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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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是掏心挖肺對他好,好東西不要錢似的往他這堆,張無忌心領(lǐng)了,卻覺得完全沒這個必要。武當(dāng)那么多高深功夫他都學(xué)不完呢,何必再去學(xué)別門別派的武功?他笑嘻嘻道:“哥,我跟你不一樣啦,我也沒那么高的追求。等我活到一百二十歲,能有太師父一半的能耐就好了!” 呸,大言不慚,都想活到一百二了,還說自己沒追求,你哥都不敢奢求這個。張無憚也笑了,旋即正色道:“二師伯的虎爪手雖是從武當(dāng)虎爪手中演變來的,卻更為狠毒凌厲,招招拿人腰眼,有絕人子嗣之嫌,被太師父改名‘虎爪絕戶手’。你三十歲之前,是別想學(xué)了?!?/br> 俞蓮舟創(chuàng)新這一功夫后,張三豐不忍絕學(xué)埋沒,仍傳授給了諸位弟子,但也勒令他們非生死關(guān)頭絕不能使出。張無忌年紀(jì)尚幼,雖性情寬和,但少年人總是沖動易怒,若是同人一言不合發(fā)急使出,那便是罪過了,俞蓮舟雖疼愛侄兒,卻也不肯輕易傳授。 張無忌嘿嘿一笑。 張無憚自然不會只顧著同他說話,以免冷落了韋一笑,扭頭道:“不知蝠王可收到楊左使請柬了嗎?” “我在此地待了快兩個月了,便是說不得那和尚都沒來打擾我,哪來什么請柬?”韋一笑一聽是楊逍之事,便覺有三分掃興,哼道,“管他是嫁娶還是喪葬,橫豎老蝙蝠我是不伺候。” 張無憚便不再多說,只笑而不語。他其實(shí)挺納悶的,若說五散人和五行旗對教主之位無意,楊逍、殷天正、謝遜都算是教主的有力后備軍,可韋一笑跟著瞎湊什么熱鬧呢?三十年前三十年后韋一笑都是光桿司令一個,根本就沒有競爭力,還有生吸人血的惡習(xí),便是為了不給明教形象抹黑,大家也不會樂意選他當(dāng)教主啊。 他們?nèi)嗽谏蕉粗行∽×税朐?,張無忌眼看突破在望,冷不丁隱約聽到一聲聲呼喊傳來。這聲音飽含內(nèi)力,隔著這森寒水潭還能傳來,顯然是有人專門對著寒潭呼喊的。 知道他們在這兒的人本就不多,張無憚聽聲音隔水雖有幾分失真,但還挺熟悉的,破水而出,卻見是殷梨亭站在岸邊。他勁裝束身,風(fēng)塵仆仆,發(fā)鬢上皆是落雪,顯是連夜不停趕上山來的。 張無憚奇道:“六叔,您怎么來了?” 殷梨亭著實(shí)松了口氣,跺腳道:“可算是找到你們了,快快,把無忌也叫上來,咱們快下山去!”也是這水太冷,他不敢涉足,否則早跳下去找人了。 張無憚便不細(xì)問,再投入水中。殷梨亭不料一次竟上來了三個人,那青衣男子從未見過,略頓了一頓,便聽張無憚道:“六叔,這位乃是明教青翼蝠王韋一笑?!?/br> 殷梨亭吃了一驚,他聽聞這韋蝠王輕功卓絕,面青如死人,這男子卻面色紅潤,不似傳聞所言。此時火燒眉毛,他便也沒在意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忙道:“既然是明教法王,也正是好事一樁?!?/br> 張無忌少見這位六師叔這般語無倫次的模樣,好奇問道:“到底怎么了,六叔?不會是太師父他們出事了吧?” “師父他好得很,下了武當(dāng)山去找你們外祖說和了。”殷梨亭穩(wěn)穩(wěn)心神,嘆氣道,“你們縮在洞中倒是逍遙,卻不知這半個月來明教出了大事,白眉鷹王點(diǎn)齊兵馬要攻打光明頂,大軍都推到了昆侖山?!?