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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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點陰了,像是要下雨。 陳醉一路跟著池藻藻,看著她小小的一只,頂天立地的,莫名覺得特別安心。這幾天他過的不太好,就像是外太空遨游了半生的旅人,新鮮感激動都被時間消磨,只剩下對地面的渴望。 看見池藻藻的那一刻,他就像是踩在了地面上,心跳恢復(fù)了。 只是她要是愿意跟自己講兩句話就好了。 池藻藻自顧自走在前面,完全不搭理陳醉,摸了摸有點癟的肚子,腳尖一拐進(jìn)了另一條巷子, “阿姨,我想要一碗牛rou面?!?/br> 嗯?她餓了? 陳醉跟著停下來,看了眼那個小店,木質(zhì)的桌椅,看上去很有歷史感,就差一個招搖的酒旗。 有點無奈,這他媽擦干凈了嗎?她就不能選個干凈點的地方!這個路邊攤有衛(wèi)生許可證嗎? “池藻藻,我陪你去‘叁春齋’?” “我又沒讓你陪。” 這個刺兒! 短短十分鐘小刺猬長成了大刺猬。不僅不把粉嘟嘟小肚皮向著自己反而開始用利刺扎人了? 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老子又不是沒穿褲子?!?/br> 陳醉梗著脖子,他又不是光腚怕個毛線桌子。又不用他洗。 老板娘手腳很快,熱情的很,“小姑娘慢慢吃哦?!?/br> 紅彤彤的油,翠綠的香菜鋪了半個碗,綴著幾坨牛rou。 “不好意思啊,忘記問你吃不吃香菜了?” “沒事,我吃的。” “那就好,那就好?!?/br> 老板娘明顯松了口氣,這會兒不是飯點,要是小姑娘真不要,她就只能重做一碗,小本生意,經(jīng)不起這么虧。 她笑了笑,擦了擦額前的汗,“帥哥不要?” 陳醉被親媽慣的大少爺脾氣一抹多,腸胃也跟著傲嬌,從來沒接觸過這種小攤,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不了,謝謝?!标愖碚f著,取過筷子,摩擦著去了毛刺才遞給池藻藻,“會不會不夠?“ 他在部隊的時候,光白飯都能吃兩大勺,回家以后飯量依然很好,乍看見連他拳頭一半都沒有的面疙瘩,真的能吃飽? 小鳥胃? “我吃的少?!?/br> 池藻藻回了一句,瞥到陳醉明顯緩和的眉眼也跟著暗暗松了口氣。 她不能一直用沉默或者帶刺的態(tài)度晾著陳醉。主動提分手就是在劍走偏鋒。不管陳醉現(xiàn)在是出于內(nèi)疚還是別的什么,他愿意這么陪著她,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吃慢點,他是不是就要多陪她一會兒? 陳醉撐著頭看著池藻藻,煙霧氤氳,眉眼低垂,她的頭發(fā)有點微卷,突然就想到了人魚姑娘,只是他不值得她砍斷魚尾鮮血淋漓地走向他。 他就這么默不作聲地看著池藻藻吃面,一筷子就那么幾根,小嘴巴一張,就像火車進(jìn)洞一樣,還要細(xì)細(xì)嚼一下。 小狗崽子吃飯不都是暴風(fēng)吸入嗎? 臉上驟然酥麻,隨著他干燥指尖的滑動,一路酥到底,有什么濕濕的東西流下來了。池藻藻愣住了,他在干嘛? “乖,吃到頭發(fā)了。“ ! 陳醉看著她有點驚嚇,小嘴巴囁嚅著像個兔子,忍不住又戳了一下她的臉,像是戳動一塊兒奶油蛋糕,又綿又軟。 