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無忌他哥_分節(jié)閱讀_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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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滄海自知武功比不得張無憚,可廢子殺徒之仇不共戴天,想青城派沒什么能引得動何太沖的,便想著與他共享屠滅福威鏢局的最大戰(zhàn)利品。想當年林遠圖威震四海,引得各路英雄好漢折腰的威風誰沒聽說過,何太沖頗有幾分意動,想著昆侖派固然跟明教毗鄰,結(jié)仇后多有不便,可一旦他學得《辟邪劍法》,還怕楊逍等人干甚?同班淑嫻商議后,便一口應(yīng)了下來。 張無憚笑道:“何掌門好生糊涂,我只聽聞余滄海滅了人家滿門,林震南三口不知所蹤,可沒聽說《辟邪劍譜》落到了余滄海手中?!彼芎V定余滄海沒拿到劍譜,因為林震南夫婦叫天鷹教朱雀壇壇主自青城派手中救了下來,此時正在九龍湖養(yǎng)傷。 只是朱雀壇壇主去晚了一步,不知林平之逃到哪里去了——可就算是余滄海抓到了林平之,也是拿不到劍譜的,蓋因林平之本人也不知祖?zhèn)鞯膭ψV藏在何處。 何太沖怔了一下,方道:“這不可能,他還叫門下弟子為我演練《辟邪劍譜》來著!拙荊年幼時曾隨家?guī)熞娺^林遠圖使此劍法,依稀記得這幾招都私模似樣的!” 張無憚哈哈大笑,順手取了墻根旁灑掃的掃帚,輕輕一抖,擊向楊逍左肩。這一招毫無內(nèi)力,速度更是平平無奇,楊逍輕輕避過了,見他掃帚一轉(zhuǎn),另擊向自己背心,又飄然閃過,兩人慢悠悠過了幾招,張無憚道:“何掌門且看,我這幾招你眼熟嗎?” 何太沖看得目瞪口呆,半天后才道:“這、這不可能!”楊逍使得是自身的武功,可張無憚所用的正是那日青城派弟子為他演練的招式,他夫妻二人心懷鬼胎,本就存了偷學之意,不僅自己看得認真,還叫門下弟子都偷偷記憶,是以他印象尤深,此時還能分辨得出,喊道,“這不是第二十六式流星飛墮、第四十六式花開見佛嗎?” 張無憚道:“林震南全無其祖父半分風采,遇敵便只會以此劍法應(yīng)對,一路劍法固然繁復(fù),可他使了幾十年,有心人總會留意,會用上幾招的人可是不少?!彼簿蜁逭?,還是十一二歲上,仗著年幼假作好奇,纏著殷天正的師弟、天市堂堂主李天垣傳授給他的,《辟邪劍譜》好大的威名,李天垣也動心偷學過幾招,只是練的不得法,便放下了,當時不過是拿來哄他玩的。 何太沖面上一陣青一陣紅,楊逍趁機假惺惺道:“這也怪不得何掌門,他久居西域,少屢中土,又信任余滄海為人,哪里想得到竟叫人拿空頭銀票給誆騙了去?” “……”何太沖左右看看,猶自不信自己叫人當傻子騙了后又當了槍使,聽張無憚道:“何掌門想啊,余滄海若當真拿到了《辟邪劍譜》,藏于深山中苦練上幾年,還愁不能來尋我報仇嗎?我可是親手廢了他兒子,他難道報仇還樂意假以人手?非不想也,實不能也。” 何太沖接受了這個說辭,猛地吸了一口氣,踉踉蹌蹌起身,拱手道:“何某人受教了,今日就此別過,改日再上門討教?!闭f罷回身艱難地運起輕功,掩面走人了。 彭瑩玉哼道:“他也是趁機脫身罷了,別說他不肯善罷甘休,難道我明教就是好惹的嗎?竟還想對張兄弟出手,活得不耐煩了!待教主平安歸來,咱們再點齊人馬討回場子!”倒非他需要韋一笑、殷天正等人回來撐場子,只是古人對出海遠行多有忌諱,為了祈求平安,等閑不敢殺生。這段時日他們都是吃的齋飯,女眷房中還供了摩尼法身祈福,先前他和楊逍死命攔著張無憚,也正因有此顧慮。 楊逍全不將昆侖派放在眼中,只低聲道:“張小弟,你所使的當真是辟邪劍法嗎?” “自然是真的,否則如何能叫他相信?”