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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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臺回到病房,三個人都是一頭一臉的水。 脫了大衣,聶傾找來一條毛巾,把余生按在沙發(fā)上幫他擦頭發(fā),他自己的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 “你先處理了自己再幫他吧,把人家地板都弄濕了。”慕西澤邊說邊極不講究地把他脖子上那條價值不菲的圍巾當(dāng)毛巾用。 “阿傾,你先別管我,自己擦干再說?!庇嗌犚娺@話便從聶傾的手下躲開了。 聶傾瞪了一眼慕西澤,又看看地板,壓根沒濕,水都流進(jìn)脖子里了,襯衣前襟和后背倒是濕了一片。 考慮到萬一自己生病了反而更麻煩,聶傾沒再反對,迅速將頭發(fā)擦了擦,然后把毛巾遞給余生,一邊解開襯衣的紐扣道:“元汧汧昨天給你拿來了幾件換洗衣服,先借我一件,今晚我讓蘇紀(jì)去我家?guī)兔θ⌒┮路腿沼闷匪瓦^來。” “你今晚就別待在這兒了,回家休息吧,你的傷還沒好呢?!庇嗌欀颊f。 “沒事,在哪兒休息不是休息?!甭檭A說著已經(jīng)拎起余生的一件粉色細(xì)格紋襯衣,又朝另外那件黑色真絲繡小碎花的款上瞥了兩眼,終究還是有些猶豫地將這件粉色的穿到身上。別說,還挺合身。 慕西澤這時將被沾濕的圍巾從脖子上取下,掛到一旁的衣架上,回身對聶傾和余生說:“我看你們不如現(xiàn)在一起走吧,今晚我留下。” “你?”聶傾和余生異口同聲地反問。 “怎么,還信不過我?”慕西澤挑挑眉。 聶傾不置可否地聳了下肩,看向余生。 “不行?!庇嗌磳Φ?,“不親自守著他我不放心。之前還沖他發(fā)了火……萬一他醒過來發(fā)現(xiàn)我不在,可能又會想到別處去。我得等他醒來,向他道歉……” “非急在這一時嗎?你是看不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像比之前老了十歲,你還敢熬?”慕西澤的話雖然夸張成分很大,但還是基于基本事實的。 余生在這短短幾天之內(nèi)又瘦了一大圈,本就瘦削的輪廓愈發(fā)顯得形銷骨立,整個人就靠一副骨頭架子撐著,臉頰都凹陷下去,眉宇間盡是倦色,看起來跟之前那個風(fēng)流倜儻的夜總會小老板簡直判若兩人。 看到他這個樣子聶傾本就心疼得不行,再經(jīng)慕西澤一提醒,他更加覺得不能讓余生再這么摧殘自己的身體。于是十分難得的,聶傾暫時跟慕西澤站在了一頭,附和道:“是啊阿生,你不能再硬撐了,在病房里到底不如家里舒服,你得先調(diào)養(yǎng)好自己,才能照顧連敘?!?/br> “可我——” “別‘可是’了。你剛才說的話我大概了解了,如果小敘在你不在的時候醒來,我會幫你向他解釋的。況且,以小敘對你的在意程度,要是知道你為了陪他不好好休息,他會開心嗎?他一定會自責(zé)的?!蹦轿鳚娠@然很了解什么樣的說辭對余生最有效。眼見余生臉上出現(xiàn)動搖的神情,他又輕飄飄補(bǔ)上一句:“正好今晚讓小紀(jì)過來送東西,我有話對他說?!?/br> “你要對他攤牌了?”余生的注意力一時被轉(zhuǎn)移開。 慕西澤嗯了一聲,“既然都和你們說了,也不好再瞞著他。其實他那么聰明,肯定已經(jīng)猜到了一部分,但我不提,他也從來不問。我感覺很對不住他?!?/br> “也是……被蒙在鼓里不好受,還是說清楚好。”余生嘆了口氣。 “所以,你們給我倆騰出個私人空間吧,別在這里礙事?!蹦轿鳚衫@回正題。 余生看上去仍不同意,皺著眉,但是沒再直接拒絕。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緩慢地點了點頭,有些勉強(qiáng)地說道:“那今晚先拜托你……不過萬一有什么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我說小余哥,你是不是失憶了?”慕西澤再次打斷他,一臉無奈,“真要有什么事,有我跟小紀(jì)在,不比你親自在這里管用多了?你想什么呢。” “……學(xué)醫(yī)了不起啊?!庇嗌÷曕洁煲痪?,但神情放松了許多,看來還是認(rèn)可了慕西澤的話。 聶傾悄悄舒了口氣,對慕西澤微微點頭,然后走到余生跟前按住他的肩膀,“放心,從這里到我家開車最多半個小時,來回很方便?!?/br> “好,就去你那兒。”余生總算下定決心,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在聶傾的引導(dǎo)下走到床前,將連敘的左手緊緊握住,卻什么都沒說。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手,轉(zhuǎn)身長長地吸了口氣,“走吧?!?/br> 聶傾拿起自己的拐杖,扶著他走出病房,下電梯的時候說:“我們打車走,早上直接從機(jī)場過來的,沒開車?!?/br> “我都可以。”余生扭頭對他輕輕一笑。 聶傾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間停了一下。 他有多久沒看到過余生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毫無芥蒂地沖他笑了?曾經(jīng)那么自然而平常的一個表情,如今再次看到卻恍如隔世。 其實他一直以來想要的,早就擁有了。