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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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這時,斜里忽然刺出一柄劍來,將她的去路斷絕。 “你是誰?” 這聲音冷厲如霜、冰寒勝雪,未含分毫情緒,卻又叫人聽得心中發(fā)寒。 可燕妙妙只是挑著眼眸朝他看去,嬌媚一笑。 “師兄不認(rèn)識妙妙了?” 她隨手一揮,指尖便逸出了幾絲黑氣來,將歸荑劍纏住,皎白的長劍霎時被污,失了光芒、“當(dāng)啷”一聲落在地上。 溫斂見狀,臉色絲毫不見變化,捻了法訣再要上前。 可燕妙妙術(shù)法修為竟像是一夕之間脫胎換骨,指尖輕輕一抬,大量濃郁的黑氣便擴(kuò)散開來,其氣之兇戾全然叫溫斂不能靠近,將他生生阻在了數(shù)步之外。 燕妙妙睨他一眼,似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席爻不失時機(jī)地開口。 “妙妙,別胡鬧。” 燕妙妙挑了挑眉,再未多看溫斂一眼,徑直飛身上了黑云。 燕妙妙上了黑云之后,便頗自然地走到了席爻的身側(cè),挽上他的手臂,姿態(tài)親昵。 “如今既已將我族人接回,”席爻慢條斯理的開口,并不介意燕妙妙的親近,手上仍捋著腰間的玉穗,“本座這便不多叨擾了?!?/br>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苦寒真人冷哼一聲,“你席爻攜數(shù)千魔族上我莽山放肆,難不成便想如此算了?” 而席爻卻是冷笑:“你莽山仙門將我族人禁錮數(shù)年、洗髓數(shù)次,以導(dǎo)人向善之名行齷齪折辱之事……本座還未同你們算賬,你倒是先聲奪人了?!?/br> 苦寒真人一時語塞,席爻身后的魔族們聽聞了此言,污言穢語又冒了出來,不堪入耳直教人皺眉。 “臨光道君強(qiáng)擄魔族上莽山一事,若確有此事,便算是我仙門糾查不力?!逼諔艺婢谅暤溃翱赡怯跋裰?,燕妙妙殘殺凡人、更曾掀起人間水患,卻也難以如此輕易脫身?!?/br> “那真君意欲何為?”燕妙妙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笑得妖嬌,“當(dāng)著魔尊的面?zhèn)宋?,恐怕今日我這數(shù)千同族,可難以善罷甘休。” 隨著燕妙妙的聲音,黑云再次聳動起來。 普懸真君并不看她:“我莽山仙門承天之志護(hù)佑凡間,而你魔族無故戕害凡人,魔尊如何也須給個交代才是?!?/br> “咱們仙魔兩界已和平共處百年,本座新近上位,本也不愿挑起事端,”席爻懶洋洋道,“燕妙妙殘殺凡人之時,心魔未穩(wěn),本座回了魔界之后自有處置,倒也無須仙君們費(fèi)心。” “至于交代,”他輕笑,“我族人犯此大罪,本難辭其咎……可臨光道君將此事遮掩數(shù)年,卻也可說是幫兇。” “等到仙界何時裁斷了他的罪過,本座屆時自當(dāng)予你們一個交代。” 這話說得無賴,卻又教人難以反駁。 臨光道君親自將燕妙妙帶上孤鴻境、又的確曾為她洗髓數(shù)次,若說當(dāng)真對燕妙妙魔族身份一無所知,的確教人難以信服。 如今莽山仙門名聲因此受辱,仙魔兩界對當(dāng)年水患一事皆難以摘清關(guān)系,追究燕妙妙之罪反而成了小事。 普懸真君斂了面上神色,半晌之后緩聲道:“既是如此,魔尊今日便將燕妙妙帶走吧?!?/br> “不日之內(nèi),我莽山仙門將為此事作出裁定,也盼魔尊到時,勿要包庇族人才是?!?/br> “自當(dāng)如此?!毕澄⑽⒁恍Γ挂彩纸o面子地頷了首,便欲領(lǐng)著魔族打道回府。 黑云翻滾,魔氣壓迫漸緩。 可卻正是這時,一襲白影又躍上了半空。 “她的神魂今在何處?” 席爻瞇著眼看他:“小小劍修,有何資格在此處置喙?”接著抬手便要施術(shù)將溫斂打落下去。 ——卻被燕妙妙一攔。 “魔尊,”她看向溫斂,眼中含笑,“畢竟有多年同門之誼,魔尊可勿要傷了我?guī)熜??!?/br> “溫斂,回來!”身后傳來仙君的厲聲。 可溫斂卻全然未覺一般,緊盯著燕妙妙,眼神淡漠冷厲仿如見陌生人,復(fù)又道:“她的神魂今在何處?” 燕妙妙凌空緩步上前,理了理鬢邊的碎發(fā)繞到耳后。 這動作溫斂曾見過千萬次,一時之間竟是有些許失魂。 “師兄,你這情深的模樣真教我心動?!?/br> “我真正的樣子不好么?雖我二人仙魔殊途……可只要你喜歡,我仍可同你結(jié)為道侶,靈識交融、共赴巫山?!?/br> 她朝他走來,越多吐出一個字,兩人距離便越近。 等到話語的最后,燕妙妙已然不覺貼近了他的耳畔,聲音細(xì)得只能他二人聽清。 可下一瞬,一股洶涌的黑氣卻從兩人周身猛然溢出。 溫斂敵不過她,突遭魔氣侵體,登時口中便噴出血來,全身筋脈即刻受損,立時便從半空中墜落下去。 細(xì)密的殷紅從他全身各處滲透出來,如繁星點(diǎn)點(diǎn),頃刻間便染紅了他的白衣。 