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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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同劉正風(fēng)不睦已久,劉正風(fēng)什么性子張松溪也知道,他很可能當(dāng)真未給莫大發(fā)帖子,那莫大自然不會出席了。 張無憚還真挺奇怪丁勉這群人打算如何做呢,劉正風(fēng)在這世界交友更廣,此次金盆洗手多是請的私下有交情的人,嵩山派要真敢大鬧劉府,怕討不了好去。 兩人也不多說,匆匆用過早點(diǎn),趕去劉府,自有門房查驗(yàn)過請?zhí)螅涂蜌鈿庹埶麄內(nèi)雰?nèi)。 張無憚見到了許多熟人,華山派等人自不必說,恒山定逸師太、泰山天門道人都坐在上首,還有一位身穿黃衫、氣象沖和的中年男子也在其中。 他的排位比天門道人更高,排場也是最大的一個,岳不群、定逸、天門皆孤身而坐,他身后卻站了八名男女。 張松溪低聲道:“這位乃是昆侖派何太沖掌門,你該聽過【鐵琴先生】的名號罷?!毙牡绖⒄L(fēng)好大的面子,何太沖鮮屢中土,竟然都給他請來了。 他對這位昆侖掌門觀感平平,但請來的重量級人物越多,劉正風(fēng)越是風(fēng)光,江湖人洗手不干最后出一次風(fēng)頭,自然是動靜越大越好,張松溪心內(nèi)也為好友高興,同張無憚走上前去。 劉正風(fēng)早便迎了過來,他本聽張松溪提起過張五俠的幼子也來了,看張無憚年歲符合,正待開口,留心到張無憚并非走在張松溪后面,而是兩人并肩,稍一思量,改口道:“松溪,這位可是紅巾大俠?” 他明教人士就邀請了張無憚一人,張無憚自然不會走在武當(dāng)代表之后,免得落了本教臉面,見劉正風(fēng)說中了,心道這人倒是眼力不差,無怪置辦下這么一大攤家業(yè),拱手行禮道:“晚輩見過劉先生?!?/br> 第77章 反元同盟 劉正風(fēng)贊道:“英雄少年,名不虛傳?!闭埶巳胱缭绫銥閺埶上A(yù)留了堂上左側(cè)首位,張無憚排在二位。 待二人坐下,另有貴客臨門,劉正風(fēng)趕著去迎了,仆從上了茶水。張無憚端著杯子卻并未喝,笑道:“何掌門原來是客,何以卻坐到了右手邊?” 張松溪頓了一下,論私交來說,自然是他同劉正風(fēng)更好,于禮節(jié)上便可稍為寬松些,此等宴席排位最為重要,想何太沖遠(yuǎn)自昆侖而來,又處一派掌門尊位,自當(dāng)坐在最尊的位子上。 左右尊卑之禮各朝各代皆有不同,自元之前,左為尊的傳統(tǒng)延續(xù)千年,元朝另尊右為主。只是他們這些武林人士,為示抗元之心,多是仍沿宋制,左為正,右為從。 張松溪心知肚明,從人情禮法各方各面考量,何太沖所坐都該是堂上最尊之位,劉正風(fēng)所用乃是元制。 他沉吟半晌,方輕聲道:“劉先生家大業(yè)大,有些顧慮也是難免的。”抗元的大多數(shù)都是草莽漢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劉正風(fēng)這等地主豪強(qiáng),能在衡陽城中這般勢大,自然同本地官員有所牽扯,他不敢公開反元之意,也是有的。 “明教自不必說,武當(dāng)也早就表明了態(tài)度,身處中原腹地者,莫說五岳了,連少林都避而不談,只冷處理罷了?!