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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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聞久居少室山上誦經(jīng)禮佛,不理江湖世事已久。倒是空智靈醒些,忙道:“這位張公子既是張五俠長子,莫非便是天鷹教紫微堂堂主?” 張無憚笑道:“晚輩雖出身天鷹教,卻已于一年前離教而出,另立門戶了。” 張翠山和天鷹教教主之女結(jié)親,兩個(gè)男孩兒一個(gè)養(yǎng)在天鷹,一個(gè)養(yǎng)在武當(dāng),此事頗為離奇,所知者甚眾。 經(jīng)空智這么一提醒,空聞便將眼前之人對上了號,合十致意道:“小友惠及少林,多謝多謝?!?/br> 張無憚連忙還了一個(gè)俗禮,誠懇道:“這數(shù)百年來,貴寺與我明教爭端四起,門人弟子死傷無數(shù),血流成河,雙方無不痛心。如今晚輩僥幸尋得這部失蹤近百年的《楞嚴(yán)經(jīng)》,怕正是我佛慈悲,有意以此來化解百年?duì)幎??!?/br> 空聞?wù)艘幌?,大感棘手,不覺看向空智空性,這同武當(dāng)?shù)亩髟挂还P勾銷也便罷了,橫豎兩派并無多大的沖突,不過是互相看不上眼罷了。 可少林作為正道魁首,同明教當(dāng)真是仇深似海,不說別人,便連他們?nèi)硕加性S多弟子死在明教手中,個(gè)中恩怨,又豈是一句半句話能抵消的呢? 可《楞嚴(yán)經(jīng)》確實(shí)乃是佛教瑰寶,更別提上面所寫的《九陽神功》,這位張公子能將此經(jīng)書奉上,已經(jīng)足見其誠意了。 空智唯有嘆氣,倒是空性怒道:“這算什么,門下弟子死傷就算了,但連我空見師兄,都是死在明教金毛獅王謝遜手中,此仇如何能這般輕飄飄就了結(jié)了?” 他在此間插話已是大為不妥,何況言辭又這般激烈,若是激得旁人拂袖而去,滿寺武僧固然能將人攔下,可豈不成了武林笑柄?空聞心中暗暗著急,下意識看向張三豐,卻見這老道人只顧高坐,微笑不語。 空聞萬分無奈,始知張三豐親自駕臨少林,原來竟是存了為他徒子徒孫撐腰之意。 他正作沒開交處,卻見張無憚道:“前輩身為少林高僧,卻一味執(zhí)著于以血還血、以命償命,縱然將明教上下殺得一干二凈,難道空見大師便能死而復(fù)生了嗎?” 空性聽得煩躁難安,怒道:“難道我一拳將你爹娘打死了,你倒是還能對我笑臉相迎?” 張翠山便陪著張三豐在一旁,這話如何說得,空聞連忙呵斥道:“師弟,不可這般無禮!” 張無憚笑容盡去,拿眼瞅著空性,冷冷道:“若有人傷了晚輩爹娘,晚輩定然十倍以報(bào),滅他滿門上下?!?/br> 空性更是大怒,吼道:“你自己做不到,還有臉來說我?” “晚輩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俗人,可大師乃是少林四大神僧,常常以‘冤冤相報(bào)何時(shí)了’來告誡眾生……”張無憚?wù)f到這里,特意拖長尾音停頓了一下,方補(bǔ)足了后半句,“我原想這對大師來說該是輕而易舉之事,想不到大師自己做不到的,竟然也拿來要求旁人?!?/br> 空性張了張嘴巴,哏了好半天后,才道:“我可從來沒有跟旁人說過這種話……” 張無憚頷首笑道:“是啊,想必貴派上下近千僧侶,可也從無旁人說過這等話了!” 空性掃視一圈大殿內(nèi)的眾僧,這下徹底啞口無言了。他常年居于寺中,精研武功,雖位列四大神僧,可佛學(xué)修養(yǎng)平平。出家人不打狂言,他敢說自己未曾說過這等話,可也知這本就是佛家素來愛來說服眾生的。 