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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武俠]無忌他哥在線閱讀 - [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32

[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32

    他思索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道:“高人行事,高深莫測,我等還是莫要妄加揣度了?!?/br>
    司空摘星道:“我此番為了你遭此劫難,等日后學(xué)成神功,咱們?nèi)ヌ袅撕谀尽?/br>
    這句話還未說完,他和張無憚同時回頭四顧,卻見除了侯軍閑等人外,并無其他人影。司空摘星動動嘴唇,啐道:“禍不單行?!?/br>
    張無憚捏住他的手腕,湊到他耳邊,聲音幾不可聞:“你把人給引來了?!?/br>
    司空摘星心知定是如此,這兩日他扮作老嫗逃跑,偶爾便有脊背發(fā)涼之感,只都不如這次感覺這般清晰,苦笑道:“我還以為是自己失血過多,頭暈眼花了呢,卻不料害苦了你……”

    他右手筋脈受創(chuàng),萬萬不能使力,不過是以為此人身懷絕世武功來到這方地界,又行為古怪,怕是敵非友,這才不惜負傷趕來,向張無憚示警,實在想不到張無憚對東方不敗到此已然知情,沒能提醒了朋友,反倒帶了個大冤家過來。

    “不妨事,咱們先走早說,再過兩日便是湖北地界,我已傳書武當,他們自會派人來接應(yīng)?!睆垷o憚冷靜道,“他真想殺了咱們,早就動手了,尤其你剛才言語無狀……可顯然這位高人并無惡意,只消接下來的路途謹言慎行便可?!?/br>
    他倒是挺高興司空摘星剛才言語的,否則也不會讓東方不敗盛怒下露了端倪,好歹此時知道屁股后面有人追了,總比一無所知要強得多。

    兩人當下不再言語,一路追上前方的馬車,張無憚示意道:“你上馬車坐吧。”

    司空摘星道:“我的傷倒是不重,已然不礙事了。你既已有了防備,我便也能放心離開了?!?/br>
    他本不知道馬車上是誰,聽張無憚?wù)f知會武當云云,料想里面便是武當派高層,司空摘星是斷斷不想跟這群牛鼻子們朝相的。

    張無憚苦留不住,不動聲色向身后看了一眼:“那……”

    “我自負輕功身法之妙,不說第一也稱得上第二,倒正想跟人比上一比!”司空摘星說完,哈哈一笑,腳下一點,騰空而起,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密林中。

    他故意將挑釁之語說得這樣大聲,便是為了激東方不敗追他而去,以保張無憚一行的安全。張無憚目送他離開,倒深覺這朋友大可一交,笑了一笑,下令道:“不過是虛驚一場,大家照常趕路便是。”

    是不是虛驚,眾人心中俱都有數(shù),默默加快腳程,一日三餐便都在路上湊合著用了。到了晚間時分,張無憚道:“就近尋個村鎮(zhèn),咱們且歇一歇腳。”

    天鷹教眾人轟然應(yīng)是,殷梨亭探出頭來,不無擔憂道:“無憚,我身子已算大好了,咱們不如連夜趕路吧。”他不知是東方不敗可能尾隨在后,還當是天鷹教的對頭來了,不想因自己耽擱了行程。

    “六叔放心便是,侄兒心中有數(shù)。”張無憚對他笑了笑,心知殷梨亭的傷口遠未愈合,白天奔波勞累已經(jīng)很勉強了,晚上說甚么也得歇上一歇。

    再者,東方不敗要動手早就動手了,不會無聊到就追著他跑了這幾個時辰,此時要么離開了,要么就去追司空摘星了,反正張無憚是再沒聽到身后有異動。

    殷梨亭還想再說什么,聽宋青書道:“六師叔,客隨主便,咱們聽張公子安排就是了?!?/br>
    殷梨亭性情過于溫和,本就不是有主見之人,見兩個侄兒都這么說,便應(yīng)道:“那好吧?!?/br>
    宋青書心中擔心不下殷梨亭,但他對張無憚心懷感激之情,雖不說盲目信任,但也樂意信他的賭上一把。兩人相視笑了一笑,宋青書便扶著殷梨亭坐回馬車里了。

