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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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妙妙松開溫斂的手,兩人并未對視,識海之中卻已知對方心意。 ——正是現(xiàn)在! 只聽“嗡”地一聲劍鳴,正環(huán)到鉤沉身后的霽止劍忽然一震,便是直直朝著鉤沉的背心處刺去! 那霽止劍是上古神兵,亦是場中唯一一樣也許能傷到神祇的利器。 霽止劍已對溫斂認主,方才溫斂正是在用自己的靈識將霽止劍重新收歸己用。 利刃穿破皮rou的聲音傳入耳中。 鉤沉的心口之處出現(xiàn)一道破口。 初時只是突起,繼而出現(xiàn)了紅色的劍尖。 眨眼之間,長劍已然破體而出,劍身的血槽上潑出鮮紅,劍身連著劍柄穿透身體。 “嗤”地一聲,霽止劍的劍身便盡數(shù)染上了血rou。 成了? 燕妙妙與溫斂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瞧出了不可置信。 可片刻之后,這不可置信果然盡皆消失。 “畢竟是螻蟻,到底是不知‘神’為何物。”鉤沉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邊——而他的軀殼則化成了黑霧。 “神族無形,而血rou不過只是軀殼?!?/br> 黑霧重新組合,再次凝成人形。 “即便霽止劍認了主,就憑你們這些凡間血rou,也難以傷及本座分毫?!?/br> 黑云重新凝聚起來。 幾乎是同一瞬間,溫斂一掌將身側(cè)未來得及反應的燕妙妙推出了戰(zhàn)場之外。 她不能有事。 而將將恢復了自由的仙君們心有靈犀一般,竭盡體內(nèi)的靈力齊齊朝著鉤沉與他身后的橫玉兩人襲去。 * 戰(zhàn)火蔓延開來。 此時夕陽已經(jīng)完全落下,日頭的余韻留下霞光萬道,卻被空中四射的金光遮了神采。 云煙漫起,將此間震天的殺吼之聲藏起。 可沒人想得到,這一場數(shù)百仙君對陣兩人的戰(zhàn)斗,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浮云被鮮血染紅,清風越過此處時都變得厚重。 血腥氣在空中繞了云雷、化作場場紅雨落到人間。 溫斂已分不清眼前是敵是友。靈力自血脈之中倏地抽空,又從靈根處重新凝結(jié)。 識海翻騰滔天,寸寸燙過他的身體。 他手上的霽止劍,即便在神界亦是難得一見、威名震天的神兵,可它畢竟只是一柄劍。 擁有一柄神兵或許可以幫他決勝一場戰(zhàn)斗,卻不能打贏一場戰(zhàn)爭。 溫斂身體已沒了知覺。 他想,其他人亦是如此。 白衣被染紅,猩紅在眼前晃動,數(shù)不清的傷口出現(xiàn)在皮膚上。黑霧像觸手,一點一點侵入他的血rou,朝著身體內(nèi)部瘋狂涌動。 他能感覺到皮rou被撕扯開的感覺。 卻已覺不出疼痛。 他一次又一次地舉劍向前,一次又一次地抽空自己。 他是騰勝天的疏明真君,是孤鴻境的首席弟子,亦是她的師兄。 他絕不能倒下。 混戰(zhàn)之中,他對上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橫玉。” “疏明?!?/br> 術(shù)法毫無預兆地交疊長鳴,激起火花。 “為何幫鉤沉?”溫斂開口,齒間呲出血來。 “你應當知道的,我一直以來追尋的天道大同。”橫玉的修為受了鉤沉點撥,早已不可同日而語,此時已是單方面地壓制住了溫斂。 在仙界之時,他雖與橫玉沒有過多交集,卻也深知她對于天道的癡迷。 直到在妖界知道了橫玉的所作所為,才終于了解到橫玉對于天道的執(zhí)念幾近瘋魔。 “你追尋的天道,便是要將整個人界毀滅嗎?” “在人仙妖三界沒有得到的東西,或許我能在神界尋到?!睓M玉頗有余裕地應對著溫斂,狂風在她周身肆虐,將溫斂身上的破口一次又一次扯破掀開。 鉤沉同她說,她傾盡所有也尋不到的天道、大同、平等與無情無欲,正是神界立身之本。 正是因為如此,鉤沉當年才拒絕進入神界。 “你原本是我心中最接近天道的人,”打斗之間,橫玉冷聲開口,“可此時見你,卻覺得你也不過是一介凡夫?!?/br> “竟真為了所謂情愛放棄求取大道?!?/br> 溫斂奮力抵御著她的攻擊,身上的痛楚幾近感知不到:“那你呢?” “你放棄了情愛人性,難道問鼎大道了嗎?” 一道紅光自橫玉手心放出,狠狠穿破溫斂的腰際,帶出一波鮮紅。 “等我到了神界,便能親眼見到大道了。” “你想錯了?!睖財恳а?,感覺鮮血與靈力俱順著腰間的傷口泄出,“即便神界是這樣的世界,你也難以真正求得天道。” “你早就被所謂天道的執(zhí)念糾纏,你做不到無情無欲——只因你心中最大的欲,正是對天道的窮追不舍?!?/br> 橫玉停下手中的動作。 混戰(zhàn)之中,赫然得了一方寧靜。 可片刻之后,她又是一笑:“可我至少能見到。” 她早就承認了她難以求得大道,在妖界的三處實驗全數(shù)失敗的時候,她已經(jīng)放棄了。 在見到溫斂徹底墮入情愛深淵的時候,她亦對溫斂再不抱希望。 可是鉤沉口中所說的神界,讓她的信仰從灰燼中綻出了星子。 即便她得不到,能親眼瞧見真正的天道,也是好的。 橫玉伸展身體,將神族賜予她的力量毫無留戀地放出。 于她而言,此時的溫斂也不過是又一個失敗的實驗體,與妖界的三處失敗毫無分別。 當年的皎皎明月,沾染渠泥之后亦不過如此。 宏大而難以阻擋的術(shù)法重重打在他身上,口中有腥甜的液體流出。 橫玉距離他越來越近,可他仍沒有后退一步。 即便口中的法訣越來越模糊,即便手中的結(jié)印越來越慢。 他只是拼著自己最后的氣力,試圖再多刺出一劍。 每一次的戰(zhàn)斗,都像是最后一次。 盡管,這或許真的是最后一次。 * 卻也正是此時,一陣雷鳴之聲自遠處傳來。 溫斂沒來得及回頭。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耳朵。 伴隨著狂風、野火、驚雷、閃電。 “讓你欺負我?guī)熜帧!?/br> 驚人的火光出現(xiàn)在身側(cè),瞬息之間生生將溫斂與橫玉分開數(shù)尺。 那雷火源源不斷地打在橫玉身上,竟將她逼得連連后退、一時間毫無還手之力! ——是劫雷之力。 溫斂轉(zhuǎn)過身。 劫云之下,一道紅影被雷火包圍。 粗大的紫色閃電落在半空,驚雷若滾水,在場中潑濺,攪亂了戰(zhàn)場。 “妙妙!”溫斂驚呼出聲。 此時的燕妙妙正立于雷火之中,以血rou之軀承載劫云。 幾乎是第一時間,溫斂便知道——燕妙妙是試圖利用劫雷之力與鉤沉抗衡。 溫斂欲沖進雷火之中,卻被一次又一次推開。 他將周身僅剩的靈力盡數(shù)調(diào)動起來,嘗試破開劫雷桎梏——然而只是徒勞。 燕妙妙看也沒看溫斂一眼——她害怕她多看他一眼,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氣與決心就會瞬間消失。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后一個辦法。 身前是神霄真君狼狽戰(zhàn)斗的身影,身后是昆侖弟子血濺山門。 此時,她是昆侖首徒,虞妙。 復雜的法咒聲自她口中傳出。 “天地自然,道氣聚散;洞中玄虛,始知太元;靈寶符令,敬告九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