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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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小沙彌上來,諾諾道:“空性師叔祖和張施主打得興起,一路上山去了,如今還沒找到人,圓真師叔已經(jīng)帶人去尋了?!?/br> 空聞和張三豐是祭拜覺遠,眾人皆知他們所在,可這打架打跑的兩個人卻不知此時到了何地,是以還得費一番功夫。 張翠山面色發(fā)白,生怕那些圓字輩弟子激憤之下再傷了兒子,正想說什么,便聽空聞慢吞吞道:“哦,老衲陪張真人祭拜先人,空智師弟陪張五俠談經(jīng)論道,空性師弟陪著張?zhí)弥鞔虻貌恢?,可見《九陰真?jīng)》寶典,丟得可真是不冤?!?/br> 空智起身道:“是老衲前去主動找張五俠說話的。” 空聞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張三豐拍了拍張翠山的手背,低聲道:“翠山,不必這般驚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坐下便是?!?/br> 過了一柱香時間,張無憚和一眾少林僧人入了殿中,張翠山又站了起來,見他衣衫雖有些狼狽,前襟處更是給人撕裂了個大口子,胸膛上都有抓痕,可神色如常,并未見慌亂。 張無憚對他安撫地笑了笑:“張五俠不必這般著急,偷經(jīng)書之人穿的是天鷹教制式,又非武當?shù)茏?,怎么都賴不到您頭上?!?/br> 張翠山見他這時節(jié)還有心情玩笑,嘆了口氣,卻覺心下踏實了不少,只問道:“少林高僧沒有為難你吧?” 張無憚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抖了抖衣襟:“這都是跟空性大師過招時受的輕傷,您真該看看,他傷得可不比我輕呢。前去拿人的圓真大師對孩兒十分客氣,便是空性大師得知后想出手揍我,還讓他給攔下了呢。” 空性臉頰上都有三道抓痕,衣裳也是破破爛爛的,沉著臉走在最后頭,聞言重重冷哼了一聲,罵道:“王八羔子,我還當你是個爽利人,想不到竟然故意把我引開,派人來偷我教經(jīng)書,真是……”讓空智呵斥了一句,只好垂頭不語。 圓真便是成昆,也正是他率人去追那小沙彌,無果后又轉(zhuǎn)道去找張無憚。他見空聞看過來,忙道:“回方丈師叔,真相如何還未可知,張施主仍是我少林貴客,對客人喊打喊殺,可非我佛門待客之道?!?/br> 空性叫道:“他算什么貴客!我還想為什么偏偏要跟我約午后再打,可不就是想將我引開嗎?” 他以龍爪功和張無憚的鷹爪功對決,本是打得十分痛快,頗有摒棄前嫌,把他當個武友之意,卻不料轉(zhuǎn)眼聽聞剛到手的寶典被偷,還死了三名師侄,大是痛心。 張無憚走上前去,將空聞手中的白布接了過來,撩起自己的外袍,他內(nèi)里著的衣裳左袖上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威猛老鷹,頭部和這白布上所繪一模一樣,連布料都絲毫不差。 他嘆息道:“這衣裳絕非偽作,乃是實打?qū)嶉T派下發(fā)的制式服裝,果真天鷹教教中有了叛徒,卻累得少林三位高僧身死?!?