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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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陵君刀鋒往村長脖子上又用力往下按了按,已經(jīng)割出一條淺痕,血流不止:“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村長還是一個勁兒的求饒。 辭鏡不知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臉色十分難看地對著梵音喝道:“封閉神識和所有感官。” 梵音雖然不解,但還是全然照做。 只不過動作慢了一拍。 “嗷嗚——” 一聲穿透性極強(qiáng)的狼嚎聲響起,用刀抵著村長脖子的越陵君都直接五竅出血,直挺挺倒了下去,更別提隨行的其他散仙。 梵音雖然及時封閉了自己感官,可因為先前被這道狼嚎的聲波震到,耳膜還是有些嗡嗡作響,一陣陣刺疼,仿佛是耳膜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般。 辭鏡趕緊設(shè)下一個隔絕外界一切音波的隱身結(jié)界,把梵音拉了進(jìn)去。 梵音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勁兒來,再一看結(jié)界外面,不由得臉色大變。 “神魂都被震碎了?” 那些淡金色的小光點,都是碎裂的神魂。 凡人的魂魄太弱,基本上是透明的,但仙和神,法力越強(qiáng)大,神魂的金澤就越純粹。 “這只銀狼是遠(yuǎn)古時期的天狼一族?!鞭o鏡解釋:“天狼嘯月,四海翻濤,五岳崩山?!?/br> 僅僅幾字,已足夠說明天狼一族的恐怖實力。 前來采時冥花的人都死了,但村長卻完好無損站了起來。 梵音正覺得奇怪,就見他對著一線橋的方向跪拜,口中念念有詞:“天露招招,冀云渺渺,生魂一百二十八,以祭玄黃無差,魂兮歸兮,不可止息。愿冀州之地,風(fēng)調(diào)雨順,民生安樂?!?/br> “滾!” 濃厚的白霧再次朝這邊卷來,霧中只傳出這一道充滿殺氣的沉寂嗓音。 村長嚇得連連叩首:“小人這就離去,小人這就離去!” 隨著村長離去,白霧中緩緩走出一頭健碩的銀狼,銀狼背上坐著一名雙目無神的藍(lán)衣少女。 梵音在結(jié)界瞧見這一幕,對辭鏡道:“那女子便是泠月了吧?看起來不太對勁。” 辭鏡道:“神魂受損,只剩一具軀殼了?!?/br> 天狼留著泠月一具神魂受損的軀殼作甚?梵音腦不由得腦補(bǔ)了一出巫女跟異獸相戀,但異獸要屠殺村民,巫女舍命阻止的狗血劇情。 白霧卷過的地方,那些尸體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白骨,血rou和碎裂的神魂都變成了細(xì)小的光點涌向天狼。 天狼吸食靈氣吸食到一半,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目光如炬看向了結(jié)界這邊:“是你?!?/br> 辭鏡撤去結(jié)界,恢復(fù)了自己原本的相貌,嗓音清冷:“我原以為,天狼一族都死絕了?!?/br> 銀狼齜牙,仿佛是在嗤笑:“天狐一族不也只剩你一個了么?” 不過隨機(jī)那笑又變成了自嘲:“不過看樣子,我們都活不了多久了?!?/br> 辭鏡問他:“什么意思?” 銀狼不答,只加快了速度吸收那些神軀血rou化作的靈氣。 辭鏡道:“殘殺神族,啖其血rou,這場天罰若是劈下來,你得成一堆灰了?!?/br> 銀狼笑聲更諷刺了些:“你不覺得,這些人,是神界故意放進(jìn)來給我吃的嗎?” 聽得這句,梵音條件反射性的想起了在冀州城門外看見的那些營帳。 “冀州主城死去的人,枯死的草木,都是你的手筆?”雖是疑問句,但辭鏡說這話卻是用肯定的語氣說的。 銀狼吸完最后一口靈氣,這才居高臨下打量辭鏡,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諷刺:“犧牲小小一個冀州來暫時穩(wěn)定六界的太平,還是很值得的吧?” “你師尊容白不是號稱輪回之神,永生不滅么?