    當夜休整一晚,次日便入了湖北地界,青龍壇壇主程嘲風(fēng)聽聞少教主入境,雖他并無來壇口之意,連忙派人送了幾個箱子過去。

    張無憚拆開一看,見大多是金銀珠寶之類的,心知程嘲風(fēng)不會無聊到不送銀票而送這些華而不實的玩意來,命人將所有的箱子拆開,果然在其中一個的夾層中,看到了一條長鞭。

    這鞭子長逾五丈,將箱子堆得滿滿的。《九陰真經(jīng)》中所記載的白蟒鞭法也是上上乘的武功,只他手頭沒有趁手的武器,才一直耽擱了。

    這軟鞭自是將長白山那只水怪抽筋扒皮,又取了油脂,請派中好手熬煉數(shù)月方成。張無憚拿在手中試了試,甚為滿意。

    他不缺近身攻擊的手段,但對待遠程手段著實不足,自然是鞭子越長越好,只是太長了也不好駕馭,剛開始還是以短鞭練習(xí)為佳。

    這鞭子拿到手,張無憚才算了卻了一樁心事,盤了幾折掛在腰間,笑道:“回去跟你們程壇主說一聲,東西我收下了,多謝他費心cao持了。”

    來人忙道不敢,張無憚將金銀珠寶盡數(shù)給他們分了,眾人皆歡喜不勝。

    一路無驚無險、風(fēng)平浪靜地到了武當山附近城鎮(zhèn),早有張翠山和莫聲谷率領(lǐng)派中好手等著他們,眼見出去了十余人,卻只有三人回來,盡皆心下慘然。

    眾人相互見過,看到殷梨亭連走動都不能,又看宋青書也是一身傷,想到慘死的門下弟子,武當諸人盡皆憤憤。

    然此時江湖上門派傾軋,慘死的小輩們數(shù)不勝數(shù),眾人嘆惋一番,記下這筆賬,想日月教本就是邪教,總也不能派弟子上門理論,何況也不能確定那人是否是東方不敗本人,只得暫且揭過此節(jié),壓后再表。

    莫聲谷拉住張無忌的手,跺腳道:“小侄子,這次可當真多虧了你,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唉,想不到七叔又欠了你一大人情?!?/br>
    張無憚笑瞇瞇道:“侄兒幫武當,自是為了人情了,可不是為了七叔的人情,難道這人情不是算到太師父頭上的嗎?不然我拼了命救人,豈不蝕本了?”

    莫聲谷哈哈大笑,擺手道:“是,是是,是七叔言語不當,你莫見怪!”對這出息的小侄子心下實在喜愛,把他摁懷里好生搓揉了一頓,忍不住再三重復(fù)道,“真是,真是多虧了你……多虧了你……”

    想五哥好不容易攜妻攜子歸來,三哥更是重新能下地行走,武當七俠聚首紫霄宮,兄弟相諧、其樂融融,真是萬金不換的好日子,若是殷梨亭和宋青書有個好歹,那真是美夢急轉(zhuǎn)直下變成噩夢了。

    有些話不好細問殷梨亭,免得揭了人家的傷疤,此時張翠山送殷梨亭等人上山修養(yǎng)去了,張無憚也沒了顧忌,問道:“七叔,六叔和宋師哥怎么會去鳳陽?”

    “六師哥他……回山來,拜過師父,跟峨嵋派解了婚約……”此事雖難以啟齒,但張無憚本就是知情人,同他說了倒也無妨,莫聲谷道,“此事雖了,但六師哥終究郁郁寡歡,青書要下山歷練,師父便打發(fā)他隨著下山,誰想到……又出了這等事。”

    此事實在怪不了殷梨亭辦事不利,只能是說此人運氣太遭,碰到誰不好,偏偏碰到了一個江湖上武功一頂一的魔頭。殷梨亭也是以死相護,實乃拼盡全力了。

    莫聲谷說完,見張無憚也默然不語,心道不該說這些喪氣話,忙打起精神來笑道:“這時節(jié)武當山上可熱鬧著呢,不日便是三代弟子季末大比,正好也看看無忌的風(fēng)姿!”

    張無憚卻淡淡道:“無忌上次大比,只僥幸拿得次等,此次宋師哥負傷,他縱是拔得頭籌,也非己身之能,又有何看頭?”

