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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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去天鷹教分舵,照顧得肯定更周到,可以定逸師太的個性,入了分舵定當(dāng)按捺不住斬妖除魔之念,是以張無憚在鎮(zhèn)上尋了處口碑最好的酒樓,請恒山派諸位移步入內(nèi)的。 那小二一看他神色篤定,絕非隨口一說詐自己的,倒也沒耍賴,摔了腰上的圍裙,怒道:“你到底是怎么認(rèn)出我來的?”這不是張無憚第一次識破他的偽裝了,司空摘星以輕功和易容術(shù)吃遍天下,還從來沒在一人手下敗過這么多次。 這次若告訴你了,下次還怎么認(rèn)出來?張無憚笑著招呼:“坐?!庇H自起身給他添了一副碗筷。 司空摘星本也非真的動怒,有了臺階下也未再拿架,挨著張無憚坐下了。張無憚對停筷的令狐沖和定逸介紹道:“這位朋友乃是聞名江湖的‘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也是我至交好友,他生性詼諧,素來愛同我開些玩笑。” 定逸心頭暗驚,這小二也來端了幾次菜了,她竟然絲毫未覺出異樣來,若是此人包藏禍心,后果當(dāng)真不堪設(shè)想。司空摘星干得雖是偷竊的勾當(dāng),卻將偷竊這行當(dāng)發(fā)揮到了極致,又向來不偷貴重之物,是個亦正亦邪的江湖散人,定逸便客氣見過。 令狐沖笑道:“原來是司空兄,久仰大名?!?/br> 司空摘星早留意到這小子盯著自己眼露審視之意了,拱手回禮,而后問道:“蛋蛋,你先前說幫什么忙?” 他叫“蛋蛋”,只是在回敬張無憚再三叫他“星星”,并無他意,司空摘星說完,卻感覺到令狐沖飛快又橫過來一眼。他有些奇怪地回看過去,卻見令狐沖早就若無其事低頭喝酒了。 蛋蛋隨著你叫,不叫無蛋什么都好說。張無憚并未在意,指著被他栓在隔壁桌的這五個人,將今日之事講了,又道:“那日有一賊人上少林偷書,竊走了達(dá)摩祖師手書的《楞嚴(yán)經(jīng)》,意圖其上的《九陽神功》,卻不知那經(jīng)書早便被我做了手腳,想是賊人修習(xí)時練得岔了真氣,就此身死了?!?/br> 他這番話并非單說給司空摘星和定逸聽得,張無憚揣度著隔壁桌“牛rou湯”神色,說到最后,改口道:“或是只是走火入魔,失了神智?!毕霘W陽峰練郭靖黃蓉亂改的《九陰真經(jīng)》也只是瘋了,吳明天縱之才,這么輕易便死了倒也說不過去。 ——不過張無憚更狠一些,那經(jīng)書除了順序顛倒外,他還將一部分其余經(jīng)書的心法饞了進(jìn)去,有九陽亦有九陰,陰陽顛倒,練死個把人也不成問題。 武當(dāng)、天鷹攜手將遺失近百年的《楞嚴(yán)經(jīng)》并《九陽神功》歸還少林,此等武林人士交口稱贊的義舉早就傳遍天下。定逸師太聽到此,心中再無半分疑慮,雙手合十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那施主執(zhí)著于貪念中,終究自食苦果。” 她是大有感觸,更堅(jiān)向佛之心,司空摘星就權(quán)當(dāng)評書聽了,撇嘴道:“你想讓我把這一串人送到少林?”他是偷東西的,又不是保鏢的,這也太掉檔次了。 