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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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這其中的問題終于露出了一絲馬腳。 彼時溫斂正在燕妙妙房中給她開小灶,詳細講解近來燕妙妙修煉上的難題。 燕妙妙自上輩子起就是學霸,除了看書學習還真沒有什么別的愛好。這輩子到了仙俠世界中,更是貫徹了知識是唯一生產(chǎn)力的先進意識,在將自己定位為孤鴻境第一單身狗之后,徹底投入了知識的海洋。 作為一名邏輯思維極強的理科生,她對于修仙之術(shù)的理解同旁人全然不同,這也是為什么她修煉的效率比旁人更高的原因。 溫斂這邊正講到一半的時候,聽見外面的大街上傳來了奇怪的人聲和動靜。 兩人到了窗前向下一看,見到有一隊壯漢正從大街上經(jīng)過,肩上扛著雜七雜八的各類物事。 長桌、木柴、陶缸、大堆瓷碗……甚至還有四人合抱大小的巨大鐵鍋。 “師兄,他們這是做什么呢?”燕妙妙手肘輕懟了懟身側(cè)的溫斂,很是奇怪。 溫斂搖頭,同樣不解:“咱們出去看看。” 兩人走到大堂,驚動了正在柜上算賬的掌柜。 “二位這是要去哪?”掌柜的扔下手中的賬本,迎了上來,“外面可黑呢?!?/br> 不知道為什么看他的模樣似乎有些緊張。 “聽到外邊有動靜,”燕妙妙淡淡一笑,注意到掌柜的同樣微微發(fā)顫的雙手,“反正也沒睡,就想著出去瞧瞧?!?/br> “嗨,”掌柜的趕緊擺手,“沒什么好瞧的,明日是咱們巢州城祭祀的日子,今夜提前去做做準備?!?/br> “祭祀?”溫斂開口,“不知祭奠的哪一位先祖或是仙家上神?” 這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又剛剛辦了花燈節(jié)……按理來說沒有哪里會將城中的活動安排得如此密集的。 “這……”掌柜的果然磕巴起來,“這……是這樣,我們、我們巢州城中祭祀名目繁多,客官這么一問我還真想不起來……” 大堂中響起他的干笑聲。 這戲爛成這樣也敢演? 燕妙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正翻到一半,眼珠子卻對上了溫斂。 尷尬地咳了兩聲,燕妙妙立刻轉(zhuǎn)回自己不爭氣的眼珠子,恢復(fù)平時孤鴻境二弟子的從容模樣。 這時,住在燕妙妙隔壁的那個青衫書生也走了出來。 “掌柜的,外邊是何事如此吵鬧?”他臉色不豫,“我這書都讀不下去了?!?/br> 倒是個書呆子。 掌柜的見他出來,便安撫道:“公子莫惱,他們就是搬些東西,很快就結(jié)束了,絕不會再打擾到公子讀書。” 又是抱怨兩句,青衫書生聽見外面的聲響果然消失,便轉(zhuǎn)身回了房,進門的時候還被門框絆了一跤,差點摔個狗啃泥。 “明日是咱們巢州城中的祭祀,二位也可參加。”見書生進了門,掌柜的又對著燕妙妙和溫斂嘴角一咧,笑得燦爛。 燕妙妙被這人笑得心里發(fā)毛。 她在門口探頭一看,見到那些方才搬東西的壯漢正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 兩人對視一眼,雖都心存疑慮,但仍回了房。 同溫斂定好明日一早便起身去看那祭祀是怎么回事之后,她便睡下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忽然聽見隔壁房間有什么東西倒地的動靜,將燕妙妙驚醒。 她向來是寅時起身上早課,雖然到了巢州城后無須早起了,但是生物鐘已經(jīng)穩(wěn)定,寅時之后的睡眠很淺,輕微的動靜也很容易吵醒她。 她側(cè)身聽了兩下,卻又沒再有旁的聲響。 正是夜盡星闌之時,窗外黑的厲害,屋子里一絲光亮也無。 想起昨晚上那書生毛手毛腳的模樣,估摸著可能是起夜踢到了什么東西,燕妙妙倒也沒在意,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去了。 * 再醒來,聽見溫斂敲門聲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 “祭祀開始了。” 急匆匆地洗漱好,溫斂和燕妙妙順著人潮走到了城中那處陰陽魚廣場。 今日的祭祀活動看起來頗為盛大,街上的攤販和店鋪都關(guān)了門,似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邊的事務(wù),聚在了城中心。 溫斂和燕妙妙尋了個高處的角落,將整個廣場盡收眼底。 