞不住胡青牛,他進來時王難姑也特意往他頭上看了幾眼,可見這群人眼光很毒。 他謝過胡青牛的好意,倒也沒有推辭。等從茅草屋出來,便被殷素素攔下了。 雖然胡青牛沒有明說,但殷素素一猜就知道他傷在哪里,伸手去撩兜帽:“我就說今天怎么一個勁兒避著我……” 說著便看到了他的額頭,殷素素倒吸一口氣,怔了半晌,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顫聲道:“是不是……是不是……” 她含著幾分恐懼地看了一眼茅草房,用極顫抖但又極輕極輕的聲音:“你三伯……他知道了是嗎?” “我怕他聽出母親的聲音,反倒壞事兒,便提前同三伯說了?!睆垷o憚沒有隱瞞,看殷素素一看到他額頭上的傷就猜出了前因后果,隱瞞也沒用。 何況這樣也能讓殷素素不用擔心哪天俞岱巖看出來了,俞岱巖永遠不會說破此事了。 張無憚重新把兜帽蓋上了,輕聲道:“別讓爹爹看到了,否則他會起疑的?!?/br> 殷素素幾番欲言又止,終于道:“我是個成年人,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俞三俠知道了,我去給他磕頭,磕成百上千個,縱然以死相報,也不該讓你替我受過!” 她這是從大難臨頭的心灰意冷到逃過一劫的狂喜后,再到知道原來都是靠著兒子在給自己擦屁股,幾番情緒變化帶來的。 張無憚點點頭,拍著手笑道:“是啊,一人做事一人當,您拿著劍一抹脖子死了,我爹爹隨著去了,留下我和無忌兩個孤零零地在世上又有何用?我勸您割自己脖子之前,先一刀一個把我們給捅死了,一家四口在黃泉路上還有個伴,豈不皆大歡喜?” 殷素素早間帶著劍相迎,不就是存了以死謝罪的念頭嗎? 她現在就是欠罵,罵醒了就好了,張無憚本來覺得差不多了,但卻聽到身后微微的響動,似乎有人踢到了石子。 他瞬間暴怒了——他媽的,怎么怕什么來什么,聽聽聽,聽你娘個屁!你聽了這么兩句話過去,老子前幾天裝的孫子磕的頭都他媽白給了! 這下要罵的不僅殷素素一個了,張無憚毫不客氣道:“有了問題,不想著如何妥善解決——既然知道欠了人家的,就下輩子當牛做馬還回來——會死算什么了不起的?天底下就你一個知道怎么死?” 殷素素也是心疼孩子一時說得氣話,聞言滿面愧色,正想向他道歉,卻見張無憚沖她使個眼色。她心情激蕩下沒聽到身后聲響,但見兒子面露異色,便沒再出聲。 張無憚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面前擺著一爛攤子,你解決不了了,一抹脖子倒是痛快,把攤子弄得更爛了,你以為你倆死了這事兒就完了?你們欠俞三伯的債就算還清了?” 說起這個來當真一肚子氣,張無憚覺得鋪墊得差不多了,直奔主題道:“我就納悶俞三伯上輩子做了什么對不起你們兩個的事情,人家讓你們給害得這么慘還不夠,眨眼間還得背上兩條人命,還一個是師弟一個是弟媳的——你們死了倒干凈,還覺得自己既全了兄弟情誼,又全了夫妻情誼,下了黃泉還能當對死鴛鴦死蝴蝶什么的,想過俞三伯是什么感受嗎?你們這是來給他還債的,還是討債的?。俊?/br> 說真的也就是立場不同,站在張無憚的角度他必須得給張翠山、殷素素擦屁股,可他要穿成俞岱巖,醒來什么都不干,得先拿尿布甩他倆一臉!這都什么玩意??! 第16章 再遇故人 張無憚痛痛快快罵了一通,總算是爽了,他很少發(fā)怒,但一旦發(fā)起怒來,非得折騰一番才行。 只是這次發(fā)怒,一者是真怒,二來還得先把他倆都罵醒了才行。免得他倆真抹脖子了,那就悔之晚矣了。 眼見殷素素讓他說得淚流滿面抬不起頭來,張無憚喘了幾口氣,一扭頭果然看到張翠山呆呆從草垛后面走出來。 跟著走出來的還有苦笑連連的張松溪,張無憚面無表情對他一拱手,稱道:“多謝四伯?!?/br> 這又不是拍電視劇,沒道理以張翠山的武功心智,偷聽個墻角還能弄出聲響來。張無憚本來還在當是他心神激蕩下腿腳有了下意識動作,看到張松溪,便明白剛才是他故意示警。 張松溪歉意道:“我本想拉著你父親散步,把他支開……”免得張翠山慈父心腸,立刻去詢問張無憚哪里受了傷,再漏了馬腳,誰料竟然能正撞上? 張無憚仔細揣摩張翠山神色,見他又愧又羞,從臉頰到脖頸漲得通紅。 ——在隱隱懷疑是殷素素害了俞岱巖時,張翠山也確實起了求死的念頭,此番聽了兒子一通罵,只覺自己處事還不如個孩子看得通透,這還罷了,若真如他所想的雙雙自刎了,俞三哥后半生真是要活在悔恨內疚中了。 