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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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風(fēng)渡沉聲道:“百密一疏,后患無窮。” 季明嚅了嚅唇:“大爺,事情很嚴(yán)重嗎?” 奚風(fēng)渡默了許久,才道:“那得看拿走畫的人,是何人。不管是何人,必定是個‘有心人’?!?/br> 此時,郡主府已經(jīng)到了,奚風(fēng)渡收拾了一下心情,暫且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后,眼下先解決與永安郡主的事情要緊。 等了一會兒,杜靖雪領(lǐng)著貼身婢子從屋里走了出來,倆人簡單的打了聲招呼,便同乘一馬車往宮門行去。 杜靖雪坐立不安,時不時的瞥向奚風(fēng)渡,用腳尖踢了下他腳邊:“誒,你怎么跟個沒事人一般,一點兒也不擔(dān)憂呀?” 奚風(fēng)渡抬眸看向她:“反正結(jié)果只有一個,我跟你,必須解除這場荒唐的婚約?!?/br> 杜靖雪想了想,又覺甚有道理:“說得也沒錯,但萬一……” “沒有萬一!”奚風(fēng)渡說得斬釘截鐵。 杜靖雪突然安下心來,“那我暫且信你的吧?!?/br> 到了宮里,皇帝剛下了早朝,正在御書房談事情,小太監(jiān)領(lǐng)了兩人去了明瑟殿等候。 此時,御書房內(nèi),三皇子胤崢,四皇子胤嶸都在。 皇帝坐在書案前,一臉凝重:“近日乾兒身子又大不如前了,你們可有去探望?” 三皇子胤崢抱拳回道:“父皇,兒臣今早便是從太子哥哥宮里趕過來的,兒臣找了好些偏方,整理了配好藥趕著送去,只盼望著太子哥哥能早點好起來?!?/br> 胤嶸:“兒臣……兒臣沒有三皇兄用心,去的時候太子哥哥還未起榻,不敢多有叨擾,便又回去了?!?/br> 皇帝輕應(yīng)了聲,看著胤崢點了點頭:“胤崢倒是有心了,近日朕也聽劉公經(jīng)常提起你,學(xué)業(yè)大有進(jìn)步,胤嶸還得跟你三皇兄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br> 胤嶸一臉謙遜:“是,父皇?!?/br> 皇帝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殿下的兩個兒子,一個鋒芒畢露,一個又嫌太過內(nèi)斂溫和。 皇帝翻了翻桌案上的冊子,臉上帶著些許疲倦,問道:“今日找你們過來,便是想問問你們,對于如今國力,有何見解?” 胤崢想了想道:“父皇,我國當(dāng)今兵力強(qiáng)悍,人們安居樂業(yè),只要不是好逸惡勞之輩,便能吃飽飯,穿暖衣,有父親這般明君,實乃天下之大幸也。” 皇帝笑了聲不以為然,只道:“前一段時間,天降橫禍,洪水沖了堤壩,又淹了好幾個村子,各地多處受災(zāi)嚴(yán)重,接踵而來的便是饑荒疾病,你們可有想到對應(yīng)之策?” 胤崢又道:“可以開倉放糧,興修水利,從這次災(zāi)難中吸取教訓(xùn)。” 皇帝點了點頭,又道:“自二十年前,那場戰(zhàn)役之后,國家休生養(yǎng)息,赦免征稅,國庫虧空,如何開倉放糧,如何興修水利?” 胤崢笑道:“這倒也并不難辦,就如同前些日子,那玉奚嶺的首富商賈,拿了千金捐了個虛名,父皇有沒有想過,他這些錢財究竟從何處而得?這些jian商便是好逸惡勞,專門訛騙老百姓,賺取物件差價,利滾利才斂來的財物。” 皇帝暗自抽了口氣:“依你的意思?” 胤崢:“父皇,像這樣的人,舉國上下多得是,這十多年來,國家對他們的制度略有放松,便如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勢。依兒臣之見,找個由頭抄了這些人的家,將那些不義之財充公,造福天下百姓,才是正道!” 