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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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寒?。骸啊?/br> 褚寒汀又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忽然發(fā)覺自己就這么站在客房的院子里似乎有些不妥,便推了門也想出去——卻沒想到江瀲陽盛怒之下竟還十分周到地給他下了禁制,褚寒汀氣得干甩了甩袖子,只得隨便找了間屋子躺尸去了。 ……反正他一直想好好歇一歇的。 褚寒汀一直睡到傍晚,還是曲洵將他叫了起來。 這多事之秋,曲長老竟還換了身新衣服??蛇@身衣服洗得發(fā)白,叫他看起來并沒有體面多少,曲長老的臉還更苦了。他沒精打采地坐在褚寒汀榻邊,半晌吐出一聲幽遠(yuǎn)的嘆息,問道:“你跟江掌門的婚約,究竟是怎么回事?” 褚寒汀目瞪口呆。怎么,江瀲陽難道還沒澄清么? 以江瀲陽的本事,恐怕人還沒到長老堂就已弄清楚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他為什么要將錯就錯呢?一時間,褚寒汀的腦子里轉(zhuǎn)過了數(shù)種念頭,最后依舊沒個頭緒。他只得配合江瀲陽,含糊地對曲洵道:“就是……您看到的這樣?!?/br> 曲洵一直都知道他的大弟子對那姓江的抱著些非同一般的綺念,可他對此事并不看好??上B弟子修行都管補了,更加管不了人年慕少艾。這不,一個沒留神,婚約都弄出來了。 曲長老的心里百味砸陳。 可他偏偏沒辦法,因為這一紙婚約能救褚寒汀的命。 曲洵愁眉苦臉地說道:“木已成舟,命也。寒汀,此去天機山天高路遠(yuǎn),進(jìn)了別人家的門,再想回來可不知要到什么時候了。雖說你們云游四海,也時常十年八年不著家,可畢竟……唉,在師父心里是不一樣的。” 褚寒汀竟被他這番婆婆mama的傷春悲秋感染出了一絲傷感,反手輕輕握了曲洵的手。 褚寒汀想到自己在天機山上的這段時間,曲洵待他一直不錯。盡管這份無微不至的關(guān)照其實并不是給自己的,可褚寒汀依舊無法不動容。 曲洵還在不厭其煩地絮絮叨叨:“……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咱們修行中人親緣淡薄,我也不例外。師父雖沒給人當(dāng)過爹,可我對你們兩個的心,想來跟做父母的是一樣的。寒汀,你雖要嫁到天機山,可芰荷苑永遠(yuǎn)是你的家,你永遠(yuǎn)是毓秀山莊的弟子。” 褚寒汀聽得喉頭有些哽,都沒顧著腹誹“嫁”這個微妙的用法。 曲洵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突兀,褚寒汀有些疑惑地問道:“師父不反對么?” 曲洵嘆了口氣,道:“江瀲陽非你良配,可我有什么辦法呢?師父在長老堂里人微言輕,莊主也不肯替我說話,曹師兄盛怒之下,一心要你的命,唯有江瀲陽那一紙婚約能讓他改變主意。寒汀,去了天機山,若有機會,便幫師父做一件事吧?!?/br> 褚寒汀點點頭:“您說?!?/br> 曲洵面色肅然,眼中隱隱有寒光閃過:“天機山有一樣至寶,名喚溯源卷的,我要你找到它,毀掉它!” 褚寒汀聽得一頭霧水。溯源卷是什么東西?他與江瀲陽耳鬢廝磨二百年,從未聽過。他疑惑地看向曲洵,脫口而出:“天機山鎮(zhèn)山三寶懸光劍、幽蘭生、出云岫,我卻從未聽過‘溯源卷’啊?!?/br> 話音剛落,褚寒汀便有些后悔自己最快,對別派寶物如數(shù)家珍不是無端惹人疑心么?他偷眼看了看曲洵,曲洵心事重重地沉默著,似乎并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曲洵不說話,褚寒汀也陪著他靜默。最后曲洵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道:“那是個禍害。相傳,它上達(dá)天聽,下抵幽冥,生死rou骨易如反掌,亂的是天道輪回。咱們毓秀山莊代代以毀掉這禍患為己任,可現(xiàn)在怕是沒多少人記得了。寒汀,你聽師父的話就好了。” 江瀲陽花了三天功夫,迅速理清了毓秀山莊的這一團亂麻。之前在后山失蹤的六名長老,除曾久鋒之外,另有三死兩傷,損失慘重,毓秀山莊上下一片愁云慘淡??善婀值氖牵薜嫩欅E沒找著半點,連帶著桑林里的幾頭象蛛,全都不見了蹤影。 “這可難辦?!眽m埃落定,江瀲陽十分守禮地坐在陸仰山下首,呷了口茶:“人證不醒、物證不在,我天機山難道要帶個不明不白的人回去么?” 他究竟不是平和的性情,做得來客人的禮數(shù),改不掉上位者的姿態(tài)。 曹相安聽得耳朵忍不住顫了顫。