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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紅聽到香九嬤的話,立刻抓住她的衣袖問到:“真的嗎,九媽我的臉真的還能好嗎?” “九媽當(dāng)然不會騙你,不過儂最好還是搬到后面去修養(yǎng)一段時(shí)間?!?/br> 第3章 我們可是合法經(jīng)營 燕紅的臉瘡帶來的恐慌被大夫證實(shí)是被毒蟲咬了,不是花柳之后,林紅繡才松了一口氣。 林阮阮也知道了原來林紅繡如此緊張的原因。 燕紅被挪到了后廚居住,雖然她生了病,但是香九嬤必然不會白養(yǎng)著她,她現(xiàn)在要在后廚幫忙做飯。 下午三四點(diǎn)鐘,妙鳳樓打開大門迎客。 林阮阮跟林紅繡講了一聲邁著小短腿走到大門口。 站在大堂的香九嬤看到她,甩著帕子說了句:“不要跑遠(yuǎn)啊,小心被人摘了桑葉?!?/br> 摘桑葉是滬市的方言,特指人販子拐賣小女孩兒,拐賣小男孩則叫搬石頭。 林阮阮隨意應(yīng)答一句就邁出了門。 她不敢走遠(yuǎn),就在大門前來回晃悠。 妙鳳樓在福州路會樂里,這里出了妙鳳樓還有大大小小幾十家的妓館,暗娼更是不計(jì)其數(shù)。 她聽妙鳳樓里的女人說過,前兩年這里有上百家妓館,但是建國之后由于政府管的嚴(yán),現(xiàn)在只剩下這些了。 妙鳳樓門口有好幾個小攤販賣一些水果或是針頭線腦的雜物。 賣水果的林阿生看到林阮阮,拿起一個李子對林阮阮說道:“小囡,叫我一聲爹我就把這個李子給你?!?/br> 附近的商販都大笑出聲。 “林阿生,你還真的想給小女娃當(dāng)?shù)邸!?/br> “哈哈哈,就算你不嫌棄人家,人家也瞧不上你嘞,曉得她娘唱一晚小曲兒多少錢么?” 擦鞋的小販一臉我知道了不得的大秘密的表情說道:“一支小曲兒就幾十元!” 林阮阮假裝沒有聽到他們講話,這里的人不管男人女人講話都是葷素不忌,如果她要教訓(xùn)他們,那恐怕福州路沒有一個人能逃過。 但是她也有底線,如果剛才那個林阿生再說什么對她母親不干不凈的話,她就要出手了。 “又在講什么,幾個大男人欺負(fù)一個小女娃也不害臊。” 一個穿著米黃色公安服的青年男人走過來說道。 看到他過來,小商販們都訕訕的不說話。 “張叔叔,你來啦?!?/br> 林阮阮跑到他跟前開心的說道。 他是管理福州路的公安之一,張淮,每天下午他都會在這里巡邏,直到后半夜客人差不多走光了他才能回家。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這里的姑娘們作息是比較一致的。 “小阿阮,看看我給你帶什么啦?!睆埢凑f著從一只手從背后拿出來,手里拿著一塊油脂包著的東西。 隔著油紙,林阮阮都聞到了香甜的味道。 “栗子糕。” 林阮阮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她自己都覺得臉紅,但是這才符合小孩子的行為不是嗎? “小鼻子真靈。” 張淮刮了一下林阮阮的鼻子,把油紙包打開,里面放著一塊有些松散的栗子糕。 “拿去吃吧?!?/br> 張淮把栗子糕放到林阮阮懷里,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就往一邊走去。 林阮阮知道他要開始檢查每家妓院昨天的接客記錄了。 包著栗子糕回了妙鳳樓,果然香九嬤也在準(zhǔn)備昨天的登記簿。 嘴里還抱怨著:“真是哪一朝哪一代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呀,來逛窯子找姑娘還要登記,搞得都沒有幾個人來了?!?/br> 林阮阮也忍俊不禁,這件事情倒是真的稀奇,聽她母親林紅繡說這是新政府新華國的規(guī)定,妓院要營業(yè)必須要辦理營業(yè)許可證,每天來往的客人也必須登記。 還要求十八歲一下的女人不許接客,不許強(qiáng)迫女人接客。 要不是這條規(guī)定,恐怕林紅繡還真的沒有辦法與香九嬤周旋賣藝不賣身了。 拿著栗子糕蹬蹬蹬的跑上樓梯,進(jìn)了屋,林紅繡果然在化妝。 只見她拿著眉筆將自己的眉毛畫的細(xì)細(xì)長長,又拿出口紅涂在嘴唇上,燙過的頭發(fā)盤在腦后,立刻便增了幾分艷麗。 但是林阮阮卻不喜歡這樣的母親,她覺得不施粉黛的母親更好看一些。 “姆媽,你看。” 林阮阮獻(xiàn)寶似的將栗子糕放到梳妝臺上。 林紅繡看了一眼,笑笑說道:“張公安來了?” “嗯嗯,姆媽你先吃一口。”林阮阮點(diǎn)點(diǎn)頭把栗子糕往林紅繡那邊推了推。 林紅繡臉上立刻露出幸福的笑容,卻搖搖頭,“姆媽不吃,留給我阿阮吃。” “姆媽,你就吃一口嘛,姆媽不吃,我也不吃?!?/br> 林阮阮抱住林紅繡的胳膊撒嬌道。 林紅繡拿女兒沒有辦法,只好拿起栗子糕咬了一小口然后放到林阮阮嘴邊,“姆媽吃過了,你吃吧?!?/br> 林阮阮沒有勉強(qiáng),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說林紅繡都不會再吃了。 林紅繡和她本來的母親是不一樣的。 也許是作為狐妖時(shí)的生命太長反而不會珍惜在一起的時(shí)光,她的父親是狐族涂山氏的族長,她的功法來自血脈傳承,跟隨父母生活到一百歲之后,她便離開了狐族,自己找到一處適合修煉的地方閉關(guān)。 等她第二次閉關(guān)出來,卻得知自己的父母已經(jīng)仙逝了近百年,她的兄長成為了新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