/br> 韋一笑神色大變,厲聲道:“此話怎講?” 殷梨亭苦笑道:“江湖傳聞,也不知半月前鷹王為什么上了光明頂,卻被楊左使攔下,硬要商議立教主之事,五行旗此次倒是力挺楊逍,給了鷹王好大的沒臉,這不,鷹王下了山,便點(diǎn)齊兵馬糧草,又殺回去了?!?/br> 殷天正是看張無憚面上,去替楊不悔慶生,才惹出這么一樁是非來,楊逍還派人上武當(dāng)山給張無忌送請?zhí)?,信使還讓氣不過的莫聲谷胖揍了一頓。殷梨亭自然知曉,只是楊不悔生母紀(jì)曉芙同他素有瓜葛,他不愿當(dāng)著小輩提及,推脫不知罷了。 張無憚大驚失色道:“我和無忌下山之前,他們還好好的,怎么突然間竟然翻臉了?外公也真是……”到底是長輩,后面的話不好多說,急忙吞回去了。 韋一笑就沒這些顧慮了,焦急道:“殷大哥生性魯直,也忒莽撞了,再怎么著也不能直上光明頂,同室cao戈,豈不讓天下人笑掉大牙?還有楊逍也真不是個東西,憑他也配當(dāng)教主,還依勢逼人,呸!” 這事說來固然是楊逍先撩者賤,但殷天正反應(yīng)過激,人家打他臉,他拿刀子捅人,有理也變沒理了。張無憚聽韋一笑大罵的卻是楊逍,心下發(fā)笑。 他猜到了前頭種種,只是想不到竟然會是殷梨亭出面來找他們,奇怪道:“那六叔你是怎么找過來的?” “是天鷹教同光明頂反目的消息傳來,太師父一聽就坐不住了,下山去尋殷老前輩說和,五哥五嫂隨著一塊去了。我見無忌遲遲不歸,還當(dāng)他尚在光明頂上,怕再被牽連了,急忙過去找,卻說你們早就走了,再問去哪里了,卻都說不知道?!币罄嫱さ?,“人是在光明頂上不見的,連個明白說法都不給,我當(dāng)時真是急得不行,差點(diǎn)跟他們打起來,幸而楊姑娘身邊一個侍女偷偷給我塞了個紙條,指點(diǎn)我來此處尋你們!” 張無忌恍然道:“哦,一定是小昭姑娘,她倒是心地善良!” 傻孩子,我入了你房間直接拎著你走了,旁人不知道咱們?nèi)ツ膬毫瞬耪?,你的小昭姑娘又是從哪里偷聽來的?張無憚道:“話不多說,咱們快快下山,看能否從中斡旋?!?/br> 張無忌兀自不信道:“外公真的要攻打光明頂?”他自然看出來殷天正同楊逍不對付,但武當(dāng)山上人際關(guān)系極為簡單和睦,在他看來這不就跟七叔大嘴巴宣揚(yáng)六叔給新勾搭的小姑娘寫情信,六叔跟他置氣一樣嗎,竟然到了成仇的地步了? 張無憚只是嘆氣,倒是韋一笑搖頭道:“殷大哥性子便是這般,否則二十五年前也不會怒而出走,自立天鷹教了,怕是楊逍不知道說了多么難聽的話?!钡粽f堂堂明教法王轉(zhuǎn)頭來攻,他又實(shí)在難以接受,不愿再同他們掰扯,丟下一句“我先上光明頂”,便飛一般飄下山去了。 這輕功似乎比司空摘星還勝一籌,張無憚也是自陳不如,大贊道:“天底下自來只有錯起的名字,再無錯叫的外號,韋蝠王輕功獨(dú)步武林,實(shí)乃明教之福!” 殷梨亭神色奇異地看著他,問道:“無憚,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咱們不著急趕路嗎?” “你還沒看出來嗎,什么明教內(nèi)訌,都是這小子搞的鬼?!睒渖戏聛硪粋€紅影,正是東方不敗,他幽幽道,“我便奇怪白眉鷹王怎么會突然間同楊逍反目,三十年前爭得頭破血流時也沒鬧得這樣難堪。卻不知道你又想算計(jì)誰?” 張無憚早便覺察到樹上有人了,見竟然是這位老熟人,嘆氣道:“董姑娘,咱們不是說好了的……”我?guī)闳ザ朊纪?,你不再追著我了嗎?