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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不配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既然來了,就別想活著出去!”雄哥感覺被人擺了一道,立刻拿起棒子狠狠擊中路星賜的腦袋。 “星賜哥!”羅歡然看見猛然到地的路星賜,瞬間驚呼。 尖叫聲剛落,原本就不牢固的木門瞬間被人踹翻了。 鄭容和幾名便衣警察沖了進來,練家子的身手只用了不到三分鐘,就將雄哥在內(nèi)的四人一網(wǎng)打盡。 喻懷寧等人隨后趕來,前者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好友,心臟頓時被攥緊了。 “星賜!”喻懷寧和南川同時喊道,快步靠近。 羅歡然已經(jīng)被這駭人的傷勢給嚇哭了,“怎么辦?喻先生,你快救救他!” 時錚轉(zhuǎn)身就去喊醫(yī)生,原以為算準了時機,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喻懷寧顧不得臟亂,只能暫時用雙手穩(wěn)住路星賜的腦部,“星賜!你還好嗎?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名為‘后悔’的情緒千絲萬縷地鉆了出來,攪得他愧疚得無法呼吸。他明知道路喬音等人居心撥測,怎么還能拿好友的性命做賭注!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牽連進去……”喻懷寧眉頭擰成‘川’字,不由啞聲道歉。 路星賜握住了他的手腕,殘存了幾分清醒理智,“不關(guān)你的事情,我是故意激怒他,讓他打我的?!?/br> 那些毆打,他已經(jīng)盡量護住了關(guān)鍵部位,都不成大事。至于那一棒子,他完全有機會躲開。之所以不躲,也是出于某些考量去賭…… “什么故意激怒?”南川同樣憂心他的傷勢,聽見這話后又氣又急,“你怎么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路星賜瞥了氣急敗壞的南川一眼,勾了勾唇。轉(zhuǎn)眼間,手上的力度又用了幾分,“懷寧,記得、記得我在洗手間和你說過的話嗎?” 喻懷寧臉色發(fā)緊,忙不迭地點頭,“當然記得。” 路星賜艱難呼吸了一口氣,語氣虛弱又暗含堅定,“那就按我說的去做,明白了嗎?” “好?!庇鲬褜幏聪蚺牧伺暮糜训氖直?,示意他安心。 早已經(jīng)備好的醫(yī)生和護士抬著擔架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履行職責將傷患抬了出去。 時錚和實施抓捕的警方負責人打了照面,沉聲詢問,“路喬音身為幕后黑手,可以實施逮捕了嗎?” “得先拿到這幾人的口供招錄?!本接凶约旱囊惶琢鞒?,他沖時錚頷首保證,“她那邊我們派人盯著,逃不掉的。” 喻懷寧見路星賜等人上了救護車,這才轉(zhuǎn)身催促道,“盡快,決不能放過她!” “證據(jù)面前,我們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人犯法的人?!?/br> …… 一夜風波,天光乍破。 路喬音整宿沒有合眼,她滿眼通紅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微弱的頂光在她的上方泄下,照亮她披頭散發(fā)的狼狽模樣,也照亮了她臉上密集且腫脹的紅疙瘩。 “不,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這樣?” “這不是我的臉,不是我的!” 路喬音重復低喃著這些話語,雙臂牢牢抱住自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不敢落下。 她明明只是去做了微調(diào)手術(shù),可從昨天傍晚開始,臉上就感到了密集的刺痛。不出一小時,原本光滑的臉就成了這副丑陋模樣。 路喬音打電話給甄醫(yī)生,但對方在視頻里看見她的模樣后,立刻嚇得推脫了電話,然后手機再也打不通了。她想要找醫(yī)院理論,可那時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門時間,去了也是白去。 她用過消腫藥膏,用過熱敷、冰敷,但情況沒有任何改變,紅腫不堪的疙瘩遍布,而且越來越疼,越來越多! 她不敢出門,不敢告訴任何人,只是僵直地坐在地上,一直坐著。 樓下響起了一陣汽笛聲,終于驚動了路喬音。她看著自己的臉,心里被恐懼和后悔交織,最終忍無可忍地化為一道失控的尖叫,“啊——!” 熱水杯被她失手砸向玻璃,又新添了滿地狼藉。 叩叩,敲門聲伴隨著樓下的喧鬧聲。 路夫人擔憂的話語傳來,“音音,你怎么了呀?出什么事情了?mama聽見房間里的聲音了,你可別嚇mama!” “寶貝,你開開門好不好?” “滾!都給我滾開!我不要見你們!不要!”回應的依舊是路喬音嘶吼的抗拒。 路夫人慌了神,剛準備喊家里的傭人開鎖,坐在輪椅上的路老先生就一臉慍怒地被管家推了過來,而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兩名嚴肅的警察,以及好幾名不知情擔憂的傭人。 路夫人看見這陣仗,下意識地驚呼,“爸,這是……” “警察同志,這就是路喬音的房間?!?/br> 話落,就有傭人膽戰(zhàn)心驚地將備用鑰匙遞了過去。兩名警察對視一眼,立刻走近,動作麻溜地開鎖。 屋內(nèi)的路喬音聽見了門外的動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屋外人就沖了進來。 “你們做什么?”路夫人回過神,護女心切地沖入房間。話落一瞬,她就和路喬音打了個照面。 母女兩人皆是一愣,幾秒后才雙雙爆發(fā)出聲音—— “音音,你的臉怎么回事?” “別看!滾出去!誰準你們進來的!” 眾人看見路喬音的容貌,不約而同露出震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