/br> 空性正想叫“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卻見空聞、空智大師都神色肅穆,合十齊念往生咒。他自然不好在此時叫罵,只好隨著眾僧一并念了起來。 如此念了九遍,大雄寶殿之上誦經(jīng)聲方歇,空聞長嘆道:“老衲原還想,我佛門中人四大皆空,斷然不會有此等作祟的小人,卻不料到底是錢帛動人心腸,引狼入室,釀成大禍,只可惜白白累得三位師侄冤死?!?/br> 這發(fā)展可同先前所預想的并不一樣,成昆本想著今日張無憚休想洗刷身上冤屈,聽到空智、空聞念經(jīng)時便覺不對,此時更是篤定他們早就有所防范,不禁心下暗恨這天鷹教的小鬼頭精如鬼魅,壞了自己大事兒。 空聞?wù)f著,從袈裟中取出四冊經(jīng)書,目光環(huán)視周遭驚愕的人群,苦笑道:“午間時分,小友說要同老衲打上一賭。出家人怎可言‘賭’,老衲本想推卻,他卻說這事關(guān)江湖武林安危,茲事體大,千百條人命盡在老衲一念之間。說不得老衲只好應下,便是日后佛祖菩薩怪罪,罪過只由老衲一人承擔,也好過看眾生受苦?!?/br> 張無憚是做了功課來的,為他細細分析了這二十年來明教同少林結(jié)仇始末,空聞也漸漸發(fā)現(xiàn),似乎有人別有用心在推波助瀾,想要鼓動少林同明教廝殺。 但他不肯認這人出自少林,張無憚卻說若當真有此人,他定然不會樂意看到兩派重歸于好,偷走《九陽真經(jīng)》嫁禍于他,乃是最好的破壞兩派新結(jié)同盟之舉。 兩人當下合計要試上一試,供奉在藏經(jīng)閣中的《楞嚴經(jīng)》是張無憚早就請朱停造假做舊了的,上面寫的武功秘籍語序顛倒,保準練一個死一個,真的經(jīng)書讓空聞貼身收好了。 此事除了張無憚外,便只有空聞、空智知情,因空性性格剛直,不會作假,是以連他都未說。等到午后,空聞隨張三豐上山拜祭,空智就特意跑去找張翠山聊天,張無憚拎走了空性,若真有歹人,自然不會放過這等大好時機。 ——果真《楞嚴經(jīng)》被盜,原也是在預料之中,只是誰也不曾想到那盜經(jīng)之人武功這般高強,連斃三大高僧,損失實在慘重。 三人合演這出戲碼,本是想看誰有異動,將那叛教之人揪出來,空智和空聞先前對著張三豐和張翠山作態(tài),也是為了引出此人。 只可惜當和尚的眼神都不好,空聞掃視眾僧,卻只從他們臉上看到了對歹人憤怒之色,和對死去師兄弟的感傷,他實是不敢斷言圓字輩弟子中哪一個有鬼——但也只有圓字輩弟子知曉《楞嚴經(jīng)》供奉之地,上午供經(jīng),下午便被盜了,那人定然是在這十一人之中。 張無憚也暗自嘆息,成昆此人城府如此高深,直至剛才還對他客氣有加,絲毫未露出馬腳,他就是直言搗鬼之人便是成昆,怕也難以取信于旁人。 只可惜就算空智出手,竟然都沒拿下來人,否則摁住盜經(jīng)之人,那這盤死棋便能盤活了。張無憚心頭一動,走上前拱手道:“煩請幾位前輩在此等候,晚輩陪同空智大師一同下山做些事情。” 他是走到張三豐身側(cè)的,不動聲色塞了個物件過去,凝聚內(nèi)力用極輕極輕的聲音道:“打草驚蛇?!?/br> 這一出可是不在計劃內(nèi)的,空聞多看了他一眼,又詢問地看了一眼張三豐,見張三豐只是伸手搭著張無憚的肩頭微笑,便點頭道:“好,小友請便?!?