    莫聲谷想到宋青書這幾年修為停滯不前,便不禁嘆氣,他對宋青書和張無忌的心都是等同的,看兩人之間的差距一步步拉近,固然為張無忌高興,可也為宋青書暗暗擔心,只這位大侄子心高氣傲,若是當面說破,怕他反倒更受不了,只好不置一言,只做不知。

    此時聽張無憚這話,他悶悶道:“那也是無法之事,只怪青書這次運氣不好?!焙螞r宋青書一直擔憂頭籌被奪,說不定輸上一次,反倒不再糾結(jié)于此了。

    張無憚笑道:“這可不像是我七叔說的話,您這是跟誰聽來的?”

    莫聲谷正常的思考回路,該是拉著宋青書喝酒喝酒再喝酒,把人灌醉了再借他肩膀趴著哭,嘴里勸著“哈哈哈沒關(guān)系七叔給你開小灶咱好好學(xué)不怕”云云,根本不該是這等“再等等,看他自己能想通嗎”的放置play做派。

    “……哈哈,這是你大伯說的,師父也這個意思,便只好隨了他們的意?!辈谎詭熼L之過,何況這法子未必不管用,莫聲谷咳嗽兩聲,不再提及,笑道,“走,咱們上山去!”

    第41章  有鳳來儀

    那頭紫霄大殿中,張三豐已經(jīng)詳細詢問過殷梨亭等人事情經(jīng)過,還一一看過他們的傷口,見無大礙,便囑咐他們好生休息。

    殷梨亭連日奔波,又被心中愧疚折磨,此時見了師父,剛痛哭了一場,實在撐不住昏睡過去。張三豐親自將他送到自己屋中安置,出來時便見宋遠橋正在同宋青書說話。

    他走到近前,恰好聽到宋青書道:“孩兒一味自哀自憐,心魔叢生,耽擱了武學(xué)進境不說,連對同門師弟都心生妒忌,大起敵視之意,實是愧對父親二十年如一日的諄諄教誨……更枉為三代弟子首徒……”說到最后已然淚流滿面,哽咽難言。

    張三豐微微一笑,面露欣慰之色,便不向前走了,扭身退回房間,看殷梨亭睡夢中也眉頭緊皺、痛苦難言,從架上取來一本道藏,輕聲念來,助他安眠。

    那頭宋遠橋看愛子痛哭流涕的模樣,知他終于想通了關(guān)節(jié),老懷大慰,眼中也隱有淚光。

    只他向來嚴于律己,不愛表露情感,眨眨眼硬憋了回去,彎腰將宋青書扶了起來,慢聲道:“這數(shù)年來,非但你一人著急,你太師父、師叔們,莫不在替你著急,但若我們訓(xùn)誡于你,怕反會惹你逆反之心,更覺我們偏愛無忌,輕慢于你了?!?/br>
    其實武當七俠,待張無忌和宋青書都是同等態(tài)度,只是宋青書自小便將全派上下的寵愛集于一身,冷不丁冒出個人來分去了他一半注意,自然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何況那時張無忌剛自荒島上出來,眾俠憐他小小年紀吃了這些苦頭,難免便多關(guān)注他些,見他武功有進步,也是大加贊賞。長此以往,宋青書心魔越來越深,對張無忌的敵視之意也越深,雖面上不肯跟他為難,可也冷淡已對,絲毫不見熱絡(luò)。

    宋遠橋故意把話說得直白至極,見宋青書俊臉漲得通紅,卻只有慚愧之色,并無羞惱之意,心中更是歡喜,又道:“為父便只你一個孩兒,我又不是圣人,難道還真能疼愛無忌更甚于你不成?他是侄兒,為父看到他的進步,自然為他高興。你是我的兒子,我看到你的進步,只盼你能更進一步,不免便以更嚴苛的標準待你,是以貶多贊少,原想以此讓你心志堅定,卻想不到給了你太大的壓力,把你逼到這等地步了?!?/br>
    宋青書先前還只是為自己思緒入魔愧疚惶恐,聽了此言,幾年來說不出的委屈之意都涌上心頭,再也無法自抑,伏在他肩上,失聲痛哭。

    他還是個小小的人時,便以三代弟子之首嚴格要求自己,當著宋遠橋之面,更是唯恐舉止失儀讓父親失望,早早便不見了小兒女撒嬌之態(tài),這真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這般失態(tài)。

    宋遠橋一顆心都讓他哭化了,拍著他的肩頭,終于也流下淚來,道:“武當三代弟子之首,本就只是虛名,為父只盼它能激勵你勤學(xué)苦練,讓它成為你前行的助力,而不能你成了它的寄生殼,倒讓這么個死物給吸干了心血!這等虛名,不要也罷!”