睆垷o憚笑道,“早前朝廷為甚么要從五岳著手,先拿泰山開刀,還不是因他們態(tài)度曖昧,誘得朝廷想先爭取中間派?明哲保身沒成,反倒被人當(dāng)成可欺之輩了,還不如最開始就大刀闊斧地開打。” “噓聲?!睆埶上幌攵嗾?,苦笑不語。各派弟子私下說來自然無人不提驅(qū)逐韃虜之語,誰沒憤而殺過殘害百姓的元兵,可還真沒有幾個門派敢公然反元。 張無憚飲了一口熱茶,叫他說,這也不能全怪這些門派不顧民族大義,私下說來誰的立場都很正,可五岳加起來才多少弟子,若惹惱了朝廷,屆時大軍齊發(fā),江湖就此除名不過分分鐘的事兒。 他十分慶幸明教人多勢大,一干軍隊(duì)早已形成氣候,能正面同朝廷相抗了。張無憚將一碗茶喝了大半,把茶杯擱在桌上。 來添茶的小童已不是早先那個,張無憚另喝了幾杯,引得張松溪笑道:“可是早飯吃得咸了?” “唉,那碟小咸菜十分鮮美,侄兒禁不住多伸了幾次筷子?!睆垷o憚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起身道,“讓四伯見笑了,您且坐,我去去就來?!闭埐柰瘞ё约喝ジ?。 張松溪怕他難堪,撐著待他走后才輕笑出聲,心道到底還都是小孩子呢,貪嘴些也是尋常,這點(diǎn)上他們兄弟倒是一般無二。 那頭張無忌隨著那茶童走向茅坑,待四下無人時,問道:“怎么樣?” 茶童塞了個紙團(tuán)過來,低聲道:“教主,劉府所有人的居所分布盡已摸清楚。劉正風(fēng)夫人與兩子一女都在府上,兩名徒弟米為義、向大年前來幫襯,另有日月教長老曲洋的孫女曲非煙也在此地。老少仆從共四十五口?!?/br> 張無憚瞥了一眼紙團(tuán),上面畫著詳細(xì)的劉府樓宇分布圖,溫言道:“這幾年辛苦你了?!?/br> 茶童激動難當(dāng)?shù)溃骸叭舴墙讨鞔蠖?,我一家老小早餓死在鳳陽了,我有這個福分能為教主效勞,全家上下只有感激的份,哪敢說什么辛苦?” 張無憚勉勵他幾句,讓他趁著迎賓時稍為混亂的當(dāng)口溜出去,自有安排好的人手接應(yīng)他,將他送回同家人團(tuán)聚。 待茶童離開后,他還是去茅坑溜了一圈,出來便見令狐沖站在小花園門口向內(nèi)張望。張無憚?wù)泻舻溃骸皼_哥!” “我去尋你沒找到人,聽師父說你往這邊走了,久不見你歸來,便來看看?!绷詈鼪_說罷,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來,“別是吃壞了肚子?!?/br> 他們許久未曾單獨(dú)相對了,上次于衡陽城西郊更是只打了一個照面便分開了,此時竟然相顧無話。 各自垂頭走了幾步后,張無憚才道:“那日同我在一起的,并非什么母家姊姐,只是不方便透露她的身份罷了?!?/br> 令狐沖笑道:“我知道肯定是另有隱情,不方便說就別說了,咱們兩個還計(jì)較這些不成?” “那我跟你說點(diǎn)別的。”張無憚拉過他的耳朵來,貼近說了幾句。 令狐沖本有些旖旎情思,聽他說罷,神色已經(jīng)變了,大為詫異道:“還有這等事兒?劉師叔他……”往前堂掃了一眼,將聲音壓得愈低了,“知道的人多嗎?” “有多少人知情不好說,橫豎嵩山派的左冷禪是得到了消息,聽聞他手下十三太保,正向著這邊氣勢洶洶趕來呢?!睆垷o憚道,“此等場合,我不方便同華山走得太近,你私底下支會岳掌門一聲,讓他先想想如何站穩(wěn)立場?!?