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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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侍衛(wèi)自己走了進(jìn)去,高長凌也不明所以, 連忙跟上,高長淅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 哪里有什么孩子的人影,連個孩子生活過的痕跡都沒有? “二皇兄, 私闖民宅可不好, 縱然我是你的親弟弟, 這行為也是不妥的。”高長凌雖然知道事情蹊蹺,可這個時候, 他自然是要把剛才的話撇清,沒有證據(jù), 高長淅又能如何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高長凌明白的道理, 高長淅也知道, 如今沒有證據(jù), 這個弟弟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為什么私闖民宅的樣子, 擺明了就是在說自己不會承認(rèn),他又能如何,只能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高長凌,我們來日方長?!备唛L淅手握拳,死死的看著這個弟弟, 然后甩了下手,帶著人氣急敗壞的走了。 他走后清酒和福來連忙靠了過來。 “人呢?”高長凌這才變了表情,皺著眉頭,高念歌怎么突然不見了,難道除了高長淅,還有別人再找他?如果真有這么個人,那又是誰?西戎人? “這…”清酒和福來對視了一眼,倆人對此都是不知情的。 “查,給我查查這幾天有誰來過這!”高念歌被人帶走了,這里也被人泄露給了高長淅,那他身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叛徒,這是他萬萬不能忍的。 “是!”清酒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事只有他們幾個知道,如今泄露出去,他總覺得自己的背都站不直,雖然不是他做的,但他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有點(diǎn)心虛。 高長凌是心底難得的起了怒意,但也知道,自己最近怕是動作太多,惹人懷疑了。說到底,這個閑散王爺是做不成了,如今高長淅有權(quán)有勢,還把他當(dāng)成了眼中釘rou中刺,再加上他也不受皇帝的喜愛,到底,路要難走些了。 但是沒關(guān)系,再難走的路,他也是走過的,他能從煉獄里或者走出來,就不會被這件事情打倒。再說,他的愛人還在那里等著他,他怎么能放棄呢? 以前他是沒什么盼頭,只想著過完這一生就好了,如今心里有了要守護(hù)的人,活著都比以往有力氣。 清酒沒跟著他回府,而是去了載人舟,說是一來很久沒有和九秋見面,二來要去他那打探點(diǎn)消息,高長凌準(zhǔn)了。 福來則跟著高長凌回了府,一到家,就給高長凌張羅早飯,可這菜還沒備齊,驚鴻就登門,送上了她家小姐的信。 親手把信交給高長凌,驚鴻還悄悄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男子,確實(shí)是好看到讓人忍不住心跳加快,是配得上她們小姐的。 高長凌打了賞,福來就帶著驚鴻下去了。等他們走了,高長凌才打開信,還沒看,嘴角就忍不住向上翹,剛才還很煩躁的心情,莫名的變得好了些。 一打開他的笑意就更大了,曲望南的字那是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唯一變化就是人變得絮絮叨叨了,一直在說她會多想想自己,那些個情話張口就來,倒真像個浪蕩子。 但是看到最后他卻笑不出來了,曲望南在信里說,高念歌被她帶走了,因?yàn)樽蛱煲估?,喜鵲抱著高念歌跑到了國公府,說昨天院子里來了個女人,說是原本住在這里的,沒說兩句就走了。 喜鵲太害怕了,她怕被人發(fā)現(xiàn),到時候不僅照顧不了高念歌,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所以趁著夜色來找她。 