張無憚對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先應(yīng)下,對定逸道:“晚輩被俗事所困,難以脫身,原想煩勞師太替我走這一遭,幸而今日遇上故友,便無需勞動師太了?!?/br> 定逸早便想補(bǔ)償自己今日之失了,何況她心中自有正氣,看司空摘星年紀(jì)輕輕,于此等大事上還真未必靠得住,稍一思量還是道:“若少俠信得過貧尼,貧尼愿攜弟子一同前往護(hù)送。”橫豎她此番帶著弟子下山云游,去哪里亂逛不是逛,都能興致大發(fā)追著韋一笑跑到這來了,去一趟嵩山也沒什么。 要定逸這幫人護(hù)送,張無憚是根本信不過的,司空摘星自己領(lǐng)著他們五個人,張無憚也不放心,他們兩伙人湊在一起,方才萬事皆順。張無憚見自己稍一引導(dǎo),定逸果然應(yīng)下了,面露驚喜之色,旋即又惶恐道:“這如何使得?” “少俠一心向善,肯為了少林慘死僧侶這般謀劃,貧尼難道還能置身事外不成?”定逸勉強(qiáng)擠出個笑模樣來,盡量和顏悅色道,“何況自左師兄遇刺以來,貧尼未曾有緣同他相見,此番前去嵩山,正當(dāng)一見。” 張無憚再三道謝,他同定逸說定此事,便被司空摘星給揪走了。令狐沖從頭到尾都沒出聲,待他二人走了,忍不住又添一杯酒,掂掂酒壺見已空了,見定逸拉著臉不贊同地看著他,生怕這位師叔再念叨什么“酒多人病,書多人賢”之語,郁悶地打消了叫小二來添杯的念頭,待要悶頭吃菜,卻覺滿席精致素齋無一可入口,只好??觊L嘆。 那頭司空摘星挺納悶張無憚讓他拽著怎么還一個勁兒往后看,兩人下到一樓,便見張無憚先吩咐掌柜道:“煩請溫壺清酒送上去,給那位佩劍的小哥兒。若是有師太問起,便說是開席前我便訂下的,不喝就只好倒掉。” 司空摘星取笑道:“你這都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老娘們脾氣?怎么這種好事兒想不到我,替你受過,去嵩山聽那幫禿驢聒噪倒都是我的差事了?” 張無憚卻只是笑笑,拉他到無人之處,方道:“司空兄乃我至交,恒山師太卻是初次打交道,這親疏有別,自當(dāng)問過她,才能來問你的意思?。 ?/br> 司空摘星神色稍為緩和,聽得頗為受用,哼道:“那我要是不答應(yīng)怎么辦?” 張無憚附耳跟他說了一陣,司空摘星雙眼越來越亮,聽到后來禁不住連連點(diǎn)頭,面露震驚之色。 張無憚?wù)f完,笑道:“你敢嗎?” 司空摘星拍胸脯道:“笑話,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這個在前頭頂雷的都不怕,我難道還能縮了不成?”他這下可不覺得這差事煩人了,大笑了一陣,方才道,“你就瞧好吧!” 兩人再上樓來,司空摘星就坐不住了,看定逸等尼姑用過餐還得默誦經(jīng)文,真是恨不能把她們打包扛肩上直接運(yùn)到少林,想這一路上得多費(fèi)多少功夫啊。 好不容易待她們休整完畢,張無憚叮囑司空道:“司空兄,這群人都非等閑之輩,需得煩勞你每日檢查他們經(jīng)脈xue道?!庇謧魇趲讟营?dú)特的點(diǎn)xue手法,低聲道,“務(wù)必套出話來,看吳明到底如何了?!?/br> 司空摘星神秘兮兮一笑,他已經(jīng)謀劃好了待跟這幾人熟悉了,某日偽裝成其中一人模樣,先假意失手放了他們,趁機(jī)套話。不過還當(dāng)真不能真讓他們趁機(jī)逃跑,他琢磨著先將陸小鳳等狐朋鳥友弄過來打下手。 司空摘星信心滿滿要走,卻又被張無憚攔下了:“等等,先同我們?nèi)ゴ蠖家惶恕!?