張無憚知道他在奇怪什么,笑道,“楊左使怕也不知情,中原武林中,會使這幾路劍法的大有人在,當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只是誰使來都平平無奇,無法想象林遠圖能憑此稱雄天下,都疑心怕他本家另有什么心法,得配合修習,才能去偽存真,發(fā)揮威力?!?/br> 楊逍確實怎么琢磨怎么覺得這劍法不過爾爾,別說他眼界甚高了,便是擱江湖上,也不過是二三流的水準,聽張無憚這一番話,方才恍然:“這也有理,看來余滄海滅了福威鏢局滿門,圖的正是這心法了。” 只是這么一想也不對,余滄海只是叫門下跟何太沖演練了劍法,劍法是對的,可沒提心法之事,也就是說他未必沒拿到心法。楊逍回憶張無憚言之鑿鑿,稍一猶豫還是旁敲側(cè)擊道:“那想必這心法還在林震南手中了?” 張無憚呵呵一笑,并不言語。 楊逍眼眸閃爍,跟他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識趣地不再多言,只有拿著劍譜的人才能篤定劍譜不在別人手中,他疑心張無憚要么拿到了心法,要么扣下了林震南本人。 第二日張無憚便整裝待發(fā),他要親自將兩名騸匠送到移花宮去,見面三分情,免得太久不見,邀月的好感度再掉下來嘍。 彭瑩玉一早下山督促五行旗整頓內(nèi)務(wù)、處置叛徒去了,單楊逍一人出來送別。他雙手捧著一卷羊皮紙,遞給張無憚,鄭重道:“還請張小弟好生保管?!?/br> 張無憚一打眼,便知這是自陽頂天尸體旁拿到的寫有《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那張,著實吃了一驚,忙道:“萬萬使不得,此心法正該供奉在總壇之上,如何能輕動?” 他敢中途溜號去移花宮,一來是在光明頂上蹲得無聊了,二來是看出來楊逍對這心法當真無企圖之心,彭瑩玉也沒動心。陽頂天死了這么多年,真難為這幫屬下還忠心耿耿,一意待他。 楊逍誠懇道:“早年時,我曾蒙陽教主看得起,傳授過我?guī)拙湫姆?,這是多年來,我也只練到了第二層,心知我天賦有限,根本難以寸進,早就對此沒有覬覦之心了?!?/br> 早在剛迎回此鎮(zhèn)教神功時,楊逍就在眾人面前施展過大挪移心法,以示自己早就修習此功,乃陽頂天傳授,絕非偷學羊皮紙上的功夫得來的。但正因他已經(jīng)修習過了,便是日后偷看心法,也沒人能以運功時面皮一紅一青來指責他。 楊逍自知旁人固然不說,可這疑慮終究是有的,他以前是不屑于分辨,如今想著第三十四代教主眼看便要歸來,兄弟們正該齊心抗元,將往日里“全天下人的智商加起來比不上老夫一個指頭尖”的狂傲勁兒給消了,也約束己身,不做些容易叫人誤解之舉。 昨日張無憚提出要出遠門一趟,楊逍固然高興他肯信任自己,可張無憚信他不代表旁人信他,不說別的,彭瑩玉二半夜起來下山,便是想趕著抓緊處理完教內(nèi)叛徒,趁張無憚未走就重上光明頂來監(jiān)督他。 張無憚看著他并未出聲,楊逍道:“張小弟信我,我也信得過張小弟,非但是我,殷大哥、韋蝠王也都信你,這心法交在你手中,我們大家都放心?!睆垷o憚要貪這心法,最開始獨身初入明教密道時就不會將這羊皮紙拿出來,何況他人緣是楊逍比不了的,人品更是教內(nèi)眾人一致夸贊不住的。 他心意已決,張無憚嘆道:“非是我不想接下,只是我這一去會碰上什么還不好說,若有個閃失,可就萬死不能抵了?!彼緛泶蛩闳ヒ苹▽m后還得去大都一趟,將堆積了這么久的雜事兒全都收尾呢,揣著這么件寶貝,可就不好施展了。 此話剛出,他心頭一動,伸手將羊皮紙接下了,笑道:“我一個人固然靠不住,正當請無忌和令狐兄同行便是了?!彼麄?nèi)齻€若真能聯(lián)袂出行,天底下何處不可去呢? 