曲望南也怕事出變故,派人去把他們的東西全部收拾干凈,然后連夜讓人把他們送出城去,目的地南境。放在這京城,水這么深,她又遠(yuǎn)在他方,不如把這兩人放在身邊來的安心。 高長凌看完信,把信折好,放回信封,但是臉上卻沒了笑意。 這也幸虧喜鵲自救意識強(qiáng),也得虧曲望南活的清楚,這才歪打正著救了他一次。但這個告密的人,他心里也有了一些數(shù)。 知道那個院子,曾經(jīng)住在那個院子的,除了涼竹還能是誰?這么多天沒出事,偏偏涼竹來了之后出了事,何等的巧合? 問題就在,涼竹如何和高長淅搭上了線。因?yàn)樗闯鰶鲋駥λ那檎x,所以多此拒絕并且不去找她,目的就是讓那個姑娘不要用幻想。 可這也會是她報復(fù)自己的理由? 但最可怕的不是在這里,他對涼竹并不是沒有防備,所以他把九秋放在涼竹身邊。他信任九秋,也對此一直很放心,這些都是跟了他多年的人,他從未對他們有過懷疑。 可如今如果真是涼竹告的密,那九秋是真不知情么?還是說事情已經(jīng)到了最壞的地步,九秋也已經(jīng)叛變了? 可是為什么?他給九秋絕對的權(quán)利,金錢,尊重,他以為他們之間只有信任,這又是為何有了嫌隙? 福來小心翼翼的探著頭,問他用不用早膳,他搖了搖頭拒絕了,福來還想勸,但最后躊蹴了一下還是退下去了。 高長凌就坐著,看著門外的小花圃,他這一生,年幼坎坷,但是也不是沒有好處。他比其他人更早懂人世險惡,也更早看清帝王冷血本性,更能看清人性的復(fù)雜。他厭惡朝堂紛爭,厭惡虛與委蛇,厭惡那些傷害別人的假惺惺的大道理,厭惡大局為重,厭惡虛情假意。 所以他成為了那個不受寵的兒子,一事無成的王爺,恃寵而驕的紈绔,這些都是別人貼在他身上的標(biāo)簽,那些個滿朝大臣,也大多都是看不上他的。 但那又如何,他不在乎,他想要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局面,活的灑脫,活的隨性,愛恨分明。他不在乎身后名,只在乎活的自在,他不需要萬人愛戴,只需有幾個知己好友便可。 為此他的身邊也真的只有那么幾個交心的朋友,他對他們完全相信,所以如今九秋可能背叛他這件事情,讓他格外在意。 直到晌午的時候,清酒才回來,回來之后也沒有吃飯,而是直接就來找他了,走進(jìn)房間的時候,高長凌就看到他臉色不太好。 清酒坐下來,額間有點(diǎn)汗水,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王爺,我大概知道是誰泄密了。”良久,他才說了這么一句話,語氣里沒有發(fā)現(xiàn)真相的喜悅,而是說不出的低沉。 高長凌沒有說話,只是這么看著他。 “王爺?”也許是高長凌的面無表情,有些詫異他為何不問。 “九秋最近不怎么來了?!备唛L凌沒有說話,而是摩挲了一下手里的信封,就像是再說今天吃什么一樣平淡,語氣毫無起伏。 但他這話一說,清酒立刻就愣住了,然后微微低頭苦笑了一下。 “王爺不愧是王爺,”清酒停頓了一下,但還是打起精神繼續(xù)說下去,“九秋他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我問他什么,之前都是毫無保留,可是這次,我問他誰去過那個院子,讓他去查查?!?/br> “他答應(yīng)你了。”高長凌說的斬釘截鐵。 “對?!鼻寰泣c(diǎn)了點(diǎn)頭。 “但是你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高長凌可以想象出倆人當(dāng)時的樣子,清酒為人有些高傲,但是觀察人卻是一頂一的高手。 “我認(rèn)識他這么多年,他什么樣子我不知道,他嘴上答應(yīng)我,眼神卻不敢和我直視,他定是知道什么內(nèi)情的?!鼻寰朴行╇y過,他和九秋,算得上知心好友了。 “南南給我留了封信,說高念歌她帶走了?!备唛L凌沒有說九秋什么,而是把自己知道的說給清酒聽,“南南說,昨天夜里,有個女人去了那個院子,說是住在那里的,憐契的那個侍女原本就是驚弓之鳥,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于是連夜抱著高念歌去了魏國公府。” 