/br> 令狐沖怎么想怎么覺得為難,若說正邪不兩立,劉正風(fēng)私底下同日月教長老結(jié)交莫逆,可是天大的不該。可劉正風(fēng)都要退隱江湖、自此不問武林事了,看嵩山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怕今日難以善了。 他稍一想便覺頭疼,想著還當(dāng)去問過師父再說,轉(zhuǎn)而道:“此等機(jī)密之事,劉師叔自然做得十分隱秘,我看連他門下大弟子都未必知道,怎么嵩山派到能探知得到?” 令狐沖一說完,便見張無憚雙眸陡然一亮,得意不勝,嘿然道:“我是記起左冷禪在我華山都安插了勞德諾當(dāng)探子眼線,這才想到此節(jié)。”當(dāng)然,張無憚也探聽到了,令狐沖才不去管他,可著勁兒只抓嵩山的小辮子。 張無憚是當(dāng)真沒想到還能以此另作文章,心下歡喜,跟他笑著互擊了三掌,方道:“這主意實(shí)在不錯?!?/br> “左師叔雖為五岳盟主,可連我華山掌門都想逼讓給封師叔,如今又想干預(yù)劉師叔金盆洗手之事,這手也伸得太長了些?!绷詈鼪_誠懇道,“我?guī)煾缚隙ú粫屛页鲱^,憚弟,幫我狠狠地抽他們的臉?!?/br> 就算如今華山劍宗、氣宗合并了,在風(fēng)清揚(yáng)的周旋下,兩方人馬相處得還算融洽,可當(dāng)年岳不群被擠兌得差點(diǎn)連掌門尊位都得拱手相讓一事可非這么容易便被揭過去的??丛陲L(fēng)清揚(yáng)的面上,同劍宗的那份自然免了,華山上下看嵩山派仍是很不順眼,只苦于暫時無法討回場子罷了。 兩人有說有笑走了出去,正碰到劉正風(fēng)領(lǐng)著個翠綠長衫的少女正向里間走,乍一見他們,側(cè)身將那少女半掩住了,笑道:“照顧不周,實(shí)在失禮了?!?/br> 張無憚只向那少女望了一眼,劉正風(fēng)已道:“這是我家菁兒的手帕交,今日她也來慶賀,小女孩兒頑皮跑到堂上去了,兩位請坐,我先將她送回去?!?/br> 令狐沖目送他離開,想到劉正風(fēng)初見他二人時神色頗為驚慌,問道:“這少女什么來頭?” “怕是曲洋的小孫女,他說誤闖前堂倒不像謊話?!睆垷o憚并不在意,示意令狐沖先走,他于原地稍等一陣,便見劉正風(fēng)重又走了出來。 劉正風(fēng)頗為吃驚他還等在外面,若無其事走上前來,招呼道:“吉時快到了,張少俠同我來?!?/br> 張無憚腳下不動,盯著道:“前幾日時,晚輩于衡陽城外捉到了萬里獨(dú)行田伯光,聽他說了個趣事?!?/br> 劉正風(fēng)聽得莫名其妙,想到江湖傳言此人心思極為縝密,別是看出什么來,忙打起精神應(yīng)對,故作感興趣道:“這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盜能講什么趣事不成?” “他早年采花時,看中了一位貌美婦人,待要行不軌之事,那婦人言稱自己乃風(fēng)塵女子,早染惡疾,命不久矣,死前不想再多害一人。田伯光叫她給嚇住了,敗興而歸,事后想來,方意識到那婦人不過危急關(guān)頭以此脫身罷了?!睆垷o憚問道,“劉先生以為這婦人此舉如何?” 劉正風(fēng)緩緩道:“劉某只佩服這婦人急智,能以自污掩人耳目?!?/br> 張無憚又問道:“若是先生也入此境地,也愿如此自污避難嗎?先生全家性命系于一旦,只消您認(rèn)下同日月魔教或朝廷勾結(jié),危機(jī)可自解,只是先生您個人聲譽(yù)就徹底掉在地上了,您也愿意?” 