/br> 張三豐目送張無憚離開,臉上含笑,手搭著浮塵,道:“還得煩勞十一位高僧在此一并等候?!庇兴涂章勛?zhèn),諒誰都不敢稍有異動。 圓賓率先道:“晚輩同圓倥、圓濟、圓柄三位師兄弟相識二十載,若不尋得害死他們的兇手,如何能夠心安。諸位師兄弟寧可枯坐數(shù)日,滴水不沾,也決不讓他們枉死!” 他表明了不吃不喝的決心,自然也不用命人入內(nèi)奉茶果,偌大大雄寶殿之上就這十五人,任誰都跑不出去。 空聞聞言大喜,命兩名親傳弟子掩好門窗,將大殿封得嚴嚴實實,十三名和尚盤腿而坐,誦經(jīng)念佛,為慘死之人超度。 剩下唯二兩名道士,張翠山嘆道:“這個無憚?wù)媸恰絻阂膊恢浪@滿肚子的心眼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害得師父虛驚一場,實在罪過?!彼捠沁@么說,言辭間滿是得色,一臉的“我兒子好棒,嘿嘿,欸嘿嘿”。 張三豐側(cè)頭道:“是啊,待得此間事了,定然得好生責罰他一番,竟敢這般不敬尊長?!?/br> 他說得鄭重,一點都不似玩笑,張翠山怔了一怔,連忙道:“呃……不是,其實……”他又不能直說“師父,不帶這么嚇唬人玩的”,可還得照顧著老爺子此時的玩樂興致,明知人家沒生氣,還得裝作手忙腳亂勸他不要生氣,太考驗演技了。 他正在琢磨該怎樣表現(xiàn)惶恐之意時,卻見張三豐手腕一翻,他這只手剛剛搭在張無憚肩膀上拍了一拍,張翠山卻見他食指和中指指縫間,夾著一角白布。 張三豐對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張翠山會意,站起身來拱手道:“徒兒教子無方,愿擔一半罪責!” 他一站起身,擋住了大半下面的目光,張三豐趁機瞥了一眼布條,卻見上面用指甲掐出了一個“十”字。想是張無憚趁著檢驗白布時撕下了一點,倉促間不及細寫,何況這布條又太小,便只寫了這么一個部首提示。 只是圓字輩十一人中,法號另一字中以“十”字為部的有三人,圓卙、圓真、圓單。張三豐內(nèi)力一震,將布條毀掉,自己也站了起來,對張翠山笑道:“無憚孩兒本就非在你身邊長大,我責罰你干甚,倒不如下了少室山,就去天鷹教走一遭,恰好我還想同你那岳家碰碰面,殷老爺子義薄云天,老道早就有所耳聞了?!?/br> 他這邊動作雖大,但原不影響僧侶們念經(jīng)誦佛,何況有道高僧念經(jīng)時最該心誠。張三豐已經(jīng)留意到了一人,這邊稍有動靜,那位法號圓真的大和尚注意力便被牽引過來,他雖掩飾得很好,可人老成精,如何能逃得過張三豐的眼睛。 待到再坐下時,張三豐便不看別人,只笑吟吟看著圓真,果真見他越發(fā)不自在了,心下更是篤定。只是此時圓真同其余僧侶坐得過近,得防他暴起傷人,張三豐看了他一陣,揣度他已然心下發(fā)慌了,便適時轉(zhuǎn)開了眼。 成昆讓他那幾眼看得心頭鼓跳,想著張三豐乃平生所見高人,若他突然發(fā)難,自己便得橫死此地。幸而他手中也未有真憑實據(jù),而他請來偷盜經(jīng)書的這位,更是絕不可能被人捉住的。 成昆正這么想著,卻聽到有人在外高聲道:“方丈師侄,幸不辱使命,那惡賊已然伏法!” 原來少林除了見聞智性四位神僧,上一輩中也有渡厄、渡劫、渡難三位高僧,三人的金剛伏魔圈無人可破。成昆聽出說話的正是三僧之首的渡厄,想到三僧都在門外,殿內(nèi)卻還有一個張三豐在,繞是他再心機深沉,額頭都不禁沁出冷汗。 