叫上令狐沖是臨時起意,張無憚本就打算去武當將張無忌接過來,他嘆道:“獅王將回中原一事既漏,屠龍寶刀又將掀起腥風血雨,都有人打我的主意了,我怕無忌在武當山再有個好歹。”他非是信不過武當眾人,可到底還是把人拉在身邊,天天看著傻弟弟才更使他安心。何況謝遜自然希望一回到明教總壇便能見到他們兄弟兩人,也算是為他義父準備個小驚喜吧。 說起這泄密之事,楊逍禁不住皺了下眉,正好一搭眼,見彭瑩玉趕上山來,知這般步履匆匆全是為了監(jiān)視自己,禁不住先冷哼了一聲,方道:“《乾坤大挪移心法》我已交給張小弟保管了?!?/br> 彭瑩玉怔了一下,笑道:“那可好了。”舒了一口氣,又道,“你不早說?”早知楊逍竟會這般大度,他何苦趕得這么急? 這話雖是在抱怨,卻含著隱隱的親近之意,兩人之間的芥蒂因此消減了不少。楊逍笑了一笑,旋即正色道:“審的如何了?” 彭瑩玉愁容滿面道:“辛兄弟和莊兄弟日夜不停地審問了三日了,這幾人還是未曾改口,說消息只賣給了一家,也就是韃子朝廷,卻不知余滄海和江別鶴是從何處知曉的?莫非這兩人都投靠了韃子?” 余滄海是個徹頭徹尾的真小人,可江南大俠江別鶴這幾年聲名鵲起,江南地界只消一報他的大名,哪個人不伸大拇哥?彭瑩玉在南方起疑時同江別鶴也是接觸過的,深覺此人乃難得的俠義人士,雖滿口君子之言叫他生厭,人卻是個好人,一時頗難接受。 楊逍渾不在意,嗤笑道:“這欺世盜名的所謂大俠咱們見得還少嗎?彭兄弟,你也忒天真了吧?” 是哦,全天下就你一個不天真的聰明人。彭瑩玉頓時覺得這人真煩,剛才看其頗為順眼,一定是自個兒眼瞎了,翻了個白眼方道:“江大俠仗義疏財,大力資助起義軍,以一人之力供養(yǎng)了三方軍隊,這人若是投敵,反元隊伍痛失大將,怎么楊左使不知?”頓了一頓笑道,“哦,都怪我,這等俗務(wù),說給楊左使聽作甚么?” 楊逍聽他明嘲自己不懂實干、只會瞎逼逼,臉梢一沉。兩人對視一眼,只覺話不投機半句多,各自難掩鄙夷地撇開頭。 何必呢,你說你們這是何必呢?張無憚面無表情掏了掏耳朵,他算是知道明教三十年前那么大的聲勢,是怎么叫這群人敗壞成這德行的了,多少正事兒不干光顧著練嘴皮子了,原著中更是在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時都能自家人打起來,辦事效率低下地讓人發(fā)指就算了,孰輕孰重竟然還都分不清楚。 他默默決定待謝遜歸來,一定給他義父吹耳邊風,先送這群人進行《員工的基本素養(yǎng)》課程培訓,笑道:“我只聽過江南大俠的大名,倒未曾有幸同他相見,不好妄加評斷。倒是看余滄海是專沖著我而來,這消息不像是他放出來的?!?/br> 他近來長居昆侖,余滄海再報仇心切,也不敢殺上光明頂,打主意打到何太沖頭上是順理成章的。張無憚估摸著,余滄海更像是聽了有人流傳的消息,本著給明教添堵就是給他添堵的念頭,順嘴告知了何太沖,重點明顯還是以《辟邪劍譜》請動何太沖殺他。 至于江別鶴此人,張無憚只知道他在《絕代》和在這個世界都絕非好鳥,否則花滿樓也不會專門請他過去示警了,看他兒子江玉郎巴巴跑到昆侖山就是為了跟何太沖泄露此事,他的嫌疑更大一些。 但也未必,說不定江別鶴也不過一時大意讓旁人當了槍,目前不好妄言,人家壞,未必壞得到會不顧民族大義的地步。張無憚暫時還騰不出手來理會他,早就知會紅巾教江南區(qū)負責人多加防范此人,料想一時之間不會出什么茬子,待解決完手頭事務(wù)后,他便要去江南一趟。 這么一算,張無憚大感郁悶,算上跟令狐沖在劍冢過二人小日子,和在光明頂上隨楊逍等人學習各方知識,他滿打滿算不過給自己放了三個月的假,怎么感覺檔期一口氣都排到了后年似的? 他天生就是個勞碌命,嘴上不說,心中其實也頗為享受這感覺,張無憚給自己蓋了個“能者多勞”的戳記,不再多想,跟他二人稍一示意,便一抽馬鞭,駕車揚長而去。 ———————————————————————————————————————— 金九齡也不敢偷正在宮中當值的師傅,這兩位騸匠都是因年邁退下來的,不能趕夜路,馬車太顛簸了也承受不住,是以他們一行走得并不快。張無憚略微擔心這兩人別是叫金九齡給強擄來的,特意詢問過,得知他們是被喂足了銀子自愿來的,方才放下心來。 待到好不容易來到武陵地界,尋到了移花宮所在的繡玉谷,但見百花齊放,美不勝收。張無憚也是頭一遭見到比胡青牛的蝴蝶谷更美之地,他也不急,隨著兩位騸匠四下游覽一番,待再回到入口處,便見有兩列少女款款列隊走了出來。 她們每人都身著紗衣,頭戴花冠,貌美而年少,姿態(tài)十分動人,只臉上皆冷若冰霜,全無波動不說,面色蒼白如紙,皆毫無血色。張無憚掃了一眼,見無人身攜兵器,且未覺察到她們有甚惡意,便行了個平輩禮道:“在下紅巾教張無憚,前來赴貴派大宮主之約?!?/br> 這兩列少女分左右兩側(cè)而立,一人年長一些,出列道:“張公子請隨我來,大宮主等候已久。”說罷禁不住多看了幾眼他身后跟著的這兩名騸匠,顯是邀月早有吩咐,她也沒提出異議,徑直領(lǐng)著他們進去。 張無憚卻看出她對這兩個既不負武功、又年邁體衰之人頗為好奇,只是強忍著不敢表露絲毫罷了。他暗嘆一句這地方真是害人不淺,面上不動聲色隨著她向前走。 兩位騸匠早就在路上聽他細細囑咐了好幾遍需得小心的事項,本就存了三分敬畏之心,此時見了這等架勢,更是不敢大意,各個低眉垂首,老實得不得了。 張無憚很是滿意,宮中出來的人到底比江湖草莽規(guī)矩許多,待隨著那侍女一路入內(nèi),在一居所外,見到了并排站在一起的兩個人。這二人打扮模樣十分古怪,邀月變作了銅先生打扮,一身男裝,臉上的面具仍是銅制的,但換了一塊,丑的無以復(fù)加。另一人一身黑袍,以沉香木面具覆面,她們并肩而站,都一般的冰冷冷。 兩位騸匠抬眼一瞄,實是難以想象這等花團錦簇的山谷的主人是這么兩個怪人,不禁將頭垂得更低了,只聽那戴銅制面具的人聲音粗軋道:“你是飛到月亮上把這兩人弄來的嗎?” 這是嫌他來得遲了,張無憚笑道:“騸匠好尋,這一等一的騸匠師父卻不好找,我既受大宮主所托,自然得找到最好的熟手方罷。”所以你看,找兩個老的來也不是我敷衍你,實在是年老的經(jīng)驗豐富。 邀月冷哼了一聲,一旁戴沉香木面具的那人卻道:“……什么騸匠?”她此言是個問句,可語氣毫無起伏。 邀月不耐煩道:“馬扇‘騸’啊,這有什么好問的?” “……我知道是哪個‘騸’字,移花宮都是女孩兒,jiejie,你要騸匠作甚么?”那人正是移花宮二宮主憐星了,她看邀月不像是有耐心為她答疑解惑的樣子,禁不住看向張無憚,“該不會是給無缺備的吧?”她說到最后一句,語調(diào)仍是平平,眼中卻射出著急之意來。 張無憚忙道:“二宮主大可放心,我同花公子也是至交好友?!毖乱前阎饕鈩拥交o缺頭上,他怎么可能肯去尋騸匠來? 邀月冷冷道:“要不是這小子攪局,你我謀劃二十年的大計,怎么會還沒施展就已經(jīng)夭折了?”頓了一頓,念起舊事來,怒道,“說來我本都將小魚兒給抓住了,都怪那個董……姓董的,否則豈能跑了他們兩個?” 她本很篤定東方不敗是個喜穿女裝的男人,可看當時不論是張無憚兄弟,還是武當派張松溪、殷梨亭,四個人都很自然地“董姑娘”來“董姑娘”去的,叫她禁不住懷疑起自己的眼神來了。想移花宮中都是萬里挑一的大美女,導致她對女性的認知有一定偏差也是有的,是以苦思到今日,都不敢下定結(jié)論,只能以“姓董的”相稱。 張無憚一聽就笑了:“這有什么,若非是董姑娘,咱們也碰不到田伯光啊?!眲e忘了你是怎么打開新世界大門的。 憐星本聽得心驚rou跳,生怕邀月發(fā)怒翻臉,卻不料邀月叫他一句話給說笑了,輕哼道:“若非如此,我早就去滅了四海幫,給姓董的好看了?!睎|方不敗跟她有仇不假,可這才哪到哪兒,根本比不上她腦補中的跟江楓二十年的深仇大恨。 媽呀姑娘你現(xiàn)在還相信東方不敗是四海幫里出來的呢?