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疑心
自姜池魚落水之后,已過了兩日。 姜池魚不出意外的染上了風寒,這兩日都在北疆王府養(yǎng)病。 “郡主,現(xiàn)在京中可熱鬧了?!毙…h(huán)一邊為姜池魚剝著花生一邊說。 “怎么了?”姜池魚正在翻看《孫子兵法》,從小父親就將她當男兒一般養(yǎng)著,自然也會教她領(lǐng)兵打仗,姜池魚也對那些詩書不感興趣,偏愛鉆研兵法。 “京中到處傳聞是杜家兩位小姐害郡主落水,皇后娘娘懿旨,罰杜丞相家的兩位小姐閉門思過一個月,還罰了杜丞相一個月的俸祿呢?!毙…h(huán)滿臉八卦的說。 “我不是說了是自己失足的嗎?” “郡主是個不會撒謊的,那話說的小環(huán)都不信,太子殿下可比小環(huán)聰明多了,多半是認為郡主不愿招惹是非才隱忍不發(fā)的。” 說著,小環(huán)四下看著周圍,像是怕隔墻有耳似的,小聲說:“京城中還在流傳,說郡主與平王殿下有私情呢?!?/br> “什么?”聽到這話,姜池魚來了興趣,放下了手中的書。 “傳聞?wù)f,郡主那日落水,平王殿下急瘋了似的,說是當日若是郡主救不過來了,那平王殿下也會跟著去了?!毙…h(huán)掩嘴笑道,仿佛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呵,這種無稽之談,他們是怎么想出來的?”姜池魚也覺得滑稽,笑了出來。 “就是啊,小環(huán)看來,不過是那日郡主救了平王殿下,后來平王殿下再救了郡主報恩罷了?!?/br> “你倒是看得通透?!?/br> “那可不,”小環(huán)驕傲的挺直了身板,“不是有句話叫什么……近……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池魚見小環(huán)“近”了半天也沒近出個所以然,于是幫她說完了這句話。 小環(huán)忙不迭點頭:“就是這句,郡主聰慧,小環(huán)常年跟著郡主,自然也能看懂幾分人情世故。” 姜池魚笑言:“那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又是近誰學來的?” 小環(huán)站起身一跺腳:“郡主就會取笑小環(huán),哼?!闭f著,小環(huán)走到門口:“郡主且養(yǎng)著,我去看看藥熬好了沒有?!?/br> 姜池魚笑著,又拿起了兵書準備繼續(xù)看,這是仆役來報:“郡主,太子殿下來了。” “好,讓太子殿下前廳稍坐,我即刻就去?!?/br> 這兩日都是以靜養(yǎng)為由,閉門謝客,現(xiàn)下京中流言四起,想來徐故言這次來,一是探病,二則是為了那些可笑的流言蜚語。 果然,才見到姜池魚,徐故言便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池魚,怎么樣,身體可好?” 姜池魚赧然一笑:“風寒而已,北疆的冬日極冷,風寒都是小病,過不了幾日就好了?!?/br> “那也要注意?!毙旃恃匝壑新冻鰮鷳n,又聊了幾句之后,隨即問道:“池魚,我……有一事想問?!?/br> “是徐故淵嗎?”姜池魚坦然說道。 看姜池魚這么大方的說出了他想問的,徐故言也沒有再遮掩,問道:“你與四弟,是不是……” 姜池魚打斷道:“不是。我與平王,并無情誼。而且那日在御花園,我不是已經(jīng)與故言哥哥坦白了心意嗎?” “是,我知道,不過……”徐故言有些猶豫。 “不過什么?”姜池魚沒來由的有些心煩,她不喜歡京中的人說話這般遮遮掩掩,心直口快的說道:“莫不是故言哥哥也信了那些流言,認為我與徐故淵已然情深意重?” 見姜池魚已有怒意,徐故言慌忙解釋:“沒有,我只是……” 話說到一半,徐故言看到了姜池魚眼中nongnong的失望,聲音也低了下去:“我只是,有些不安。那日你留了徐故淵在北疆王府,后來故淵又想都沒想就跳下水救你。” “所以你就疑心了嗎?難道救命之恩以救命之恩想報,在你們京中就代表了情深?故言哥哥,是你對自己失了信心,還是你在懷疑池魚的情意?”姜池魚實在是心寒,被自己鐘情多年的意中人懷疑心意,現(xiàn)下還在被質(zhì)問。 不等徐故言說話,姜池魚先說道:“故言哥哥,我累了,想先去休息了?!闭f著,姜池魚轉(zhuǎn)身就走。 徐故言慌忙拉住姜池魚的手腕:“池魚,不是這樣,你聽我解釋。” 許是過于心急,徐故言拉姜池魚的力道有些大,姜池魚并沒有喊疼,只是皺了皺眉,說道:“故言哥哥這般糾纏,怕是失了禮數(shù)。” 徐故言聽到,松開了手,語氣低落:“那,池魚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來拜訪?!?/br> 姜池魚并沒有看離去的徐故言,她不似一般女子愛哭,從小到大,有了委屈,有了不快,在草原上騎著馬跑上一通,也就不難受了,但是這是京城,哪有草原能讓她肆意發(fā)泄心情。 想著,姜池魚又開始擔憂父親。 午間喝了藥后,仆役又來報,說是徐故淵來了。 姜池魚有些不想見,然而思及自己這條命是徐故淵救的,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裝,再次去了前廳。 徐故淵正背著手看著前廳掛著的八駿圖,聽見身后有腳步,轉(zhuǎn)身看到了悶悶不樂的姜池魚。 “怎么了?這幅表情,是在府里養(yǎng)病憋壞了嗎?”徐故淵關(guān)切的問。 “多謝平王救命之恩?!苯佤~沒有理會徐故淵的關(guān)心,拜了一拜。 “客氣什么,你之前不也救了我嗎?當時我說以身相許,你不應(yīng),那我只能以命相報了。”徐故淵依舊開著玩笑說道,目光卻停留在姜池魚的手腕上:“怎么傷了?是那日落水的時候,我抓著你的力氣大了嗎?” 徐故淵不知上午徐故言來過,也不知姜池魚腕上的青紫是徐故言造成的,還以為是自己救人的時候手重了,弄傷了姜池魚,語氣有些愧疚。 “無妨,小傷?!苯佤~也懶得解釋,如果不是因為徐故淵,她也不會與徐故言爭吵,傷了感情。 “怎么受傷了還不在意呢?你現(xiàn)在病著,身體弱,什么傷都要注意的?!闭f著,徐故淵從懷里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這是我常備的紅花油,消腫祛瘀最好了,來,我?guī)湍闵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