但是好險,差一點就被他自己給弄丟了。 坐車回去的路上,聶傾幾乎沒怎么說話,只是一直緊緊攥著余生的手。 余生以為他還在想剛才的事情,畢竟今天收到的信息量太大,確實需要時間去消化,于是也安靜地坐著沉思。 到家后,大概意識到自己這一路十分沉默,聶傾有些抱歉地拉著余生坐下,打開空調(diào)說:“冷嗎?先別急著脫外套,等會兒暖和了再脫。” “嗯?!庇嗌瓷先ナ止郧傻叵菰诖笠吕?。 “要不要泡個澡?解解乏?!甭檭A問。 “都聽你的?!庇嗌中α诵Γ穗m看著疲憊,但是很放松。 聶傾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起身道:“稍等一下,我去給你放水。” “好。”余生回應(yīng)完聶傾,就靜靜地坐在那兒等著。 聶傾放好熱水出來,發(fā)現(xiàn)他還一動不動地坐著,仿佛連一根頭發(fā)絲兒都沒有發(fā)生過位移,就像一尊雕塑。 在眼睛還看得見的時候,他何曾這樣安靜過?總喜歡繞著自己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停地說話,從正經(jīng)事到葷段子,恨不得把這二十幾年里知道的事情全部抖落出來給他聽,一遍又一遍,從不厭煩。 可現(xiàn)在他卻只是悄悄坐在那里。 聶傾放緩腳步,輕輕走過去在余生身邊蹲下,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唇邊,貼上去,緊緊閉上眼睛說不出話來。 “阿傾?”余生感覺到從手背上傳來微弱的顫動,心里一緊,另一只手探出去覆上聶傾的臉頰,指尖探知到一抹潮濕,心更加揪起來,“怎么了?” 聶傾沒有說話,只是把臉跟余生的手掌貼得更緊了些,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嗓音沙啞的開口道:“沒事。我領(lǐng)你去浴室。” “哦……”余生沒有追問,其實原因他大致也猜得到。 進(jìn)了浴室之后,余生自己脫著衣服,聽見聶傾在旁邊試水溫,然后他脫得只剩下最后一層,聶傾卻還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那個……”余生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耳朵,“阿傾,我可以洗了,有事我再叫你……” 聶傾扭頭朝他看了一眼,然后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說:“我?guī)湍阆础!?/br> “呃……???”余生愣在原地。 “啊什么啊,快過來,站在那兒不冷么?!甭檭A說完一低頭,看到余生身上僅存的那條“遮羞布”,又道:“你還留一件是什么意思?不脫光洗嗎?” “……不、不太合適吧?”余生掙扎著不肯走過去,結(jié)果被聶傾一把拉住,直接替他完成了最后的步驟,然后把人半抱半摟地放進(jìn)水里。 看著余生瞬間通紅的臉色,聶傾的眼神是痛苦的,但語調(diào)卻帶著幾分輕松說:“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哪兒我沒見過。一起洗澡都不知道多少次了?!?/br> “那不是之前么……現(xiàn)在我們又不是那種關(guān)系……”余生抱著膝蓋坐在浴缸里,把嘴埋在膝間小聲說道。 聶傾抬手拿淋浴頭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自然地避過這個話題道:“你胳膊上的槍傷還是新的,萬一沾到水發(fā)炎了怎么辦?” “那你只幫我洗頭發(fā)就好,身上我可以自己洗,不會沾到傷口的……”余生想了想總算肯妥協(xié)一小步。 聶傾看著他緊并雙膝一副不自在的樣子,默默嘆了口氣,“好吧,我先幫你洗頭,洗完我就出去?!?/br> “好……”余生仿佛松一口氣,往中間坐了坐,仰起頭,方便聶傾替他沖水。 聶傾的動作很溫柔,指腹在頭皮上輕輕按壓,一邊洗也在一邊幫余生按摩。余生被伺候得很舒服,表情和身體都漸漸放松下來,被水浸濕的頭發(fā)變得十分柔軟,就像一只溫順的小動物一樣蜷在那里。 聶傾的手指開始有些不聽使喚。 他的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克制但指尖卻在余生濕潤的發(fā)間曖昧地摩挲。 余生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忍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紅著臉問:“洗好了嗎?要是好了你就先、先出去吧……再這樣下去……”說完雙臂把膝蓋環(huán)得更緊,身體前傾緊緊壓在大腿上,像要隱藏什么一樣。 “阿生……”大約過去半分鐘,余生聽到聶傾近在自己耳畔的一聲嘆息。 然后,水聲停了,聶傾覆在他腦后的手卻沒有拿開。 當(dāng)余生感覺到有g(shù)untang的氣息接近自己時,下意識睜開眼睛,雖然仍是一片漆黑,但那黑暗里仿佛也沾染上灼熱的溫度,不再是以往冷冰冰的色調(diào)。 下一個瞬間,唇齒上驟然傳來溫軟的觸感,令人熟悉又有點陌生,好像隔了很久,他也等待了很久。 “做兄弟太難了……” 在聶傾說完這句話之后,余生就揚起頭徹底將他的嘴堵上。 這種事,早就知道了。 ※※※※※※※※※※※※※※※※※※※※ 時隔這么久終于甜了一回?。?!你們不該冒個泡給我點回應(yī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