空聞聽得云里霧里,他從來不曾命三位師叔在山下堵截盜經(jīng)之人。他修佛日久,便是說句謊話都心中直呼“罪過”,如今又怎能強求他第一時間幫著圓謊。 幸而張三豐已經(jīng)起身笑道:“方丈大師料事如神,老道佩服佩服!”怪不得張無憚走時還得拉著空智一并去,原來是去請這三位老不死的出山,扯虎皮做大旗,這小子還當真靈透。 他說完見空聞還愣怔怔的,當下便向著殿門走去,口中道,“貧道張三豐,久聞三位大師大名,今日能得一見,實是三生有幸!” 成昆見他雖是對著大門說久仰,一雙眼睛卻一直釘在自己身上,頭皮發(fā)麻,再也按捺不住,將身側(cè)兩名師兄弟狠狠推出,將他們擲向張三豐。 這兩人身不由己、來勢洶洶,總不好真把他們當暗器似的拍飛,張三豐料想門外有三位高僧,不怕成昆跑了去,便先伸手以內(nèi)力穩(wěn)住這二人。 一人借著他的力道穩(wěn)住身形,另一人內(nèi)力差些,沖到近前來還停不住腳,一頭栽在他胸膛上。張三豐注意力全在成昆身上,正想扶他起來,卻覺腰間劇痛,低頭一看,卻是已遭了暗算。張翠山就在一旁,急忙一掌拍出,將這人打死。 成昆幾乎同時又推得四五名師兄弟摔出大門,他料得兩側(cè)窗戶定然已經(jīng)有人把守,橫飛而起,撞破屋頂而出,在一片瓦礫碎裂聲中,卻聽到一聲笑嘻嘻的“老東西,哪里走?” 成昆便只覺頭頂一陣陰風襲來,勉強轉(zhuǎn)身避過了,卻讓他一爪將臉上的皮rou給撕下來一大塊,撕吼一聲,舉掌還擊。 他料定今日插翅難飛,已存死意,寧死也不肯讓人給活捉住,本想以修行六十載的內(nèi)力催逼xue道,將這壞了自己謀劃的小子拉著陪葬,卻見張無憚對著下方呼了一聲“太師父”,竟是掠過他直接跳下屋頂去了。 成昆不管不顧直沖而去,轉(zhuǎn)眼便不見了蹤影。 張無憚落地時,張翠山已經(jīng)扶住張三豐為他止血,見傷得并不很重,咬牙道:“想不到這人還另有余孽。” 非但是張三豐遭了偷襲,成昆擲向渡厄三人的少林弟子中也有兩名暗含歹心的,三僧護教心切,對己派弟子并無防備,渡劫、渡難均受了傷。 空性率人將有異動的弟子都扣住了,數(shù)一數(shù)竟然有五人之巨。這么一混亂,再去攔截成昆已然來不及了。 張三豐有深厚內(nèi)力護體,對方一劍刺來,劍身卡在腰間,此時已經(jīng)止了血。他并未在意自己,一抬眼看向張無憚,見他無礙,方才長出一口氣:“好,幸好……”他剛才一錯眼看成昆勢若瘋虎,生怕張無憚攔他不成再出了差錯。 “太師父放心,他的命這般輕賤,我豈肯跟他一命抵一命?”張無憚也看出來成昆發(fā)了狂,當然就要避開了。成昆是什么東西,也配跟他以命相搏? 第48章 周王寶藏 這番戰(zhàn)斗雖并不激烈,但幾次峰回路轉(zhuǎn),待一切平息,眾人回想起來,都覺心驚動魄。 空聞見轉(zhuǎn)眼死了小半的圓字輩弟子,再見生還者俱都惴惴,顫聲道:“老衲妄為少林方丈數(shù)十載,竟讓小人猖狂,險些毀了我少林基業(yè)!”當下舉起手掌,向著自己天靈蓋拍去。 空智空性急忙搶上前去,卻如何能快得過空聞的手掌,眼見禍事便要釀成,卻橫空掃來一根通體黝黑無光的鎖鏈,將空聞的手震開了。 卻是三僧之首的渡厄出手攔截,他面黃肌瘦,眇了一目。他大聲呵斥道:“如今正是我少林人才凋零之際,你身為方丈,不思扛起責任,重樹聲威,竟想畏罪自殺,你這幾十年的佛都白念了嗎!” 