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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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婚前 星期一上午九點,阮瑭坐在燕大南門前的長椅上等陸景行。 換季時的氣溫總是忽高忽低,前幾天還陰風怒號凍得人直哆嗦,今天天一放晴,氣溫一下子回升到了15c。深秋的陽光溫暖又不耀眼,灑在身上很舒服,間或有微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輕柔地拂過腳邊,把人也拉扯得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燕城大學百年歷史,悠遠而古典。一襲白色連衣裙的阮瑭就靜靜地坐在紅墻碧瓦間,烏發(fā)隨風飄動,美得讓人心顫。 陸景行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司機剛把車停好,林丞正要去請阮瑭過來,就見自己老板已經(jīng)先一步下車走了過去。 阮瑭正閉著眼睛仰靠在椅背上曬太陽,兩扇沾了陽光的卷翹睫毛微微顫動,像翩躚的蝶翼。脖子上環(huán)著的黑色線繩把肌膚襯得更加白皙細膩,下巴精致小巧,鎖骨平直又纖細。 陸景行蹙著眉環(huán)顧四周的路人,莫名有點不爽。 忽然一陣風刮過,卷著阮瑭膝上的裙角就要翻起。他箭步上前,手掌穩(wěn)穩(wěn)地罩住了鼓起的裙邊,還沒來得及退開,碰巧又被阮瑭的手壓住,然后緊緊貼在了她大腿上。 指尖的觸感滑膩柔軟,陸景行瞳孔驟縮,喉結(jié)滾了滾。 阮瑭嚇了一跳,一把拍掉了那只手。對著陽光閉眼太久,在最初的色覺誤差過后,她看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俊顏。 陸景行半躬著身,一手插兜,一手垂在身側(cè),正看著她:“嚇著了?抱歉,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阮瑭松了口氣:“是你啊?!?/br> 陸景行挑眉,對這個回答有點意外:“是我,所以沒關(guān)系?” 阮瑭點頭,耳根有點紅:“你不是我未婚夫嘛……” “嗯。”陸景行笑了笑,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手怎么那么冰?” 阮瑭怔了怔,手指試探著搭上去,立刻被緊緊握住。 好暖。 陸景行:“另一只手放口袋里。” 阮瑭乖乖點頭:“好?!?/br> 林丞站在車邊,看著和女孩手牽手走過來的老板,內(nèi)心一陣波濤洶涌。不過待二人走近時,他立刻端起了毫無破綻的職業(yè)微笑:“阮小姐,上午好?!?/br> 陸景行:“這是我的特助,林丞?!?/br> 阮瑭點頭:“林先生好?!?/br> 林丞笑笑:“阮小姐叫我的名字就好?!?/br> 阮瑭不太習慣,估計了一下對方的年紀,折中道:“林丞哥。” “……” 林丞唰地起了一層白毛汗,頂著老板涼颼颼的目光,十分有求生欲地擺手:“老板娘您您您叫我林丞就行!” “哥”這個字是屬于老板的! 我不配! 饒了我! 阮瑭這會也反應(yīng)過來了,偷偷瞄了一眼陸景行,滿口答應(yīng):“好好好。” 領(lǐng)證的手續(xù)不復(fù)雜,他們填了表、宣了誓,然后被工作人員領(lǐng)到鏡頭前準備拍結(jié)婚證上需要的合照。