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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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在狐妖附身的這段時間里,他們也會有記憶嗎? “老伯?”燕妙妙扯住他,“您還記得我們嗎?” 淑云父親緩緩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一雙略帶渾濁的眼睛。那雙眼睛蒙著白障,全然沒有前一日閑聊時的精氣和靈動。他歪了歪頭,仿佛僵硬的木偶盯著燕妙妙看,喉間發(fā)出了鋸木頭一樣粗糙刺耳的聲音。 ——好像喪尸。 姑娘嚇了一跳,趕忙松開了手。 “阿爹!”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燕妙妙回過身,看到陌生的淑云從不遠處匆忙走來。 她仍是同昨日一樣的打扮,石青色的衫子,腰間圍著沾上些許油污的圍裙??刹恢獮楹?,卻又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張臉變得黑黃,四肢僵硬,走路的姿勢很是別扭。 走到近前,她似乎才發(fā)現(xiàn)燕妙妙和溫斂兩人。 “小、小燕姑娘?”她盯著燕妙妙半晌,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淑云看人的樣子也很怪,壓著下巴歪著頭,從斜下方對上燕妙妙的眼睛,嘴角不自覺地顫動,似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肌rou。 “……淑云嫂?!毖嗝蠲铛局?,猶豫地點了點頭。 淑云眼中忽然冒出欣喜來,一把抓住了她。她力氣變得極大,緊抓著她的手臂,似乎恨不能勒進她的臂骨里去。 燕妙妙下意識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見身邊的溫斂已經(jīng)伸出了手,一把將淑云拽開。 淑云突然被人拽開,一個不穩(wěn),差點摔倒。抬起頭時,卻見到面前的白衣男子正冷冷看她。 溫斂對待外人時,一直都十分冷淡。臨光道君曾偷偷同燕妙妙吐槽,總覺得溫斂就是經(jīng)年不化雪山尖上的萬年玄冰,捂不熱融不化,隔著千山百水也能覺出那透骨的寒氣。 而他生氣的時候,周身更是如同凝了一層堅實的寒冰,氣勢之大叫人不自覺向后退卻。 “溫、溫公子……”淑云縮了縮脖子,眼神略帶幾分懼意囁嚅著,“抱歉……我就是見到小燕姑娘太高興了……” 高興?燕妙妙便揉著手臂邊蹙眉看她。 她方才并未錯過淑云的眼神,直白又激動——那樣的眼神說是高興,倒不如說是獵人見到獵物之后的興奮。 溫斂沒說話,只拉著燕妙妙便準備離開。 剛走出一步,卻又聽見淑云叫她。 “小燕姑娘,阿福想同你一起玩……”她不敢看溫斂,只直直盯著燕妙妙,眼神中含著隱隱的渴望,“小燕姑娘要是有空,不如再來家里……吃頓便飯……” 燕妙妙往回扯了扯溫斂。 “師兄?!彼f給溫斂一個“正是搞清真相的好時機”的眼神。 后者看她,眼中的凌厲消退些許。 “淑云嫂,”燕妙妙會意,轉(zhuǎn)身便朝著淑云道,“那不如就現(xiàn)在吧?!?/br> 第二次來淑云家,卻同昨日似乎完全變了個樣。 淑云的父母如今都有些癡呆,行動怪異得叫人不寒而栗,似乎也不大會說話;而阿福,驟然成了一個陰沉沉的小孩,只顧躲在淑云身后喊餓,看向燕妙妙他們的眼神瑟縮又閃躲。 燕妙妙被這一夕之間顛覆的氛圍弄得有點懵。眼見著昨日還歡樂和睦的一家人成了這副樣子,心里隱隱覺得這還不如讓狐妖附了身。 當然心里可以這么想,卻不能說出來。 溫斂和燕妙妙兩人極不自在地坐在客廳,等著淑云給他們沏茶。 方見到淑云跨過門檻,這時卻聽見門口有人急切地敲打大門。 “李淑云!李淑云!”渾厚的男子聲音從門口傳來。 淑云聽見這人叫門的聲音,手上一抖,險些撒了茶水。 “李淑云!開門!”門外的男子力氣極大,直敲得院門哐哐作響,“你躲什么?街上的人都看見了,你還想藏起來不成?” 淑云聞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壺,趕到院門口開了門。 燕妙妙起身,朝著門口望去。 一個高額寬頜的中年男子走進院子里來。他身著錦衣,頭上帶著玉冠,顯然身份不低。 他同燕妙妙對上了眼,隨后頷首一笑,便拉著淑云出了院門。 畢竟是仙門中人,耳力較之常人好上一些。 燕妙妙隱隱聽見門外那中年男子低聲呵斥淑云的聲音。 “……你還想將這事瞞下?你當咱們城里的人都死了不成……”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地窖里藏過什么東西?