《笑傲》原著疑似明朝,反正是個和平時代不假,劉正風(fēng)向朝廷買官以自污無妨,如今身在元末,牽扯到民族氣節(jié),再跟朝廷扯上關(guān)系,可就過于不妥了。 劉正風(fēng)也確未想到還有此法以自污,聞言還當(dāng)他的重點(diǎn)在“日月魔教”上,篤定他探知了什么,昂然道:“其實(shí)人活于世,名聲不過身外之物,最重要的還是親人知己歡聚一堂,便是為千夫所指,又何如?劉某的名聲重于劉某的性命,可卻比不得我發(fā)妻兒女的性命。” 你發(fā)妻兒女的性命,又比不得你同曲洋的知己之情。張無憚道:“劉先生誤會了,我非想以此要挾什么,您有這個決斷,我便知該如何行事了?!闭f罷不再理會他,徑自走入堂中。 劉正風(fēng)本以為自己變相承認(rèn)了同曲洋的交情,事態(tài)無可挽回,卻不料他竟這么走了,心下忐忑不定,呆立半晌,方才重整心情,強(qiáng)笑著走出門去,左右環(huán)顧,卻不見張無憚的身影了,張松溪下首的位置是空的。 劉正風(fēng)又看了一圈,確認(rèn)張無憚離開了,正想向張松溪旁敲側(cè)擊一下,卻聽到兩掛爆竹噼里啪啦響了起來。 他心知吉時已到,不能耽擱了,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朗聲道:“眾位前輩英雄,眾位好朋友,諸位遠(yuǎn)道光臨,劉正風(fēng)實(shí)在是臉上貼金,感激不盡……” 劉正風(fēng)說罷開場白,折斷寶劍立誓絕不過問江湖之事,于一眾挽留聲中,走到金盆旁,挽起衣袖,便要放入其中,卻聽得門外一聲厲喝道:“且??!” 原來是嵩山派丁勉等人手持五岳令旗出現(xiàn)了,令狐沖站在岳不群身后細(xì)聽,見這群人果然說破了劉正風(fēng)同日月魔教長老曲洋交好之事,且竟然拿下了劉府上下近五十口人,要以此逼迫劉正風(fēng)與曲洋斷交。 他估摸著差不多了,悄沒生息地從大堂中退了出去,來至街上,朝天放了一個煙花,旋即又若無其事入內(nèi),重新于岳不群身后站定。 此時費(fèi)彬正抖著手中的五岳令旗,大聲喝道:“泰山派天門師兄,華山派岳師兄,恒山派定逸師太,衡山派諸位師兄師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來正邪不兩立,魔教和我五岳劍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劉正風(fēng)結(jié)交匪人,歸附仇敵,凡我五岳同門,出手共誅之!接令者請站到左首!” 此言剛罷,天門等人還在遲疑的當(dāng)口,便聽到外面鞭炮齊鳴,樂聲大作,諸人皆感驚訝,心道眼見劉府滿門便要喪命于此,怎生還有人這般作態(tài)? 卻見有一隊(duì)人馬入內(nèi),為首一人身著官服,搖搖晃晃,滿面酒色過度之象,一進(jìn)來便左右掃視,視滿堂手持刀劍者于無物,只對劉正風(fēng)道:“圣旨到,劉正風(fēng)聽旨!”另有一衙役打扮之人半跪在地上,雙手呈上托盤。 劉正風(fēng)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同當(dāng)?shù)毓賳T交好不假,可要牽扯到圣旨,那還不至于,何況這位官員也從未見過。他兀自躊躇間,見那官員對著自己擠了一下眼睛,方想到張無憚?wù)f的那番莫名其妙之話。 