高長凌看著瞪大眼睛的清酒,繼續(xù)說道,“南南也怕有個萬一,就讓人把他們送走了。” “女人?”清酒皺著眉頭。 “住在那里的女人,你沒有印象么?”高長凌挑了下眉。 “涼竹?!”清酒不自覺的大了聲音,在他的記憶力,那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姑娘。 “我曾經(jīng)用涼竹來對付憐契,但我對她原本也不是那么放心,所以,我派了九秋看著她。”高長凌喜歡把事情做到面面俱到,但這次,不知哪出了問題,“如果是涼竹泄的密,九秋是當(dāng)真不知情,還是幫她隱瞞,或者說…” 高長凌下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是清酒知道他什么意思,或者說,這告密的就是九秋本人。 “王爺,那這事如何是好?”清酒小心翼翼的問,按照高長凌原本的性子,只要是有些苗頭,他從來都是下手不留情的。 “兄弟一場,這么多年,沒有證據(jù)總不好胡亂定奪。”高長凌想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這府里的雜事就交給福來吧,他都胖成什么樣子了,合該著辛苦辛苦減減重了?!?/br> 清酒眨了兩下眼,也明白了高長凌的意思。 “知道了,明天就讓福來接手。”他知道高長凌想要做什么,也是,他和九秋的關(guān)系,調(diào)查九秋這件事情,他來做是最穩(wěn)妥最快的。 “如果他有什么難處,”高長凌握緊了拳,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如果真是這樣,就給他個機(jī)會吧?!?/br> 高長凌如此無力的樣子,是清酒第一次看的,不知為何,他的眼眶有些濕潤。這個雷厲風(fēng)行,甚至說有些心狠手辣的人,在遇到被親近之人背叛的時候,原來也會如此傷心失落的。 “我的二皇兄今天沒討到什么便宜,但是后手很快就會來的,你要抓緊時間去辦。”既然已經(jīng)避無可避,只能做好準(zhǔn)備了。 “嗯!”清酒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倆人坐著,沒有再說話,九秋不止是高長凌信任的人,也是清酒放在心里的兄弟,兩個人都需要彼此無聲的安慰。 而在五天后,魏國公府的一行人到了南境,他們?nèi)找辜娉蹋搅梭A站從不休息,而是換上馬繼續(xù)趕路,所以到宜城的時候,幾個人都憔悴不堪。 守城人看見他們,仿佛看見了希望,睜大眼睛大喊,將軍來了,將軍來了。 曲望南見這人如此激動,仿佛劫后余生,心里的不安越發(fā)的重了起來,幾人來到了宜城的府衙,但是卻沒見到葉楚河。 還沒開口問,就見趙玥白端著個水盆走了出來,在看見曲望南的那一刻,水盆應(yīng)聲落地。 她快步跑過來,一把抱住曲望南的腰,頭埋在她的肩膀上,哭的聲嘶力竭。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南境的情況原本雖然難,但是葉楚河也不是個無能之輩, 倒也頂了下來, 問題出在三天前,他身邊的一個副將身體出現(xiàn)了些狀況, 先是發(fā)熱,隨后吐血, 不到一天身體就出現(xiàn)皮膚皸裂,出血, 癥狀看起來好不嚇人。 出現(xiàn)了第一個,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分不清是什么原因,一時間人心惶惶, 且這些人都是將軍府的,于是葉楚河當(dāng)機(jī)立斷就下令封鎖將軍府, 嚴(yán)查將軍府所有的吃穿用度, 誰都不準(zhǔn)出去, 可就在昨天, 連他自己都出現(xiàn)了癥狀。 原本宜城里的人就是強(qiáng)繃著精神,如今將軍府一封, 誰都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謠言漫天飛,于是更加人心惶惶,要不是葉無咎來的及時,再過幾天, 怕是都要出現(xiàn)逃兵了。 上午,葉楚河跟趙玥白要了盆水,自己擦拭清洗了身上的血跡,而后又把水盆放到門口,接著就把門關(guān)的緊緊的。 