皇帝笑了笑:“抄了這些人的家,將得了的財富充國庫,之后呢?” 胤崢:“自然是鼓舞興農(nóng)造業(yè),提高稅收,即解了燃眉之急,做了個榜樣,又穩(wěn)定了當(dāng)今大局。” 皇帝雖沒有表態(tài),但眼底卻略有些失望,他脫力的靠進(jìn)椅子里,輕啜了口茶默了許久。 胤嶸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但又似乎多有顧忌。 皇帝睨了他一眼,說道:“胤嶸 ,你想說什么?不用怕,今日只是咱們父子仨人,不忌君臣之禮。” 胤嶸咽了把吐沫,抱了抱拳,悄悄看了眼胤崢,這才道:“兒臣……兒臣的想法,倒是與三皇兄相悖?!?/br> 第54章 皇帝心頭一動:“哦?” 胤嶸深吸了口氣,豁了出去, 道:“父皇, 三皇兄的辦法固然可行,但卻不是長遠(yuǎn)之計, 不過是杯水輿薪?!?/br> 胤崢不服氣冷哼了聲:“這么聽來,四皇弟是有更好的辦法了?” 胤嶸嚅了嚅唇, 繼續(xù)說道:“自古重農(nóng)輕商,可再多勉勵, 也得靠老天賞飯, 天災(zāi)人禍?zhǔn)请y免的, 若太過倚重某個方面,反而會使之失衡, 坍塌時自救只怕都不及了?!?/br> “到那時,別說國庫虧空, 連百姓都吃不起飯, 至使天下動蕩……” 胤崢聽至此, 怒斥道:“住口!你這話是大逆不道!” 皇帝撇了下嘴, 不悅道:“聽他繼續(xù)說。” 胤嶸:“兒臣是想,世事都有兩面, 既然商人能靠他們的手段獲取大量財物,不如鼓勵他們,從某種承度上加以扶持,針對不同業(yè)務(wù)交易征稅,而不是將所有納稅的重?fù)?dān)希冀于某一方面。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只有這樣,一灘死水才能流動不會虧盈?!?/br> 皇帝想,胤嶸這番話,倒是與奚御菀那些道理很相似,看法也一致。 若從長遠(yuǎn)來看,需得改變一些治國策略,從根本上去解決問題。若是保守著墨守成規(guī),遲早會自取滅亡。 可成見不是一朝一夕積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這條路,任重道遠(yuǎn),十年后的繁榮盛世,他是沒有機(jī)會看到了。 想罷,皇帝卻并沒有夸贊胤嶸,而是斥了聲:“離經(jīng)叛道,本末倒置!你這書是白讀了,應(yīng)當(dāng)多向你三皇兄學(xué)習(xí)。” 胤嶸雖心中覺著委屈,卻也只是默聲退了開來。胤崢冷笑了聲,只覺他自不量力。 皇帝擺了擺手:“行了,你們都先回去吧?!?/br> “兒臣告退?!?/br> “兒臣告退?!?/br> 倆兄弟退出御書房后,胤崢拍了拍胤嶸的肩膀:“四皇弟,你今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平時看著你老實巴巴的,沒想到還有與我有爭榮之心吶!” “弟弟不敢。” “你不敢?”胤崢冷笑:“我看你沒有不敢的,只可惜啊,出身決定了你的眼界與你能爬的高度,一個宮婢生養(yǎng)出來的賤子,能有什么眼界與見地呢?父皇不過是同情照顧一下你,沒想到你還當(dāng)真了,說出那些令人貽笑大方的言論?!?/br> 藏在寬袖下的雙拳緊握,胤嶸咽這口氣,做了個揖:“三皇兄,我還有些事,就不奉陪了,告辭?!?/br> 胤崢雙眸如刃,盯著他的背影走遠(yuǎn),才緩緩收回了視線,冷嗤了聲:“有我在,這輩子你都休想翻身!” 待兩位皇子走了沒多久,總管太監(jiān)疾步走進(jìn)了御書房,“陛下,奚大人與永安郡主求見。” “哦?”皇帝提筆批改了下奏折,“何事啊?” 總管太監(jiān):“說是為了賜婚的事情而來?!?/br> 皇帝想著,許是永安郡主鬧著不肯嫁,便道:“讓他們進(jìn)來罷?!?/br> ——宣,光?(lu)大夫、永安郡主進(jìn)殿。 皇帝看著書案前跪著的這對璧人,越看覺著越是般配,可聽著這倆人異口同聲說要解除婚約,不是很能理解。 