空聞伏在他身前,苦笑道:“弟子當著少林方丈,卻有泰半弟子已然改弦易轍,若非今日露了端倪,豈非早晚有一天,整個少林都要落入人手?弟子實在罪大惡極,無言以對,只盼以身殉教,維護我少林臉面!” 渡厄冷笑道:“是哦,少林方丈自毀生機,畏罪自殺,我少林便有天大的臉面了,更能屹立武林之巔一百年。”見空聞被說得愧疚難當,便不再理他,轉(zhuǎn)而看向武當一行人,道,“張真人乃是武學前輩,好意還書,我少林上下銘感五內(nèi),卻也累造此難,當真是罪過了?!?/br> 張三豐還了一禮,嘆道:“老道攜徒子徒孫而來,本想了卻舊日恩怨,卻不料再造殺孽?!彼麄貌⒉恢?,可渡劫、渡難的傷勢卻得好生將養(yǎng)。 渡厄?qū)λ恍?,再看向張無憚,指著自己空洞洞的左眼,淡淡道:“少俠可知老衲這左眼被誰所傷?” 張無憚行了一禮,回道:“怕是明教前任教主陽頂天陽教主所為?!?/br> 渡厄道:“自今日起,這一眼之仇,便就此揭過了。少俠于我少林有大恩,也自今日起,只消魔教弟子不與我少林為難,此前種種,一筆勾銷。” 今日叛兵勢力已經(jīng)讓人心驚rou跳,若讓成昆再潛伏于寺中數(shù)年,怕連少林方丈都要易主。此前空聞貪圖《九陽神功》,做主允諾此事,渡厄很是看不上眼,但此時就另當別論了。 當今少林,輩分最高者便首推三渡了,渡劫、渡難唯師兄馬首是瞻,三僧雖舊不管俗事,一心參禪練武,可渡厄說出來的話,比空聞的還要管用。 空聞連忙應了,他一想若少林基業(yè)于己手上斷送,便渾身森寒,對張無憚另有一番感激之情。再者,若非張無憚識破成昆jian計,少林真當是天鷹教偷竊了經(jīng)書,兩派大起干戈,死傷的弟子都成了給成昆鋪路的了。 折騰到晚間,武僧才清掃干凈了大雄寶殿,叛教之徒扔下懸崖,在搏斗中而死的弟子都厚葬了,另有佛學堂專修佛法的老僧為他們徹夜念經(jīng)超度。 待回到客舍,三人說起今日之事,也是頗多感觸,張三豐玩笑道:“幸而武當二代弟子中并無帶藝投師的,你們兄弟七個人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三代弟子都是你們從小看到大的,也不怕冒出個這等人物。” 少林帶藝從師者眾,如圓賓這等曾經(jīng)為禍鄉(xiāng)里的大惡之人,改惡向善來投奔的并非少數(shù)。少林又向來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然來者不拒,只要有心改過的,便都護下了??蛇@些人終究良莠不齊,始有今日之禍。 張無憚道:“也不知是哪個天鷹教弟子將制式服裝給了那盜經(jīng)之人?!狈堑倭钟袉栴},天鷹教也有問題,不過他在各派安插的細作也有不少,這本也是常態(tài),只要不像少林這般有近半數(shù)中堅弟子反叛,便不足為懼。 張翠山則道:“這圓真在少林中潛伏二十年,若非今日之事,絕不會露出馬腳,其心機之深實在可怕。他乃死去的空見神僧的弟子,卻不知這人究竟是何來頭?” 張無憚先看了張三豐一眼,見張三豐點頭示意四下無人,方才道:“爹爹,這人的來頭,咱們可是聽義父說起過的。” 張翠山一驚,仔細一想,低聲道:“莫非他便是‘混元霹靂手’成昆?便是他殺了義兄一家十三口?”當下同張三豐將謝遜與成昆之事簡略一說。 張三豐聽完,默然不語,半晌后方嘆道:“金毛獅王本也是當世豪杰,某年某日突然狂性大發(fā),濫殺諸多江湖無辜人士,卻原來是為了逼出成昆。