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柳mama突然上前提醒了句:“要不然……修封家書回去給大娘子?她總不會看您受這苦楚吧?” 梅二姐咽下喉間的苦澀,家中沒有筆墨紙,要寫信還得去鎮(zhèn)上找秀才代勞。 “再說吧,明兒先上鎮(zhèn)子打聽打聽小菊和小蝶的下落,指不定有人看到了她們,能追回丟失的財務固然是好的,若是尋不到……” “那又該如何?”柳mama打量著她,有些不安的問了句。 梅二姐艱定道:“那便只能報官處理了?!?/br> “不可不可!”柳mama連連擺手:“哎呀,我的二姐兒,您可真是糊涂,若是報了官,您這身份,這些個原由可就兜不住了呀!到時候給梅府抹了黑,這老爺還得怪罪下來?!?/br> 這話雖然不中聽,但是梅二姐也聽下去了,默然收回了視線,看了眼天色道:“天也快亮了,你回屋里歇著吧。” 之后梅二姐便一直沒能睡著,睜眼等到天光大亮,匆匆喝了碗粥,便與柳mama一道兒去了鎮(zhèn)上尋人。 鎮(zhèn)子雖說不大,但要尋兩個人也是件不易的事,一直尋到下午,也沒個頭緒,梅二姐累得撐著腰再也走不動了。 她看著灰蒙蒙的天,終于體會到什么叫想哭都哭不出來的滋味了。 正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尋問聲:“姑娘,你怎么在這兒?” 梅二姐下意識回頭尋去,只見是常mama,便擠出一抹笑打了聲招呼。 “常mama?!?/br> “誒?!背ama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這是遇著啥事兒了?” 梅二姐勉強的笑著搖了搖頭:“沒,沒事兒?!?/br> 常mama熱情的上前拉過她的手:“這太陽都快下山了,天兒黑得早,要不去我家里坐坐?我正好買了些菜,回去燒好吃的,你看你肚子都這么大了,得好好補一補。” 梅二姐正要拒絕,那柳mama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能有鄰里幫襯這是好事兒,二姐兒就別再推諉了。” 想罷,梅二姐輕應了聲,便跟著常mama一道兒去了他們家中。 作者: 推薦我一個基友的古言《被太子嬌寵的日?!肥莻€很可愛的男孩子寫的,有興趣的寶寶可以去看看~ 蘇沫兒家境清寒,卻因姿容出了名。 時人形容她云鬟酥腰,天姿玉色,傾城傾國。 也因此,她被都尉大人選入了府中,(調)教成舞姬,只為討好那南下的太子。 傳聞中太子不茍言笑,冷若冰霜,不近女色,一心為民。 蘇沫兒知道后,生出滿心惶恐不安。 初見那日,都尉府為太子接風洗塵,作為最亮眼的明珠,蘇沫兒最后出場。 卻因技藝不精跳得略顯凌亂,她因此急的眼淚汪汪,卻不得不含淚跳完了整支舞。 事后,太子問她:你哭什么?怕我吃了你? 蘇沫兒瞪著大眼睛惶恐搖頭:沒、沒,奴、奴家怕跳得不好,臟了殿下的眼。 太子不由沉默,腦海中卻不由回想起她那支堪稱不堪入目的舞。 卻因其身段兒姿容,和淚盈滿眶的眼眸,反倒增添了別樣風情。 堪道一句,天香國色,一舞傾城。 第67章 常mama家中有個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種了顆大榕樹, 屋子還算多, 外邊掛著一些風干的菜葉。 常mama有倆個兒子,大兒子是個木匠, 手藝不錯,鎮(zhèn)上要做什么東西都找他, 所以家中也算殷實。 二兒子天生有疾,經常呆在家中閉門不出, 此時大兒子還未歸, 只剩下大媳婦帶著兩個黃毛小兒招呼著客人。 “meimei, 喝杯茶吧。”那大媳女不斷的打量著她,此時常mama與柳嬤嬤已經出去說話了。 梅二姐對她那種探尋的打量有些不舒適, 便起身說道:“我也出去瞧瞧,他們說什么?!?