/br> 想同范遙牽上頭,并未是件易事,他所偽裝的苦頭陀見天窩在王府中不出還便罷了,汝陽王府耳目眾多,若是他們接頭時被人看見,那便白瞎范遙苦心孤詣、忍辱負(fù)重這二十載。張無憚本擬到了大都再見機(jī)行事,想不到在這里逮到了司空摘星這只猴精,他腦中靈光一閃,便想出了破解之法。 司空頗為不耐煩,怎么跟你見一面轉(zhuǎn)眼就被安排這么多差事啊,老子出場費(fèi)很貴的好嘛!但聽到他說要去大都,立刻憶起舊事了,低聲道:“嗯?” 說來他上次去汝陽王府偷黑玉斷續(xù)膏,引來了成昆,害得他們兩個差點(diǎn)把小命交代在那里。只是成昆如今早如喪家之犬了,也無所謂再去討回場子之說了。 張無憚高深莫測臉笑了一笑,見他已被勾起了興趣,扭頭招呼道:“沖哥,咱們走吧?” 令狐沖精神抖擻道:“好,去大都!”他整個人都被那壺酒給點(diǎn)燃了,只覺胸中豪氣萬丈,興致勃勃道,“要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嗎?” 張無憚笑道:“是挺見不得人的,還得委屈你一下。”他徒手功夫堪稱一流,劍道上就實(shí)在平平,想想身邊也就令狐沖能堪一用了。 ———————————————————————————————————————— 范遙本是明教光明右使,他因懷疑前任教主陽頂天失蹤乃是成昆勾結(jié)官府所為,寧愿自毀容貌,改容易面潛入汝陽王府中,當(dāng)了一個啞巴苦頭陀,算來已有二十載。 今日他正陪著新晉冊封的紹敏郡主敏敏·特穆爾練劍,聽到有人匆匆趕來。小郡主資質(zhì)尚佳,雖一直不肯下苦功練武,對武道還算熱衷,她練武時不喜人打擾。 范遙聽出這腳步聲乃是出身西域少林的阿二,待得趙敏這一路劍法使完,他低低“啊”了一聲,指指門口。 趙敏也知阿二前來定是有要事,雖大覺掃興,倒也沒惱,將寶劍扔下,問道:“怎么?” 阿二一直等在門口,此時方才出聲道:“啟稟郡主,奴才奉王爺之命,請苦大師過去?!?/br> 趙敏心中生疑,見苦頭陀丑陋的面容上只有木然,便道:“爹爹已將苦大師指派給我當(dāng)手下,等閑不會勞動他,到底什么事情?” 汝陽王不愿讓趙敏知道,但阿二也不敢隱瞞,心中叫苦不住,只得道:“宣慰使司乞顏大人帶了兩名好手,來同王爺座下豪客切磋武藝?!?/br> 這位宣慰使司氣量狹小,早年他未發(fā)跡時,汝陽王輕慢了他,便一直記仇到現(xiàn)在,慣來愛借著“讓門下好漢切磋”的名號,上門來挑釁。趙敏眉頭微皺,道:“上次爹爹派了阿三上,將那什么武僧四肢盡數(shù)折斷了,我還當(dāng)他該消停一陣?!?/br> 這乞顏大人上次見識過阿三手段了,他還敢來,帶的定是能打敗阿三的好手。趙敏看一眼苦頭陀,還是道:“既然爹爹有請,苦大師且去吧?!贝囝^陀點(diǎn)頭,她又低聲笑道,“別跟他們客氣,弄死一個是一個,嚇得他再也不敢來了最好!”煩不煩吶,三天兩頭堵上門來,偏生這乞顏大人的jiejie在宮中當(dāng)娘娘,肚子里揣著小皇子,怠慢不得。 范遙從頭到尾神色平和呆木,只是一味點(diǎn)頭,隨著阿二走了出去,走到汝陽王書房附近,便聽到“砰砰”的巨響傳來,顯是兩位功力高深者在以rou拳相搏。他也并未覺得如何,待轉(zhuǎn)過屏風(fēng),卻有一陣厲風(fēng)撲面而來,范遙伸手將朝著自己撞來之物給抵住了。 被扔過來的這物是個活人,范遙雙手成掌托在他背上,連轉(zhuǎn)三圈方才消了附帶的千鈞重力,待終于將此人穩(wěn)住,定睛一看,卻是阿三。 