我念你們孤兒寡母,一直不曾對外提過……” “……我已經(jīng)吩咐了下去,今晚上便著手準備儀式,你莫要再冒出不該有的念頭……” 聲音零零碎碎地傳進耳朵,話聽得不甚分明,連起來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燕妙妙同溫斂對視一眼,皆是不解。 過了一會,淑云又重新進了屋,絕口不提方才那男人的事情。 今日中午的這頓飯吃得極為不適。 不說真正的淑云廚藝極差,連狐妖淑云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也不說淑云和父母三人吃飯時都直勾勾地盯著他倆,彷佛他們比飯菜還香。 就光光說阿福在一旁一邊摔碗一邊鬧著要吃rou的熊孩子樣,就叫人受不了。 匆匆結(jié)束了這頓飯,溫斂和燕妙妙回到街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不談戀愛啦,先走兩章劇情~ 第19章 過了中午,街上的行人更多了。 兩人穿梭在巢州城最繁華的街道中,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城中許多人都有四肢顫抖、走路不穩(wěn)的毛病。 從幾歲的小孩到壯年的男子,行走之間都不大穩(wěn)當,有幾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還聚在一起說著自己時不時關(guān)節(jié)疼的毛病。而街上的老人更是病得嚴重,似乎還多有癡呆的癥狀。 時不時會有人在街上摔倒,卻似乎沒人將這事當成異常。 燕妙妙腦子里飛快地閃過了一絲線索,卻又消逝得極快,來不及抓住。 她在穿書之前學的生物,旁聽過一些醫(yī)學類的課程。 她總覺得,這些癥狀有些熟悉。 “他們是……得了什么瘟疫嗎?”一時沒有頭緒的燕妙妙看向溫斂。 后者搖了搖頭:“人界若見瘟疫,多有兇獸現(xiàn)世,如今這巢州城中氣息雖陰沉,卻全無半分兇獸痕跡?!?/br> 那又是什么樣的原因,能讓城中大部分人都患上相同的病癥? 兩人帶著疑惑,尋了一間茶樓坐下,順便去去腸胃中殘余的淑云家的飯菜味。 身為已辟谷的道修,雖然是吃了食物也沒關(guān)系,但是由于淑云家的飯食著實糟心,兩人均覺得有些不適。 剛剛點了單,便有一中年男子主動走到他們桌前。 燕妙妙瞇了瞇眼,認出他是之前去找淑云的人。 “好巧,又見面了,”男子朝他們頷首,一張大國字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 燕妙妙接話:“閣下是?” 想著溫斂不大喜歡跟外人說話,燕妙妙便主動承擔起了溝通npc的職責。 “我是咱們巢州城府衙的師爺,姓馮,雙字定邦,二位可稱我一聲馮師爺?!彼Φ溃胺讲旁谑缭菩∩┘抑性蹅円娺^,來去匆忙,倒是沒同二位打招呼?!?/br> 燕妙妙挑了挑眉:“馮師爺找我們是有什么事嗎?” 巢州是座小城,這馮定邦穿著得體,想必師爺這一官職在城中也算得上是有權(quán)有勢的了。 “倒也沒什么緊要的,”馮師爺自來熟地在他們桌上坐下,“就是我們巢州城人口稀少,馮某生性喜歡交友,見二位面貌神清骨秀,便想上前結(jié)交一番?!?/br> 倒是會說話。 燕妙妙和馮定邦攀談起來。 馮定邦性情豪爽,見識也多,在刻意的接近下,硬是和燕妙妙聊了不少。 溫斂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品茶,耳邊灌著兩人的交談歡笑之聲,心里不爽。 阿弋也就算了,怎么連個陌生人,都能同她聊得那么開心? “……看二位一起上路,不知是兄妹還是夫婦?”聊了一會,話題便轉(zhuǎn)到了兩人身上。 溫斂握著茶杯的手一頓,恨不能將自己的耳朵伸過去。 燕妙妙微微一笑,按照既定的劇本說道:“我們是表兄妹?!?/br> ——嘖。 又是交談了幾句,直到溫斂的臉色都沉了下來,這馮定邦才終于識時務(wù)地離開了。 “師兄,你不高興嗎?”等到馮定邦出門之后,燕妙妙這才轉(zhuǎn)向了溫斂,有些莫名其妙,“我坐你邊上,感覺都要凍僵了?!?/br> 溫斂沉著臉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全自動冷氣機。 “……他有些啰嗦?!?/br> “我也覺得,”燕妙妙附和,順手給自己倒上茶,“說得我都口渴了?!?/br> “要不是覺得他有點奇怪,我才不跟他搭話?!?/br> 聞言,溫斂將自己面前的點心朝燕妙妙推了推,心里略微舒服一些。 “何處奇怪?” “師兄沒見到嗎?他的手同其他人一樣,也在顫抖,”燕妙妙順手拿了一塊點心塞進嘴里,“而且我靠近看了,他雖然外表看著壯實,但是實際手臂上的骨rou都開始萎縮了,明顯也是患了病?!?/br> “然后?” “這人莫名其妙地上來找我們攀談、還一直在試圖套話,定有什么目的?!毖嗝蠲詈V定開口。 接著又弱弱地添了一句。 “……只是我還沒看出來其中到底有什么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