他雖經(jīng)歷凄慘,可被他所殺之人也多有無辜者,這筆帳可是不好清算的?!?/br> 張無憚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再難清算,也總有能算清的一天,若是兩天前,晚輩放言說能化解明教與少林的仇怨,莫說旁人,想必連太師父您都不敢相信吧?” 張翠山聽得云里霧里,到此方才回過味來,“霍”地一聲站起身來,訝然道:“你、無憚,你這是想將義兄接回中原?”不然如何再三提及化解恩怨之事。 張無憚點點頭:“只是有個初步構(gòu)想,義父仇家多如牛虻,他老人家又雙目已盲,還需得細細謀劃。” 張翠山難掩激動道:“好,好好!這五年來我也日日寢食難安,咱們順利回到中土,總不能便將義兄扔到腦后,累他一人在孤島上孤獨終老!只是顧慮中原門派傾扎,若真有幸接他回來,定當好生護佑才行!” 張無憚攤開手苦笑道:“您先別激動,萬里長……”想想不妥,這時節(jié)可還沒有紅軍長征的典故,改口道,“萬里西行取經(jīng)才只邁出了第一步,不說旁人,單就峨眉滅絕師太,乃是天底下第一喜歡除魔衛(wèi)道之人,她俗家兄長又是被義父滅了滿門,此仇不可謂不深?!?/br> 余下那些有仇的小門小派都好說,這幾年張無憚早已有意施恩,還曾救下了其中兩門舉派性命,便是在為此事打底籌謀。 唯獨滅絕,位高權(quán)重不說,本人還是塊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老石頭,何況謝遜與她也當真是仇深似海,便是如少林這般施恩峨眉,人家也未必領(lǐng)情。 張無憚心中千百條頭緒飛快轉(zhuǎn)過,卻都找不到軟化滅絕的良方,他總不能跟張三豐說不行就釜底抽薪,把滅絕給滅掉,便先壓下此事不提,轉(zhuǎn)而道:“卻不知那偷盜經(jīng)書之人有何來頭?” 張翠山此時想起來還覺得通體發(fā)寒,沉聲道:“此人武功之高,實是匪夷所思。他被空智大師和我兩面夾攻,卻還游刃有余,甚至還能顧慮著不傷我,只傷空智大師?!?/br> 這一手玩得實在狠毒,擱誰眼中,看看毫發(fā)無傷的張翠山和重傷的空智,都不會相信這人跟天鷹教毫無關(guān)系。若非張無憚早有預料,跟空聞唱了一出雙簧,怕這臟水就兜頭潑過來了。 張三豐道:“我看過空智大師的傷口,那人與他對敵時已動了殺心,可翠山又毫發(fā)無傷,殺意一時有一時又無,便是老道,怕也難做到如此。”說著一攤手,笑道,“可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可惜老道白日不在,否則與他交手一番,也不枉所活百年?!?/br> 空智的武功同七俠中最強的俞蓮舟仿佛,張三豐自認做到傷一個不傷一個并不難,可殺意收發(fā)這般自如,他是做不到的。這不僅是一個武功極為高強之人,還是個慣常殺人之人。 這盜經(jīng)之人武功如此之高,也實在出乎張無憚的預料,《倚天屠龍記》中武功最高者非張三豐莫屬,他既然自陳難敵,金庸一脈便可都不算在內(nèi),怕這人出自古龍一系。 他詳細追問這人武功,張翠山說了幾種,皆是不同門派的絕學,又補充道:“他還有許多招式,實在詭奇,絕非當今武林中有人使用的,也不知是哪門高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