/br> 東方不敗一身男裝,眉眼間冷淡疏離,清凜凜道:“少來自作多情,此番明教內(nèi)訌,我下山來看熱鬧罷了?!?/br> “看熱鬧能看到天山來?”張無憚道,“莫非光明頂上也有個溫柔多情的小姑娘告訴您,我在此間?” 東方不敗斜睨了他一眼,張無憚便不逗他了,問道:“您同我一塊去光明頂?”好歹有尾隨與被尾隨八個月的緣分,給你第一手的爆料。 “……”這是多少年難得一遇的大熱鬧,東方不敗有些心動,往旁邊掃了一眼,稍一猶豫還是道,“算了,師父命我去神農(nóng)架野林中采些草藥,便不跟你一道了?!?/br> 殷梨亭頭都快垂到胸膛上了,見他說完徑自便拂袖要走,連忙道:“董姑娘,神農(nóng)架正在武當(dāng)山地界,路途兇險(xiǎn),若不嫌棄,我們一道走吧?” 廢話,要不是看神農(nóng)架地靠武當(dāng),誰稀罕去啊。東方不敗回首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并不言語。 殷梨亭大喜,忙催促張無忌道:“無忌,你隨我回武當(dāng),別跟著你哥哥胡鬧。”嚇?biāo)浪?,還以為明教數(shù)百年基業(yè)眼看便要?dú)в谝坏?,想不到竟是一出好戲,大侄子眼睫毛都是空地,渾身上下無處不是心眼,他可得保護(hù)好小侄子,不能讓他哥給教壞了。 第68章 蓄勢待發(fā) 張無憚本來滿心以為旁人就算了,再怎么說張無忌該留下來湊這個熱鬧,卻不想他弟弟擠眉弄眼說了一句“咦,我方便跟著嗎”,竟然一臉八卦地隨著殷梨亭下山了。 三個人眨眼間走了個干干凈凈,張無憚憋了滿肚子的機(jī)密謀劃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你們不想知道嗎,真的不想知道嗎?!——嘆了口氣,只得使輕功下山,去追韋一笑了。 他已是加緊趕路了,但終究比不得韋一笑輕功蓋世,再加韋一笑心中焦急難當(dāng),怕是日夜兼程趕路,張無憚一路直到光明頂,都未再碰到韋一笑。 此番殷天正是動了真格,萬余天鷹教教眾有三千是尋常百姓,還有兩千守軍不能輕動,剩下五千人中,他一口氣拉來了四千余人,四下分散成包圍之勢,牢牢圍住光明頂。 大軍駐扎在一座山峰上,據(jù)傳是武當(dāng)張真人親自前往說合,殷天正冷靜下來也自悔莽撞,是以圍而不攻,擬同楊逍進(jìn)行最后一次談判。 談判日期定在三日之后,但天鷹教教眾已同駐扎在光明頂下的五行旗部眾有多方摩擦,張無憚趕到之時,便碰到莊錚正率領(lǐng)銳金旗旗眾圍殺天鷹教百余人的小隊(duì)。 他們手中各個杵著利器,鋒利的兵刃上涂抹了毒藥,一旦豁開皮rou,能使人渾身癱軟。張無憚自覺察到此方異動趕來,便見有兩名教眾接連倒地,周遭土地破開,便被從地下鉆出的厚土旗旗眾給擄進(jìn)挖好的地道了,便聽有數(shù)聲慘叫傳來,有血順著洞口涌出地面。 張無憚大喝一聲,怒道:“銳金、厚土兩旗聯(lián)手使此小人伎倆,算什么好漢?半月前枉我還同你們把酒言歡!” 銳金旗副旗使吳勁草面露羞愧之色,手上招式便遞得慢了。莊錚卻道:“張?zhí)弥?,咱們各為其主,還有什么好說的?”他上肢天生神力,隔著百米,將手中狼牙棒擲來。 張無憚伸手擋住,只覺掌心發(fā)麻,贊道“好賊子”,揉身上前,同他撕斗在一塊。 吳勁草看出莊錚單打獨(dú)斗絕非他對手,忙也加入戰(zhàn)局。銳金旗人數(shù)占優(yōu),眨眼便有五六人圍攏過來,張無憚一把將腰間長鞭扯下,鞭頭一抖,畫了個弧,發(fā)出“啪”的清脆聲響。 