四海幫這種三流小幫派,怎么可能出這么一尊大佛?張無憚抿唇微笑,見憐星又往這邊看來,善意地對她點了點頭。 邀月警醒道:“你怎生跟見了鬼似的?” 憐星此時的心情不說見了鬼也差不多了,卻不好多說什么,只問道:“大哥,這兩位先生如何安置?” “定是不能養(yǎng)在谷中,在入谷口另蓋間房子留他們住下來,我另有大用?!毖抡f罷,見憐星便要出去,又道,“這等小事兒,何須勞動你——”隨手指了一個婢女,示意她去打理。 憐星頓了一頓,聽張無憚道:“大宮主,我另有些瑣事要處理,怕不能在此久待了?!?/br> 邀月也沒留客,隨意點頭道:“好?!闭f罷舉步欲行,卻見張無憚也是一副夸張得好似見了鬼的模樣,既覺好笑,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去親自去送確實也太給這小子撐臉了,便打消了原本的念頭,只道,“你走吧。” 張無憚遲疑道:“我還有些話要跟兩位師傅說呢。” 一路上什么話不能說,非得趕在這時候。邀月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一甩袖子示意他自便,回身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憐星趁機對那接令的婢女道:“你入屋服侍jiejie,我另找人置辦屋舍,安置他們。” 那婢女往房內(nèi)看了一眼,聽不到里面動靜,心知邀月這是默許了,又對著憐星行了一禮,方入屋去了。張無憚隨著憐星向外走,估摸著走出邀月的聽覺范圍了,看憐星面無殊色將兩位騸匠交給其余婢女,又帶著他一路走出谷去,方道:“張公子,不知無缺他現(xiàn)如今在何處?” 她雖面無表情,但關(guān)切之情可見,張無憚道:“花公子同江公子在一起,怕是跟著‘四條眉毛’陸小鳳,探查二十年前江楓死亡的真相呢?!?/br> 憐星聽到“江楓”二字,渾身便是一顫,半晌后方道:“他在移花宮中嬌養(yǎng)慣了,驟然過上逃亡生活,也不知過得慣嗎?不過想來他隨著親生兄弟一道,再苦的日子也是甜的?!闭f罷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來,“我備了些盤纏,若你們碰上了,煩勞張公子轉(zhuǎn)交給他?!?/br> 這種噓寒問暖還送錢的畫風實在不像是古龍筆下的人物,張無憚神色有些奇異,聽憐星道:“我也是在他走后,才尋新收容的這一批宮女們詢問,方知在外生活的不易?!?/br> 這過活需要盤纏一事,還是個小婢子告訴她的,憐星自打聽出來后就開始張羅,她有意避著邀月,可想來行事未必周密,幸而邀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做不知。 張無憚雙手捧過錦囊,正待說話,便覺一陣冷風吹來,憐星一把擁住他,雙雙跳開,看剛才所站的地界斜刺著一柄碧綠色的短劍,若非他們躲閃得快,非得叫射個對穿不可。 此劍長約七寸,沒入地中時劍柄抖動不停,顯是被人以大力擲來。憐星遍體生寒,還道邀月動了殺心,僵立良久卻不見有任何動靜,一時頗感迷茫。 張無憚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唬了一跳,左右環(huán)視不見邀月身影,試著上前將寶劍拔出來,不見邀月出面阻止,方道:“想必大宮主要以此劍贈給花公子防身。” 憐星輕撫劍柄,良久方用極輕的聲音道:“此劍名為‘碧血照丹青’,乃我jiejie心愛之物,她視之逾拱璧?!痹捯魟偮?,聽邀月隔空傳音道:“此劍上附詛咒,能叫所使者遭遇不幸,我是叫他以此劍刺死小魚兒,以雪我當年之恥?!?/br> 張無憚奇道:“上次見面時,大宮主還言自己聽覺能力超絕百丈,想不到這才短短數(shù)月的光景,竟然三百丈都不止了?