趙玥白看著一盆的血水,當(dāng)即鼻子發(fā)酸,但又不敢再葉楚河面前表現(xiàn)出來,只能強(qiáng)忍著。她這幾天也是緊繃著,所以在看到曲望南的那一刻,才忍不住哭出了聲。 幾人連忙來到了葉楚河的門口,葉無咎敲了敲門,說了句話,可遲遲等不到回應(yīng)。趙玥白臉色颯白,知道是出了事。 曲望南心下也明白,沒有回應(yīng)那便是出了事了,她抬起腿就是一腳,踢開了葉楚河的門,幾人連忙走進(jìn)了房間。 葉楚河躺在床上,還有著呼吸,但是露出來的脖子,臉上都出現(xiàn)了一塊塊的皸裂,還在往下流著血。 “大哥!”葉星河哪里看得下去,大叫了一聲,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曲望南狠狠的咬著下嘴唇,她還扶著趙玥白。葉無咎則咬緊了牙,握緊了拳頭。 “賀老在哪?”賀子桓是趙玥白的師傅,也是軍醫(yī),擔(dān)的住神醫(yī)的名號,且他和葉盡崖也是老友,故此一直在南境,從未去過其他地方。 “師傅在藥房,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出來了?!壁w玥白此刻痛恨自己的醫(yī)術(shù)不精,那種無力感讓她無所適從。 “父親,那還等什么,我們先去找賀神醫(yī)啊?!比~星河揉了揉眼睛,心里埋怨自己為什么不來的早一點(diǎn),這樣他的哥哥就不會一個人承受這些。 葉無咎看著自己躺在床上的兒子,良久才轉(zhuǎn)過身來,不敢再看。 “我們?nèi)ビ泻螏椭俊彼湎侣曇魜韺χ~星河說到,“如今軍心不穩(wěn),去巡視才是最急切的事情,這點(diǎn)輕重緩急你都分不出來?” 葉星河剛想反駁,卻又忍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說的是對的,可心里卻忍不住把自己的哥哥放在第一位。 “勞煩姑娘給賀老說一聲,我晚些親自去拜訪他。”葉無咎轉(zhuǎn)頭對著趙玥白輕柔的說了一句,而后就轉(zhuǎn)身出了門,如今穩(wěn)定軍心才是最重要的。 葉星河回頭看了幾眼,也跟著葉無咎走了。 曲望南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跟著一起去,她原本也就是個先鋒官,如今自己的舅舅才是主心骨,他到場了,也就夠了。 “走,我要去見見賀神醫(yī)?!鼻衔罩w玥白的手直奔藥房。 曲望南剛準(zhǔn)備敲藥房的門,賀子桓就開了門。 “南南?你來了?你外祖父呢?”賀子桓臉上很是疲憊,頭上的白發(fā)也比曲望南上次見他的時候多了很多,說完這話,他才想起來,之前得了消息,葉盡崖去了北境,他都糊涂了,于是一拍大腿“對,我糊涂了,那老家伙去北境了。” “賀爺爺,這次是我舅舅來了,他來了!”曲望南心里急,“賀爺爺,剛剛楚河哥哥失去了意識,您能去看看么?” 賀子桓一聽,連忙就往葉楚河房間里跑。 “師傅..”趙玥白帶著哭腔叫了一聲,賀子桓卻朝她微微一笑。 “原因我找到了,他們是被人下了毒。”這毒很是狡猾,它進(jìn)入人的身體,加速摧毀人體機(jī)制,而且還會隱藏自己,賀子桓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 “我找到了幾味藥,可以暫時壓抑住這毒,玥兒,你快讓人煎來給他們服下?!辟R子桓檢查了葉楚河,然后確認(rèn)了心中的想法,趕緊讓趙玥白拿了方子去煎藥。 而葉無咎,直到天黑的深了,才帶著葉星河回到將軍府,一到將軍府,他先是去看了其他中毒的將士,和他們聊了聊,最后才去看自己的兒子。 賀子桓在旁邊把這情況也跟葉無咎解釋了下,這毒他從未見過,霸道不講理,目前只能暫時壓住,確保中毒的人沒有性命之憂,但是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找到下毒的人,拿到解藥才行。 可這下毒之人哪有這么好找,這毒出在將軍府,那么必定是將軍府內(nèi)的人,可到底是哪一個,又沒有頭緒,而且也不能隨便猜疑,傷了將士們的心就更不好了。 所以葉無咎下令繼續(xù)封鎖消息,一個字都能不能泄露出去,怕的就是個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