好他媽可愛! “謝謝陳叔叔!” “沒事的,乖侄女兒?!?/br> 侄女兒?她明明只是刺他一下,他卻回答的那么暢快利落。他想做自己的長輩? 心突然就開始往下沉。 陳醉看著池藻藻明顯暗淡下去的表情,忐忑的不行,他說錯什么了嗎? 他還以為自己順著她,她會開心的。 明明已經(jīng)緩和下來的氣氛又一下子僵下來。 食而無味。 筷尖在碗里點了兩下,池藻藻不想吃了。 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筷子,池藻藻愣了一下,就看見那兩根竹棍子拐了個彎襲向香菜。 他要吃香菜?她怎么不知道? 鮮亮的香菜被一片片妥當(dāng)?shù)胤诺桨准埳希殉梢粋€小山包。 “池藻藻,不喜歡香菜要說。” 她沒有攪拌那坨面,就由著香菜那么堆著,甚至挖到了面條下面,也沒有去碰挨著香菜的那塊。 明顯不喜歡。 “池藻藻,不喜歡的事情就不要做,你可以說不?!?/br> 陳醉說這個話的時候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好像他說的話就是天地間必須遵循的規(guī)律。 他說的就是對的。 池藻藻歪著頭,有點懵懂,看著他整個人都像是在發(fā)亮,眼睛里好像有萬千星河滾動。像是滿滿黑暗里突然射進(jìn)來一束光,撕毀了所有的恐懼和假象。 “懂嗎?” 突然眼底潮濕,鼻尖發(fā)酸。 她習(xí)慣于隱藏,然后做出順從乖巧的樣子以作為交換獲得想要的東西。她裝的太久了。 連自己本來面目都忘了。 “陳醉,我好討厭你啊?!?/br> 為什么這么惹人喜歡?逼得她撕掉一切偽裝都想要得到,明明不想傷害他的,明明放過他了。 “撕拉?!?/br> 糖衣撕開,雪白透亮的糖球,散發(fā)著荔枝的香氣。 陳醉舉著糖果,一臉引誘,還帶著點討好, “乖,吃了就不討厭了。” 池藻藻眨了眨眼睛,睫毛有點濕,下雨了。 荔枝味真的好香。 雨絲很細(xì),飄到臉上,涼颼颼,有點潤。 老板娘給他們借了一把傘。 小巷子有點泥濘,兩個人并排著走,依然沉默。 “陳醉?!?/br> 聲音驟然響起,陳醉居然覺得驚喜,她居然主動跟自己講話了! “這里沒有監(jiān)控?!?/br> 這里沒有監(jiān)控,她可以把那頭兇獸放出來,先撕咬他的脖子,然后四肢,最后是他滾談的心臟。 撲通撲通。 鮮活的紅rou在手上掙扎著發(fā)出最后的收縮痙攣,鮮血泵得到處都是,順著雨水,浸潤整片土地。 多可愛。 “什么?” 陳醉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想羞羞? 池藻藻上前一步,摟著陳醉的脖子,卻不看他,視線落到他線條結(jié)實的脖頸,指尖沿著斜長的肌rou束上下游移, “如果有個刀片,你就死了哦?!?/br> 她喜歡像個夜間行動的冷血動物,或許是蛇,悄無聲息的來到敵人身邊,指縫間埋藏著鋒利的刀片。 他的生死,在她的一念之間。 陳醉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很喜歡池藻藻這樣偏執(zhí)帶點病態(tài)的口吻。明明做著最溫柔的動作,下一秒?yún)s像是要撕裂他身體最薄弱的地方。 要了他的命。 格紋傘應(yīng)聲而落,跌到雨里,像是一朵花。 陳醉一把摟住池藻藻的小細(xì)腰,貼住自己,感受著她的綿軟,不由發(fā)出滿足的喟嘆, “我周圍起碼跟了十個人,你要跟我一起死嗎?” 