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不上班 第234節(jié)
“夫人……”侍女驚慌。 “你們不用怕,你們的職責(zé)不就是接我嗎?這不接到了嗎?但我要繞個路,快,載我去安丘?!?/br> 妙寒說著,回頭招呼黃半云也上來。 “吱吱吱!”黃半云在一旁抓耳撓腮,說不出人話來。 “……”妙寒嘴角一抽:“你連話都不能說了嗎?不愧是神權(quán)?!?/br> “奇怪,為什么我沒變?” 妙寒自覺沒有與之相抗的力量,敵人也不會留手,那到底怎么抵抗了法則變畜? 這只能說明,她這兩個認知中,有一個是錯的……她其實有與之相抗的力量? 妙寒心中存著疑惑,想不通。 不過這種法則效果,屬于知識能破解的范疇,領(lǐng)悟法則奧妙的大能修士,是有法化解的。 她尋思回頭問問魔道有沒有辦法救治黃半云。 同時使用傳訊令符告知炎奴,將這里的事,盡數(shù)說給他聽。如果禿發(fā)殘滅的勢力已滅,那剩下的事交給常鼎文,應(yīng)速來安丘。 隨后,兩人一猴,上了輦轎,四名神女擔(dān)起來就飛。 雖然這些女子沒什么實力,但飛行能力還行,照這速度,半個時辰就能趕到安丘。 至于帶來的士兵,速度追不上,妙寒安排他們小心跟著,自己只和黃半云、丸子先行一步。 如今招惹了神靈,朱家肯定沒法借此威懾禿發(fā)巫狼,后者一定會繼續(xù)攻城。 雖說安丘城不至于連半個時辰都堅持不住,但妙寒還是擔(dān)心,一顆心只想趕緊到,保護家人周全。 第167章 滅族 安丘城內(nèi),朱家三叔剛剛開始療傷,忽然一道雷震之聲傳來。 隨后就是一陣劇烈的爆炸動靜,他正療傷呢,受此震蕩,猛吐一口血。 再聽朱府之內(nèi),也是混亂嘈雜不已。 朱家的祠堂已成一片丘墟,現(xiàn)場還回蕩著法力波動。 “發(fā)生何事!” 朱家三叔顧不得療傷,馬上趕去現(xiàn)場,暗想那修士莫非親自出手了?敢直接襲擊朱府? 等他到了這里,就見人群中朱瑕之和朱伯梁皆臉色慘白,嘴里呢喃有語。 “怎么可能,通神法器竟然被雷擊碎了?” 原來剛才,一道晴空霹靂,從天而降,擊碎了朱府的通神法器。 隨后法器爆炸,炸毀了整個祠堂。 “誰干的?還是說……”朱瑕之仰望蒼穹,然而晴空萬里,既沒有敵人,沒有雷云。 通神法器爆碎,此乃大不祥之征兆! 難道是神怒?剛結(jié)為天神親家,他們朱家高枕無憂,縱然可能被禿發(fā)氏破城,但起碼家族無憂。 可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 “報!禿發(fā)氏又攻城了!” “賊酋城下發(fā)話,再不投降,城破之后三日不封刀。” 朱家長輩們皆驚,隨后全看向三叔。 “三叔,不是說賊酋重傷,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攻城嗎?” “他傷勢極重,不可能這么快養(yǎng)好。一定是那修士給了他一顆丹藥,鎮(zhèn)住了傷勢。”朱家三叔神情凝重,立即拿起武器奔向城頭。 是了,對方還有一名修士,雖說不對凡人出手,只幫些小忙,但給禿發(fā)巫狼療傷,或是暫時控制傷勢,卻不是什么難事。 朱家三叔到了城墻上,見到巫狼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巫狼確實還有暗傷,但大抵穩(wěn)定。 乃至好像還因禍得福,氣勢更強勢幾分,貌似有所突破。 “不好,我沒了玉笛,他卻反而精進……老夫唯有死戰(zhàn)到底了?!敝旒胰蹇酀?。 朱伯梁就在旁邊,聽了后臉色一變,連忙大聲質(zhì)問城下:“參宿天神大喜之日,你敢攻城,不怕天神降怒嗎!” 禿發(fā)巫狼嗤笑道:“哈哈哈!你朱家真是笑死我!” “與天神接親,卻又殺死接引神官,踐踏神威,我看你朱家是要死到臨頭了,還不快快開城跪降!” 朱伯梁大驚失色,殺死接引神官?沒?。?/br> 隨后悚然一驚,難道是妙寒那邊出了差錯? 她竟然能弒神?竟然敢弒神! 難怪晴空霹靂震碎通神法器,完了! 他連忙跑回朱府,將情況說給父親聽。 朱瑕之倒吸一口涼氣:“竟是如此!竟會如此?” 天神娶親,無非就是個儀式,祭品一定,天神派出麾下神官,把人接走就是。 從沒聽過最后一步還能出岔子的,竟能強行宰了神官? “禍事了,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朱瑕之呢喃道。 