他同那位紅巾教張教主可不曾有什么交情,可對劉正風(fēng)而言,再也沒比如今的情況更糟糕的了。世俗眼光狹窄,五岳諸人皆不能理解他同曲大哥以音律相交的知己之情,一旦他們聽從五岳令旗行事,劉府上下便要被殺。 劉正風(fēng)此時凜然無懼,一抖衣袍,雙膝一屈,跪下道:“草民劉正風(fēng)在,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官員掀開托盤上黃絹,取出卷軸來誦讀,竟是湖南巡撫授予劉正風(fēng)參將一職。在場的雖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可都還是頭一遭見到頒旨的場景,見那官員前呼后擁,官氣十足,這流程也有板有眼,十分唬人,皆不疑有他,呆立當(dāng)場不知如何是好,只覺今日之事,實(shí)在是莫名其妙,啼笑皆非。 官員也不理會他們,待劉正風(fēng)雙手捧過“圣旨”后,徑自率眾離開了。 劉正風(fēng)本人也如在夢中,捧著圣旨還在思量,突然聽到一人朗聲道:“師父,劉正風(fēng)如今是朝廷參將了,咱們正該殺了這韃子狗官!” 他扭頭看去,卻是華山令狐沖,劉正風(fēng)自知他同張無憚乃至交好友,聽他說了這句話,醒悟過來,怒道:“大膽狂徒,你們五岳劍派,是要公然同元廷叫板嗎?” 這本就是他們商量好的,岳不群沉吟半晌,方佯怒道:“沖兒,不論劉師弟同甚么人結(jié)交,他到底是你師門長輩,你怎可以直呼其名諱?我華山七戒首戒為何?” 令狐沖急忙下跪,滿面沉痛道:“首戒欺師滅祖,不敬尊長,徒兒知錯了,望師父原諒!” 岳不群道:“待回華山,為師再重重責(zé)罰你!”他雖不提朝廷如何,只揪著令狐沖直呼名諱一事責(zé)罵,但明眼人皆知,岳先生這是慫了。 慫的不止岳不群一個,連陸柏、費(fèi)彬等嵩山派人士都禁不住看向主事的丁勉,待他拿個主意出來。 丁勉大感棘手,萬萬想不到劉正風(fēng)竟這般不愛惜羽毛,去謀圖什么小小參將一職。可就算是芝麻綠豆大小的官,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朝廷官員,吃的是公家飯。若今日他們殺了劉正風(fēng),當(dāng)真是公然造反,嵩山派不過三百余人,能抵的住朝廷的怒火嗎? 張松溪左右看了一圈,他早便看出來那官員雖假作搖晃之態(tài),可步履穩(wěn)健,顯是身負(fù)上層武功,絕非酒色之徒。待那官員對他眨了一下眼,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丁勉等人逼著其余四岳站隊(duì)時,他本已長劍出鞘,只待看事情真無寰轉(zhuǎn)余地,便同劉正風(fēng)并肩而戰(zhàn),此時卻緩緩?fù)鲁鲆豢跉?,安心看戲了?/br> 想到張無憚離開前同天門耳語了一陣,他往泰山派所立方向看了一眼。只見天門一張紅臉更紅,見丁勉啞了聲,跳出去道:“怎么,嵩山派此時就不想追究劉師弟‘結(jié)交匪人,歸附仇敵’的罪過了?” 昔日泰山被以玄冥二老為首的元兵偷襲,多賴張無憚、令狐沖和莫大相助,天門又生性沖動,極重義氣,是以張無憚?wù)埶雒娉啄?,他一口?yīng)下了。想劉正風(fēng)同莫大雖早便不睦,可到底是同門師兄弟,嵩山派這般公然逼迫,也太不將衡山派放在眼中了。 