張無憚不去理他,回轉(zhuǎn)身子,看向站在成昆身側(cè)的一位僧侶,走上前行禮道:“敢問這位大師,可是二十年前威震東南的‘鐵腕郎君’曾一醒?” 成昆本見他驟然看向這邊,心頭一沉,還當(dāng)自己被人認(rèn)了出來,卻不料張無憚的視線卻沒有落到他身上。 被點(diǎn)名的那僧侶神色莊嚴(yán),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東南大盜曾一醒早已身死,站在這里的唯有罪僧圓賓?!?/br> 圓賓大師出家前曾是為禍鄉(xiāng)鄰的大盜,本就不是少林寺中的秘密,只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被提及舊事,他本人雖并不在意,卻惹得許多僧人頗覺面上無光。 空智道:“阿彌陀佛,圓賓乃老衲弟子。他在俗世做過許多惡事,但受獨(dú)子病弱而死的感召,早就放下屠刀,歸依我佛,日日為傷于他手下之人念經(jīng)誦佛,二十年來,便連一只螞蟻都不忍心傷害。他既誠心改過,小友又何必揭人傷疤?” 張無憚看向他,問道:“若晚輩所知不差,當(dāng)年曾一鳴投奔少林而來,身上可是背負(fù)著諸多血案?!?/br> 空智道:“不錯,只是那些施主也早就放下此事了。” “那日江南金刀孫家家主找上門來,豈非是空智大師攔在山門下,告誡孫家主‘冤冤相報(bào)何時(shí)了’之理,費(fèi)了諸般口舌,方將他勸走的?”張無憚問道。 空智嘆息道:“不錯?!毙闹幸衙靼姿囊馑肌?/br> 張無憚笑道:“大師于別人的滅門仇恨,倒是懂得這個(gè)道理,所謂‘色即是空’;但到了自己頭上,卻又心心念念不忘要為空見神僧報(bào)仇,所謂‘空即是色’,卻不知是何道理?” 他今天張嘴閉嘴逼逼啥“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的雞湯,固然是在道德綁架,可需知天底下最擅長此類道德綁架的,便是面前這些和尚了。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憑什么只能他們綁架別人,今日就讓他們也嘗嘗被人反綁架的滋味。二十年前,難道真的憑空智幾句話便讓孫家主心甘情愿放下滅門的仇恨嗎?自然不是,蓋因少林勢大,孫家勢單力薄,不能與之抗衡,唯有屈服罷了。 便看今日之事,若非張三豐在一旁壓陣,這幫少林佛陀們?nèi)绾文苋莸孟聫垷o憚在大雄寶殿大放厥詞? 可見佛也好,道也罷,亦或是種種江湖世俗人,拳頭大的才掌握話語權(quán),這道理古來有之,誠不欺我。 張無憚一番話直說得滿堂寂靜,唯有圓賓木然而立,口中輕聲喃喃著佛經(jīng),他面容平和安然,眼中卻是負(fù)罪的深海。 這老和尚修為倒是當(dāng)真到家,張無憚對著他一揖到底,鄭重道:“晚輩今日多有無禮之處,日后定當(dāng)重上少林,向您賠禮請罪。若非當(dāng)日空智大師出手相護(hù),少林今日也不會有您這一位有道高僧?!?/br> 圓賓面容肅穆,既無喜色也無悲色,還了一禮,退回隊(duì)列中站立。 張無憚都把臺階給遞了過來,空智精于世故,連忙接住了,應(yīng)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圓賓徒兒你誠心改過,長伴青燈二十載,阿彌陀佛,實(shí)乃我佛慈悲。” 張無憚問道:“圓賓大師肯放下屠刀,少林上下傾全派之力護(hù)之,自是大善。敢問三位神僧,若謝遜肯放下屠刀,不知幾位該當(dāng)如何?” 方丈空聞道:“我圓賓師侄大徹大悟,跪在我?guī)煹茏?,自陳平生罪惡,說到動情處,失聲痛哭,不惜自廢武功。