張翠山眼中含淚,摸摸張無憚的腦袋,被他氣哼哼避開了也不在意,輕聲道:“無憚,你放心,你爹爹現在知道了,我為害了三師哥怎么痛苦,三師哥便會為害了我怎么痛苦,你爹娘這輩子欠他的已經夠多了,絕不會再行差踏錯……” 張無憚點點頭,看出來張翠山要同殷素素單獨有話說,便道:“好,兒子陪四伯散步?!?/br> 他說完,對著張松溪示意后,頭也不回地便走了。張松溪站在原地好笑地搖搖頭,看了張翠山夫妻一眼,沒說什么,快步追他去了。 兩人幾乎走出蝴蝶谷去了,張無憚才長長吐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好險,好險!” 張松溪想來也是一頭冷汗,嘆道:“是啊,幸好你見機得快……” 當真不是誰在那等緊要關頭,還能做出這么完美的應對反應。張松溪再看向張無憚時,不再是以往那樣長輩看晚輩特有的贊許,而是很平等的欣賞之意了。 張無憚哼道:“不瞞四伯說,估計我爹娘等會兒要去找俞三伯,我的房間就在俞三伯旁邊,我是不愛聽他們哭哭啼啼又跪又求的?!?/br> 張松溪哈哈一笑,應道:“好啊,四伯在這里陪你坐一晚上?!彼姆块g恰好在俞岱巖另一邊,他三人如何,確實也不方便聽,不如直接避開。 張無憚想了想:“四伯,我同人約好去下個月在元大都相見,能不能取到黑玉斷續(xù)膏,便看此行了?!?/br> 張松溪心頭一凜,正色道:“我便說你為什么不肯直說如何取得黑玉斷續(xù)膏,是不是跟朝廷有關?” 張無憚面無殊色,搖頭道:“我便是怕你們這樣想,才不肯說的。其實只是個約見地點,我托的那位俠士,還沒查出來藥膏到底在哪兒呢?!?/br> 張松溪的意思很明顯,是由武當派出人尋藥,不想讓他去涉險。 但張無憚謀劃此事許久,為的便是親自取來藥膏,一來償還父母之過,二來賣個大大的人情給武當派,豈肯把到手的桃子讓別人摘了? 張松溪勸了幾句,見他一味不肯同意,心知他主意極大,若是一個勁兒強勸,怕反激得他不悅了,只好暫且壓下,想明日請張翠山來說項。 張無憚也不欲在此話題上糾纏,另拿出自己修習梯云縱的不解之處來向張松溪請教。 雖殷天正便是個武學名家,但梯云縱乃武當派輕功,自然還是張松溪對其更為熟絡。 這一番長談讓張無憚受益匪淺,再細琢磨梯云縱口訣,只覺處處通暢。 他想跳起身來向張松溪道謝,剛做出起身的動作來,卻見張松溪極為迅捷地從地上彈跳而起,喝道:“誰在那里!無憚,快回谷去!” 張無憚順著他追擊的方向看去,只見黑黢黢的一道影子在視線邊緣處一閃而過。 想是此人藏在暗處窺視他們,看張無憚起身還道被他發(fā)現了,倉皇起身逃竄,這才讓張松溪發(fā)現了。 此人輕功極佳,怕不是弱手,他的藏匿既然能瞞過張松溪的眼睛,怕張松溪不是他的對手。 張無憚沒有耽擱,立刻使出輕功回谷求援。他剛跑回去,正向張翠山等人說著,卻看到張松溪已經返身回來了。 他肩膀上流著血,但只是皮外傷,傷勢并不重。張翠山本正同殷素素跪著向俞岱巖請罪,聽了張無憚的話就已經起身,此時急忙迎了上去:“四師哥?” “那歹人中了我一掌,受傷不輕,但他輕功太過厲害,我追出樹林,竟是追丟了,隱約看到他向著南邊逃去了?!睆埶上?,“我怕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便未再追擊?!?/br> 他心思縝密,山谷里二十余條人命,能打的還不到五指之數,張松溪生怕自己追下去,回過頭來看到的是一地的死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胡青牛憤怒道:“陰九幽!這龜孫子又跑來聽墻角了!” “……”張無憚時隔兩年再聽到這個名字,神色微妙地看了自己爹娘一眼。 張翠山擦干凈臉上的淚痕,無奈道:“南去五百里,便是臭名昭著的惡人谷了,這陰九幽作為十大惡人之一,在此避難,時不時便來sao擾,只是他輕功絕佳,胡先生一直都沒抓住他?!?/br> 對,張無憚之所以對《絕代雙驕》里面這個小配角陰九幽印象如此深刻,便在于他不能人道,但有聽墻角的愛好,不僅是夫妻生活,凡涉及到辛密,他都喜歡聽上一耳朵。 張無憚的臉色一下便陰下來了,他爹娘在此地住了兩年,豈不是便宜都讓陰九幽給沾了去了? 殷素素笑道:“你娘還是有三分能耐的,我早先聽胡先生說了這龜孫有這癖好,施計整了他幾遭,他本已老實了,不知何故又來了?!?/br> 想是陰九幽得聞蝴蝶谷又來了一批人馬,按捺不住暗搓搓來看能不能大飽眼福,想不到張松溪和張無憚就堵在谷口談天說地,他陪著站了一晚上不說,還白白挨了張松溪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