    張三豐讀完一節(jié),側(cè)耳一聽,外面哭聲不住,微微一笑,又讀第二節(jié),再側(cè)耳聽,還在哭,讀第三節(jié),竟然還在哭,忍不住站起來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聽外面不像偃旗息鼓的模樣,只好嘆口氣,坐下來再讀第四節(jié)。

    宋遠橋嚴苛律己,輕易不肯表露真情,隨著宋青書越大,待他越是呵責為多,宋青書待宋遠橋也是敬畏為多,長此以往,自是大不妥當。張三豐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他身為師長,卻也不便提起,免得他父子二人面上難堪,只嘆宋夫人早亡,不然此事由她出面正正好。

    今日能兩下把話說開,張三豐心中自是歡喜不盡——但這兩人實在也是太能哭了,吵得他腦仁直疼。

    好不容易待到外面安靜了,張三豐嘴角含笑,也并不出去,直等到聽到喘息聲只剩下一個了,心知宋青書出去了,這才從內(nèi)室走到大堂。

    宋遠橋也是雙目紅紅、淚痕滿面的狼狽模樣,二十年頭一遭這般失態(tài),但精神卻是極好,笑道:“徒兒眼看就要抱孫子了,還作這等情態(tài),實在讓師父見笑了。”

    張三豐一生未曾婚娶,拿幾個徒兒全當兒子養(yǎng),伸手比了三指長短,哈哈大笑道:“為師初見你時,你也不過才這么大小,什么情態(tài)我沒見過不成?你怕是不記得了,我還給你包過尿布呢。”

    宋遠橋動容道:“養(yǎng)兒方知父母恩,若沒師父養(yǎng)育栽培,莫說成才成人,只怕早就連命都不保了?!?/br>
    張三豐生怕再不小心將他給說哭了就沒滋味了,笑道:“青書下山一趟,雖遭遇了風(fēng)險,可也開闊了眼界,更兼想通此事,實乃武當之幸,更是你這當父親的幸運?!?/br>
    他心知肚明,宋青書要真下山一趟,什么都想通了,也不是沒可能,但太難,更像是讓人給一言點醒的。

    這人肯定不會是殷梨亭,任何武當長輩們說,只會讓宋青書深覺丟人、不滿,縱然面上應(yīng)了,心下也定然不以為然。

    張三豐不用想,便有一個現(xiàn)成的人選,他笑道:“你下去歇歇吧,這幾日陪著他散散心,便不用到前殿來了?!?/br>
    宋遠橋也知自己此時的情狀狼狽,怕讓小輩們看見了有損威嚴,連忙應(yīng)了,用袖子半遮面,匆匆走出去,步履卻是前所未有的輕盈。

    張三豐也出得大殿來,問守門的童子道:“聲谷他人呢?”

    張翠山送殷梨亭上山來,便繼續(xù)指導(dǎo)弟子們武課了,張三豐心知肚明,定是莫聲谷陪著張無憚上山來。

    還不待童子回答,他便聽到山澗間傳來莫聲谷的大笑聲,張三豐含笑搖了搖頭,叮囑道:“等他們上來,打發(fā)老七跟翠山一塊指點弟子去,請張小堂主進來。”

    童子應(yīng)下,張三豐入內(nèi)而坐,不多時便見張無憚進來行禮,笑道:“好孩子,過來。”

    張無憚行至近前,見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腰間,將鞭子接下來,道:“此乃徒兒新得的軟鞭,還勞煩太師父掌眼,看看成色如何?!?/br>
    張三豐確實很感興趣,當下接了過來,細細打量,咋舌道:“這鞭子如此之長,卻未有人工接洽的痕跡,不知是從哪里尋來了只長了不知幾十年的巨蟒,方能長到這般長度。”