他視線愈加模糊,眼前的姑娘離得越來越遠(yuǎn)、漸漸失了模樣,終是成了一個紅色的小點(diǎn)。 “妙妙……” “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說話了。 小可愛們別拋棄我就好(跪)。 劃重點(diǎn),我是he堅定擁護(hù)者,立志寫甜文。 * 第45章 醒來的時候, 燕妙妙已到了魔界。 之所以能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是因為她所在的大殿異??諘纭?諘绲矫土业念革L(fēng)在殿中掠過之時,能激起呼呼的風(fēng)響;空曠到魔界猩紅色的月光, 能拖出長長一道光影。 腦子里記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溫斂被她所傷、滿身是血地打下了半空。 而當(dāng)時被禁錮在自己身體里的燕妙妙, 在拼命掙脫時,眼前一黑, 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 她又能掌控自己的身體了。 她從榻上坐起來。 也不知道魔界對于黑色有什么異樣的執(zhí)念, 入目所見,皆是一片昏黑。 榻上的帳簾是黑色,上邊密密匝匝用銀線繡著魔界萬里山河圖;殿中的地磚是黑色,光滑瑩亮隱隱反射著窗外照進(jìn)來的赤月光;榻前的桌椅板凳亦是黑色,由里及外透著黑油油、烏沉沉的柔光。 她嘗試著運(yùn)行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 體內(nèi)仙靈之力倒是還在,可一試圖運(yùn)行,自己額心靈根之處便開始生出一股劇痛,難以堅持下去。 而魔氣如今沒了仙力壓制, 卻是十分順暢地在體內(nèi)游走起來。 只是她周身的脈絡(luò)卻都像是被封閉了一般,能感覺到魔氣在體內(nèi),絲毫都放不出來。 燕妙妙下地,走出大殿。 魔界的夜色, 著實(shí)難看。 殿前院子里栽種的玩意,都不能稱之為花草。 莖桿焦黑扭曲,上邊頂著一個碩大的、棗紅色的、勉強(qiáng)能稱之為花苞的東西, 片片不成形狀的花瓣緊裹著花蕊——聚成了人臉模樣。 就這樣的花,多看一眼晚上都能做噩夢。 沿著這院子出去,順著回廊往前,便能見到一座恢弘浩大、氣勢磅礴的大殿,烏墻黑瓦,貝闕珠宮。 大殿東側(cè)是一處斷崖,暗沉的薄霧將宮殿籠罩起來,陰森的模樣叫人見了不免膽寒。 高堂邃宇,檻層軒些。層臺累榭,臨高山些。 這殿中的院子和回廊時不時有侍婢經(jīng)過?;蛟S是有人提前吩咐過,這些侍婢見到燕妙妙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表現(xiàn)出任何驚訝。 燕妙妙走進(jìn)大殿時,正聽見有人在說話。 “尊主,蕭屠已趕往了紅海之南,若有天璣神府蹤跡,便會立即回報?!?/br> “嗯,若是人手不夠,便將凜沅一部也派出去。” “昨日莽山仙門派人去了蒼山,似乎是想借著上次辛閔從辛左使的事情尋釁?!?/br> “倒也無須太過在意,仙魔兩界和平共處數(shù)百年,那幫老道不至于如此迫切地要將表面的安樂撕毀?!?/br> 燕妙妙躲在殿中一根廊柱后邊。殿中尊座上,能見到一名長發(fā)披散的妖冶男子斜斜倚靠其上,動作模樣頗為倦懶,聽聲音便是席爻。 大殿正中,有數(shù)位魔君分立而侍,正在匯報著近日來魔界的事務(wù)。 燕妙妙瞇了瞇眼。 天璣神府……也應(yīng)當(dāng)是南葛弋的機(jī)緣之一。 狗席爻搶崽崽機(jī)緣石錘了。 大殿之內(nèi)魔氣繚繞,濃郁得難以化開。燕妙妙數(shù)了數(shù)這殿中的魔君數(shù)量,估計自己若是硬闖出去,成功率和生還率為負(fù)七百二十萬。 不過席爻顯然連這負(fù)七百二十萬的幾率也不給她。 “你要在后邊聽到什么時候?”席爻略帶著倦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在說她嗎? 她四周張望片刻,果不其然沒有別人聽墻角的身影。 燕妙妙頓了頓后,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怕打擾了魔尊大人議事,”燕妙妙優(yōu)哉游哉地走到他邊上,仿佛絲毫不知自己如今的處境如何,“就想著先在后邊等等?!?/br> 席爻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接著右手一揮,屏退了殿中的原本正匯報著魔界事務(wù)的魔君。 “燕妙妙,你的膽子倒是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過獎過獎。” 她走到席爻身邊,一屁股坐到那尊座上,還硬朝著席爻的方向擠了擠,差點(diǎn)將斜倚著的席爻擠下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