他癱軟如泥,許多關(guān)節(jié)處的皮rou都被戳破了,露出森森的骨茬來,整個人血淋淋的。與阿三同出自金剛門的阿二見師弟讓人給廢了,大叫一聲,跳入場中,雙拳劈頭蓋臉向著場上另一人砸去。 汝陽王卻知他師兄弟二人武功不過在伯仲之間,想阿三這般輕易落敗,怕阿二上也討不了好。他也有幾分愛才之心,總不能一日之內(nèi)好手連折兩名,喝道:“吃了敗仗便擺車輪戰(zhàn),本王便是這么教你們的嗎!還不快退下!” 范遙此時已經(jīng)檢查過了,這阿三渾身骨骼盡碎,除非使黑玉斷續(xù)膏將斷骨接好,臥床半載精心調(diào)養(yǎng),否則已與廢人無益。他不動聲色到汝陽王身側(cè)站定。 阿二心有不甘,卻不敢違背王爺嚴(yán)令,而看面前這小子一時半會也拿不下,只得退出場中,先帶人將阿三抬下場去。 宣慰使司拍掌大笑道:“好!叫這小王八上次連廢我三名好手!一報(bào)還一報(bào),阿九,你做的好!退下吧!”又道,“這阿九,排行老九,自然也只能算是我手底下第九厲害的,雕蟲小技也拿來獻(xiàn)丑,哈哈哈,讓汝陽王見笑了。” 阿九百招之內(nèi)廢了阿三,誰是獻(xiàn)丑的那個,誰是見笑的那個,不言自明。汝陽王聽得心頭火起,也不應(yīng)他,冷冷道:“阿大,你去領(lǐng)教這位高招?!?/br> 便見一人抱劍上前,肅容道:“請!”這阿大如今雖只是汝陽王呼來喝去的奴仆,本名為方東白,濁號“八臂神劍”曾是丐幫四大長老之首,劍術(shù)之變,奇幻無方。 宣慰使司搖手道:“我家阿九使得是徒手功夫,你怎么耍賴派了個使劍的?算了,我看你面子——阿九,還不快滾回來,阿八,到你上了!” 場上靜立的那駝背矮子拱手為禮,駝著背緩步走出場地。范遙見他連斗兩名高手,仍大氣不喘的模樣,禁不住多看了兩眼,心中疑竇叢生,實(shí)在想不出什么時候江湖上多了這么個人。他疑心此人另有易容,可仔細(xì)打量,卻并未覺出破綻來。 另有一人持劍入場,范遙一眼看出他內(nèi)力平平,排行卻更在那阿九之前,也不知什么來頭。范遙心知若阿大再輸一場,便得自己上了,不敢托大,凝神細(xì)觀。 雙方見過禮,東方白看此人年紀(jì)最多不過四十歲,還當(dāng)是自己小輩,不肯先攻,只擺了一個起手式,請對方先來。 那阿八——便是令狐沖偽裝了,見這人一舉一動自有章法,單這一個起手式便已有宗師之態(tài),又不為取勝搶先出招,可見雖成朝廷走狗,仍風(fēng)骨殘存,心中便有三分敬意。 他手中所持乃是憚弟所贈青冥寶劍,“吹毛斷發(fā),血不沾鋒”不是一句空話。令狐沖見方東白手中的也是柄寶劍,可定比不上青冥寶劍。他自習(xí)獨(dú)孤九劍以來,頭一遭碰到使劍的名家,不肯倚仗寶劍之利,便將佩劍解下來擲給張無憚——自然是那阿九了——隨手自地上撿起一截枯枝。 令狐沖以舌頭抵著口中梅子,啞聲道:“我與人比武,向來點(diǎn)到為止。劍術(shù)一道,本就摘花飛葉皆可傷人,何必以利劍相搏。今日咱們只比劍,不傷人,不知你可敢應(yīng)戰(zhàn)?” 他所說的本就是劍道返樸歸真的至理,東方白焉有不知之理,但此等境界他只聽過,平生第一次見有人當(dāng)真敢以枯枝應(yīng)敵。他心下火熱,將寶劍解下來愛惜地交給站在場邊的范遙,也取了枯枝,鄭重至極道:“請賜教。” 第61章 一曲雙簧 兩人同時出劍,令狐沖認(rèn)出方東白所使的乃嵩山快慢十七路劍法,這套劍招于思過崖洞壁中也有記載,只是以如今他的劍術(shù)修為,已不必再倚靠日月教十大長老所相處的破解之法,手中枯枝一彎,掃向方東白面門。 