他平生頭一遭使長鞭對敵,一時豪興大發(fā),長鞭如靈蛇般飛騰挪移,將幾人逼得左支右拙,不敢近身,唯獨(dú)莊錚被圈在他近旁,想退又不能退,十分狼狽。 天鷹教諸人苦戰(zhàn)不下,本擬今日非得于此地全軍覆沒不可,卻天降強(qiáng)援,乍見堂主大發(fā)神威,戰(zhàn)意勃發(fā),喝彩聲連連。 更有人紅著眼大叫道:“堂主,殺了他們?yōu)樾值軅儓?bào)仇!”其實(shí)這些時日廝殺,雙方都未真正折損幾人,被厚土旗順著地道擄走的那些人也都活著,只是除了殷天正和五行旗旗使的有數(shù)心腹,余人則皆不知曉其中機(jī)要。 張無憚早聽山下之人說了,斗了這么多日,小弟們“死傷無數(shù)”,雙方首腦人物卻無一傷亡,這可不行,這幫人怎么裝樣都裝不周全呢。 莊錚看他來勢洶洶,出手狠辣,不似是演戲,正琢磨著是不是提醒一下別打出真火來了,便被鞭頭抽到右臂。他急忙閃躲,卻已是來不及了,長鞭連抖,眨眼間抽陀螺一般將他纏了幾圈。 張無憚一把抓起他的后腰來,高舉過頭,朝著地上狠狠一摔。他雙臂下扔時似有千鈞力道,實(shí)則使出九陰中施力的無上法門。 莊錚閉目待死,本以為此命休矣,摔在地上卻只受了輕傷,但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便知是張無憚先前拿住他時封住了他的xue道。 這小隊(duì)長是心中有數(shù)的,撲上來一探莊錚心脈,只覺掌下一顆心臟強(qiáng)勁有力、跳動不休,面露狂喜之色,大笑道:“哈哈,王兄弟、白兄弟,咱們堂主替你們報(bào)仇雪恨了!”天鷹教教眾齊齊歡呼。 加戲也不提前說上一聲,吳勁草稍一猶豫,作怒發(fā)沖冠狀撲上前來,他狂怒之中失了章法,三兩下便讓張無憚摁在手中了。 張無憚道:“天鷹教同五行旗同出明教,本不該自相殘殺,只我一路上山,聽聞便是銳金旗于刀劍之上涂抹毒藥,才折了我們太多兄弟,使此卑劣手段,莊錚此人該殺!”說罷嘆了一聲,又道,“吳副旗使,五行旗中,便是你我私交最好,我殺了莊錚便夠了,不愿殺你,你還是回去吧。” 他話音剛落,四周土地塌陷,少說也有十幾面漁網(wǎng)兜頭套來,地道中躥出來一人,正是厚土旗旗使顏垣,他連人帶漁網(wǎng)將張無憚拖入地道,沉悶的聲音透過地表傳來:“吳兄弟,咱們先撤,拿了這小賊,還愁報(bào)不得莊兄弟大仇?” 這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也忒過逼真了,吳勁草哏了一哏,虛拍了天鷹小隊(duì)長一掌,看他噴血后退,將莊錚尸體搶到手中,覺察到他脈搏強(qiáng)勁,方才徹底放下心來,手中令旗揮舞道:“撤!” 那小隊(duì)長掙扎著跳起身來,顧不得擦血,連忙道:“快,快快回去告知教主,小堂主讓他們擄去了!”媽呀我演得這么賣力,不惜自震經(jīng)脈逼出這口血來,回去教主肯定得生我的職?。?/br> 那頭顏垣從地道另一端脫出,將手中一坨擲到地上,狠狠一腳踹過去,大罵道:“叫你害了我莊兄弟!” 因著誰都不知成昆會于何時何地偷看,他們定下的計(jì)劃便是得隨時演戲,連對劇本的時間都沒有,全看各人發(fā)揮了。張無憚此時武功卻不遜于成昆,知道四下無人,自無白捱一腳之理,道:“顏兄弟,做得真不錯?!?/br> 顏垣等閑不愛說話,是個徹頭徹尾的悶葫蘆,想不到普一出頭,竟演得似模似樣,頗有急智,比莊錚和吳勁草敬業(yè)多了。 顏垣一聽,急忙縮回腳來,呵呵笑道:“我也早便同楊左使說了,得死上幾個管事的,沖突才好愈演愈烈。