丁勉正覺騎虎難下,見又冒出來了一人,大感頭疼,心道你泰山派一年前便已殺了諸多元兵,縱然不是公然謀逆,已相去不遠(yuǎn)。泰山自然能不在乎,可他嵩山派還沒得罪朝廷到這等地步,難道今日真的要徹底撕破臉不成? 他雖是嵩山派第二號人物,地位僅次于左冷禪,自覺卻無權(quán)做出決斷,便是左冷禪在此,都需好生思量一番,怎能輕斷? 但天門一再以言相逼,群雄中有非五岳劍派人士,不鳥狗屁五岳令旗。他們既同劉正風(fēng)交好,早就不滿嵩山派咄咄逼人的作態(tài),先前還畏懼五岳勢大,不敢作聲,此時見嵩山丟人,噓聲四起,倒彩連連。 更有人大聲嘲笑道:“日月教于五岳乃是私仇,韃子于我等卻是國仇,你們連國仇都不顧,倒還有臉指責(zé)劉正風(fēng)不顧私仇?” 丁勉權(quán)當(dāng)沒有聽到,費(fèi)彬則大怒道:“誰!誰在說話?”話落正見一人排眾而出,有認(rèn)得的便道:“是紅巾大俠!” 張無憚早在外脫下了官袍,去了偽裝,笑道:“是我在說話,怎么,費(fèi)先生有什么不滿嗎?” 昔日隨著封不平等人上華山逼宮的乃是丁勉和陸柏,費(fèi)彬卻也聽過二師兄丁勉在張無憚手下沒討到好去,禁不住哏住了。 張無憚奇道:“嵩山派位列五岳之首,怎得見了韃子朝廷不敢吱聲,見了反元人士也不敢喘大氣,汲汲營營,兩面討好,你們也配以正派自居?若天底下誰都如貴派這般只顧明哲保身,何談反元大業(yè),何談復(fù)我河山?” 此言一出,五岳中人皆覺面上無光。定逸聽得不住點(diǎn)頭,禁不住想道,我恒山派于此事也不曾拿出過立場來,一味裝傻充愣,坐視天下百姓掙扎求存于水火之中,哪里還有臉談什么佛門慈悲? 她性情并不比天門軟和多少,心頭火熱一片,出首道:“張教主此言有理,貧尼今日托大,代掌門師姐應(yīng)下,我恒山派同韃子朝廷勢不兩立!” 滿堂喝彩聲大作,天門此時也早忘了在做戲,叫嚷道:“算我泰山派一個!” 岳不群同封不平對了個眼神,見他也點(diǎn)頭,遂笑道:“華山派上下義不容辭。” 丁勉便聽身后有人低低喊了一句“二師兄”,他聽出說話之人正是十三太保中排行第五的九曲劍鐘鎮(zhèn),回首望去,見諸多本門弟子皆被氣氛所感染,面露熱切之色。 丁勉暗嘆一句此乃天下大勢所趨,嵩山派也斷不可逆勢而為,沉聲道:“嵩山派如何,還待我回派中稟報(bào)掌門后再定,但我丁勉代表本人,也愿為反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嵩山派弟子紛紛響應(yīng),一時挽回了許多印象分。丁勉待四下響動稍減,灌注內(nèi)力道:“劉正風(fēng)非但同曲洋有私交,更對韃子低頭,受了參將一職,罪加一等!”媽個雞,局面被攪成這樣,都自劉正風(fēng)起,夫人和兵都賠了,總得討回點(diǎn)利息來。 他卻不料劉正風(fēng)一直在苦思應(yīng)對之法,早就有所決斷,將手中“圣旨”擲在地上,一腳踩得稀爛,流淚道:“都是劉某利欲熏心,待見諸位英雄所為,方始醒悟,今日險些釀成大錯,我愧對衡山列祖列宗!” 說罷捶胸頓足、嚎啕不止,拔劍便要自刎,叫令狐沖一劍掃來,青冥寶劍的劍鞘戳在他手腕上,長劍落地,整個人也委頓在地。 丁勉直接傻了,聽張無憚道:“劉先生既肯改過自新,自是上佳,正應(yīng)為反元出力,將功贖罪才是。”他本還想以言語暗示一番,想不到劉正風(fēng)這般上道,那便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