方東白劍招急變,手腕一抖,轉(zhuǎn)而以恒山派紫蓋劍法相迎,他既號稱“八臂神劍”,出劍極快不說,于各派劍招信手拈來,真如八名不同門派的劍術(shù)高手圍攻一般,百余招眨眼間鋪灑而下。 令狐沖初來還能認(rèn)出他所使的大多是五岳劍法,可隨著方東白劍招舒展,各種他見所未見的奇妙繁復(fù)劍招都遞了過來,心下暗暗稱奇。 那頭宣慰使司叫道:“阿八,你什么玩意,讓人壓著頭打,腳都不動一下,是嫌餐飯我沒管飽不成?” 他倒是將個粗鄙草包形象演得惟妙惟肖,張無憚目不轉(zhuǎn)睛緊盯著場上,低聲道:“大人莫急,阿八腳下不動,也是因他無需動作。這方東白固然如有八臂,可一味追求劍招華麗,本就落了下乘,如何能同阿八一較長短?” 他說得輕描淡寫,那頭范遙將他二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下更是震驚。世人皆謂丐幫長老方東白十年前便已亡故,連他也是入府五年后,才從阿大的身形動作中推斷出了他的真實(shí)身份,想不到竟然有人這般博聞強(qiáng)識,百招便識破了阿大真身。 汝陽王咳嗽一聲,依他看方東白劍術(shù)千幻,一柄長劍將令狐沖圈起來,而看令狐沖每次出劍都只是一遞,簡直就是胡亂比劃,連劍招都連不成個,誰有誰劣一目了然啊。 但他一見苦頭陀神色,便知是自己露怯了。范遙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場上,點(diǎn)了一下腦袋。 汝陽王見他主動請戰(zhàn),心下甚喜,忙道:“此等爭強(qiáng)斗勇的小事,本王本不愿勞煩苦大師,但這兩人來頭古怪,若是汝陽王府此番輸了,難免惹人閑話?!?/br> 宣慰使司是個草包,幾番在汝陽王府被打臉也無妨,可他汝陽王是個手握實(shí)權(quán)的大將,若是他手下連吃敗仗,實(shí)在面上不好看,日后被政敵在朝堂上提起,以此攻訐,更是麻煩一樁。 范遙看令狐沖出劍如神,更勝了方東白一個大境界,他也是劍道上一等一的高手,一時技癢,又想借著過招探明這兩人真實(shí)身份,這才請纓出戰(zhàn)。 說話間,令狐沖手中枯枝點(diǎn)上方東白肩頭,被方東白自身雄渾內(nèi)力震得粉碎。方東白心知若他所持乃利劍,自己右肩便已被削掉,一運(yùn)內(nèi)力,將自己手中枯枝也給震碎了,后退幾步抱拳道:“我輸了!” 令狐沖卻知自己劍術(shù)更勝,可雙方內(nèi)力相去甚遠(yuǎn),忙也還禮道:“前輩劍氣雙絕,我僥幸勝之,實(shí)在慚愧?!?/br> 輸了就是輸了,方東白此陣仗輸?shù)眯姆诜?,又行了一禮,退至場邊,從范遙手中取回自己長劍。 宣慰使司喜得連拍巴掌,對著汝陽王喊道:“不知道王爺手底下還有能拿得出手的嗎?依我看,您這次要不就派個真有點(diǎn)能耐的來,別再叫這些不入流的小東西來露丑了!” 汝陽王大怒,正待說什么,卻見那阿九皺眉道:“大人,您莫忘了如何應(yīng)諾主子的,咱們兄弟來為您討回顏面,可不是專程來下王爺面子的?!?/br> 汝陽王被就在懷疑憑宣慰使司,哪里有能耐招募來這么兩個好手,聽他此言,方知原來是宣慰使司在別處找來的外援。 對于阿九口中“主子”指的是誰,汝陽王自有猜測,平復(fù)心情后哈哈笑道:“本就是朝中同僚切磋武藝,本王又非此等輸不起之人!乞顏大人同本王皆對皇上忠心耿耿,哈哈,無妨,無妨!” 