他死了,卻把這六界的重?fù)?dān)扔給八方鎮(zhèn)獸,誰稀罕他賜予的這永生不滅?” “你是山海鎮(zhèn)獸?”辭鏡嗓音比這山中呼嘯而過的冷風(fēng)還要涼薄,他隱隱約約感受到了銀狼身上有容白古神的氣息,但是那份氣息太淡,不像是被賜予了神印的鎮(zhèn)獸。 銀狼冷嘲里帶了幾分苦澀:“我倒希望我是?!?/br> 梵音的目光便落到了他后背的女子身上,遲疑道:“莫非你背上這位姑娘才是山海鎮(zhèn)獸?” “是,但也不是?!便y狼如此回答。 梵音還是第一次聽聞山海鎮(zhèn)獸中有人的,她道:“不對,這姑娘萬年前還沒出生,如何成為山海鎮(zhèn)獸?她還有親人在,她姥姥日日都盼著她回去,你莫不是看上了人家姑娘的美色,才把人留在這里?” 有一瞬間,銀狼眼中恨意滔天:“她是吾妻。” 這句話鎮(zhèn)住了梵音,村民們沒說巫女泠月嫁人了啊。 “冀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辭鏡顯然發(fā)現(xiàn)事情怕是不簡單,眉心都快擰成一個疙瘩。 銀狼抬頭望了望天,眼中諷刺更甚:“你問它吧?!?/br> 經(jīng)歷過建木,辭鏡約莫知道從銀狼口中是絕對問不出任何有用信息的。他身上一定也被人下了禁制。 他意念微動,狂奔在出谷路上的村長就被他一縷神識帶了回來。 村長落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看到梵音完好無損站在這里的時候,臉色就不好了,再瞧見銀狼本體,整個人嚇得面如土色。 辭鏡望著他道:“想活命的話,就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只是淡淡的一句,甚至都沒有用刀威脅,可村長整個人已經(jīng)抖得跟篩糠一般。 他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一時間也不知是要向銀狼磕頭,還是要向辭鏡磕頭:“神君……神君只說,讓我每月帶一百余名神使仙者前來……” 辭鏡眼神凌厲起來:“神君是誰?” 村長哆嗦得更加厲害:“不能說的,這是不能說的……” 第42章 辭鏡手上捏了個訣, 紅蓮業(yè)火從村長腳邊燒了起來,他嚇得哇哇大叫,用了水訣和冰訣還是沒法滅掉這火。 小腿處傳來砭骨的寒意, 仿佛是有堅冰從他小腿處慢慢覆蓋上來,那痛意直達(dá)靈魂。 村長跪倒在辭鏡跟前:“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也只是想保住整個村子……” “神君是誰?”辭鏡寒聲問。 “是……是北冥青君……”被紅蓮業(yè)火灼燒的劇痛讓村長說話都說不利索。 辭鏡眼中戾氣橫生:“又是他?” 他撤去紅蓮業(yè)火, 村長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辭鏡逼問:“北冥青君為何要下令坑殺這些神族?” 村長現(xiàn)在看到辭鏡就渾身抖得跟篩糠一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老朽不知, 青君是在冀州萬物離奇枯死后前來的, 因為除了我們村子, 整個冀州城其他地方別說人,便是一顆草都死絕了。青君說,要想保住村子,就把冀州城外前來的人,引到一線橋,用那些人喂飽異獸,異獸就不會再吸村子里的靈氣了……” 梵音敏銳的想起先前在村子里聽農(nóng)婦說的關(guān)于巫女泠月的事,道:“你們村子一直沒人死去, 是因為吃了泠月帶回來的那頭白鹿?” 村長慚愧低下頭,天狼卻十分狂躁的揮了一爪子過來,村長狼狽躲過,但身上還是被天狼的利爪抓下一大塊皮rou。 天狼咬牙切齒道:“終有一日!終有一日, 吾會殺了你們所有人,替吾妻報仇!” 天狼似乎想殺了村長泄恨,但又顧忌著什么, 沒下殺手。 梵音卻是有些迷惑:“你不是說,你妻子是你背上這名神族少女么?為何又說白鹿才是你妻子?” 天狼眼中有太多悲慟,最終只仰天長嘯一聲。 辭鏡緩緩道:“天狼在后世也被稱作蒼狼。” 