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兩只手緊緊的抓著阮阮的肩膀，將阮阮摟在懷里，“不要去碰這個(gè)東西，這是下賤人碰的，姆媽快攢夠大洋了，等換成鈔票就送你去念書，曉得吧，你要去好好念書，不要碰這個(gè)東西?！?/br>
    “姆媽，為什么要我去念書，你不要我了嗎？”林阮阮想要得知林紅繡的秘密，故意哭著說道。

    “你個(gè)小孩子，瞎說什么，姆媽怎么會(huì)不要你?！?/br>
    林紅繡說著坐在凳子上，并且將阮阮抱在懷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身體，“等你長大了就曉得了，姆媽是見不得光的人，你不一樣，你要讀書，要有出息。”

    阮阮看到林紅繡的眼角似乎有淚水。難道僅僅是因?yàn)樽约旱某錾?，所以不想讓女兒做跟自己一樣的事情，也能夠說得通。但是林阮阮覺得，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

    “紅繡哇，陸爺來了，要聽儂唱曲?！?/br>
    香九嬤的聲音從房外傳來。

    “九媽我曉得了?！?/br>
    林紅繡用把帕子擦了擦眼淚，將林阮阮抱到床上囑咐了兩句就抱著琵琶匆匆的出了門。

    林阮阮躺在床上，從脖子里抽出一根紅線，下面綴著一個(gè)紅色的小荷包，荷包里放著一個(gè)yingying的東西。

    荷包的開口被林紅繡縫死了，所以里面的東西并不能拿出來，但是林阮阮通過靈力感知過，里面應(yīng)該是一塊上好的白玉，品質(zhì)不俗。

    這就很奇怪了，這東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gè)賣藝不賣身的伎人的可以擁有的。

    “吱吱、吱吱”

    林阮阮無奈的翻了個(gè)身，隨手一揮，便看見一道黑影從窗戶上掉下去。緊接著。

    “啊啊?。。?！”

    樓下后廚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哪里掉下來一只死耗子壞了我的湯?！?/br>
    這尖叫正是六婆的。

    林阮阮聽到后露出小惡魔的笑容，拉過被子蓋在身上。

    ……

    在這里生活的女人都是夜貓子，日夜顛倒，每天晚上不折騰到后半夜是不會(huì)安生的，第二天不睡到晌午也是不會(huì)起床的。

    林紅繡唱了一晚的小曲兒，每日臨睡前她都會(huì)將特意配的藥丸子含在嘴里。

    雖然她沒說過，但是林阮阮大概猜到是維護(hù)嗓子的藥丸。

    林家母女的房間昏暗潮濕，早上也沒有多少亮光招進(jìn)來。

    床上林紅繡摟著女兒正在沉睡。

    “啊啊啊?。?！”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九媽，我的臉我的臉！”

    林紅繡皺著眉頭做起來，“這個(gè)燕紅在做什么啦，也不讓人睡個(gè)好覺?！?/br>
    說著她給女兒裹了裹被子，卻看見林阮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你醒啦，被吵醒的?”林紅繡問著卻也沒指望林阮阮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掀開被子，將女兒抱出來放到馬桶上，讓她解決生理問題。

    千年的老妖怪已經(jīng)見怪不怪，剛來時(shí)也曾經(jīng)反抗過，但是顯然林紅繡不相信一個(gè)兩三歲的女娃可以自己解決。

    林紅繡打開門，聲音再次傳來。

    “九媽，我的臉，嗚嗚嗚～我的臉毀了?！?/br>
    林阮阮坐在馬桶上小小的臉上露出小得意的神情。

    林紅繡出門看到只穿著內(nèi)衣捂著臉的燕紅也嚇了一大跳。

    其他的姑娘也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出門來，本來被燕紅吵醒，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但是看到燕紅的臉，顯然都被嚇得不輕。

    林阮阮跳下馬桶，自己提好褲子悄悄的走到林紅繡身后，露出一個(gè)小腦袋暗中觀察。

    之間燕紅兩只手捂著臉，但是手指縫和沒有捂住的地方卻顯得極為嚇人。

    本來還算白嫩的皮膚現(xiàn)在長滿了紅疙瘩，大大小小布滿了整張臉，有的紅疙瘩頂部還出現(xiàn)了一些黃水，看起來惡心極了。

    香九嬤一邊扣著旗袍上的扣子，一邊朝著這邊走過來。

    看到燕紅的臉心中一跳，強(qiáng)打著主意對(duì)大家說道：“好了好了，沒有什么好看的，被蟲咬了，都回去吧！”

    說著香九嬤把燕紅拉回房間，并囑咐六婆去找大夫。

    林紅繡回了房間，立刻抱起林阮阮放到床上，她看起來有些緊張，對(duì)林阮阮說：“這些日子你不要往燕紅跟前跑曉得不？有多遠(yuǎn)離她多遠(yuǎn)?！?/br>
    說完后林紅繡好像還是覺得不放心，繼續(xù)說道：“不行，從今天開始，你不允許出這個(gè)門，聽到?jīng)]?！?/br>
    林阮阮有些不解，不就是自己的施了一個(gè)小法術(shù)給了燕紅一個(gè)教訓(xùn)么，怎么林紅繡看起來如此緊張。

    但是她也只好怪怪點(diǎn)頭。

    ……

    香九嬤將燕紅拉進(jìn)房間后仔細(xì)看了燕紅的臉。

    問道：“儂最近接了哪些客人?”

    燕紅哭哭啼啼的回答道：“前天是屠老二，昨天是小飛爺，都是熟人呀九媽。”

    香九嬤又仔細(xì)問了許多問題，才松下一口起來。

    剛開始看到燕紅臉上的瘡，她還以為是燕紅不小心過了花柳病，現(xiàn)在看她全身只有臉上有瘡，平日的熟客也沒有出了花柳的，這就好。

    但是香九嬤看著燕紅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可惜。

    就算不是花柳，臉成了這樣，也不曉得還能不能好，就算好了，怕也沒有現(xiàn)在水靈。

    還有這段時(shí)間燕紅也不能接客了。

    香九嬤想到這里，開口道：“燕紅，儂不要多想，我看就是你昨晚不小心被蟲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