當(dāng)日情景,全派有目共睹,我?guī)煹芨衅涑嗾\,方才破例收他為徒,同謝遜惡賊如何能等同而論?” 空性本來在苦思如何應(yīng)對,聽了這番話,眼睛一亮,忙道:“對,我?guī)熤墩\心悔過便罷了,可你又不是謝遜,怎么能說謝遜有悔過之意呢?” 好,要的就是大師你這樣的神助攻,張無憚看著他,奇道:“大師也不是謝遜,怎么能說謝遜便無悔過之意呢?” 空性給噎住了,嘴巴微張,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氣得呼哧呼哧喘粗氣。他總覺得張無憚這番話根本就是歪理斜論,可又實(shí)在不知該如何反駁,氣得恨不能撲上去狠狠跟他打一場。 張無憚不去理他,轉(zhuǎn)口道:“當(dāng)然,謝遜早已身故,再糾纏這個(gè)也于事無補(bǔ)。晚輩說這么多,只是諸位前輩因謝遜一人,便惦記上明教數(shù)萬弟子,實(shí)在是于佛門宗旨有悖?!?/br> 空智道:“我少林跟明教過不去,可不是單為了百年的仇恨,更多的還是明教弟子行事邪祟不堪,如青翼蝠王韋一笑者,生吸人血,有違天和?!?/br> “有哪個(gè)明教弟子作惡,莫說大師看不過眼,便是晚輩見到了,說不得也得插手管上一管,只是上萬明教弟子,卻并不都是該死的?!睆垷o憚?wù)?,“如今全國各地農(nóng)民紛紛起義,正是集全漢民之力驅(qū)逐韃虜?shù)牧紮C(jī)。明教百年來一直奮戰(zhàn)在同韃子作戰(zhàn)的第一線,晚輩只望少林諸位前輩,莫要因他們出身明教,便對這些反元義士心存偏見?!?/br> 反元永遠(yuǎn)都是這個(gè)時(shí)代的首要問題,他后面這番話說到了許多人的心中。張翠山固然聽得連連點(diǎn)頭,滿臉欣喜,張三豐也是面露微笑,心中大加贊賞。 空聞默然半晌,高聲朗誦佛號數(shù)聲,方道:“小友說得句句在理,此前是老衲著相了,此番想來,著實(shí)慚愧?!?/br> 他這一句話給事情定了基調(diào),空性心下再是不甘,此時(shí)也不好再說什么——況且他還當(dāng)真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說什么好,只好咬牙不語。 卻不料空聞話音一轉(zhuǎn),又道:“今時(shí)今日,老衲能代表少林應(yīng)允此事,不再固執(zhí)正邪之見,可難道小友也能代明教光明二使、四大法王、五散人、五行旗應(yīng)下此事嗎?” 張無憚心頭一凜,這老和尚話雖不多,可說得句句在點(diǎn)上,可比上躥下跳的空性難對付多了。 他拱手道:“晚輩如何能代表得了旁人?唯能代表天鷹教和紅巾教座下,允諾日后絕不戕害少林弟子?!?/br> 張無憚?wù)f完,見空性面露嘲笑之意,搶在他頭里,急急補(bǔ)充道:“晚輩人微言輕,但希望兩派摒除偏見,共力抗元的心卻不是假的!若是空聞神僧信我,晚輩定當(dāng)竭盡全力為此事籌謀,不出兩年,定當(dāng)了結(jié)此事?!?/br> 被他這一番搶白,空性本來的說辭便派不上用場了,只好道:“年紀(jì)不大,口氣不小,明教高層紛亂二十年,至今仍是一團(tuán)亂麻,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用。你有什么能耐,敢夸下???,說兩年之內(nèi)便能行?” 張無憚看著他笑道:“大師又不是我,怎知晚輩兩年內(nèi)便做不到此事兒呢?” 他這是又拿空性的話變個(gè)說法噎回來,空性識破他這是故技重施,可他第二次碰到,還是不懂該如何反駁,憋得臉龐脖子通紅,怒道:“小子,想走下少室山,先得跟我打一場!” 