能同天機山聯(lián)姻,對毓秀山莊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為了這個,他什么都可以不計較。曹相安擠出一個笑,道:“江掌門,先前是我一時激憤,鉆了牛角尖。寒汀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怎么會做出那等欺師滅祖的事來?” 江瀲陽聽完,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又道:“那他體內(nèi)的魔息,又是怎么回事?” 陸仰山忙對曲洵使眼色,曲洵只得不情不愿地睜眼說瞎話:“寒汀先前練功有些走火入魔了,并不是真的魔息,現(xiàn)在已真相大白?!?/br> 曹相安跟著說道:“是了。法器么,總不能全做得準(zhǔn)的?!?/br> 江瀲陽這才好似滿意了,他慢條斯理地喝完一杯茶,道:“道友們的話,我自然是信的。既然此事是誤會,那我便擇吉日,攜他回天機山了?!?/br> 曹相安巴不得這事情快些定下,免得他這一陣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他指頭飛快地動著,半晌笑道:“巧了,三日后便是吉日,也夠咱們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br> 三天后,褚寒汀隨江瀲陽踏上歸程。時隔近一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他總算又能回家了??神液〉男睦飬s揣了諸多疑惑,如同一個不輕不重的包袱,墜在心頭時不時就要出來彰顯一番存在感。 想到這,褚寒汀最后回頭看了一眼毓秀山莊,對堅持一直將他送下山的曲洵道:“師父,我還會回來的?!?/br> 曲洵眼里似是噙了淚:“好孩子?!?/br> 褚寒汀短促地笑了一下,卻沒注意到一旁的江瀲陽微微沉下了臉。 ☆、第四十三章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曲洵一直將褚寒汀送到離毓秀山莊三十里外的回南鎮(zhèn),才終于依依不舍地同他們告別。褚寒汀心知他以后可能很難再回毓秀山莊了,無端被曲洵勾起一絲傷感,倒是真心同他演了出“執(zhí)手看淚眼”。 曲洵一走,便只剩下褚寒汀和江瀲陽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江瀲陽苦練左右逢源技巧百余年,唯獨對著自己這新鮮出爐的“道侶”實在無話可說。他偏開頭,緩緩解下佩劍往半空一丟, 那劍便如同開了靈智一般,順從地滑到了他腳下。 褚寒汀看著江瀲陽的佩劍出神,心里好生感嘆了一番同人不同命。原來, 江瀲陽這把空境雖比不上他的懸光,可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卻難得隨和得很,沒有懸光那一身傲慢毛病。念及當(dāng)年, 褚寒汀出趟門,若是想要御劍還得另配一把——懸光絕不肯給他踩。 ……所以昔日褚先生喜差遣靈禽代步的緣由, 一度曾引得修真界眾說紛紜。 江瀲陽見褚寒汀一直望著他的劍出神,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半晌,他方才恍然大悟一般說道:“不能御劍,嗯?” 褚寒汀被他一言驚醒, 正欲好生駁回去,卻猛地想道,自己現(xiàn)在可不是真不能御劍么?褚寒汀只好忍氣吞聲地點了點頭。 江瀲陽絲毫沒有身為前輩的自覺,鄙夷地看著褚寒汀, 一臉“早知道你是個廢物沒想到這么廢物”的表情。褚寒汀的內(nèi)心頗為微妙:他原先年少氣盛時,仗著天資過人時常擺著這樣一張臉,叫人看了就想退避三舍。想不到時移世易,做了兩百年夫夫,一心平易近人的江掌門倒將當(dāng)年的自己學(xué)了個惟妙惟肖。 江瀲陽自是感受不到褚寒汀的諸多感嘆,只當(dāng)他自慚形穢,這才滿意地大發(fā)慈悲,居高臨下地對他伸出一只手,道:“上來吧。” 褚寒汀對皮囊看得十分淡薄,并沒有覺得江瀲陽這番作為觸及靈魂,羞辱了他的自尊。因此他十分心安理得地將手遞給了江瀲陽,臉皮之厚令江掌門嘆為觀止。 此地多山多險峰,江瀲陽不愿繞路,便干脆御劍飛得極高。高處冷凜鋒利的氣流避無可避,刮得人裸、露在外的皮膚生疼,江瀲陽卻往褚寒汀身后一坐,拿他當(dāng)了屏障。褚寒汀無話可說,想起自己還在上一具皮囊中時江瀲陽的諸多體貼,實在又好氣又好笑。 卻不知,江瀲陽也在偷眼看著他。 這個連御劍都不會的小弟子多半是頭一回到這么高處,腳下觸不到實地,他竟還能面不改色,可見心志確實堅定??上н@份堅定全都用在了不走正道、整天就知道肖想自己上,不然就沖他這份膽略,自己也不是不能破例指點他一二的。 江瀲陽暗自嘆了口氣,不知怎的竟忽然覺得有點可惜。他的心忽然不清了,干脆掐了個訣,空境猛地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