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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幻寒蘿在哪?”徐清鈺問。 “秦巒秘境?!背踉_口。 初元當年去秦巒秘境取過窺魂鏡,這次再去,熟門熟路。 徐清鈺坐在劍上,思索片刻,問:“師父,這秦巒秘境,不是解夢成動了手腳的那個秘境嗎?秘境里的東西,能用?” “他只在傳承上動了手腳?!背踉_口,“我這一去,一是為幽幻寒蘿,二是為那傳承,我要將那傳承毀了,不能讓它害人?!?/br> 小世界道和世界道只差一字,道途卻千差地別。 修士自己選擇小世界道,初元管不著,但修士卻因為傳承陷阱,在無知無覺中踏入小世界道,她做不到知道卻視而不見。 因為秦巒秘境一直沒有出世,所以初元之前并不急,現(xiàn)在要去,就順便將這事一道解決。 秦巒秘境是仙人秘境,也就初元能夠暴力闖入。 她用劍意開了道口子,將徐清鈺拉進去,之后那道口子又恢復原狀。 進了秘境,初元帶著徐清鈺徑直趕到幽幻寒蘿所在之地。 當年初元進秦巒秘境,就發(fā)現(xiàn)幽幻寒蘿,彼時幽幻寒蘿已經成長八百多年,距離成熟還差一百多年,現(xiàn)在時間恰好。 她瞧了下,幽幻寒蘿已經結花,只待十年,便可結果。 初元對徐清鈺道,“你在這守著,我先去傳承之地看看?!?/br> “好?!毙烨邂晳?。 幽幻寒蘿倒掛在半山腰,藤狀,蟠龍臥,半透明,龍頭之處一根花桿筆直,像是竹子挺拔?;U頂端,是一朵幽藍色類似蓮花的花苞,花苞頂部是白色的,再往下是淺藍,深藍,像是藍色漸變加深。 唯美夢幻! 幽幻寒蘿之側,是光禿禿的山石,沒有靈植生長,顯然幽幻寒蘿十分霸道,不允許附近有靈植。 山石之上,一條與山石顏色一體的手臂粗的大蛇盤踞在幽幻寒蘿之側,與山石顏色一樣的眸子警惕地盯著徐清鈺。 見徐清鈺沒有靠近,大蛇只警戒,沒攻擊。 徐清鈺隨意掃視那大蛇一眼,并沒將它放在心上,他見附近有桐木和杉木,心念忽動,溜到山上開始斫木。 初元回來時,徐清鈺正在調音,琴音斷斷續(xù)續(xù),并不成調,但奇異的并不難聽。 初元走到徐清鈺身側,笑道,“雅鈺,原來你還會彈琴啊?” 初元當初也學過一段七弦琴,但因為她五音不全,每個音符都不在調上,而被老師強硬拒收。 初元坐不住,本來就不喜歡彈琴,見老師不愿意教她,自是樂得將此事放下。 她不喜彈琴歸不喜,但別人彈琴,她還是樂意聽的。 徐清鈺抬頭,笑道,“當初我還是太子時,琴棋書畫禮樂射,什么都要學。我學了幾年,什么都學會一點,但都學得不精,在師父面前獻丑了?!?/br> 初元想起自己被碾壓的棋藝,頓時不知做出什么表情。 這要是學得不精,那她豈不是毛都沒學會? 她拍拍徐清鈺的肩膀,沒說話。 徐清鈺只覺肩膀一疼,抬頭去瞧初元,初元低頭,滿臉無辜。 她才不是因為妒忌故意用點力呢。 徐清鈺失笑,道:“師父讓著我,我知道的。” 初元:“……” 小徒弟,你的貼心,會不會來得太晚? 距離幽幻寒蘭成熟還有十年,他倆不可能露天席地干等,初元取出院子法器放到地面,走了進去。 徐清鈺抱琴緊隨其后,問:“師父,傳承毀了?” “毀了。不過,我又補了個傳承。”初元開口,“總不能讓修士空手而歸。” “師父心善。”徐清鈺視線在院中繞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位置擺琴,微微抱怨道,“師父,虛空之域的蘅樹,怎么就不能在修真界生長呢?” “修真界有不老桃,也是常年花開不敗的,秘境內應該有,你去找找?!背踉_口道。 “好?!毙烨邂晫⑶偈栈貎ξ锝?,道,“師父,那我出去了?!?/br> 初元抬眸,詫異地問,“你怎么忽然起了裝扮心思?以前住的時候,也沒見你有過意見?!?/br> 徐清鈺笑道,“院子太單調了。對了,師父,我在這桌子旁邊,給你煉制個分水器,以后泡茶也方便?!?/br> “隨你。”初元見小徒弟有這等雅致心思,沒有阻止,不過提醒道,“這法器到了仙界,就會成為廢品,無法再用。你確定現(xiàn)在要花費時間裝扮?” 因為這法器只是暫時用用,所以初元從沒起過將這法器升級或者裝扮心思,畢竟到時候要丟的。 徐清鈺回頭一笑,道:“師父,要住十年呢,景色好看一點,住得也舒心一點?!?/br> 見徐清鈺知道還樂意做,初元閉嘴不言。 徐清鈺很快就從外邊扛回來一顆不老桃。 不老桃桃花盛開,燦爛一樹,灼灼若驕陽,整個院子都仿若爛漫起來。 除了不老桃,徐清鈺還挖回來竹子、紫荊花等花草,初元瞧了兩眼,回到房間休息。 等她再出來時,院子完全大變樣。 石桌已然不見,只見一樹桃花燦爛,桃花之后,是八角亭。八角亭頭頂琉璃瓦,下擎朱欄畫柱,掩映在桃花之后,小巧精致。 亭子之間是石桌石椅,朱欄畫柱間有長椅,只留一條道通往長廡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