偏生楊左使說大家日后還得當(dāng)兄弟,仇結(jié)大了怕不好收場?!彼运磸垷o憚順眼無比,不花大功夫?qū)蜓莸帽普?,怎么取信于成昆?成昆不上鉤,他們這么一番謀劃可就白費(fèi)了。 “是啊,我外公圍攻光明頂,又不是為了讓兩方共結(jié)兄弟情誼的,意在成昆才是?!睆垷o憚?wù)f罷,見顏垣滿臉贊同,一運(yùn)內(nèi)力,便將漁網(wǎng)震得粉碎。 他跳起身道:“這下有心人該知我被五行旗擄去了,你們尋具新鮮尸體,挑個右手有特殊印記的,不要挑有疤痕的,太顯眼了,找個有小胎記或者痣的,斬了右手給我外公送去?!?/br> 張無憚右手食指和中指交接處有一顆淡淡的小痣,這特征殷天正是知道的,待他看到送來的右手上的特征同外孫不符,也會說“我外孫的手便有這特征,五行旗欺人太甚,快點(diǎn)齊軍馬發(fā)起總攻”等語,這出戲就全活了。 顏垣急忙應(yīng)了,見他扭身要走,問道:“張兄弟,你要去哪里?” “這么多天了,成昆遲遲不曾出面,怕還在觀望或另有顧慮。他幾次在我手下都沒討了好,對我有幾分忌憚,就算聽說我右手被斬,怕也難輕信。”張無憚摸了摸下巴,看看天色已經(jīng)暗了,笑道,“這樣,顏旗使同我一道去光明頂后山,我請個當(dāng)代偽裝易容的大家,讓他扮作我,被你擄去當(dāng)俘虜?!彼菦]空陪著他們玩拷問俘虜?shù)挠螒?,找個足以騙過成昆耳目的人偽裝也好。 光明頂備戰(zhàn)時期,加設(shè)了重重關(guān)卡,莫說是個活人,便連只蒼蠅都難飛進(jìn)飛出。張無憚偽裝成顏垣的手下,跟著他大搖大擺走大道上山,雖有厚土旗旗使頂著,一路上仍被盤查搜身了數(shù)次。幸而司空摘星給的人皮面具靠得住,張無憚演技過關(guān),又有顏垣周旋幫襯,才沒露了馬腳。 一路上了山頂,顏垣隨著張無憚來到一處極為偏僻的小山頭,卻見有六名仆役正在灑掃,還有兩個麻袋堆在地上,也不知是否是掃起的落葉。另有一相貌平常的中年仆婦見他們走近,粗聲粗氣道:“你可算是來了!” “星星,快快,你扮作我的模樣隨顏兄弟下山,讓成昆親眼見見‘我’斷了一只手被五行旗拷打,才能誘他放心?!睆垷o憚笑瞇瞇招呼道。 “……”司空摘星看了他半天,提醒道,“我跟你不熟吧?”這人怎么使喚起他來一點(diǎn)愧疚感都沒有呢? 張無憚笑道:“天下之大,司空兄絕非同我最熟之人,可若說天底下最會易容喬裝的,首推司空兄。我不來求最擅長此道者,難道倒去求最熟的人不成?” 司空摘星十分不愿讓他三言兩語便這么哄了去,卻仍是忍不住翹起嘴角道:“算你識貨。”知情況緊急,便也不再拿喬,一指那兩個麻袋,“你給我的那把劍根本就不管用,還說什么能持此劍號令崆峒,別說是其他四老了,連你指名的那宗維俠也不想來!我就一并套了麻袋運(yùn)來了?!?/br> 張無憚看他兩手空空,連忙問道:“那破劍呢?”破歸破,那可是風(fēng)清揚(yáng)的佩劍,他是暫借來又轉(zhuǎn)借司空摘星的,還得還回去,可是丟不得。 便見有一灑掃仆役扔了掃帚,指著他罵道:“小混球,當(dāng)著我的面夸寶劍云云,背著我就說破劍!” 張無憚笑道:“這不是您自己說是破劍嘛,晚輩只是時刻同您保持一致罷了?!彼鐢?shù)出這幫灑掃仆役人數(shù)不對,奇怪道,“風(fēng)老爺子,您怎么來了?”他可沒讓司空摘星去請風(fēng)清揚(yáng)。 風(fēng)清揚(yáng)一指:“見天在我耳邊吵,要不是我獨(dú)孤九劍就這么一個傳人,我早拍死他了?!?