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顏值太高,又或許只是負責拍照的工作人員閑得慌,總之他表現(xiàn)地十分熱情,活像是在幾十萬的棚里拍雜志封面:“新娘再往后靠靠,和新郎挨近點……再近點,再近點,沒事,別害羞??!” 阮瑭手心直冒汗,她真的覺得自己離陸景行已經(jīng)夠近了,近得都能聽見他的呼吸聲,她這輩子從沒和一個男人離得這么近過。 正當她手足無措時,陸景行展臂輕輕攬住了她的腰,然后往自己身上帶了帶。 工作人員:“哎對!就這樣!” “別怕。”陸景行安撫地拍了拍她僵硬的脊背,“你是最漂亮的新娘子?!?/br> 二十分鐘后,阮瑭捧著紅本本走出民政局。她看了看天,看了看證,又看了看自己的合法丈夫,突然迷茫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陸景行忍俊不禁,“中午了,我們?nèi)コ燥垺!?/br> 車在路旁停下,阮瑭看著九溪的招牌,面露疑惑:“不是說這里的位子很難定嗎?” “九溪是我的餐廳,不用預(yù)定,”陸景行又說,“現(xiàn)在也是你的了?!?/br> 說話間,何年快步迎了出來:“陸先生,阮小姐,中午好?!?/br> 陸景行牽著阮瑭的手,重新介紹:“這是我太太?!?/br> 阮瑭心頭一跳,悄悄抿了下唇。 何年人情練達又心里有數(shù),十分自然地改口:“太太好?!?/br> 今天的九溪正如傳聞所說是座無虛席,何年領(lǐng)著兩人從vip通道避開了熙攘的大廳。阮瑭看這熟悉路線,應(yīng)該還是去上次那個包廂。 陸景行:“頂層包廂是專門預(yù)留的,不對外開放,你可以隨時帶朋友過來?!?/br> 阮瑭有點不習慣這種待遇,輕輕點了下頭:“好?!?/br> 陸景行偏頭看了她一眼,像是鼓勵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心:“恩,慢慢來?!?/br> 手機振動,阮瑭看著亮起的屏顯,神色霎時便冷了下來。她松開陸景行的手,落后幾步接通電話:“喂?” “你沒來取公證書?”方崢尖刻的話音直接砸了過來,“你是不是反悔了?!” 阮瑭的胃又開始抽痛,沒有馬上應(yīng)聲。 方崢以為她默認了,嗓音立刻拔高了幾個度,幾乎是在吼:“當初不是說好的嗎?你自己也同意了的!現(xiàn)在又要反悔?我告訴你阮瑭,你要是敢……” “我上午有事,”阮瑭在一處拐角停下,弓身按著胃,“下午去取。” 方崢:“真的?你沒騙人?” 阮瑭直接掛斷了電話。胃還是有點痙攣,她攥拳使勁按了幾下,又試著挺了挺上半身,感覺好受了點才走了出去。 何年和林丞已經(jīng)先走了,陸景行正站在不遠處等她。他看了看阮瑭別扭的姿勢和蒼白的臉色,微微蹙眉:“胃不舒服?” “老毛病,喝點熱水就好了?!?/br> 進包廂之前,陸景行叫住何年:“原定的菜單換掉吧,把辣菜都撤了,換一些清淡好消化的。” 何年點頭:“好的。” 陸景行又說:“再煮一碗小米粥,加一點山藥。” “好的?!?/br> 所以原本是有很多辣菜的嗎?阮瑭按著自己不爭氣的胃,痛心疾首。 陸景行揉了揉她的腦袋:“下次補給你。” 阮瑭頓時有點不好意思:“謝謝……哥哥?!?/br> 陸景行手一頓,笑道:“乖?!?/br> 吃完午飯已經(jīng)下午一點鐘了,阮瑭記得公證處和鹿為集團不順路,就主動道別:“不用送我了,我先不回學校?!?/br> 陸景行沉默了一會,點點頭。 車子上路后,林丞發(fā)現(xiàn)老板貌似有點不爽,聯(lián)系之前那通莫名其妙的咆哮電話,他猜大概是老板娘什么都沒說,于是老板的控制欲發(fā)作了。 