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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和路星賜對視一眼,前者輕笑,“星賜, 還以為是路小姐又惹出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你,一直擔心著呢。” 時錚往對面的路星賜瞥去視線,輕描淡寫地反問,“看來路少對自己的meimei很不放心?” 路星賜和路喬音這對兄妹,男的俊潤,女的美艷,雖說都是出挑的長相,可外貌上的相似處幾乎為零。 更不用說性格方面了,前者是真正刻在骨子里的涵養(yǎng),有野心但分寸仍在。而后者在整容之前的大方是裝的,整容之后更是徹底暴露了本性。 喻懷寧點了幾樣菜品,又把電子設備遞給了一旁的戀人過目。他趁空看向好友,低聲問話,“星賜,你meimei前段時間和溫晚承搞在一塊了,你知道嗎?” 路星賜的臉色僵了一瞬,眼底駁起難掩的失望,“……有耳聞。我母親問她的時候,她只哭著說是男方糾纏她,現(xiàn)在早早斷了聯(lián)系。” “她已經不是小孩的年紀了,有些話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復,我這個做哥哥的已經仁至義盡?!甭沸琴n說起這個meimei,只覺得無奈且頭疼,“我媽從小就把她捧到天上,再加上整容之前的遭遇……” 每當路星賜說教的時候,路喬音就會拿眼淚當武器,路夫人瞬間心軟,反而說道起前者的不是。 久而久之,路星賜就閉口不言了。 或許是從云城的事件開始,路星賜對于自己meimei不再有滿心的寵愛,更多的是審視和提防。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那個單純可人的路喬音早已經變了。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結局也是自己造成的。我攔不住她,也沒辦法時刻監(jiān)督她?!甭沸琴n回應。 他不是管天管地的圣賢者,只要路喬音不觸及殺人放火的底線,更別不牽連到路氏的聲譽,只能聽之任之。 喻懷寧微挑眉梢,頷首不語。 四人的用餐還算愉快,一個小時后,路星賜才起身說道,“你們先坐著,我去趟洗手間?!?/br> “好?!蹦洗☉挕?/br> 喻懷寧盯著路星賜從拐角處消失的身影,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時錚聽見這聲輕微的嘆息,瞬間猜到了戀人所想,“還要按照原計劃進行嗎?” “還能有比這更好的計劃嗎?”喻懷寧起身,朝時錚使了一個眼色,“你和南川解釋一下,我也去趟洗手間?!?/br> 南川的視線跟隨著好友移動,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原計劃?要和我解釋什么?” 喻懷寧拍了拍他的肩膀,果斷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南川沒能得到回答,只好將目光落向了對面的時錚,不解低喃,“……時總?” …… 喻懷寧才走進洗手間,就在洗手臺便發(fā)現(xiàn)了路星賜默默佇立的身影。對方望著鏡子里出現(xiàn)的好友,面色坦然,“懷寧,你直說吧,今天找我來到底做什么?” 喻懷寧笑而不語,只是靠近了一些,他慢悠悠地按壓洗手液、揉搓、沖洗,“我不是說了單純請你們吃飯?” 路星賜眉心微蹙,并不信服地搖了搖頭,“雖說我對你不是百分百地了解,但總歸知道你的脾性。剛剛你和時錚話里有話,我聽得出來。” 路星賜一直以溫潤儒雅的外表示人,看著好像沒有什么冷硬脾氣。但實際上,他的手段和眼光同樣出色,要不然也不會坐到今天的位置。 所以,他料定青年會來找他,來洗手間是他主動給出的說辭,故意在這兒人少之處等待對方。 他定住心神,出口的話染上一絲了然,“路喬音她又做了什么?” 喻懷寧擦干手掌,不緊不慢地說道,“星賜,我記得我和你說過,路喬音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她。” “……是,你說過?!甭沸琴n見自己的預感成真,眉心越發(fā)凝重。 “所以,我該處理垃圾了。”話落,喻懷寧直接將揉成廢團的紙巾丟入桶中。他靠近好友,附在他的耳畔低聲告知。 路星賜的眸色越來越難看,直到變成了一灘冷寂的黑水,“你說的都是真的?” 喻懷寧低哼一聲,“你自己去看看,不就都明白了?” …… 二十分鐘后,用餐完畢的喻懷寧和時錚從餐廳內走了出來。 兩人并肩走回停車場,時錚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無奈對身側的青年說道,“……鑰匙落餐廳位置上了,你等我一下?!?/br> 后者擺正墨鏡,輕應,“好?!?/br> 時錚見此,轉身朝著餐廳揚長而去。 冬日的夜總是黑得很早,不過六點,停車場就已經昏暗了一片。正值晚餐點,停滿車子的場內沒有多少人影。 喻懷寧攥緊手機,默默站立在原地。和預料得一樣,身后的石子地上忽然傳來沙沙的腳步聲,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剛欲轉身去看,一個帶著濃郁土腥味的麻袋就被套在了他的身上。 腹部突然收到重擊,劇烈的痛感讓剛剛用餐完畢的他有了作嘔的沖動。 “……誰!” 與此同時,寒意的尖銳抵在了他的腹部,沙啞兇惡的聲音響起,“不想死就給我老實呆著!等到了目的地,你自然知道!” 說罷,就有兩人分別鉗住他的左右手,將他連推帶扯地引入車子。 ——砰噠。 車門被人牢牢關上,車內依舊迷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劣質香水味。有人掰下他的手機,直接丟出窗外,“老二,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