    但他細細摸索,卻覺制成鞭子的筋皮不似尋常蛇類,柔度韌度都不可同日而語,當下走至演武場,來回試驗幾次,“咦”了一聲。

    這一試,他更試出來這鞭子絕非凡物,還當是天鷹教煉制秘法,不便深問,將鞭子遞過去,只笑道:“果非凡品,只這般長度的鞭子,老道還當真未曾見過?!?/br>
    尋常鞭子至多不過數(shù)尺,哪像這個翻了幾番,張三豐真不知道如何能揮舞起來。

    張無憚嘿嘿一笑,問道:“太師父,等這次大比完,徒兒想帶著無忌下山歷練一番,還望能得您的允許?!?/br>
    張三豐向來知道他有主見,稍一沉吟道:“你此時算得上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無忌武功便也不弱了,你們兄弟二人下山,縱然打不過,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只還得問問你們爹娘?!?/br>
    他這是出言玩笑了,張無憚?wù)UQ郏骸澳纪饬?,我爹娘那邊便不成問題。徒兒的逃命本事還是有的,還得看看無忌輕功如何,不過想來武當梯云縱當名不虛傳。”

    兩人說笑一陣,估摸著武課結(jié)束了,張無憚告辭離開,去找張翠山和張無忌。

    張無忌見到了好——久沒來看他的哥哥,小牛犢一樣撲過來,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可愛吧唧道:“哥,說好的帶我去昆侖山,你拎著阿離走了,就把我忘在腦后了,我跟你親她跟你親啊?”

    兩只小狗比著撒尿占地盤,作為被撒尿的那個地盤,張無憚倒是頗為受用,屈指彈了彈他的額頭,笑道:“別著急,我這不是來帶你走了嗎?”當下將同張三豐說過的話跟張翠山又說了一遍。

    張翠山看看微笑的大兒子,再看看又是期待又是激動的小兒子,稍一猶豫還是點頭道:“你們翻過年就十五了,也當自己立起來了,只是還當小心注意安全,也得同你們娘親說一聲?!?/br>
    張無憚應(yīng)了,他同張無忌下山,專心陪伴二老小住了幾日,深覺過足了好兒子的癮,這才拎著張無忌離開。

    張無忌許久沒有下山了,少時又在冰火島長大,當真是看啥啥新鮮,張無憚也由著他去,碰到集市便去湊湊熱鬧。

    這日兄弟兩個一人一根糖葫蘆吃得正歡,張無忌問道:“哥,咱們不是去昆侖嗎,為什么一直向西走?”

    張無憚含笑點了點自己的左側(cè)嘴角,看張無忌伸舌頭把那塊糖渣舔掉了,才道:“不急著去昆侖,我先帶你去個好地方耍耍?!?/br>
    這幾天過得真是再開心自在不過了,張無忌眼睛亮晶晶地緊盯著他不放:“什么好地方?。俊?/br>
    “惡人谷?!睆垷o憚輕描淡寫說完,禁不住笑了笑,扭過頭看向賣糖葫蘆的小販,奇道,“這位兄臺,莫非知道惡人谷是何地,怎生這么大反應(yīng)?”

    正是他剛說完“惡人谷”三字,那小販舉著草靶子的手抖了抖,讓張無憚抓了個正著。

    那小販生得平凡無奇,眼中一片混沌麻木之象,但自被張無憚捉住手腕起,眼睛便明亮清澈了,他笑嘻嘻道:“客官,您先前給的銅錢,怕不實誠?!闭f著將草靶子插在地上,翻手給他看三枚銅錢,一本正經(jīng)道,“是假的?!?/br>
    張無憚將銅錢從他手心拾起來,往地上一摔,果然三枚銅錢都碎成幾瓣。他對辨別銅錢真假的學(xué)問知之甚少,但一摸自己的錢袋,掂掂重量,便知已都被人換了。

    張無憚也不惱,懶洋洋道:“星星,你這是何意?”

    那小販神色奇異地看著他,壓低聲音道:“既然被你認出來了,那我也沒辦法了。有人雇我從你身上偷個東西,可不是我不想偷,而是被你抓了個正著,咱們下次有緣再見。”說著從草靶子上拔下一個糖畫遞給他,“喏,算是給你賠罪的,最近江湖不太平,還望你多多保重?!?/br>
    他說完,不等張無憚應(yīng),便扛著草靶子扭頭走了。張無憚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低頭將地上的銅錢都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