空聞心中大覺不妥,他們既然不把張三豐尊為師叔祖,武當(dāng)掌教和少林方丈便是同輩論交的,張無憚雖非武當(dāng)?shù)茏?,卻是張翠山的親生兒子,這么一算,生生矮了空性兩輩,他以師長之身,怎能說不過人家,便向小輩邀戰(zhàn)? 只是空聞知道這師弟性烈如火,一惱將起來什么都顧不得了,此時(shí)若是出言呵斥他,怕他心下更是不服。 他頗覺為難,張無憚卻渾不在意,笑道:“久聞少林龍爪手威名,晚輩以祖?zhèn)鼹椬?,正巧想向大師討教呢?!笨招札堊κ值脑煸?,在同門師兄弟中修為最為精深。 張三豐聽到此,見空聞滿面尷尬,空智也一味嘆氣,出言道:“若當(dāng)真能化解兩派恩怨,自是大大的美事?!?/br> 空聞對他笑笑,念著那四冊《楞嚴(yán)經(jīng)》和《九陽神功》,暗嘆一聲“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只好道:“真人說得在理,此真乃兩派之福?!?/br> 第47章 狐貍尾巴 張無憚當(dāng)然不指望著憑借空聞一句輕飄飄的承諾,就能讓少林與明教間百年的恩怨糾葛煙消云散。 但好歹今日他也謀得了少林方丈的這句話,何況少林一眾高僧該對他這個(gè)新晉年輕后生印象深刻了。 再者,成昆還在大殿之上,張無憚侃侃而談,最終說服空聞允諾放下仇怨時(shí),他分明感受到了成昆投射過來的森冷目光。 成昆潛入少林將近二十年,不斷在其中推波助瀾,將水?dāng)嚨迷絹碓綔啙幔踔吝€誘使空見甘愿受謝遜十三拳,害得這位神僧慘死。 他大半輩子都耗在如何整死明教上,絕不會容許有個(gè)該死的王八羔子冒出來壞事兒。有了瞌睡送上枕頭,陸小鳳不是正在苦惱遲遲不見成昆有何動作嗎? 張無憚低頭看著沸騰的茶水,將茶壺從爐上移開,抬起頭來就見張翠山正好笑地看著自己:“想什么呢,上午在大雄寶殿上那等威風(fēng),現(xiàn)在知道怕了?” “這有什么好怕的,空性大師的龍爪手幾十年前便聞名江湖,兒子縱有不敵,也是功力不怠之故,墮不了殷氏鷹爪功的名頭。”張無憚為他倒水沖茶,笑道,“何況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大師又豈會當(dāng)真?zhèn)倚悦俊?/br> 前腳他從大雄寶殿出來,后腳空性就急火火跑來約戰(zhàn)了,被張無憚以“遠(yuǎn)來是客,少林連午飯都不管嗎”為由給改約到下午了。 這年頭少林僧侶其實(shí)也是殺生的,尤其三空這等輩分之人,行走江湖時(shí)除魔衛(wèi)道,手上都沾了許多人命。 但此乃少室山上,空性說不過就要打,本就上不得臺面,只空聞空智都攔他不住,只得由著他胡鬧,可也絕不會容許空性打傷張無憚,那是在給少林寺百年的金字招牌抹黑。 是以張翠山也并不為兒子安危擔(dān)憂,一邊喝茶一邊嘆道:“也不知師父如何了?!?/br> 用過午膳,張三豐提出想去祭拜覺遠(yuǎn),當(dāng)年覺遠(yuǎn)大師氣絕而亡,法身便是在少室山上焚燒的,空聞大師便隨同他一并離去了。 兩人相對而坐談天說地,捱到過了晌,張無憚自去演武場了。張翠山將殘茶潑掉,坐得心神不寧,終究放心不下,也起身追了上去。 誰知他行至半道,卻碰到了空智大師,對方摁著他要探討兩派九陽功的精妙之處,張翠山只得按捺下?lián)模務(wù)撈饋怼?/br> 講了約莫有半個(gè)時(shí)辰,突然聽到東南角一片混亂嘈雜之聲,兩人急忙趕過去,還未到地方,卻見角落處竄出來一個(gè)小沙彌。 這小沙彌看起來年歲甚幼,不過十歲出頭的模樣,輕功卻實(shí)在了得,何況此乃藏經(jīng)重地,以他的身份絕不該入內(nèi),空智心覺不對,伸手要將他扣下。 