在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包圍下,陰陽魚的正中擺著昨夜抬來的那方巨大長桌,上面擺放著各色菜肴和新鮮瓜果,三牲齊全,極為豐盛。 在那長桌后面,正支著一口大鍋,鍋下添著柴、燃著火,鍋蓋邊緣沸騰著冒起白氣。 此時,之間一個穿著黑白道袍的男人分開人群,走到了長桌之前。那道人身形健壯,臉上帶著半截惡鬼面具,手上拎著一把精鋼長劍。 ——這副打扮像是要作法,可是又沒誰家作法是提著真劍上場的。 見到那道人出現(xiàn)之后,圍著祭祀長桌的人群紛紛跪下,一臉虔誠地高呼“天師”。 三百余人的齊聲高喊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些人的臉上全都帶著崇敬和癡迷的神色,毫不吝惜自己的嗓門,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燕妙妙臉色一言難盡。 她轉(zhuǎn)向溫斂。 “師兄,這莫不是個邪·教?” 作者有話要說: 副本很短,明天就要結(jié)束啦。 然后……或許就要開始談戀愛了,畢竟……我記得我寫的好像是一本無腦小甜文…… 第20章 道人開始舞劍,半張面具之下,能見到他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這道人的嗓音,廣場邊上跪伏著的眾人也跟著低聲念叨起來。 “……九氣映明出霄間,千災(zāi)以消百病痊,不憚虎狼之兇殘,亦以卻老年永延……” “……中池內(nèi)神服赤珠,丹錦云袍帶虎符,橫津三寸靈所居,隱芝翳郁自相扶……” “……調(diào)血理命身不枯,外應(yīng)口舌吐五華,臨絕呼之亦登蘇,久久行之飛太霞……” “這是……《黃庭經(jīng)》?”聽了片刻,燕妙妙分辨出來。 《黃庭經(jīng)》是道門經(jīng)典,對于仙門中人來說十分熟悉,這經(jīng)書主講人體五臟肺腑、固守精神及吐納行氣之法,乃是修仙之人入道的基礎(chǔ)經(jīng)典,但凡是個道修,沒有誰不熟悉《黃庭經(jīng)》。 可除非是氣功愛好者聚會,還真沒人會大庭廣眾齊齊念誦此經(jīng)。 ——邪·教石錘了。 正是此時,溫斂開了口。 “你仔細聽,他們改了經(jīng)文?!?/br> “內(nèi)景肝篇的‘同用七日自充盈’,”溫斂低聲念誦,“他們改成了‘同服七日自充盈’?!?/br> “……碑長篇的‘五形完堅無災(zāi)殃’,他們改成了‘五形入腹無災(zāi)殃’……” “……玄元篇的‘閉口屈舌食胎津’,他們改成了‘凡胎本自同源生’……” “等會。”聽到這里,燕妙妙伸出手來,止住溫斂的話語。 她腦中此時又飛快地閃過了什么。 從昨天見到這巢州城中百姓們的第一眼起,她就想到了什么。到了此刻,那一點靈光離她越來越近,似乎真相就在眼前,一伸手便能抓到。 溫斂見燕妙妙若有所思的模樣,知她定是有了想法,便只靜靜候在一旁。 又過了片刻,經(jīng)文終于念誦完畢。 道人停下手中舞動的長劍,人群中沒了聲息,眾人臉上恢復(fù)了方才尊崇的模樣。 只見道人這時走到了身后的大鍋前,伸手揭開了鍋蓋。 蒸騰的白氣過后,一鍋浮著油花的清亮湯水出現(xiàn)在面前,鮮美的燉rou香氣彌漫在廣場之上。 人群聳動起來。 “……天氣清而生精氣,地氣凝而存骨血,”道人緩聲開口,“順應(yīng)天道,引清氣相聚可鞏固守一;歸伏地勢,渡污濁生息則枯骨生rou……” 燕妙妙突然抓住了那一點靈光。 為什么幾乎全城人都患上了手腳震顫、肌rou萎縮、形容癡呆的疾病。 為什么那幾只狐妖會急切地催促他們趕快離開。 為什么巢州城中的常住人口越來越少。 ……為什么天未亮時隔壁屋有了聲響。 狐妖老祖離開之前說過的話。 城中百姓直勾勾的眼神。 淑云家的鹵水缸。 ……廣場中的這口鍋。 燕妙妙屏著呼吸望向那道人,見他執(zhí)起一湯勺,慢慢從大鍋中舀起一勺湯水,勺中還帶上了一塊白生生的熟rou。 他手臂因特定的病癥而不自覺地顫抖著,將那大勺送到自己嘴邊。 盡管動作有些艱難,卻仍擋不住他臉上教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以天補我,則神明氣凈;以地補我,則強骨壯筋!” 湯汁入喉。 道人的兩腮抖動著,放肆大嚼入嘴的那塊rou。 燕妙妙“嘔”地一聲,胃中返上了酸水。 “師兄……”她顫著手,緊緊抓住身旁的人,眼圈泛紅,臉色瞬間蒼白得有些過分。 “那鍋里煮的……是住我隔壁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