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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圣仙君來了——” 人群里有人大喊,二樓上本來懾于初元實力而充當(dāng)鵪鶉之輩,頓時停止腰桿,對巫九生道:“巫九生,你這巫族叛徒,竟拿巫族圣骨為自己謀福利!七圣仙君來了,你休想賣我巫族圣骨。” 巫九生有些緊張,治療神魂之物于她太過重要,她不愿就此中斷。 她忙將玉骨往徐清鈺手中一塞,道:“你看,你仔細(xì)看,這是金仙玉骨?!?/br> 巫七承臉上的笑容消失,握住巫九生的手,滿面寒霜。 他視線落到樓梯口,聽著一步步逼近的腳步聲,面上寒霜更重。 徐清鈺接過木盒,道:“我與尊上只是做買賣的生意人,不想招惹后邊麻煩。若是要換,您不先處理好這事?” 巫九生冷聲道:“我賣我自己的玉骨,與她無關(guān)?!?/br> “可是你族人不這般想。”徐清鈺視線落到樓梯口,樓梯口的七圣仙君娉娉裊裊地望這邊走來。 她望向巫九生與巫七承,仿若看什么不懂事的孩子,之后對初元道:“這位——” 巫靈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看不透初元修為,她笑容一僵,莫非還是個帝君? 不可能,肯定是仙君巔峰。 “這位師姐,族人不懂事,讓你見笑了?!彼暰€落到玉骨盒上,正欲伸手將木盒收回,卻被巫九生攔住。 巫九生開口:“七圣仙君,這事,您管不著吧?” 七圣仙君柔柔笑了,道:“九生,我知你從小在希聲府里長大,只關(guān)心希聲,對族人情誼淡泊,可是圣骨干系甚大,若是有不軌之人拿我巫族圣骨研究出對付我巫族秘法,將會給巫族帶來滅族災(zāi)難。這,并不是一件小事,若你真賣了,你將成為巫族千古罪人。乖,別任性?!?/br> 之后,她望向初元,不好意思地開口,“這位師姐,我不是說您是不軌之徒,只是孩子們不懂事情輕重,我不得不將事情說嚴(yán)重一些,您不會見怪吧?” 徐清鈺在旁聽完這番話,忍不住玩味一笑,七圣仙君這說話技術(shù),真真是高明。 以大義扣巫九生帽子,若是巫九生賣玉骨,便是不義,至族人危險不顧;若是巫九生執(zhí)意賣玉骨,便會遭到所有巫族人的仇恨。 這樁交易若是成了,之后巫九生絕對落不了好,連帶著巫九生之后的希聲府,也將一敗涂地。 而她面對初元,又善解人意地解釋,好似初元見怪,便是初元不對。 真真是一張巧嘴。 初元視線落到窗外,沒有搭腔。 巫九生面色鐵青,沒有答話。 七圣仙君最善舌燦蓮花、顛倒黑白,她的厲害她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無數(shù)次。 若是口舌能殺人,七圣仙君必然是口舌殺人的高手。 巫七承開口:“七圣仙君慎言,巫族玉骨并非禁忌品,曾亦有族人買過?!?/br> 七圣仙君笑道:“七承有所不知,正是因為族人賣過,差點出了大事,族內(nèi)才禁止族人再賣玉骨?!?/br> 巫七承知道,他若細(xì)問,只會自取其辱,七圣仙君肯定會說,這是上層的決定,或者剛研究出的決定,總之什么話全由她一張嘴說,而又因為她在族內(nèi)的威望,無人不會相信她。 他緊抿雙唇,握著巫九生的手,繃起青筋。 七圣仙君見兩人消停,手繞開巫九生,繼續(xù)探向徐清鈺。 徐清鈺避過,笑道:“七圣仙君是他倆家長,能替他倆做主?” 七圣仙君眸子微閃,以手挽住耳鬢碎發(fā),笑道:“我是他倆同族,自然能做主?!?/br> 七圣仙君沒有落入語言陷阱,徐清鈺并不意外,他繼續(xù)道:“原來是同族,聽您這口吻,我還以為您是她倆的娘呢?!?/br> 七圣仙君笑容一僵,望向徐清鈺的視線隱隱不善,她嘴中依舊柔柔開口,“我只是身為巫族長老,要看著族人別犯錯?!?/br> 卻不再說孩子們,認(rèn)領(lǐng)長輩身份。 “原來如此?!毙烨邂暲履?,“七圣仙君這是聯(lián)合這兩位孩子,耍我尊上玩?” 初元配合地釋放出帝君威壓。 七圣仙君猝不及防被初元威壓一壓,禁不住腿軟。 她后退兩步,強(qiáng)撐著沒有跪下,望向初元的視線又驚又怒,“帝——” 她很快將話咽下去,道:“前輩勿怪,晚輩并無這個意思。而是玉骨之事真的干系甚大,我不能輕易松口。就算前輩以力壓我,我也為要族人負(fù)責(zé)?!?/br> 七圣仙君到了這個時候,依舊不忘自己形象,同時不忘拉踩初元。 真是不知死活! 徐清鈺含笑,溫和道:“七圣仙君這般大義,我尊上也不是不講理之輩。這樣吧,七圣仙君是為這玉骨而來,那我便將這玉骨物歸原主。不過,七圣仙君作為愚弄我尊上的代價,不如自毀一臂,如何?” 七圣仙君遲疑,這人嘴中的自斷一臂,絕不會那么簡單。 徐清鈺又笑:“七圣仙君不是一心為族人么,連這般簡單的事都不愿做?如我般仙人,自毀一臂,不過修煉一日又可再生;若有復(fù)元丹,當(dāng)即便可恢復(fù)。七圣仙君連這誠意都沒有?” 七圣仙君不是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將他們架在火上烤么,他便讓她也嘗嘗這種滋味。 巫七承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眼底閃過欽佩,這也是殺人不用刀的狠角色,以往的他,還是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