卻不料那小沙彌動如閃電,如彈簧般跳起,兩指直直向著他的雙眼摳來,空智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見這一招竟然避無可避,勉強(qiáng)閃開腦袋,讓他兩指戳入左肩。 張翠山搶上前來,跟那小沙彌纏斗,卻也不是對手,幸而空智忍痛加入戰(zhàn)局,兩人勉強(qiáng)保持平局之勢。 這人出手極為狠辣老練,武功之高駭人聽聞,自然是某個(gè)身形矮小的長者所扮。張翠山幾次試圖撕下他面部的偽裝,卻都每每落空。 說來也怪,這小沙彌對空智下手毫不容情,百余招已經(jīng)又折斷了他的手腕,可對著張翠山,卻連傷他都不肯,只守不攻下,甚至還吃了他一拳。 這邊人聲大作,拳腳相交時(shí)更是砰砰大響,自然引得許多少林弟子趕來。一人一邊加快腳程往這邊支援,一邊叫道:“師叔,千萬別跑了他,《九陽真經(jīng)》讓他給搶去了!圓法、圓深兩位師弟都讓他給打死了!” 此人正是成昆,他假作焦急模樣,這番話以內(nèi)力送出,原本并不知情的少林僧侶聞言方才明白過來,個(gè)個(gè)雙目圓睜,紛紛加入戰(zhàn)局。 那小沙彌卻并不戀戰(zhàn),一拳打中一個(gè)圓字輩弟子的心窩,飛身逃走了。他輕功迅猛,無人能及,成昆率領(lǐng)七八個(gè)師兄弟追了上去,張翠山也想追,被空智喊住了:“張施主,先看看我弟子如何了!” 張翠山將被小沙彌打中心窩的那名僧人翻過身來,卻見他口鼻流血,雙眼外凸,已是沒得救了。他默念一聲“阿彌陀佛”,眼睛一垂,卻發(fā)現(xiàn)這僧人右拳上死死握著一片白布,想是兩人相交時(shí)在那小沙彌身上撕下來的。 這么短短的功夫,少林損失了三位圓字輩高僧,又丟了《九陽真經(jīng)》,損失不可謂不重。張翠山暗嘆一聲,用力將他的手掰開,卻渾身都僵住了。 ——那白布被撕裂之處,有半個(gè)黑色老鷹頭顱,正是天鷹教教徽上慣常畫的那種。 空智已走了過來,也見到了這片白布,見張翠山如遭雷劈的模樣,只從他手中將那白布抽走了,冷冷道:“張施主,請上大雄寶殿一坐?!?/br> 出了這么大的亂子,自然早有弟子上山知會祭拜覺遠(yuǎn)的空聞和張三豐,幸而兩位本就在返還了,不到片刻便也到了大雄寶殿。 空聞拎著自空智處得到的白布,翻來覆去看了許久,并未見白布上還有什么印記,扔給張三豐,咬牙道:“真人有何話說?” 張三豐嘆了口氣,道:“若老道是天鷹教細(xì)作,竊取寶典之時(shí),如何還會內(nèi)著天鷹教制式服裝,生怕旁人不知我出身何處嗎?” 空聞冷笑道:“若老衲是您,可不會前腳裝好人送經(jīng)還寺,得了我派上下的感激,后腳就立馬讓人偷書,您打得好算盤,老衲自愧不如?!?/br> 張三豐默然不語,對著張翠山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分辨了。 張翠山只好嘆氣。他此時(shí)已經(jīng)想得分明,他自然不相信張無憚會做出這等事,定當(dāng)是有人陷害,否則那小沙彌碰到他和空智時(shí)大可跑走,斷不必留下與他們纏斗,致使留下這么一片衣袖。 只是這陷阱埋得很深,少林丟了重寶,又死了三名高僧,如何肯善罷甘休,定要追究到底。這么看來,竟然顯得武當(dāng)和天鷹教還經(jīng)少林的行徑十分誅心了。 看空智身上大小傷痕不下十處,左手手腕都被人掰折了,他卻只是受了輕傷,難道真是他張翠山的功力甩了空智十條街嗎?擱旁人眼中,自然是他兒子的手下不敢傷到他,對他手下留情了。 眼見大殿之上少林諸僧怒目而視,張翠山心亂如麻,起身問道:“空性大師和無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