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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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沒有人值守,我想著叩門試試,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院門沒有上門栓,一推就開了?!?/br> 這話提醒了一旁的鳳棲,她壓低了聲音送至郗昭耳邊,“那小廝還沒醒,昨兒夜里我將人給拖了進(jìn)來,倒是忘了關(guān)門?!?/br> 昨兒亂成那個樣子,倒是沒有驚動棲梧居那邊,也不知田氏那邊是什么事兒耽誤了,郗昭可一點(diǎn)兒也不信田氏是真的對瀾滄院這邊不聞不問,就連她的院子里都有人隨時(shí)將她的事情事無巨細(xì)的向著田氏一一回稟,郗老太君咱這邊這么大的事情,田氏會不知道?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郗昭問。 夏荷有些緊張地?cái)囍约旱氖种福勓粤⒓凑酒鹕碚f道,“求姑娘別趕我走,我是因?yàn)楣媚锊艔氖衽_出來的,之前或許有做得不夠好的地方,請姑娘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就是做牛做馬,也要好好伺候姑娘!” 這一席話大概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說不定已經(jīng)在心中排演過無數(shù)次,這時(shí)候一口氣說出來,就像是終于松了一口氣,之后人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原地,偷眼打量著郗昭的神色,兩只手交疊在身前,下意識地緊握著,只等著最后的那一聲宣判,好讓她從這樣的緊張中解脫出來。 郗昭又看了她一眼,夏荷同春杏交好,當(dāng)初還是春杏來向她求情,得田氏批準(zhǔn),將她從漱玉臺的一個小小的粗使丫頭變成了貼身侍候的一等大丫鬟;也是夏荷,得了田氏的吩咐日日在給她喝的補(bǔ)藥里面摻軟筋散,在賴家來人的時(shí)候?qū)⑺?dú)自丟在迎親的花車上,任她自生自滅。 當(dāng)然這可以說成是身不由己,在郗家九姑娘與田氏之間,夏荷天然地選擇了田氏,這本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夏荷如此討好,是有人授意,還是權(quán)衡過利弊,也就只有她自己才會知道了。 那么……要留下她嗎? 郗昭屈起食指在桌上叩了幾下,忽然又將匕首拿了出來。 匕首出了鞘,森寒的刃,總讓人疑心這匕首上下一刻就要染了血,匕刃極薄,卻又極韌,她將尖銳的那一頭朝向自己,將匕首把兒指向夏荷的方向,自己拿著匕首鞘把玩著,像是在思考下一步應(yīng)該如何去做。 夏荷唬得向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也許是試探,可總不會是讓她拿著這匕首去刺主子吧?難不成……這位九姑娘是想殺田氏?借她的手? 人一慌就會胡思亂想,夏荷的呼吸已經(jīng)亂了,她近乎求救似的去看鳳棲,嘴唇囁嚅著,卻又出不了聲兒。 “她是誰?”忽然聽到郗昭這樣問她。 “她?”夏荷跟著郗昭的手勢看向站在一旁的鳳棲,后者像是是在看熱鬧一樣,對于屋內(nèi)發(fā)生的任何事情都毫不關(guān)心,仿佛等屋內(nèi)的事情結(jié)束,她就要立刻回家吃飯。 她當(dāng)然不是春杏,兩個毫無一點(diǎn)相像之處的人,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完完全全是兩個人,更何況她與春杏自小就熟識,就更是不會認(rèn)錯。 但郗昭就這樣毫無避諱地問她,就仿佛是想向她確認(rèn)一些什么。 “她不是春杏。”夏荷說,“但九姑娘說她是,那么她就是春杏?!?/br> 郗昭笑了一下,抬手虛虛地指著桌上放著的匕首,“這把匕首削鐵如泥吹毛利刃,若是不小心劃到了手,一直到血滲出來都不會立刻覺得疼痛,”末了總結(jié)陳詞,“是一把好匕首。” 夏荷不解其意,仍舊怔怔地看著她。 “忠心不是嘴上說說的,”郗昭將手上把玩著的匕首鞘也放在桌上,與匕首并排放好,又向著鳳棲看了一眼,接著對夏荷說道,“她不是你熟悉的那個春杏,但是她是春杏,她的手藝不錯,能從閻王手上搶命,你證明自己的忠心,若能證明出來,她會救你?!?/br> 這是……什么意思?夏荷略有些驚恐地看著她,又看了看鳳棲,最后目光落在匕首上,她這是……要讓自己剖心自證么? 夏荷下意識握緊了拳,這話里幾分真?幾分假?是為滅口,還是真的只是試探?這試探確實(shí)需要她如此么? 沒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但有時(shí)候……卻又沒得選。 九姑娘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想不明白,但是這會兒忽然就有些后悔,倒不如不來,倒不如就像從前那樣,被換去哪里不是換?便是當(dāng)初在漱玉臺,她還不是一樣過下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心中的那些計(jì)較早都飛到了天外,她深吸了一口氣——那就賭一把! 想到這里,她走上前來,拿走了桌案上的匕首。 “九姑娘這話可是當(dāng)真?”她將鋒刃指向自己。 “當(dāng)真?!臂腰c(diǎn)了點(diǎn)頭。 “好。”夏荷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我信姑娘。”然后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兩手一起使力握住匕首,朝著自己刺進(jìn)去。 有一點(diǎn)阻力,但是她沒有感覺到疼,也許就像是郗昭所說的那樣,這把匕首太鋒利了,即便是血已經(jīng)滲了出來,痛感還沒有來,還要再過一會兒,等到血流出來…… “睜眼?!庇腥嗽谏砬罢f話,距離有些近,像是就在咫尺之間。 夏荷聞言睜眼,看到郗昭站在自己面前,她的手還放在自己的手上,阻力來自于此,匕首只抵在衣襟處,她不明所以,只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 “松手?!臂颜f。 夏荷順從地松了手,匕首掉落,從她的衣服上劃下去,最后落在地毯上,并無聲息。 郗昭蹲下身去撿匕首,然后重新坐了回去,匕首入鞘,她沒有去看夏荷,只開口說道,“換身衣服吧,讓春杏帶你去?!?/br> 夏荷整個人都在抖,她嚇得不輕,剛剛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沒命了,這會兒也不敢再開口,只跟著鳳棲走出去。 出門的時(shí)候忽然覺得衣服上有些細(xì)微聲響,她低頭去看,看到從衣襟處開始,有布匹開裂的痕跡,一直延伸到衣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