就在這時,樂琴拖著衣擺,來到議事廳。 見到她,朱瑕之心里有些愧疚,將女兒嫁給神靈,從此不能相見,這當(dāng)然是瞞著樂琴的。 不過現(xiàn)在,樂琴顯然也都知道了。 先是府內(nèi)張燈結(jié)彩,喜樂陣陣,隨后又天降雷霆,擊碎祠堂,這些都是大事,瞞也不住。 不過樂琴沒有說這些,而是認真道:“夫君,雪兒自幼想法多,有主見,她去高密之后,與人大破胡蠻,實力更是今非昔比?!?/br> “如今能弒神,定有主張,既然天神已怒,不如逆抗到底?!?/br> 她當(dāng)著諸位長輩的面,她一個小妾,本無說話的份。 今日卻是第一次來這議事大廳,大聲說話,幫夫君拿主意。 在場有長輩本就惱妙寒不從命,惡了天神,如今見樂琴大放厥詞,拍案而起:“這哪有你說話的……” “那你拿出主意來!”樂琴怒目而視,一股氣勢瞬間將那長輩壓了回去。 眾人皆驚,誰能料到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妾,板起臉來,竟有如此威勢。 朱瑕之連忙上前扶住她:“琴兒,你有身孕在身,莫要亂動,回房好好休息?!?/br> 樂琴凝聲道:“非我為難夫君,幾十年來,妾身皆默默支持夫君的任何決定,從不多嘴?!?/br> “只愿這個家安寧無事,大家都好好的?!?/br> “但今日,我不想看到一個畏首畏尾,茫然無措的夫君?!?/br> “您是一家之主,您是頂梁柱,我和女兒,還有家里的所有人,都期盼您能站出來,撐住這個家,而不是六神無主?!?/br> 她的聲音婉轉(zhuǎn)而溫柔,朱瑕之心都要碎了。 朱瑕之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想著這么多年來,一直默默無聞地陪伴自己,無欲無求,什么都不要。 危急時刻,還站出來溫柔地鼓勵自己,這是全心全意地支持他,如何不讓他感動。 “琴兒,讓你見笑了?!敝扈χ氲阶约悍耆司蛦柸绾问呛?,不禁羞愧。 樂琴柔聲道:“怎會笑呢?夫君當(dāng)年風(fēng)風(fēng)火火,卓犖不羈,做事從不畏首畏尾?!?/br> “寧可做錯了,也絕不會膽怯。” “只希望夫君,今日放手去做,縱然無力回天,夫君也盡力了。無論結(jié)果如何,妾身都愿意接受,無怨無悔?!?/br> 她十分的溫柔,溫聲細語鼓勵著朱瑕之。 朱瑕之感受到這毫無保留地支持,頓覺重擔(dān)在身,氣質(zhì)為之一變。 整個人都像是年輕了二十歲。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我會守護好這個家,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到傷害?!?/br> 朱瑕之眼神堅定,感受那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家人的決心,樂琴露出笑容。 “你有身孕,好好休息,這個家就交給我吧?!?/br> 他與樂琴緊擁,隨后將樂琴送回后院。 朱瑕之回到議事廳,大聲說道:“家中長輩,都隨我去城門!” 眾人一驚,全家老小齊上陣嗎? 朱伯梁急道:“父親,三叔正在城頭死戰(zhàn),恐堅持不到半日,到底要如何逆抗到底?” “帶上官印文書,城中百姓戶籍、府庫黃冊,開城投降?!敝扈χ畧远ǖ?。 “……”他兒子都愣了。 家中長輩面面相覷,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原來還是要投降。 這倒是可以,守不了還守它作甚? 怎料這時一直力主投降的朱伯梁,反而急道:“父親,若是早降,當(dāng)然可以,可如今已與胡蠻廝殺了兩陣,又惡了天神,此刻投降,恐怕沒有好處……” 他的言下之意是,本來直接投降,好處很多。但得罪了敵人,再投降,就不好說了。 但是朱瑕之毫不猶豫地說著:“無所謂了,能活命就行,家業(yè)、財富……一切皆可拋,我只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br> “若是禿發(fā)殘滅還好說,但那巫狼……我等恐生死不由己?!敝觳河行┖ε碌?。 “你又有何主意!”朱瑕之沉聲道。 他兒子低頭不語,也沒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