汝陽王見那宣慰使司吃了阿九一喝后,果然氣焰大減,更篤定自己猜測,連帶著對阿九阿八都客氣了許多,吩咐范遙道:“煩請苦大師接下這第三場,還當(dāng)點(diǎn)到為止,切莫傷了和氣?!?/br> 范遙自兩名武士腰間抽出兩柄尋常鐵劍,入得場內(nèi)來,擲給令狐沖一把。 令狐沖接劍道:“前輩是想同我以此劍較量?”見范遙點(diǎn)頭,正待應(yīng)下,卻聽場外偽裝成阿九的張無憚道:“這一場連著一場,打到什么時候才算完?師兄,咱們出來已有一個時辰了,若是此時有歹人潛入,傷了主子,那可如何是好?” 裝成宣慰使司的司空摘星心知他這是擔(dān)心令狐沖內(nèi)力遠(yuǎn)不及范遙,裝模作樣跳腳道:“可這才贏了兩場,我好不容易向皇……借了你們來,怎能就這么草草收場?” 汝陽王心頭一動,他雖是元朝難得有真本事的將領(lǐng),也頗得皇上器重,可庚申帝①喜怒無常、任人唯親,朝中大臣稍有不順,便要吃排頭掛落。若這兩位當(dāng)真是貼身保護(hù)皇上的大內(nèi)高手,不僅怠慢不得,更不能多耽擱他們時間,還當(dāng)盡早送他們回皇宮,以皇上安危為要。 汝陽王連忙道:“乞顏大人這兩位客座武力超群,本王座下皆是無能之輩,如何敢同兩位過招?” 宣慰使司不依不饒道:“那不行,怎么著也得贏四場,上一回我來,可是被一口氣打廢了三個手下,怎么著也得多賺一個!今日怎能這么輕易便放過你?” 阿九頗為不耐煩道:“既是如此,便我們師兄弟一齊對陣王爺府上好手,一局便定輸贏,還能省些口舌功夫。不知除了這位苦大師外,王爺還要派哪位上場?我看先前同我拼拳那人便不錯,哼,叫阿二是嗎?” 汝陽王見他口氣頗大,竟是一語便替自己決斷了,心下大為不悅,但對他身份更無懷疑,暗嘆自己堂堂將軍又如何,不還得受此等皇上近臣呼喝,還是忍氣道:“好,全聽您的?!碑?dāng)即命人將扶阿三下場的阿二又叫了過來。 阿二不多時便出來了,走在他身前的竟是個明艷不可方物的少女。張無憚心頭一跳,暗嘆一聲流年不利,此番動靜太大,竟然將這小魔頭給引了出來。 汝陽王將那少女拉到身側(cè),笑道:“敏敏,你怎么出來了?”他是深知趙敏對宣慰使司絕無好感的。 司空摘星雖不如張無憚那般了解趙敏,見這少女一入場便在不動聲色揣度他們,顯有幾分心機(jī),便也一眨不眨緊盯著她,露出一副呆相來,呵呵笑道:“原來是紹敏郡主,卻是許久未見了。” 他們來之前,在宣慰使司府上對他進(jìn)行了一番拷問,查清楚了他的種種情況后方才動手,于他同汝陽王府各位主子的關(guān)系更是了如指掌。 原來這宣慰使司好色成疾,他雖不敢明著覬覦汝陽王獨(dú)女,可每當(dāng)見了趙敏,眼睛便不老實(shí),司空摘星將這色迷迷的模樣裝得十成十的像。 趙敏是聽了阿二描述后起了疑心,親自到場,卻打量不出什么來,見這人還是老樣子惹人生厭,只好不去理他,對汝陽王撒嬌道:“此地有這等熱鬧,爹爹怎生不支會我一聲?” 汝陽王命人去請苦頭陀時便早已告知她了,心知不過是女兒托詞,順勢嘆道:“這打打殺殺,豈是你一個女孩兒該看的?別惱爹爹啦,你來得正好,正該到你苦師父上場了。” 此時比賽四人都已站在場上,阿二深恨張無憚出重拳廢了阿三,當(dāng)下?lián)屜裙コ?,本擬仍是徒手對徒手,兩名劍客另外比劃,卻不料斜刺來一劍。若是普通刀劍,阿二一拳便能砸斷,可此時伸出手去卻見對方劍招一變刺向他肋間,趁著招式還沒用老,急忙一收,就地狼狽一滾才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