若說永安郡主不愿嫁,也能說得過去,高門出身的官家小姐是會對一介商賈人家有偏見。 但是奚御菀又是個什么情況? 若當(dāng)初不是覺著他若想展開抱負(fù),須得靠聯(lián)姻這一條才能走上捷徑,他也不會考慮奚老太爺?shù)奶嶙h。 可這祖孫倆,一個前腳剛請完旨,一個后腳就要讓他收回成命。 想罷,皇帝臉色一沉,拍案怒斥道:“你們當(dāng)這是在過家家?不樂意了就能毀婚?朕金口玉言,圣旨已下,何況這樁婚事,也是應(yīng)了你祖父之意!” 永安郡主身子一顫,咬了咬唇悄悄看向奚家大郎。 奚風(fēng)渡暗自抽了口氣,叩拜了下,道:“陛下熄怒,微臣并非兒戲,反倒若真的應(yīng)承這門親事,才叫兒戲?!?/br> 皇帝蹙眉:“哼!好,好好好……你倒說說,如何倒成了兒戲?你要是滿口胡諂,朕治你個欺君之罪!” “陛下,微臣與永安郡主在此前素未謀面,郡主乃是金枝玉葉,我一介商賈……” 還未等奚風(fēng)渡說完,皇帝氣得抄起一本書就朝奚風(fēng)渡砸去,誰去奚風(fēng)渡下意識偏過身躲了開來。 嘿!好個奚御菀,竟然還敢躲! 奚風(fēng)渡心道,不好,剛才這一下就得受著,怎么就這么順利躲開了呢? 皇帝氣得不輕,他一番好意,想扶持他一把,把堂堂郡主賜婚給他,他不為大局考慮,還拿起了喬來! 奚風(fēng)渡狠嗑了一個頭,響得永安郡主身子都抖了兩抖,對自己可真夠狠的,就為了讓皇帝陛下消了這口氣。 果真,皇帝也沒那么氣了,又吃了口茶,也不稀得再搭理他。 奚風(fēng)渡咬了咬牙,一副壯士扼腕道:“陛下,其實微臣有內(nèi)疾!久治不愈,絕不能禍害了正經(jīng)人家的閨女?!?/br> “噗!!”皇帝一口茶岔了氣,全噴了出來。 永安郡主瞪著瞪看向奚爺,這都能扯出來,是個狠人! 皇帝自然不信,這奚御菀的嘴,就是騙人的鬼,“你有什么內(nèi)疾久治不愈?” 奚風(fēng)渡還靦腆上了:“不好說?!?/br> 皇帝冷哼:“不好說剛才不也說了?” 永安郡主趁此哭道:“父皇,兒臣絕對不能嫁給他呀!這不得耽誤一輩子嗎?” 皇帝倒是十分意外,重新審視了永安郡主一番,這倆人一唱一喝,明顯是來之前就商量好的。 既然話說到這份兒上,皇帝也不再顧忌了,只道:“是病就得治,你既然心存善意,不愿牽連好人家的閨女,那朕也不再勉強(qiáng)你。” 倆人一聽,頓時喜笑顏開,正要叩頭謝恩,又聽得皇帝說道:“先別急著叩謝?!?/br> “先說永安,你已近二九之年,再不可耽擱了去,這早嫁晚嫁都得嫁。既然御菀有疾,那朕今日做主,將你許配給四皇子胤嶸,也省得朕整日cao心你們這些小輩的事兒。” 永安郡主身子一軟,差點翻白眼暈厥:“父皇……這這這,這怎么能?我只是當(dāng)四哥哥是親哥??!” 皇帝:“你四哥可未必把你當(dāng)meimei看待過,朕看著就這么定了罷!” 皇帝就這么草率的把永安郡主的終身大事定了,這讓奚爺頭皮直發(fā)麻,這皇帝老狐貍看著好說話,發(fā)起狠來能讓人吐血。 皇帝輕飄飄的睛神掠過奚爺,又喚來小太監(jiān)宣了太醫(yī)過來看診。 “來,給御菀賜坐,太醫(yī)好好給御菀診診脈,看看他這內(nèi)疾可否有得治。”皇帝看了眼委屈癟著嘴的永安,道:“行了,你也起身坐罷?!?/br> “多謝父皇?!庇腊部ぶ縻挥?,又給了奚風(fēng)渡一個保重的眼神。 奚爺?shù)故且桓碧故幍哪?,抬頭挺胸一點不慫,大大方方的給太醫(yī)看診。 太醫(yī)看罷,抽著氣兒摸了摸胡須:“奚大人精氣充沛,脈博穩(wěn)健,并無任何不妥。” 皇帝語氣帶著一絲威脅:“李太醫(yī),你可給瞧仔細(xì)了?不若你再給瞧瞧?!?/br> “是,陛下?!庇谑抢钐t(yī)又給仔細(xì)瞧了瞧,還是未發(fā)現(xiàn)任何癥狀,此時只見奚爺一個勁兒的朝李太醫(yī)使眼色。 李太醫(yī)一怔,半晌問了句:“奚大人可是眼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