/br> “誒!”婦人一把拉過住她, 坐下:“他們說話咱們也搭不上話, 咱倆年紀相當, 不如坐著說會兒。” 梅二姐扯著嘴角笑笑, 沒有再多說什么。 婦人拿了兩塊點心,打發(fā)了黃毛小兒出去玩了, 婦人說道:“瞧著meimei你不像是本地人?” 梅二姐裝佯吃了口茶,笑道:“確實不是本地人,幾個月前才搬來的?!?/br> 婦人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想必一個人孤苦無依來到這里,定是十分堅難罷?” 梅二姐暗自抽了口氣,她與這婦人第一次相見, 她怎么知道,她是孤苦無依來到這里? 見梅二姐一臉凝重沒有作答,婦人似是意識到什么,趕緊打著圓場:“其實我之前在鎮(zhèn)子集市上瞧見過你幾次,看到你一直都是一個人,便猜著……若是有說得不對的地方,meimei莫怪?!?/br> 梅二姐扯著嘴角笑笑:“不怪,不怪?!?/br> 婦人抻著脖子往外看了看:“也不知他們談完了沒有,我去看看,meimei且先歇著,在這用晚膳吧,等我家夫郎與二郎他們回來?!?/br> 梅二姐想著實在不妥,起身說道:“不了,這太叨擾了,家里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況且這雪天路滑,晚上回去不太方便,我看還是就著有光亮,趁這時回去?!?/br> 婦人拉住她,偏是不讓:“你一個人回去還得煮了自個兒吃,在這一起對付了,多方便,雪天路滑我叫二郎他們送送你,若是實在回不去,你和柳嬤嬤便歇下又能如何?” 梅二姐沒有多想,只道她是個好人熱心腸,想來想去,沒有再拒絕,“那便……” “哎呀,不用再考慮了,留下來罷,我去催家婆煮飯去?!闭f著婦人高高興興的走出了大堂。 大堂里燃起一爐木炭,怪暖和的,梅二姐有些貪戀這樣的溫暖,家當如今全都被竊走了,只怕以后連木炭都用不起。 這么冷的天,也不知什么時候能挨過去,梅二姐想著,只要于忍忍,還是能熬過去的。 梅二姐烤了一會兒火,柳嬤嬤便回來了,笑瞇瞇的也不知有什么喜事,梅二姐沒有多問,只道:“常mama一片好意款待,咱們得回個禮,只是現(xiàn)在囊中羞澀,柳嬤嬤你看,要回個什么禮好?” 柳嬤嬤擺了擺手:“二姐兒切莫這么想,我看那常mama是個頂好的人,便安心就是,以后肯定有用得著的地方,這人情都是你來我往的。” 梅二姐細細想來,點頭道:“那便先欠著,日后有要會必定要請回來?!?/br> 冬天黑得很早,將才外邊還一片亮光,一下子便黑透了。 院子里傳來一陣喜慶的喊聲,還有小孩歡呼聲。梅二姐抻著腦袋往外瞧了瞧,借著外邊燈籠的光亮,原來是常家的大郎與二郎回來了。 那大郎一手抱著一個小兒走進了大堂,后邊跟著二郎,瞧著那二郎倒是一表人才,可走路得拄著拐杖,細看之下,左腿的褲管空蕩蕩的。 那二郎不喜見生,瞧見梅二姐,消瘦的臉上一紅,眼神閃忽不定。 梅二姐打了招呼,有些許不自在,常家大媳婦趕緊介紹著,輪到介紹二郎時,也不知是不是梅二姐的錯覺,常家長媳顯得格外熱情。 幾人沒什么話聊,好在用膳的時候挺和諧,雖然話不多,但是個個謙和有禮。 待吃完,梅二姐也不再多作逗留,急著要回去。 常mama便叫來常二郎:“二郎啊,你就送這位梅小娘子回去罷,路上可得仔細著,別給人摔了?!?/br> 這句梅二姐覺得該給常二郎講,梅二姐頂不好意思的道了句:“常mama,不用了,這一來一回,實在太麻煩,真的不用麻煩常二郎了。” “那怎么行?你大著肚子了,路上要是出了甚么事兒,我可過意不去的呀?!?/br> 梅二姐一陣窒息,“可這……還有柳嬤嬤在呢,真的不用這么麻煩了?!?/br> 常mama突然變了臉:“怎么了,你這是嫌棄咱家二郎?” 梅二姐一聽這話,怕人誤會,那人殘疾本就敏感,便道:“不是不是,這如何談到嫌棄二字?我是十分感激你們一家的盛情款待呢?!?