他一說蒼狼,梵音瞬間就想起人界游牧民族迄今還流傳著的一段古老神話,傳說中蒼狼是草原上的守護(hù)神,白鹿則是草原上最美的生靈,人們?yōu)榱藫碜o(hù)蒼狼,把白鹿獻(xiàn)給了蒼狼。 從此白鹿就成了蒼狼的妻子。 天狼被下了禁制,但村長已經(jīng)說出了青君的名諱,這禁制就算是破了。 他一雙狼眸里恨意滔天,叫人毫不懷疑,若是青君在此處,他定會沖上前去把人撕碎。 “吾妻白鹿乃山海鎮(zhèn)獸,百年前,青君趁吾外出,屠殺吾妻,奪取山海神印。吾趕回之時,吾妻只剩一縷殘魂,守著法力不足一成的山海神印?!?/br> “吾妻言,冀州崩則六界覆,她終歸有負(fù)容白古神之托,讓我執(zhí)掌這殘缺的神印,替她鎮(zhèn)守冀州之地?!?/br> “天下如何,六界如何,與吾何干?但鎮(zhèn)守冀州是她一生的夙愿。吾將她的殘魂封于身軀之中,代她守護(hù)冀州之地百年?!?/br> “山海神印法力微弱,吾自身靈力也快告磬,冀州之地靈力失衡,魔氣侵蝕防御結(jié)界,大批冀州百姓死去。為了找回這平衡,吾不得不煉化那些死去的百姓血rou,吸食他們的靈氣以增強(qiáng)自身法力,修復(fù)防御結(jié)界?!?/br> “冀州巫女世代都知曉鎮(zhèn)獸白鹿的存在,巫女泠月焚香喚醒吾妻殘魂,吾妻得知冀州如今慘狀,不忍萬民受苦,讓泠月帶回她的神軀,分食之?!?/br> “吾妻殘魂被吾封印在她身軀養(yǎng)傷之地,吾妻只余殘魂,無半點神力,巫女泠月法力低下,破不開結(jié)界。她為了救村子里的人,索性神魂出竅,附在了吾妻身上,以白鹿之軀,走出結(jié)界,這才帶著吾妻神軀回村。” “巫女泠月言,一命換一命,她把吾妻殘魂轉(zhuǎn)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則繼續(xù)附身在吾妻身上,被村民千刀萬剮吃得只剩骨頭?!?/br> “吾妻神軀已毀,殘魂永眠。”天狼嗓音在顫抖:“那群村民吃了吾妻,一個個都得到了永生,但吾法力已經(jīng)告磬。冀州淪陷本不干吾事,可吾妻說,她喜歡冀州,吾怕她醒來那日,再不見冀州,所以便一直替她守著這片半死之城?!?/br> 一陣久久的沉默,天地間只余風(fēng)聲喧囂。 最終打破這沉默的還是天狼,他半是冷笑半是嘲諷的道:“容白自認(rèn)為想到了一個讓六界永世安穩(wěn)的法子,讓鎮(zhèn)獸背負(fù)這永世的孤寂去維持一方天境的平衡,可它們欠了容白什么?又欠了六界什么?如今還因一枚神印背上了殺身之禍!” 不等辭鏡答話,他又諷刺道:“別跟吾扳扯什么博愛蒼生,你是容白養(yǎng)大的,你對他忠心得像條狗一吾都不覺得奇怪?!?/br> “嘴巴放干凈些!”梵音喝道。 天狼充滿殺意望著梵音:“吾哪句話說錯了?” 梵音嗓音平靜得有些冷漠:“每一句都錯了?!?/br> 辭鏡看了梵音一眼,暗紅的眸子里涌動著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情緒 天狼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話,眼中嘲諷更甚。 梵音道:“容白古神創(chuàng)下山海圖,的確保了六界萬年的安穩(wěn)。山海鎮(zhèn)獸背負(fù)了比其他神獸更多的東西,這是它們當(dāng)初選擇成為山海鎮(zhèn)獸時就該明白的使命。至于你說的殺身之禍,這不應(yīng)該怪到容白古神頭上,而應(yīng)該怪殺害你了妻子的青君??!世間美好的東西這般多,美好被毀去了,你不怪毀去這份美好的人,而埋怨是東西太過美好太過招搖,你對容白古神的仇恨根本就是錯的。” 天狼憤怒打斷她:“青君吾也恨,但若沒有容白的這神印,吾妻也不會遭此橫禍!” 他噴出的鼻息都形成一股颶風(fēng)。 辭鏡將梵音擋在了身后,颶風(fēng)即將卷過這邊的時候,直接被他撕裂。 辭鏡冷冷看著天狼:“你想如何?” “你是容白一手養(yǎng)大的,殺了你,也算為吾妻報仇。以你周身的靈氣,抵得上送到我這里的數(shù)萬神族。用你的靈力再維持冀州百年平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