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特助,自然要為老板解憂:“陸董,需要我去查一下嗎?” 陸景行沒說話。 林丞:“陸董?” “不用了,”陸景行捏了下眉心,“說不說讓她自己決定吧……別勉強她。” 阮瑭到公證處的時候,毫不意外地在門口看見了方家的車。應(yīng)該是方崢不相信她說的話,特地等在這里盯著。 方崢和李蓁蓁先后下車朝她走過來,阮瑭理都沒理,直接上臺階進了辦事大廳。 方崢因為阮瑭的態(tài)度有些氣急敗壞,李蓁蓁倒是面色如常。她比方崢更清楚阮瑭想和方家割裂關(guān)系的決心,但這并不影響她在方崢耳邊煽風點火,反正讓這對父女的關(guān)系更加惡劣對她來說百利無害。 阮瑭出示了證件,簽字確認后就拿到了那張輕飄飄的紙。 【公證書:阮瑭自愿放棄“方家人”的身份,不再享有方家財產(chǎn)的繼承權(quán),包括但不限于不動產(chǎn)、實物、現(xiàn)金、公司股權(quán)及基金;同時,阮瑭無需再對方家及其成員履行任何義務(wù)。】 她長舒一口氣,只覺得渾身輕松。 走出大廳,方崢看到她手里的公證書時面色一喜,不過這份喜色在他對上女兒平靜至極的目光后便僵住了。 阮瑭的反應(yīng)太冷漠了。 那不是一個和親生父親脫離關(guān)系的孩子該有的反應(yīng),也不是一個被剝奪了應(yīng)有財產(chǎn)繼承權(quán)的成年人該有的反應(yīng)。 她可以痛哭、可以吵鬧、可以怨恨,就是不應(yīng)該這么無動于衷。 方崢突然有些心慌。 他忽然想起阮瑭小時候明明不是這么個安靜內(nèi)斂的性格。她很外向,遇到一點小事都會逮著人嘻嘻哈哈說個不停;她很好動,總是到處跑跑跳跳像個皮猴;她也很嬌氣,特別愛哭,但又特別好哄,被抱著安慰幾句就會重新笑出聲。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起,她變得這么讓人陌生? 方崢想不通,就習慣性地理解為女兒又在鬧脾氣,他訕笑兩聲:“瑭瑭,你放心,在爸爸心里你一直都是方家的大女兒?!?/br> “可不是嘛,”李蓁蓁假模假式地附和,“瑭瑭,別看外界都只認琰琰是方家大小姐,但真要論起來,琰琰還得叫你一聲jiejie呢!” 阮瑭莞爾:“是嗎?聽說meimei要辦成人禮了,不然我這個做jiejie的也到場祝福一下?” 李蓁蓁頓時一僵,不說話了。 阮瑭的母親病逝后不到半年,李蓁蓁就帶著五歲的方琰進了門。方琰的確是方崢的親生女兒,但同時也成了方崢婚內(nèi)出軌最有力的證據(jù)。 當年這件事在濱江鬧得很大,阮家打官司奪回了阮瑭的撫養(yǎng)權(quán)后就與方家斷了來往。 后來方家搬到燕城,避開了故人舊事,對過往閉口不談。隨著方崢的生意漸有起色,李蓁蓁和方琰也以“方總發(fā)妻”和“方大小姐”的身份活躍在社交圈里,如魚得水,洋洋自得。 直到她們得知阮瑭考上了全國top2的燕城大學。 或許是覺得臉上有光,又或許是被長大后的阮瑭那張酷似其母的面容勾起了些許愧疚感,方崢幾次想把阮瑭接回方家。 李蓁蓁和方琰危機感頓生,拼命給方崢上眼藥,說阮瑭跟他不一心,說認她就是給阮家送錢,總算促成了這次公證。只要阮瑭不以“方崢女兒”的身份出現(xiàn),那層虛偽的遮羞布就不會被揭開。 阮瑭淡淡道:“我對‘方家大小姐’的身份沒有興趣,所以轉(zhuǎn)告方琰,別再給我發(fā)那些無聊的威脅信,之前我懶得計較,再有一次,我會直接告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