/br> 常mama徑自說道:“你別看我家二郎只剩下一條腿,可是走起路來可靈活著,送你回去不是什么大問題?!?/br> “我……”到此,梅二姐開始覺著心里有些不舒服起來,之前還覺得常mama是個頂好的人,到現(xiàn)在也覺得她很熱情,但是細細想來,總覺得有些讓人不舒服,她當時也未細想,只道:“那便麻煩常二郎了?!?/br> 柳mama這會兒才打著圓場:“就是,也別見外,這也是常mama一片心意的呀?!?/br> 梅二姐狠抽了口氣,埋著頭,拉上裘衣的帽子,由柳嬤嬤提著燈籠走在一側,另一邊一瘸一拐的跟著常二郎。 說實話,梅二姐真怕常二郎走著走著便踉蹌摔進雪里,便走得慢了些。 這短短兩三里路,梅二姐仿佛走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才到家,此時這么晚了,不好留人,便道:“多謝常二郎,今日太晚了,以后有機會定好好拜謝,那便……” 還未道出送客的詞,誰知那常二郎說道:“我腿疼,小娘子可否借屋子歇一歇?待我歇好了便很快離開。” 梅二姐瞪著眼看著常二郎,這也是個不懂得規(guī)矩的,明知屋里加上柳嬤嬤也就兩個女眷,又是這個時辰,竟然自己提出要進屋來坐坐。 梅二姐為難的看向柳嬤嬤,她這個主人家不太好拒絕,希望她這個做老嬤嬤的能盡出本份,即不會得罪了人,也順理成章的拒絕了。 誰知那柳嬤嬤卻道:“那感情好呀,這便進屋來坐坐吧,外頭著實太冷了,你走了這么遠,進屋吃杯茶再走?!?/br> 梅二姐有些氣悶,正要說柳嬤嬤兩句,但當著常二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待把常二郎領回堂屋,梅二姐也未坐下,只道:“我不便招待常二郎,柳嬤嬤,麻煩你款待好常二郎,我有些乏了,這便進屋歇下?!闭f著欠了欠身,回了自個兒屋里。 此時梅二姐也沒了睡意,掌了燈,拿過小棉鞋又開始縫制了起來。 感覺到小家伙在肚子里動得厲害,梅二姐放下了手里的活兒,輕撫著肚子,笑道:“看來你是要急著出來與娘親相見了呢,娘親還未想好名字,也不知是你女孩兒還男孩兒?!?/br> 終于將兩只小虎鞋給收了尾,梅二姐滿意的捧著小鞋子,摸了摸鞋面兒,嘴角不由得揚起了笑容。 將小虎鞋擱置竹簍里,用方帕蓋上,她伸了伸懶腰,關了門了窗,鋪床時不由得想著,那常二郎也不知回去了沒有。 梅二姐側臥在床榻上,今夜的月亮倒是挺圓的,襯映著半融的雪景,只可惜太冷,無法欣賞這樣的美景。 梅二姐攏了攏被子,閉上眼,淺淺睡去。 半睡半醒間,她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動靜,以為是在夢中,遲遲沒有醒來。 直到門閂子‘哐當’掉落在地,梅二姐終從夢中驚醒,看到門外有道身影攢動,正欲推門而入。 “誰?!”梅二姐嚇得渾身冒出了一身冷汗,拿過桌上的剪刀緊攥在手里,一邊喚著柳嬤嬤,見那人影也嚇到了,一瘸一拐的正要跑,梅二姐心頭一沉,快步上前拉開了門。 那常二郎嚇得一屁股墩子坐在雪地里,瞪著那雙三角眼,眼中布滿了惶恐。 梅二姐手里的剪刀沒放,胸膛巨烈起伏著,“你怎么還在我家?” 常二郎尖著嗓音道:“是柳嬤嬤……柳嬤嬤留宿?!?/br> 此時柳嬤嬤快步走進了院子,見著眼前情景,肥胖的身子跟著抖了兩抖:“嘿喲,這到底是咋了?怎么一個坐雪地里,一個拿著剪刀?” 梅二姐氣得白皙的小俏臉一片脹紅,“你問問這個登徒子,剛才做了什么?” 常二郎:“我,我啥也沒有……” 梅二姐指著地上掉落的閂子,問道:“那這是什么?你做了不敢承認?” 柳嬤嬤扯著嘴角笑了笑,“常二郎是我老婆子留的宿,二姐兒要怪罪便怪罪我,常二郎看著是個正經人,瞧二姐兒把人給嚇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