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徐國后位
姜池魚在做這些的時候,腦海中始終有一句話在縈繞,那就是——形勢比人強。 看到姜池魚掛著得體的淺笑,畢恭畢敬的行禮時,姜太后不免又腆著臉做起了長輩。 姜太后在姜池魚的手下微微的服了一把,沒用上什么力氣,動作也十足輕柔,掛著淺笑的說著,“魚兒,我的義兄遭此大難,實在讓人痛心疾首,一想到往后北疆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姑母就自責(zé),讓你這么小就孤苦無依了?!?/br> 姜池魚勾起一絲冷笑,眼里乍現(xiàn)一絲苦楚,卻并未露出痛苦之色,“這都是爹爹命不好,遭人暗算,早知如此,池魚就不該讓他去了?!?/br> 姜池魚怎么會不明白眼前的姜太后披著一張羊皮扮可憐,可是她和徐故淵兩人到此,勢單力薄,實在無力抗衡,必要的時候,只能如此了。 “故淵啊,哀家和小魚兒有體己話要說,你先出去吧?!?/br> 姜池魚與姜太后在此情誼深厚,可徐故淵始終冷著一張臉站在那兒無動于衷,這讓姜太后覺得很不舒服,這才見她以帕掩面,頗為嫌棄的說著。 徐故淵神色緊張的看向姜池魚,“池魚?” “你先出去吧,我與姑母說會兒話,自然就去找你了?!苯佤~打定了主意,微微眨了眨眼,示意徐故淵不必?fù)?dān)心,這才將徐故淵譴了出去。 徐故淵走后,姜太后立馬上前一步,親切的拉著姜池魚的手,“池魚啊,姑母今天找你呢,只要還是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我們家故言,始終還是喜歡你的,你們二人從小便青梅竹馬,若不是出了杜思思那件事情,恐怕現(xiàn)在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就是你了?!敝灰娊笳A苏Q劬Γo盯著姜池魚的面龐。 “姑母,池魚與平王殿下有婚約,他們二人皆是親兄弟,傳出去恐不好聽。”姜池魚將自己的手從姜太后的手中抽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婉拒著。 事到如今了,姜太后和徐故言母子還不死心,企圖拉攏她,以此擁有北疆的十萬兵馬。 “池魚啊,先帝曾名言,你必是這徐國未來的皇后,哀家屬意你多年,你不妨再考慮考慮?!苯笠娊佤~似有不愿,又鍥而不舍的勸解著。 “太后娘娘,杜思思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如今太子殿下登基,理應(yīng)這帝后的位置是杜思思的,若是我答應(yīng)了,豈不是陷人于不義?!苯佤~不僅看不上徐故言,更看不上這看似繁花似錦的后位,只見她不經(jīng)意的與姜太后留出一人的距離,十分清冷的拒絕著。 “夏國對我們虎視眈眈,北疆沒了北疆王,自然也會生出許多事端,如今正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時候,魚兒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事后后悔?!?/br> 姜太后才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她看中的,只有姜池魚帶來的利益,徐故言剛剛坐上皇位,徐故淵在一旁虎視眈眈,朝中更是有人持反對意見,夏國又死咬著邊境不放,這局面對徐故言母子很不利,而且,姜太后并不愿杜思思這種庶女坐上后位。 “姑母,國不可一日無君,君有所屬,池魚要是搶了別人的位置,傳出去,定會毀了我父北疆王多年的名聲與威望,況且,我父與先帝臨行前,曾屬意我和平王殿下喜結(jié)良緣,池魚自然不會違背父親的臨終遺愿。” 姜池魚冷眼看著姜太后,說起話來滴水不漏,讓姜太后占不到一點兒便宜,反而讓自己立于理論的上方。 徐故淵雖在殿外,可仍舊豎起了耳朵聽著,格外緊張的在原地搓手,卻又不得不強裝鎮(zhèn)定,實則心里早就想沖進(jìn)去,一把拽過姜池魚便走。 “臣女告退?!?/br> 姜太后一時間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氣的瞪圓了眼珠子,輕輕地咬著下唇,眼里頗為不甘。 姜池魚不等她繼續(xù)發(fā)難,畢恭畢敬地行了禮,之后便闊步向前離開了。 一路上,姜池魚一句話也不說,徐故淵更是打量著她的臉色,沉寂的找不出一點兒生機。 一切都和料想的不謀而合,可姜池魚就是高興不起來,更為自己從前瞎了眼而忿恨不平。 姜太后背地里害了徐國的肱骨之臣,面上卻滿口仁義道德的跟她講著同仇敵愾。 呸,虛偽! 姜池魚在心里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又低低的咒罵了一聲。 北疆王府,從前的那些暗衛(wèi)還在,陳平一到京城,便開始讓人收拾北疆王府,所有的人都排查了一遍。 “陳叔叔,辛苦你了?!苯佤~伸出手,朝著陳平抱拳。 “小郡主,末將這一次前來,查看了一下宮中布防,還和從前先帝在時一樣,恐怕這新帝,還坐不穩(wěn)這個位子。”陳平看了一眼姜池魚,又將目光移到徐故淵嗯身上,眼里晦暗不明。 姜池魚伸出手,從桌上執(zhí)起一杯茶,茶還未入口,便沒了喝茶的興趣,這才輕輕放下,“這件事情,暫且不論,我們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收集證據(jù),沒有證據(jù),饒是有再多良機,我們也利用不上?!?/br> “我這就去飛鳶一趟,讓他們加緊時間探查?!毙旃蕼Y聞言,即刻起身,對著陳平一禮后,便要匆匆離去。 姜池魚望了一眼徐故淵的背影,低低的呵止,“慢著,勞陳叔叔貼身保護故淵,他正是那對母子的心頭刺,可不能出任何事情?!?/br> 陳平點了點頭,跟在徐故淵的身后,兩人一前一后的離開了北疆王府。 姜池魚頓覺心口悶得慌,腦海里時不時的會想起從前姜如風(fēng)去打仗的時候,一副寵溺的模樣安慰著她,如今,人去樓空,連這北疆王府,都失了往日的風(fēng)采。 “小郡主,這是廚房剛做好的,您吃一點兒吧?!币粋€小丫頭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上來,將東西放在姜池魚的面前,這才柔聲開口到。 “我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為什么你們還愿意留在這里?” 姜池魚看著面前做的細(xì)致的羹,沒由來的鼻子一酸,卻沒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