/br> 他指尖所向的那名仆役也將頭套摘了,卻正是令狐沖,道:“我一聽殷老前輩大舉來攻光明頂,嚇了一跳,聽說連張真人都來說合了,急忙拉著風(fēng)師叔祖也來了?!?/br> 要說風(fēng)清揚(yáng)不想下山,任憑令狐沖說破了嘴皮子也不管用,可見是風(fēng)清揚(yáng)自己意動了。說來也是他早就想還上張無憚湊成劍氣兩宗合并的人情,誰料到了殷天正處見到了張三豐,才知原來這從頭到尾都是張無憚自導(dǎo)自演出來的。 令狐沖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他一番,著實(shí)松了口氣,笑道:“初聽聞這消息,我不說擔(dān)心死了也差不多?!比缃裨傧雭?,張無憚于楊不悔芳辰時也在,他既然在場,又怎會讓鷹王和楊逍大起沖突? 張無憚笑了一笑,對著剩下的三人問道:“恕晚輩眼拙,不知三位之中,哪位是少林空聞方丈,哪位是晚輩太師父?” 一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便是空聞?!?/br> 張無憚急忙還禮,惶恐道:“諸位長輩來此,晚輩不說好生款待,竟還累得諸位做此低微之事,是在大是不該?!?/br> 空聞道:“司空小友言及要同張小友以此玩鬧,不過灑掃一二,何來低微之有?” 張無憚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一年之前這大和尚還頗具匠氣,如今卻已有靜如止水、甘于淡泊之意,便未多言,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另一人則笑道:“無憚孩兒,你猜猜這第三位是誰?” 張無憚是當(dāng)真不知道這第三位的身份來歷,他認(rèn)識的高手不少,夠資格站在這里的絕代高手卻當(dāng)真寥寥,反正不可能是東方不敗,否則風(fēng)清揚(yáng)早就拔劍除魔了。 都怪司空摘星一手易容術(shù)實(shí)在了得,反正他縱然知道了剛剛說話的這位是張三豐,也實(shí)在是找不出張三豐的特征來。 張無憚還在揣度思量著,倒是那第三人自己按捺不住了,一把將頭套給掀了。他當(dāng)先看到此人光禿禿的大腦門,頓了一頓才道:“空性大師,您怎么也來了?”我只叫了空聞,咱不讓攜帶家屬啊。 空性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通,而后收了笑容,端正無比道:“張小友,昔日在少林寺內(nèi),我無端猜忌于你,實(shí)在是欠你一聲抱歉?!?/br> 這當(dāng)口,一眾大佬來組團(tuán)虐成昆了,你跑來就專門是跟我為這點(diǎn)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兒道歉的?張無憚失笑,見他雙眼圓潤,說得誠摯萬分,忙道:“本就是小人有意暗算,率直淳樸如大師者,豈有不上當(dāng)之理?晚輩早將此事忘諸腦后,還請大師萬萬不要再放在心上。” “我就知道張小友絕非小氣之人,從一個人拳路如何,便能知道他的性情,你出拳這等大開大合,定然是個光明磊落之人!”空性聞言大喜。 張無憚呵呵,大師你人是真不錯,但要就憑這法子識人,還不如扔銅錢猜正反的正確率高。該來的都來了,他心情著實(shí)不錯,也有興致腹誹空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