他出了事,池藻藻必死無疑。 “你舍得嗎?” 懷里的人沒什么動靜,陳醉的手不規(guī)矩的往她衣服里頭探,捏住腰間的軟rou,懲罰性的一捏, “哎呀。” 池藻藻扭了扭,卻發(fā)現(xiàn)他禁錮的太緊,只能老老實實的呆著,明明剛才是她的主場的 。 “寶貝兒,喘什么。” “沒有?!?/br> 聲音悶悶的,沒什么說服力。 陳醉喉間溢出的低笑,在她上空盤旋,酥酥麻麻,池藻藻渾身都軟了,雨水越來越大,她好像要滑倒了。 “池藻藻,我本來很生氣。氣你居然搞失蹤,用那么低級的手段逼迫我?!?/br> 他傲慢慣了,被她這樣子威脅原本氣得跳腳,可是那個完全沒有了液體的安瓶,又讓他坐立難安,整天都在為她魂不守舍。 “我沒有?!?/br> “你敢說你沒有躲著我?” 他原本以為見面的時候他會對池藻藻冷嘲熱諷一番,讓她知道他陳醉從來不會被人威脅,別說是搞失蹤鬧自殺放迷霧彈的無聊行為。就算是真的在他面前割腕自殺血濺當(dāng)場他也不會多給她一眼。 偏偏看見到她孤苦無依的靠著墻角,完好無損又殘破不堪,整個心臟的跳動突然都變得鮮活了,還有點疼。 “我就是有點傷心。” 太傷心了,以至于她當(dāng)時就失控,根本不敢再呆在那里。 再多一秒,她就控制不住想殺了他。 “是我不對?!?/br> “哼?!?/br> 胳膊掙了一下試圖甩開,卻被陳醉一下子拉住, “嘶?!?/br> 在陳醉身邊,她總是異常脆弱,禁不起一丁點疼痛。 池藻藻捂住手臂,瞪著陳醉,卻沒有一點威脅。 “我看看?!?/br> “不要。” 在他面前,她一向沒什么說不的權(quán)力。 衣袖驟然拉高,手臂肘窩處一片青紫,鮮紅的針眼尤其刺眼。 陳醉目光瞬間就冰下來,池藻藻覺得更疼了。 “怎么弄的?” “比賽前一天我發(fā)燒了?!?/br> 這句話說得無法判定真假。 雨來越密,池藻藻眨了眨眼,他的劉海逐漸貼到額前,沉沉暗暗,看不清眼神。就想當(dāng)年瓢潑大雨下,他依然堅持為她撐傘的樣子。 穩(wěn)定,可靠。 只是,他為什么忘了? 雨水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流,好怕他感冒。 “對不起?!?/br> 陳醉的唇瓣很涼,落到她的肘窩,卻一點點燃遍周身,渾身都在發(fā)燙,像是要把她身體里的液體全部蒸發(fā)掉。 他內(nèi)疚了?知道了? “池藻藻?!?/br> “嗯?!?/br> 陳醉收攏手臂,低頭吻住她。 他的舌頭有些粗糲,緩緩勾動她還有些羞澀不出的嬌嫩,偶爾滑過細(xì)膩的上腭。很輕,像是羽毛飄落到她的心湖里,滿溢出來,到處都濕噠噠的。 有點癢。 池藻藻仰著頭,被舔的渾身難耐,只覺得渾身發(fā)軟像是煮在沸水里的面條,他就像一只貓科動物,卷著水,唾液、雨水淙淙地流進(jìn)她的嘴里。 “嗯……” “嗬?!?/br> 陳醉舔了舔唇,一臉饜足,聲音蕩漾, “池藻藻,你怎么那么濕啊。” ! “雨、雨那么大……” “池藻藻,不氣了好不好?” 這么大的雨,這么多的水,別氣了好不好? “陳醉,我小時候吃不飽。即使只有一盆香菜也能吃下?!?/br> 那些惡心,骯臟,她可以漚成水不皺眉頭的通通吞下。唯獨他給的委屈她一點都受不了。 “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別再讓我傷心了。 我不怕死的。 ———————————— 這一章我也好喜歡哦。求個評論大家交流交流嘛,雖然有存稿,但還是很渴望溝通的。 謝謝。