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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現(xiàn)場終于開始人心惶惶起來。 先前聽當?shù)厝苏f這還魂山里有鬼魂出沒,大家還沒怎么當回事,可現(xiàn)在嘉賓接二連三失蹤,就讓他們不得不有些發(fā)憷。 不安的情緒在拍攝現(xiàn)場蔓延著,以至于他們沒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人也不見了。 喬恒深一腳淺一腳踏著山道,憑著記憶沿喻裴言走過的那條路找了過去。 村子里傳言,這座還魂山中有鬼魂出沒,它會讓人看見自己最牽掛的故去至親的幻影。那幻影會把人勾進山里,再也出不來。 萬一……喻裴言是遇到了那個東西…… 一想到這些,喬恒就緊張得坐立不安。他太擔心了,擔心到?jīng)]辦法在村子里等待安保人員去找人。 深夜的山林里格外陰冷,遠處不時傳來兩聲暗啞的鳥鳴,濃霧掩蓋下,幾乎看不清前路。 喬恒很快便走到了喻裴言消失前留下最后影像的地方,從這里開始,喻裴言的行蹤他便無法知曉了。 喬恒握著手電筒,站在山路上,緩緩閉上眼睛。 在哪里? 他去哪里了? 片刻后,喬恒睜開了眼睛。周遭仍是一片黑暗,濃墨般匯集著,什么也看不清。喬恒舉起手電筒,快步朝前方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走去。 他感覺到了,喻裴言在這個方向。 山里的路不算好走,對喬恒這種從來沒有走過山路的人來說更是如此。一小段路他走得格外艱難,鞋上、褲腿上沾滿了泥土。 “言哥?言哥你在哪兒——”喬恒一邊走一邊喊,忽然,他一腳踩空,摔倒在地上。 喬恒的手電筒摔到地上,閃了兩下,熄滅了。他嘆了一口氣,正欲站起來,卻覺得膝蓋傳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喬小少爺從小怕疼怕得要死,眼眶立刻疼得紅了一圈。 不遠處,樹叢里露出一個小小的貓腦袋。 喻裴言緊盯著那個倒在枯枝落葉里的人,喬恒這一跤摔得身上沾染了不少泥土,頭發(fā)也亂了,看上去狼狽不已。 他還從沒見過喬恒這么狼狽的樣子。 喬恒在原地緩了一會兒,緩慢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隨后,繼續(x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喻裴言心里猛抽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扼緊了。 這傻子…… 就算他失聯(lián)了,可現(xiàn)場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派來找他,這人卻偏要親自來。 這林子里這么危險,要是出了什么事該怎么辦。 不過才認識幾天,他在這人心里有這么重要么? 重要到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安危? 喻裴言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 他們繼續(xù)往前走了沒多久,喻裴言忽然聽見些微腳步聲從前方傳來。 一個人影從喬恒的前方樹林里緩慢走出,他在喬恒面前停下,朝喬恒淺淺一笑。 “言、言哥!” 那個從樹叢里走出來的人,竟然是喻裴言。 喬恒立即沖上前去,可他膝蓋疼得厲害,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喻裴言適時接住了他,關切地問:“笨蛋……怎么搞成這樣?” 喬恒低下頭:“我不小心摔了一跤?!?/br> 喻裴言問:“摔疼了?” 喬恒點點頭:“嗯?!?/br> 喻裴言沒再說什么,他攙著喬恒在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下,柔聲問:“我看看,摔哪兒了?” 那聲音溫柔得可怕。 喬恒一時間沒回答,喻裴言便伸手想掀開他的褲腿看看。 喬恒抓住他的手腕:“言哥,我們快回去吧,導演那邊該著急了?!?/br> “急什么。”喻裴言說,“都摔成這樣了,歇會兒再走,乖?!?/br> 喬恒:“……” 喻裴言問:“你看著我做什么?我有什么不對?” 喬恒:“……沒什么。” 喬恒坐在原地沒說話,喻裴言上下打量他一陣,問:“你是來找我的?” 喬恒乖巧點頭。 喻裴言一笑:“都摔成這樣還要找我,我對你來說這么重要?” 喬恒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好像……不太對勁啊。 喬恒垂眸想了想,乖順回答:“是啊,我擔心你嘛?!彼D了頓,又說,“言哥,你回去之后別把事情告訴我哥,不然他肯定又要罵我。” 喻裴言立即回答:“好,我答應你。” 喬恒又試探地說:“那言哥,之前我哥拜托你那事……你能不能答應了呀?” “嗯?什么事?”喻裴言脫口而出,他停頓一下,又說,“……不是,我是說……之前不是說好了,讓我考慮考慮么?” 喬恒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可你答應過我,只要我給你當助理,你就同意的,你怎么能不講信用呢。” 喻裴言一怔,他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喬恒的目光里帶了幾分考究的神色。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該想的東西。 片刻后,他輕聲問:“我之前說,只要你當我助理就答應你一件事?” 喬恒點點頭:“嗯?!?/br> 喻裴言玩味一笑:“寶貝兒,你以為當助理只是端茶倒水煮咖啡這么簡單么?” 喬恒做出一副局促不安地模樣:“那,還有什么?” 喻裴言摸著下巴,正欲開口,身后陡然響起一聲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