您的《明玉功》又精進了不成?” 邀月不知是不吃他逗,還是語塞后惱羞成怒不肯回答,良久后仍不見回音。張無憚也不再等了,將錦囊和寶劍收入身后行囊中,道:“二位宮主大可放心,待我尋到花公子,定如數(shù)轉(zhuǎn)交給他?!边@劍當真是好劍,劍氣森森,逼人眉睫,絲毫不下于倚天寶劍。 憐星禁不住追著他又走了幾步,方停了腳,一路目送他出了谷,方才折返回移花宮中,見邀月神色冷然緊緊逼視著她。在非江楓之事上,憐星也不懼她,只道:“jiejie有心了。” “你可別會錯了意,我從未打消叫他們兄弟相殘的念頭,這次不成,總還能有下次。我這般舉動,不過是有意騙姓張的小鬼,一旦他同江無缺說了此事,說不得那傻小子會巴巴跑回來,屆時我一舉將他二人都捉了。”邀月說罷,轉(zhuǎn)開了眼,拂袖而去。 第88章 四人聚首 張無憚自移花宮出來后,先去華山尋了令狐沖,他的小伙伴很高興有人來約自己出去玩了,欣然應(yīng)允,隨著他一道下了華山。 張無憚問道:“這次上山怎么沒有看到風老前輩?” 令狐沖本來看著他一個勁兒在笑,聽了這句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臉色就壞了,禁不住道:“你送上山的荔枝綠,我一口都沒喝到。”他又不好明著指責師叔祖喝光了自己的酒,只好看著張無憚不住嘆氣。 張無憚大奇,問清楚緣由后不禁哈哈大笑,忙道:“上次是以為岳先生他們都不喝酒,下次我多送點就是了。”他本來腦補著這近兩個月光景,令狐沖該每天抱著酒壇子想他,如今才知道原來是抱著空酒壇子想他,心疼得不行,一拉他的手道,“走走,先不急著趕路,尋個館子痛痛快快喝一頓去!” 令狐沖早聽他說此行還要帶上張無忌,笑道:“這著什么急,不如先去武當山,接上你弟弟再說唄?”這話剛出口,他突然意識到什么,忙又問道,“你說你先前自哪里來的?” “武陵繡玉谷?!睆垷o憚?wù)f罷,見他眉眼都笑開了,禁不住也笑了,爽快利落地承認道,“是啊,武陵距華山有千里之遙,距武當不過五百里路,我卻先來找你了,還不是武當山上的那個,沒有你金貴?”是是是,他是個重色輕弟的小人,那又怎么樣了?告誡大家千萬不要學。 他們一直都處在暗搓搓互撩的階段,少有說這等明快話的,令狐沖一時無言以對,看他半晌,方道:“那不管他啦,咱們先喝一場?” 張無憚應(yīng)道:“早該如此了,咱們喝咱們的,見了無忌后再喝就是,路上還得走上幾天呢?!眱扇藬y手去鎮(zhèn)上尋了處酒家,要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張無憚喝得大醉,估摸著該散席了,一抬眼卻見兩人一前一后自窗戶中翻跳入內(nèi)。他喝得醉眼朦朧看不清楚人臉了,先下意識將打瞌睡的令狐沖扒拉到身后,揉揉眼睛仔細一看,笑嘻嘻道:“喲,哪來的兩只小鳥?” 令狐沖驚醒過來,哈哈大笑道:“你是把一只鳥看作兩只了吧?怎么酒量這樣差?”一抬頭卻當真看到有兩個身著大紅披風的陸小鳳正站在眼前。 他數(shù)了一遍,搖搖頭,又掰著手指數(shù)了一遍,還在茫然的當口,聽其中一個陸小鳳道:“你們這是喝了多少?有酒喝竟然也不知道叫我,虧我還拿你們當個知己?!闭f罷好不認生,就近一坐,敲著碗筷叫小二將殘羹剩飯都撤下去,照原樣再上一桌。 張無憚不去理他,對著另一個陸小鳳道:“陸兄,你怎么倒陪著星星胡鬧,故意扮家家酒來哄我玩?” 那個陸小鳳嘲笑道:“都是司空猴精裝的不像,若當真是我,怎可能只叫添菜,不叫添酒?”于是另讓小二再取好酒來。 頭一個將偽裝去掉了,大紅披風也解下來了,露出司空摘星慣作偽裝的那張年輕小生的臉來,皺眉道:“你沒見他們兩個眼睛都喝直了嗎,實在不應(yīng)該再叫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